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血泪史-三常五纲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有多大

乡村血泪史-三常五纲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有多大

首页冒险解谜地城流氓更新时间:2024-04-29

作者:上海艾华

1.惊变

莫干山的山脚下有座小县城,县城东门口有家规模不大的银行储蓄所,那里有个人人喜爱、模样俊俏的姑娘,她叫邢兰竹,今年刚好二十三岁。夏天常爱没穿一件湖绿色绣花连衫裙,一头漂亮的头发烫了个乳燕双飞,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姑娘特有的风姿。兰竹姑娘不但长相讨人欢喜,她对事业的追求,也是人人敬佩,靠自己的努力念完了电大课程,平时在营业所算盘、记账、点钞,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有她参加比赛,总少不了捧回奖状。

正因为兰竹姑娘才貌兼备,所以惹得多少热血男儿们痴痴地盯着她发呆,可是,谁也没能从姑娘手中得到绣球。最近,县银行经过考核,决定提拔邢兰竹担任东门储蓄所的主任,任命前,县银行老行长张可贤和组织股长曹大明特地上门找她谈话。他们把邪兰竹叫到里屋,向她谈了领导的意图。邢兰竹显得很激动,从包里拿出一份储蓄所规划,说:“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既然领导信任我,我一定好好干”

可是,就在任命书即将打印时,一桩意想不到的灾难落到了邢兰竹头上,这天晚上,由于东门储蓄所柜台出现现金短缺,邢兰竹便主动留下来复核,待她下班,已是月上树梢,四周万籁俱寂。她匆匆穿过一条狭小的胡同,突然,从黑暗里窜出两个人影,“呼”地一声,象饿狼般地扑了上来。邢兰竹刚想张口呼叫,一条毛巾堵住了她的嘴,不一会,邢兰竹便觉得胸闷气短,两眼一黑,底下便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邢兰竹晃晃悠悠地苏醒过来,她感到自己头有些张,思绪不时象一片浮云在天空飘来荡去,脸上有团毛绒绒的东西正轻轻地撩抚着,伸手一摸,“吱溜”声,一只小松息灵巧地跃上树梢。这时候,邢兰竹才猛地发现自己赤身露体躺在山凹里,立刻明白发生了女孩子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一时间,益耻、惊恐、愤恨之情交织在一起,不由地失声痛哭起来。

淡淡的月色洒在女人洁白的裸体上,仿佛要为受辱者蒙上一块遭羞的纱巾,一阵山风吹过,竹叶沙沙地响了起来,好似受辱女人衰哀的哭声。邢兰竹嗓门哭哑了,眼泪哭干了,她昏沉沉地穿好衣服,茫然地看看四野,那一望无际的竹林,黑乎乎的犹如鬼影幢幢,想起那两个逃之天天的流氓,一股义愤,使她再也顾不得多想了,跌跌撞撞向县公安局跑去。

2.调动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是一柱带有感官刺激的燥炸性新闻。不出三天,邢兰竹被轮奸的新闻在巴撑大的县城里兜了好几个来回。

邪兰竹带着一颗淌血的心灵来到储蓄所上班,她哪里料到,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牢牢地罩在自己头上。这些天,东门储蓄所里顾客聚增,存钱的,取钱的,问事的,进进出出,把个大门都快踩烂。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娘、大妈们,一个个神秘地朝着邢兰竹指指点点,好像是在评论一个星外来客。有个瘦女人,拉拉一边的胖大妈,用手指点点邢兰竹,悄声说:“你看、你看,就是那个长得像花一样的妞,被两个流氓搞过啦!你看她一点也不知羞,还上班呢。脸皮真厚”

那射来的道道目光,那隐隐传来的句句话语,就象锥子似地直插自己的心脏,痛得她眯起了跟睛。她原本是个聪明而又活泼的姑娘,自打那晚出事之后,她躺在床上痴狗地想了两天两夜,当时她哭够了,也想通了,一个姑娘失去了贞操,但并不等于失去了希望,只要自己站起来,同样可以成为社会的强人。谁想到现实竟是那样的残酷,邢兰竹才真正惊恐地发现,自己实在太天真了。那社会的舆论,像是着了魔似的,拼命地把她朝深渊里推去。

快到下班的时侯,曹大明悄悄地出现在柜台前。他脸色忧郁,神情恍惚,想说什么,但终于闭上了口,只是轻轻地一声叹息。这叹息虽然轻得象蚊子叫,可是在邢兰竹心中却掀起一阵波澜,她心想曹大明一定是特意赶看自己的。也不知什么时侯,邢兰竹从心底里爱上了这个博才好学的青年干部,虽然两人从没将话挑明过,但爱情何须一定用语言表达呢?邢兰竹刚想说什么,忽然她看见四周无数的眼睛盯着自己,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又慢慢地将头低了下去。

