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王重阳lp
美剧《怪奇物语》第四季在2022年即将上线。
这则消息首先让很多忠实的剧迷们欣喜不已，自从2016年7月播出第一季以来，《怪奇物语》已经收获了无数粉丝，这部定位在科幻惊悚类型的高分美剧凭借其独特的题材、鲜明的人物和神秘的元素迅速在北美和全球收获了可观的成绩。
当然，随着第四季“见光”的日子越来越近时，对于这部曾经有着“现象级”的高分美剧，也伴随着一些质疑的声音，这种声音不仅来自美国同行，也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怪奇迷”们。
一
元素众多 “怪奇宇宙”已经诞生
作为一个忠于“克苏鲁”神话和“情怀迷”，《怪奇物语》一亮相就让我GET到了全部我最喜欢的元素：
对“旧日支配者”的恐惧、异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平行空间、80年代各种经典影视作品的怀旧致敬、小男主和小女主之间的“纯爱”狗粮、以及配角们精彩纷呈，各显神通的斗智斗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元素：
这些故事都发生在美国印第安纳州的一座小镇上，哪怕过了三季，每季的反派一个比一个神通广大，其野心一个比一个狂妄，总之“欲要征服世界，必先征服贵县”。这个县城在“怪奇宇宙”里的地位不亚于中国的曹县，纽约跟它比起来都要黯然失色。
因为这个镇子不但“有幸”成为了美国政府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故事背景设置在1984年）为了同苏联争霸特地设置的“异世界”探索基地，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这里集中了“怪奇宇宙”中能够拯救地球的几位主人公——
自认为“异世界战力天花板”的颓废中年警长“蛇叔”、面貌清秀外柔内刚的男主迈克、从第一季开始被观众牵肠挂肚的超能力沟通者“小11”和出场即颜值巅峰，因为女友分手、表白百合妹而被大家调侃“万年常青”的史蒂文，以“每次大BOSS一出场头皮就会痒”为显著并发症的威尔等。
至于其他人物不能说平庸，相反也都各有千秋，一直到第三季结束，上述几位人物都挑起了本剧的灵魂担当和线索串联。
围绕“怪奇宇宙”的故事缘起也很简单：
一个宁静的小镇、一群闲得蛋疼的熊孩子、一次偶然的失踪、一座神秘的军事基地、一个妄图称霸世界的军事实验、一位逃出基地的超能女孩、一条因为连接现实而出现的异次元怪物、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战斗……
在《怪奇物语》最开始呈现的场景里，不仅有主创编剧在主人公的背包上和万圣节的人物装扮上，充满着对八十年代经典恐怖《鬼玩人》和《捉鬼敢死队》的致敬，还有因为校园霸凌和单属于孩子式的简单的爱恋。
这些巧妙且精致的情节设计不仅引起观众们的怀旧梦，从而能对身边年轻的朋友们频频科普，也能让早已深陷情感深渊的现代都市人短暂地感受到爱情的伟大与牺牲的嗟叹。
再加上西方人沉积已久的克苏鲁神话与“末日情结”，一种生存与死亡、牺牲与贪婪、善良与邪恶、纯洁与肮脏的鲜明斗争都能让人迅速陷入故事中。
这也是《怪奇物语》第一季于当年播出后立刻引起广泛好评的原因之一，它既被评为“2016美国电影协会十佳剧集”、更获得了第28届美国制片人工会奖剧情类剧集最佳群戏。
更难得的是在第二季播出后的当年，《怪奇物语》一次囊括了2017年第69届艾美奖剧情类剧集最佳选角、最佳原创主题曲、剧集类最佳音效剪辑、最佳标题设计、剧情类剧集最佳单镜头画面剪辑等奖项。
即便到了已经出现争议的第三季，《怪奇物语》也还是获得了2019年获得第45届土星奖最佳流媒体恐怖/惊悚剧集奖和人民选择奖年度剧集以及年度剧情类剧集奖。
机智的美国人民自然也不会放过它的周边，从“怪奇宇宙”中人物的形象与服饰，到怪物的形象等都衍生出了系列品牌和手办。
应该说“怪奇宇宙”不仅在短短三年内俘获一批全球粉丝，更成为了网飞旗下又一高分品牌。但要注意的是，上面也提到过在《怪奇物语》第三季开始，负面评价也随之产生。
二
视野狭隘 “三世而斩”能否应验
我曾在讲《美国恐怖故事》时提到过大部分美剧的一个致命也知名的特点：
不要超过三季，过了就会“腻”住。
