《殿下配不上》
二妹用心声控制我的未婚夫六皇子。
姨娘忌日那天,宋云轩要悔婚。
他怕触怒龙颜,逼迫我向皇帝解除与他的婚约。
宋云轩百般羞辱,我含泪点头。
转身到老皇帝跟前告状:
「皇上,今日是我姨娘的忌日,六殿下当众悔婚,还逼迫臣女解除与他的婚约。」
「臣女不愿!求皇上做主呀!」
大婚前一个月,二妹找来乞丐毁去我的清白。
古板的父亲为保全家族名誉,逼我自尽。
大梦一场,我能听到二妹的心声了。
原来,宋云轩是自愿被她操控的……
1
今日是姨娘的忌日,乌泱泱的一群人围在祠堂,更多是来看热闹。
我的二妹凌香,眼尾散着脂粉,浅浅的红,像是哭过一般。
那素净的脸,难掩勾人的媚态。
【一个月后,长姐就要嫁给六殿下了,香儿此生若是不能愿嫁给殿下,那便剃光头发当尼姑好了。】
她有意回避宋云轩的目光,惹得他心急如焚,只能尽快表明心意:
「凌霜,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本皇子要澄清一件事,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的妹妹凌香,我想娶的人也只会是她。」
「你我的婚约不过童言无忌,就此作罢。」
好一个童言无忌!
宋云轩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了,皇帝也不待见他。
太监宫女们存了戏弄之心,在他的饭菜里放蟑螂和蜥蜴的残体。
宋云轩敢怒不敢言。
是我这个半吊子的公主伴读,把事情捅破,那批太监宫女被皇帝杖毙。
此后,宋云轩像条跟屁虫跟在我身后。每天「霜儿妹妹」的叫个不停,还发誓长大后非我不娶。
「宋云轩,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次。」
我笑得恰到好处,声音清清浅浅。
即便在梦中经历一次,我还是不能释怀。
姨娘逝去已令我悲痛欲绝,他还往我伤口撒盐。
他早与二妹混到一张床上去了,就算没有心声控制,也掩盖不了他是背叛者的事实。
我如何能不恨?
2
「本皇子说了,我、不、喜、欢、你!」
我笑意更浓了,拳头攥得咯咯响。
「凌霜,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一点像个女人,天天女扮男装到外面鬼混。像你这样的女子谁敢娶你呀!识趣点,莫要再纠缠我,我一辈子都感激你。」
最后几个字,宋云轩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
他的鼻翼下,一条红色的血条静静流淌。
我和宋云轩的婚约从来就不是你情我愿,不愿的那个人是我。
宋云轩从小嫉妒四皇子宋云墨。
他与宋云墨有张七分相似的脸,性情却是南辕北辙。
宋云墨文武双全,温润如玉,对府中下人谦逊有礼。即便他不善言辞,还是上京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
知道四皇子对我有意,宋云轩跑到皇帝跟前求娶我。
他跪在殿前,挤挤眼泪,哭得痛彻心扉:
「父皇,自母妃去世,宫里人都欺负我,只有霜儿妹妹是真心待我的,我们彼此倾心,我此生只愿娶她为妻,求父皇为我们赐婚!」
他的额头磕出了肿包。
皇帝被他的痴情打动,答应待我及笄,便为我们赐婚。
那些年宋云轩为了让我喜欢他,想尽办法讨我欢心。
纵然再铁石心肠,我还是把他放心上了。
如今他爱上别人,为了自己的名声,还要倒打一耙,说我纠缠他,我不打残他就算不错了。
小翠掏出手帕擦拭着我指间的血渍。
凌香心疼地用手帕堵住宋云轩那喷涌的血条。
「长姐,你怎敢殴打皇子!这是大不敬,你要把我们凌家置于何地呀?」
但凡牵扯到家族名声,我那古板的父亲第一个跳出来,整张脸赛过茅坑里的石头。
「凌霜,你太放肆了!还不向六殿下致歉?」
3
宋云轩捂着鼻子,看向我,像跳梁小丑。
「凌霜,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只要你到父皇跟前解除我们的婚约,这殴打皇子的罪名,本皇子也不追究了。」
不就退婚吗?我成全你。
老皇帝坐在上方,佝偻的身板吊着最后一口气。
算算日子,他时日不多了。
宋云轩在我耳边低语:
「你跟父皇说,你有意中人了,你想解除我们的婚约。父皇念及你姨娘忌日,他不会怪你的。」
真是孬种!