曹大明迟疑了一下,终于从邢兰竹面前走过,和储蓄所的老主任交流了几句;这才把邢兰竹叫到办公室,三个人静静地望着,谁也不愿先开口。曹大明面对心爱的姑娘,感慨万干。他心里有无数话要说,可是嗓门却好象一团棉球堵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原来他这次来,是奉命来向邢兰竹宜布一项决定的。

上午,县银行领导召开了紧急会议,专门讨论了邢兰竹的提拔问题,老行长张可贤顶着花白的头发,不无惋惜地说:“小邢这姑娘,我了解她,有能力,有事业心,原本让她当主任是最合适的安排,可是…唉,在这节骨眼上,想不到被人轮奸了。”身为组织股长的曹大明当然明白顶头上司的话外音,他拐着弯问:“张行长,这被轮奸和提拔干部怕没有联系吧?”张可贤合上茶杯盖,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腔调,说:“小曹,你不知道做一个女人的苦楚,唉,再能*姑娘,只要一碰这个禁区,她就再也站不起来。这一次,小邢能够挺住就算不错了,再要提拔她当主任,这不是把她朝绝路上推吗?”

张可贤说到这里抬眼望望,见不少人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态,就进一步解释道,“假如小邪当了主任,工作中难免会通到矛盾,她还敢站出来吗?如果底下人不服,旧事重提,小邢万一不开,服毒、跳楼,这会闹出人命事故的。唉!小邢要不出那事,可是四化建设的一根栋梁呐”

“在这次会上,有的同志还反映东门储蓄所看热闲的人已经影响了正常工作。张可贤非常重视这个问题,他思索片刻,说:“对小邪的不幸,我们要派人去慰问,多买点水果蛋糕。目前那边环境太差,我的意见是让她先下去隐姓埋名干上一阵,待风头过去,再把她调上来。这事就让小曹去落实吧。”曹大明心里不服气,他觉得老行长的这种爱护,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他鼓了鼓勇气说:张行长,小邢目前需要的不是口头同情,我们是不是…”

张可贤看了一下手表,呵呵一笑:“不要感情用事嘛,我也是为工作考虑嘛,不这样做,你说该怎么办?让一个头都拾不起来的受辱姑娘,拋头露面去*家,这可不现实啊”曹大明一边回亿着上午会议的情形,一边又一次拍起头朝邢兰竹望去才几天工夫,姑娘似乎变了一个人,她双眉紧锁,双眼红肿,眼睛里含着泪水,脸上再也找不到昔日那天真烂浸的笑容了。

曹大明忍住心酸,字斟句酌的地说道:”小邪,那两个流氓我们正和公安局在加紧排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他顿了一顿,又说,“领导考虑到社会舆论,对你的压力很大所以想让你暂时下去避避风头,郑兰竹身子摇一下,眼泪终于滚出眼框,她呜咽着问:“我犯了什么错要下去避难?难道我真的丢了所里的面子,才受如此惩罚?”曹大明看着泪流满面的姑娘,鼻子酸溜溜的,可又不能和盘托出领导会议的内幕,只好含糊地安慰道:小邢,领导上是关心你,希望你能够自尊、自重、自强,千万不能心灰意冷啊”邢兰竹忍住哭泣,凄惨地一笑,怨恨地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升学落榜可以提自尊、自重、自强;恋爱挫折可以提自尊、自重、自强;工作失误也可以提自尊、自重、自强。一个女人出了这种事,就被剥夺了做人的权利,唉,我真弄不明白啊。”曹大明听了这话,屁股下面如有无数钢针在扎,他赶紧拉开大包,把慰问品一样样取出来。”

邢兰竹拾起头,目光和曹大明对视,心中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她极力克制着自已的感情,才没哭出声来。

2.避难

邢兰竹被调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洼地,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炒菜的铁锅。在这之前,张可贤亲自到这里和所里领导打过招呼,对邢兰竹被轮奸一事,作为一条纪律加以条密。所以前两个月,小镇上的人们,对这样一个既漂亮,可脸上常带忧伤的姑娘到来,虽然有点好奇,但谁也没有把她朝坏处想。在这风平浪静的环镜中,邢兰竹那颗受伤的心又慢慢地缝合起来。这时,她虽还不能说彻底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但压抑的心情确实有了改观。现在她开始感谢领导对自己的调动,还不时给自已鼓劲,真诚地希望通过自身的努力,摆脱阴影,从新立足于社会。