这个“腻”包括以下两个特征：
一、为了让情节顺延下去不惜“强行解释”。
比如在第二季开始，让观众唏嘘不已的“小11”重新出现时为了抑制观众们的疑惑，编剧安排了她第一季看似与怪物同归于尽实则掉入异世界，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重新出现在现实世界的情节。
二、总要写死几个“人”，我以前说过，美剧里都有一个共性：
当一个本来看似是配角的角色一下戏份多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些关于这个角色童年回忆、怀念峥嵘岁月甚至安排上感情戏的时候，就说明这个角色“离死不远了”。
这种角色的“物理升华”在《绝命毒师》、《纸牌屋》、《行尸走肉》和《美恐》等经典美剧中都有出现。直到现在我也不解，这究竟是因为演员合同到期了不愿再合作，为“泄私愤”而“让TA去死”，还是单纯地致敬角色。
就像《怪奇物语》里第二季就出现的兄妹组中取代“万年青”史蒂文而成为小镇第一帅哥的“大毛”，在第二季里顶多是个暴躁男，到了第三季开场就成了勾搭有夫之妇的风流浪子，剧情中似乎为了给这个角色做壮烈的铺垫，还特意安排“小11”通过异能探寻大毛内心世界而看到他小时候的悲惨生活。
尽管在第三季的结尾，摆脱怪物控制的大毛为了拯救大家而选择用肉身挡住怪物的攻击而牺牲时泪目了很多人，但哭归哭，这种安排更像是“给你一场戏你赶紧去死”的主创寄语。
至于为什么第三季让人非议的另一个原因则是主创的脑洞明显缩小：
一群苏联军人在一座美国小镇的地下建立基地，为的是寻找前两季中美国政府放弃的“异世界”实验，离谱的是且不说苏联大兵穿着军服在美国人的世界里毫无违和感，单就贯穿三季的实验来说，一群苏联人不远万里来到美利坚，能说服当地市长充当“美奸”、用的还是美国人废弃的设备大张旗鼓地搞实验，更荒唐的是到第三季结束都没弄明白苏联人搞这个实验是图什么——
说是要争霸全球吧，西伯利亚和切尔诺贝利很大，足够苏联人玩耍，犯不着跑到美国来；
说是要引出怪物一起毁灭地球吧，那苏联人到底图什么？
所以第三季的背景设置不但脱离了前两季的“致敬”与“怀旧”，更是为了“黑”而“黑”且“黑”得毫无逻辑。
而最离谱的应该是大多数观众对于第三季的直观看法：
克苏鲁不断增长的野心同小镇的容量不匹配——
这都要打出星球大战的架势了，几个主人公还在搞着儿女情长的小事，小镇却依旧是“宇宙的起点”，明显让人觉得：
小了，格局小了。
在第三季的最后更出现了第二季启头的套路，大家以为“蛇叔”慷慨就义时，在彩蛋里的一座苏军看守的“劳改营”中，一位正在劳作的大汉露出坚毅的面容……
蛇叔还在，故事未完。
但看到蛇叔时，回望着明显已经是“大孩子”们的几位主演，居然觉得《怪奇物语》已经有了些“不那么怪奇”了。
三
结 语
2021年因为疫情影响，影视剧，包括国外影视剧的质量或多或少都有些变数。之前说过《美恐》当季因为拍摄场地和演员的问题，一季两个故事像“太监讲古——下面没了”。
但关于美剧的老毛病却无论在疫情发生前后都没有改掉：
起头精彩、口碑颇佳、收益不错、再接再厉、品牌确立、创意枯竭、为编而编、终于烂尾。
《怪奇物语》第三季的话题性和延展性显然也走上了大多数美剧上述的老路。
当一群孩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成长时，观众们是看着他们从稚嫩变成熟的。而故事的背景和宇宙观和视野角度也应当更加深邃和宽广。
但事实却是，能引起人们共鸣的“怀旧”不再而只是“尬黑”时，曾让人想去共赴患难同品甜蜜的小镇，也开始变得平庸起来。
尽管网飞官方介绍中曾提到《怪奇物语》第四季的视角将更为宏达，但目前在没有看到剧集时，我暂时保留看法。
同类似讲述主人公成长的相近影视IP《哈利波特》系列不同，后者是已经成熟且铺排非常完整的魔法世界，《怪奇物语》后续剧集却是工业化时代一群编剧根据市场变化和种种不可控因素不断调整，甚至临时修改的“现卖货”。
用随机延展的世界指引已经成熟的观众们去相信一个不再显得珍贵的故事，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但无论《怪奇物语》第四季在2022年的口碑如何，这部经典科幻惊悚美剧也如它的网飞“小伙伴”们一样很好地诠释了一个道理：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