那张贱贱的书生脸在我面前挤眉弄眼,我真想吐一口唾沫,洗净他脸皮的无耻。
想退婚,还要逼我来当这个恶人。
那我就恶人当到底嘛。
「皇上,臣女自知配不上六殿下,还请皇上解除我与六殿下的婚约。」
老皇帝的身板堪堪挺直了些:
「凌大姑娘可想清楚了,真要解除与轩儿的婚约吗?」
凌家祠堂那点破事,当然没有逃过皇帝的耳目。此时他看向我,眼中带着天子问候忠臣的关切。
只要我如梦中那般,说不愿,这桩婚约便不会作废。
「皇上,臣女句句出自真心,求皇上明鉴。」
老皇帝摆摆手,惋惜道:
「既如此,自今日起,你与轩儿的婚约就此作废吧。」
宋云轩没想到会这般顺遂,激动的脖颈都红了。
「父皇,儿臣想娶的人是」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皇上,既然臣女配不上六殿下,那就请皇上寻个能『配得上』六殿下的女子。」
老皇帝看向我,我对上他浑浊的眼珠子那心照不宣的笑。
宋云轩恨恨的瞪着我,脸由红转紫。
很快,赐婚圣旨下达安国侯嫡女。
4
前线传来的战报火烧眉睫,宋云墨在与羌戎作战中,中了埋伏,被毒箭刺伤了心脉,军医束手无策,性命堪忧。
羌戎野心勃勃,打着南下的旗号。
消息传到上京,人心惶惶。
老皇帝让人护送宋云墨回京养伤,又派了年迈的镇国老将军去助阵。
宋云墨的毒,让太医们头疼。
有太医说,除非神医胡青衣在世,才能解殿下的毒,可他都十几年没在上京露面了。
没人知道,我是胡青衣的关门弟子。
我与凌香同样是庶出,不过我是长女。从小我便抵触世俗女子相夫教子的命运。凌香学习琴棋书画,我便在山上随师傅学习医术,顺带学了点绣花拳腿的防身功夫。
熟练换上男装,去了四皇子府邸。
听到我是神医的弟子,管家对我毕恭毕敬。
宋云墨躺在榻上,朱唇红中泛紫,像不经意间染上了点点胭脂,衬得那张美人面动人心魄。仿佛多看一眼,便能蛊惑人的心神。
脱开他的上衣,胸膛的位置泛着黑气。
手起针落,在几处穴位上来回扎针,试图逼出毒素。
医者施针时最忌打扰,偏偏来了不速之客。
「凌霜,你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躲在四哥这里,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5
看到宋云墨裸露的上身,宋云轩先是惊愕,随后脸上染上愠怒。
「好呀凌霜,你阻止我娶凌香,自己却跑来这里私会我四哥,真是不要脸!」
我没有理会他,屏气凝神,翻转手腕,就要扎下最后一针。
宋云轩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怎么,被我抓到红杏出墙,你连辩驳都不屑了吗?」
宋云轩的手像铁烙一样,拽得我生疼。
我忍下喉间的腥甜:
「宋云轩,你在发什么疯!没看到我在给四殿下治伤吗?」
「就你?还给四哥治伤,上京谁不知你凌霜无才无德,成日扮成男子的模样,上赶着行医济世,人没治好人不说,还把人治死了!」
刚学医术那会,为一个无赖富人治伤,他对我毛手毛脚。为了教训他,我下了腹泻药,第二日那无赖便死了。
后来查出是家中小妾贪图富人的财产,买了老鼠药给他喝,却嫁祸给我。
宋云轩想让我做贤良淑女,没少拿此事打击我。
就在这时,宋云墨睁开眼,呕出一口鲜血。
管家忧心忡忡,堵在宋云轩跟前。
「六殿下,四殿下身受重伤,凌姑娘在用针灸为他去毒,经你打断,殿下伤势更严重了,烦请殿下先行离开!」
「照你这么说,四哥回京这些时日,凌大姑娘是日日『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了?」
管家傻眼了,无言以对。
宋云轩斜视着看我,笑容冰冷:
「凌霜,你早与四哥有染了吧,那日我让你向父皇退婚,你半丝犹豫都没有。」
宋云墨的嘴唇已成酱紫色,眼看毒素要蔓延到五脏六腑了。
我忙在他的胸膛处又扎了几针。
宋云轩见我不回话,诋毁得更来劲了。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娘不过一介卑贱的商户女,爬了凌尚书的床才飞上枝头当了妾,你和她一样」