这个愿望看来也不是高不可攀的,兰竹姑娘待人热情,工作上又是一把好手,自然很快成了储蓄所里令人羡慕的“黄后”,大家有事无事都爱上她宿舍坐坐,山南海北地聊一通。来的最勤的要数那个被人称为热心肠的章大妈,她三天两头给姑娘送吃的,有时一坐下来,还不住眼地盯着姑娘的脸。邢兰竹被看得不好意思,轻轻地问:“章大妈,您有事吗?”章大妈笑咪咪的问“姑娘,多少岁啦?”二十三,”“男大当婚女天当嫁,该成家了,噢,有对象了吗?邢兰竹红红脸,苦涩地摇摇头。章大妈跟中放出光来,朝 姑娘身边靠靠,亲热地说:“姑娘,大妈给你介绍一个好吗?”不,不,这辈子我不结婚”章大妈感到有些意外,心一想,姑娘脸皮嫩,兴许是故意用话挡自己,所以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你看看,长得多帅,你们……。大妈,邢兰竹赶紧用手捂住章大妈的嘴,心中像刀割似地疼痛,她又想起了那个令人恐怖的夜晚,不由地垂下眼帘,凄凄地说,“大妈,你别逼我,我想安安静静地过一段日子,”章大妈看着一群小伙子在姑娘宿舍里高谈风论,一个劲地表现自己,心里有些惋惜,但她深知火候不到,牛肉不熟,所以不再说什么,只是把那张照片留在桌上,拎着篮子走了。

小镇储蓄所最近新添了两台电子计算机,可是谁也不会使用,邢兰竹便自告奋勇地接了下来,她想找两个帮手,消息一传出,屁股后面立刻围了一大群人,大家争着要当她的助手,把几个老职工眼馋得不住声地说:“唉,到底是漂亮姑娘有吸引力,你看兰竹姑娘,一声令下,总有人心甘情愿为她效劳,比领导还管用呢”

这些天工作虽然艰苦,但

邢兰竹感到心情舒畅,脚步又轻快起来。一天晚上,她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心口一阵阵恶心,开始还以为是这几天太劳累了,谁想到干着干着,眼睛一黑,就趴倒在桌子上,边上人不知出了什么事,赶紧把她扶到宿舍,待人们散去,邢兰竹党忍不住“哇哇”吐出几口酸水,这情景,正巧让推门进来的章大妈看见,她好奇地瞪着一双大眼,上上下下把姑娘打量了一番,紧张地问:“姑娘,你真的没结过婚?”邢兰竹无力地摇摇头。“那、那我看,你好象是*了。”“什么?”如晴天打响一个霹雳,吓得邢兰竹眼前金星直冒,她猛地想到了什么,惊恐地双手抱住脑袋,“啊”一声,泪水汩汩地流了出来。

去卫生院检查,医生断定:邢兰竹有了身孕,人工流产的消息是瞒不住的,爱嚼舌根的人一渲染,优如平静的湖水里扔进一块巨石,平淡而又刻板的小镇上出现了*动,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地互相探听着,由于许多人不明真相,又由于总有那么些人吃饱了饭难受,所以对这个未婚先打胎的女人,便产生了种种猜测和联想,每当邢兰竹出现在小镇上风言风语像一只只吸血的蚊子,紧紧地追逐过来。“看到吗,这个女人表面上文静静的,其实是只大破鞋,在县城里搞大了肚子,被发配下来的。”她呀,可会迷人了,听说光勾引的人就有一个排,胎都打过十来回呢。”当心点,你们家男人和她在一起工作,别让这个狐狸精把魂给勾了去”

邢兰竹平静的生活再一次被打乱,她原本渴望象小鸟一样自由飞翔,可是,如今看着空荡荡的宿舍,真是欲悲无声,欲哭无泪,她多么想跑到大街上去,放开喉咙喊一声:我是无罪的!”此时此刻邢兰竹恨死了那两个该死的流氓,是他们毁了自己风华正茂的青春;她也重重地诅咒那不公平的社会與论,它是一座看不见、摸不着的大山,压得自己抬不起头来。

这天吃过晚饭,邪兰竹端着饭碗刚出食堂,对面过来一个穿红花格子毛衣的小伙子,只见他不眨眼地打量着邢兰竹,象是在欣赏一件奇异珍宝似的,好半天才讨好地说:“邢小姐,我能否陪你去着电影?”邢兰竹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我没空”那小伙子有些意外,眼睛翻了翻,轻飘织地说:“得了,得了,和咱哥们你就别再装正经了,来,来,挽住我的路膊。”邢兰竹不想和他纠缠,自顾自地急步朝前走去。那小伙子又诞着险追了上来:“邢小姐别走啊,你不是处女,我也不是处男,人家不同情,咱们正好配一对。”