啪——
白净的书生脸,印着我鲜红的巴掌印。
娘亲是商户女不错,但她从未想高攀凌家,是龌龊的父亲对母亲动了手脚。
父亲表面正人君子,实则衣冠禽兽。娘亲生得极美,有自己的一套生意经,上京的店铺从街头开到了街尾。
父亲让媒婆带着丰厚的彩礼上门提亲,遭到娘亲的拒绝,他便用了市井下三滥手段。
娘亲在客栈中了迷香,醒来时守宫砂已毁。
为了堵住世人的悠悠之口,她嫁给父亲为妾。
平日里,我只能叫她姨娘,只有在梦中,我才能叫她娘亲。
「论下贱谁比得上你,当年像狗一样哭着非我不娶,如今与我二妹勾搭成双,将我弃之如敝屣不说,还要污蔑我红杏出墙,你可真够贱!」
「滚——」
平日里我再粗鲁不堪,到他面前都会学几分那娴雅女子的做派,何曾有过这么刚烈的时刻。
宋云轩被我吓懵了,走前看我的眼神有些迷茫与不解,或许有那么瞬间,他挣脱开了心声控制吧。
我的手腕被人握住:
「凌霜,我会对你负责的,等我伤势好转,就向父皇求娶你。」
宋云墨醒了,费劲的坐起身,他用被褥裹紧了身子,不太敢看我,脸上挂着一丝红晕。
见我困惑,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世道本就对女子诸多苛刻,你我已肌肤接触,传出去会影响你的名声。」
他眸中的深情,让我冰封的心再次跳动。
6
「救你是医者本分,换作是别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何况你是大祁的功臣,四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我匆忙离去,抑制了心底那份莫名的悸动。
我与宋云轩、宋云墨三人本就是青梅竹马。
从小,宋云轩喜欢做我的跟屁虫,而宋云墨,则默默跟在我与宋云轩后面。
他知道我与宋云轩相互喜欢,从不打扰,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默默守护着我。
冬日里,嫡母克扣我院中的炭火,是他雪中送炭;我女扮男装出府救济贫困病重的百姓,好几次身份暴露,是他替我遮掩过去。
那些年,他以宋云轩的名义,为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
直到宋云轩伤我至深,我才后知后觉,那些年在暗中保护我的人,原来另有其人。
如今的我,承受不了太重的深情,怕辜负他人,也怕被辜负。
因此,我与宋云墨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宋云轩与安国侯嫡女的赐婚圣旨下来后,凌香经常找我麻烦。
可这几日,她难得没有出院子。
只有我知道,要变天了。
年尾,宫中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宋云轩登基为帝。
只有我知道,登基为帝的人本该是宋云墨,却因凌香用心声控制了老皇帝,才将皇位传给了宋云轩。
可又能如何,这本就是梦中发生的事,我无法阻止。
就如梦中常做的一个梦,我追逐着那名白衣女子的背影,却看不清她的脸。
就像我,看不清自己的宿命。
宋云轩下了第一道圣旨,封凌香为贵妃。宋云墨与其他皇子被封为王爷,可只有宋云墨的封地远在千里之外。
除夕宫宴,凌香珠钗满头,雍容华贵的坐在上方。她脸颊泛红,满脸的春风得意。
「长姐,听说你治好了四王爷的伤,当真是医术无双呀。」
她举起杯盏,勾人的眼珠子在我和宋云墨之间徘徊,
我装作没看见,蹲起杯盏一饮而尽。
酒刚下肚,就感觉到身体一股热浪流淌而过,浑身燥热。
我借着宽大的袖子掩饰,服下百毒丹。
这是师傅云游之前特意给我防身用的。
那股火苗在身体里窜动,但我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
宋云墨坐在我旁边,他凑到我的案桌前,情急之下握住了我的手。
「凌霜,你怎么了?」
我想推开他,凌香的心声接踵而来。
【长姐与四王爷眉来眼去,看来平日里没少背着皇上私会。】
【皇上,长姐才与你才解除婚约没多久,现在却当着你的面勾搭四王爷。】
【她娘一介商户女,果然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皇上,你得教教她,什么叫教养。】
宋云轩眸中的刀子隔空剜过来:
「四哥,凌霜是朕的未婚妻,还请你自重!」
宋云墨并未理会,把上我的脉,耳尖红了。
凌香给我下的是阴阳合欢散,一种药效很烈的媚药。
我抬头,冷哼道:
「什么未婚妻,皇上是不是记性不太好,您早已与臣女解除了婚约。」
宋云轩脸上闪烁着迷惘,他在回忆我话中的信息,可脑袋却是空白的。
凌香见宋云轩眉头凝成结,怕他想起什么,出言打断他的沉思。
「皇上,长姐许是醉了,要不让她下去休息?顺便与臣妾唠唠家常。」
我想说不劳娘娘操心,身体一阵痉挛,堪堪扶住了宋云墨的手臂,才不至于摔倒。
宋云轩的龙袍震了震,来到我身边,握住我另一只手。
「凌霜,你真的对四哥动情了?」
他瞪着宋云墨,眼神凛冽。
宋云墨并没有放手。
他们一人握住我一只手。
那股热烫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难受至极。
「放手!」
他们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这是我的手,你们想扯断一人拿走一只吗?」
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喊出这句话。
之后两眼一黑。
7
意识清醒时,我看到自己的身子泡在温泉里。
宫女在旁服侍我,身上的燥热消失了一大半。
宫外传来喧嚣声,忙问宫女:
「外面发生了何事?」
宫女吞吞吐吐,但架不住我眸中的寒意。
除夕夜宴结束,宋云墨就要启程前往封地,可他执意要等我清醒后同我道别再走。
此刻,他被罚跪在温泉宫前受鞭刑。
我急着起身,在温泉泡麻了,腿虚软的倒下去。
一双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那力道,是个男人。
宋云轩?
我挪开了身子。
「你来做什么?」
宋云轩小心翼翼的收回手。
「霜儿,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朕?」
他眼底一片清明,现在的他并没有被心声操纵。
看着这张羸弱书生脸,我心底涌上悲凉。
凌香的心声的确能蛊惑人心,让男人们为她着迷。可对方若是意志坚定,足矣挣脱心声控制。
梦中,凌香看到宋云墨对我的在意,她想用心声控制他,但失败了。
而宋云轩是自愿让凌香操控的。
凌香喜欢他,但她要宋云轩纯粹的爱。
而宋云轩想要皇位。
区区一段青梅竹马的感情便能换来一把龙椅,这买卖相当划算。
所以,宋云轩甘愿被凌香操控,哪怕伤害我,哪怕羞辱我。
归根结底,不是凌香抢走了宋云轩,而是他在我与皇位之间做出了常规的选择。
我抬头,眨眨眼,让溢出的泪水倒回眼眶,心底那片柔软从此冰封。
「皇上,臣女已经放下了,也希望您莫要强求。」
他挑起我的下巴。
「你就这么抵触当朕的女人?」
我偏过头,他掐着我的下巴生疼,逼迫我与他对视。
「皇上,臣女不愿。」
宋云轩的眸光深不及底:
「凌霜,这可由不得你,朕是天子,没有朕得不到的女人。」
他解开腰带,窸窸窣窣的脱了龙袍。
哗啦——
宋云轩下了温泉,龙袍搁在岸上。
一股特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我浑身战栗。
「宋云轩,你要对我用强?」
8
我滑到温泉的角落,摸到了衣服,胡乱披了里衣,神志也在此时彻底清醒。
宋云轩怔住,他勾起的唇角带着讥诮:
「既然你的心给了四哥,那你的身子便留给朕吧。」
他朝我走来,薄唇紧抿,是猎手征服猎物的势在必得。
宋云轩轻松破解我的花拳绣腿,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
嘴唇啃咬着我的脖颈,凶狠无比。
我竟不知他会武功?
原来他从未对我坦诚过。
曾经,他为我付出,为我受伤,在我面前柔弱不能自理,让我心疼,让我落泪。
不过是在算计我的真心,我的真心何其廉价?
姨娘从小告诫我,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承诺,也不要奢望他们的真心,在这个男权社会,那都是虚妄。
可我呢,沉醉于他的甜言蜜语,让他有机可乘,攻破我的心防。
水下,一把程亮的匕首抵住了他的下身。
在进宫赴宴时,我眉心狂跳,为了心安,我随身带了匕首。
「别动!」
他身体一僵。
「宋云轩,我这一刀下去,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当你的皇帝吗?」
宋云轩埋在我脖颈上的脸抬起来,那双眼睛带着*意。
「凌霜,你敢!」
「狗急了还会跳墙,我有什么不敢?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放了我!」
「朕若说不呢?」
我翻转手腕,有血丝染红了水。
「宋云轩,用我的贞洁来换你的子嗣,你不亏,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皇帝,试问文武百官会服吗?」
宋云轩看着我,眼中有不甘,但还是和我拉开了距离。
「皇上请背过身,臣女衣衫不整,恐污了您的眼。」
宋云轩咬牙切齿:
「凌霜,你好的很!」
我强行让自己镇定。
「图一时新鲜重要?还是你的子嗣重要?」
宋云轩转过身,我快速整理好了衣服。
就在这时,宋云墨闯了进来。
他身上都是鞭伤,勾破的衣裳上面染着血迹。
9
「谁让你进来的,给朕滚出去!」
宋云墨腰板挺成杆,语气不卑不亢:
「皇上,请您放凌霜自由吧,这皇宫于她而言,不过一间囚笼罢了。」
「只要你能放凌霜自由,臣愿此生镇守边疆,不再回京。」
宋云轩刚登基,正处在内忧外患的阶段。宋云墨的承诺,无疑是一颗保他稳坐皇位的定心丸。
宋云轩从温泉里上来,头发湿了,衣衫凌乱。有宫女过来服侍他,被他凶狠的眼神制止了。
宋云轩的眼珠子在我与宋云墨之间转动,他笑道:
「四哥,你让我放凌霜自由,好来成全你们这对『金童玉女』吗?」
「金童玉女」几字,经他粗重的嗓音勾勒出暧昧的色彩。
不知是谁放出了消息,坊间流传是我先勾搭上宋云墨,给宋云轩戴了绿帽,他才会在我姨娘忌日上与我退婚,让我难堪。
「囚笼?」
宋云轩看着我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那朕偏要把你这只金丝雀圈养起来,日、日、把玩。」
他看向宋云墨,周身散发着天子的威压:
「四哥,凌霜,她只能是朕的女人,哪怕朕不要她,也轮不到别人来穿这只破鞋。既然你现在不愿去封地,那便待我与凌霜洞房花烛夜后再走吧。」
宋云墨半跪的身板虚晃了下。
翌日,赐婚的圣旨下达尚书府。
身后停着一顶小轿,以及迎亲队伍。
宣旨的太监说,皇上制止任何人陪同入宫。
小翠怕我进宫没人照应,死活要当陪嫁丫鬟同我入宫,不惜当众以自刎威胁。
父亲怕惹是非,丢给太监一小袋沉甸甸的荷包才解决了此事。
百姓们对我评头论足,宋云轩娶我入宫一来羞辱我,二来警告某人,天子的女人容不得他人垂涎,哪怕他不要我。
10
宋云墨乔装成轿夫,是一张白发苍苍的容颜,我还是认出了他。
「王爷,你走吧,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他佝偻的背怔了怔,手中喇叭吹出喜庆的婚嫁曲,却渗出一股悲凉。
一路上,只要我试图劝他离开,那喇叭声便陡然提高,掩盖我的声音。
关上轿帘,用红盖头拭去眼角的泪。
我宛如一株浮萍,在水中漂浮,不知飘向何方。
梦中今日,嫁给宋云轩的是安国侯嫡女,如今却变成了我。
对命运屈服的无力感,让我窒息。
我双手并拢,夹在两腿间,似乎只有这样蜷缩起来,才能心安。
洞房花烛夜,宋云轩挑开我的红盖头。
他脸上绯红,酒气喷过我的脖颈:
「凌霜,你只能是朕的女人。」
他强行把我扯进怀里,我挣脱不过。
宋云轩的唇贴着我的鬓发,漆黑的眸子盯着门口那道身影,泛着戏谑之色。
「要不他死?要不你取悦朕?选一个吧。」
似曾相识的台词,连威胁的语气都拿捏的恰到火候。
在温泉时我威胁他:
「图一时新鲜重要?还是你的子嗣重要?」
宋云轩,论记仇,世间无人能及你。
我颤着手,踮起脚去够宋云轩脖颈上的盘丝扣,沉重的外套落地抖出声响。
烛火映射下,门外那道单薄的影子似重心不稳,晃了好几下,似乎要融化在鹅毛大雪的冬夜里。
终于,那道影子消失了。
我如释重负,停下解扣子的动作。腿一软,倒在床上。
宋云轩也不恼,接过宫女递来的合欢酒,并谴她退下。
「同朕喝杯合欢酒吧。」
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强迫我与他交臂。
我的呼吸都停止了,紧张与不安席卷着我。
他晃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问我:
「凌霜,你医术了得,不会在酒里下毒吧?」
我对视上那双多疑的眼眸,声音很冷:
「是,我在酒中下了药,皇上怕的话就不要喝了。」
宋云轩眸中笑意更浓:
「今晚可是你我的大婚之夜,哪怕这杯合欢酒里有毒,朕也会喝的。」
我手中的酒杯就要碰到他的唇角,他突然捏住我的下颚,嗓音低沉:
「朕有疑心病,不如爱妃替朕品下这合欢酒的滋味如何?」
辛辣的酒灌入我的喉咙。
咳咳——
我挣脱出他的怀,拍着胸脯。
见我无事,宋云轩才仰头饮下手中的酒。
酒入腹,他面目狰狞、青筋暴起。
「你这个贱人,真的敢在酒里下药?」
「来人——」
我捂住他的嘴,扯下帷帐把他捆绑起来。
「宋云轩,不妨告诉你,我有意在酒中下毒,哪怕与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得到我,可有人比我更快一步。」
宋云轩挣脱开帷幔的束缚,唇角流着血:
「你竟敢与四哥合谋害朕,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不怕吗?」
宋云轩抠着喉咙,想把喝下去的酒吐出来。
「皇上,别挣扎了,吐不出来了,毒已经融入你身体里了。」
「毒毒毒妇」
他扭头倒到床上,眼睛睁得很大,就差跳出眼眶了。
11
哐——
凌香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看到动弹不得的宋云轩,先是懵了,随后捶胸哭得痛彻心扉。
「皇上,你怎么了,皇上,你不要吓臣妾,你死了,让我怎么活呀?」
她哭了一会,转身面容扭曲的看向我:
「来人,把这贱人抓起来,她竟敢谋害皇上,本宫要将她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侍卫把我压下去,我却神情平静。
凌香来到牢里,我被绑在木架上。
她手中的鞭子一鞭又一鞭的抽在我身边,鞭子上沾着盐水。
「长姐,你还不肯认罪吗?」
我甩了甩乱糟糟的头发,铿锵有力道:
「娘娘,下毒之人是你呀,我如何认罪?」
凌香吓得后退了一步,她的额角染着我的血渍,流淌过鼻翼,瘆得慌。
「你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你也是穿越者?」
我不答,只是讥讽的笑。
梦中,我到老皇帝跟前,并未如宋云轩所愿,解除与他的婚约。
「皇上,今日是姨娘的忌日,六皇子当众悔婚,还逼迫臣女解除与他的婚约。」
「臣女不愿!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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