邢兰竹愤怒已经达到了极限,她猛地举起手中的饭碗,狼狠地朝对方头上砸去。那小伙子本能地双手一抱头,饭碗砸中他的手臂,掉在地上“碎”地一声砸得粉碎。那小伙子没捞到便宜,气得一跺脚,不干不净地骂道:“神气什么呀?象你这样的臭女人,走到哪里都是漏气货,白给我都不稀罕。”说完,还朝地下吐了几口睡沫。邢兰竹只感到天眩地转,她一阵狂奔,跑回宿舍,一头栽倒在床上,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3.婚配

时隔不久,张可贤陪着两位公安人员找上门来,原来那两个奸污邢兰竹的流氓终于捉拿归案了。张可贤也知道了邢兰竹目前的处境,他趁机在小镇储蓄所开个群众大会,让大家消除猜疑。会上公安人员介绍了案情,张可贤也反反复复解释了邢兰竹的不幸。然后还拍着桌子宣布纪律,今后谁再歧视无辜的姑娘,出了事,一切后果由肇事者承担。

打那天起,小道消息总算浙渐地平息下去,再也没有人敢当面指责邢兰竹了。姑娘胸口似乎吐了一口闷气,随着电子计算机投入日常工作,邢兰竹脸上的乌云开始消失,眼睛里露出点点光亮,可是转眼犹如划亮一根火柴梗,仅仅是亮了亮,又熄灭了。因为邢兰竹当面看不到对立者,可是在后脑勺,总觉得有人指指点点,叽叽咕咕,有时顺风,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碎言,传到邢兰竹的耳里。人们仍然像躲避瘟神似地绕着她。这时邢兰竹才真正惊醒过来,流氓尽管下了大狱,可是无形的精神枷锁并没有从身上解脱,反而是越缠越紧了。每当夜深人静,她免不了抱着枕头轻轻地哭一阵。

那天晚上,章大妈陪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她看着两眼红肿的姑娘,鼻子一酸,自己也掉下了同情的泪水。那个老头从兜里取出几十只鸡蛋,悄悄地放进床头柜里,随后低着头,再也没有坑声。章大妈扳着邢兰竹的肩膀劝道:“姑娘,事情已经出了,你就想开一点吧。大妈想和你唠一件事。”邢兰竹茫然地摇摇头,说:“大妈,我心里乱极了,不想听。”

章大妈用手理了理姑娘额前的乱发,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我们女人命苦哇。旧社会,我的姐姐也不幸被坏人强奸了,这明明不是她的责任,可族里硬说我姐姐有伤风化,最后竟把我姐姐五花大绑,从山顶推下深渊。姑娘,这是命啊我们女人也别争了,但愿来世变个男人吧。”邢兰竹感情的闸门故打开了,她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怨恨,倒在章大妈怀里放声痛哭起来。这时侯,那个老头双手掩住险面,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章大妈陪着哭了一阵,强忍住心酸,问:姑娘,你看到刚才那人怎样?”邢兰竹只当那老头是章大妈的丈夫,她心里暗想这个人长相实在太丑,一只眼睛瞎了,脸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小疙瘩。但出于礼貌,邢兰竹还是应付道:“不错,这个人看上去挺老实的。章大妈一听,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对着邢兰竹的耳根,轻轻地开导道:“姑娘,我是过来人;依我看,女人出了这种事,只有赶快找个婆家,嫁过去。有了男人,这风风雨雨的醉言就会过去的。”邢兰竹突然止住哭泣,像不认识章大妈似地,惊恐地睁大了眼晴。

章大妈没看出对方的心思,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朝下讲:“姑娘,他是个个体户,大家都叫他石葫芦,话不多,可人老实,也会干话。虽说长相看上去老些,可实际年龄还不到四十五岁。再说,他也不计较你的事,只要你同意,可以马上举行婚礼”邢兰竹一把推开章大妈,惊慌地喊了声:“章大妈,你在说什么呀?”章大妈这才发现气氛不对,赶紧止住话头,尴尬地说:“可怜的姑娘呀,大妈也是为你下半辈子着想啊,我们女人除了寻个好男人,还乞求什么呀?”“大妈,”邢兰竹紧紧抓住自己的前胸,几乎是欧斯底里地城叫起来,“我一不偷,二不抢,干嘛要嫁那个毫不相识的老头!"章大妈本是一片诚心,只想帮助邢兰竹寻找一个归宿。眼下,见姑娘如此失态,赶紧说:算大妈多想了,姑娘,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邢兰竹刚起床,听得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开门一看,看见石葫芦用大衣抱着一团东西,头上带着一层白霜,正冻得在那里打抖。石葫芦见了邢兰竹,像犯了罪似地低下头。“你来干什么?”石葫芦闻声,没敢开口,只是将手中的大衣解开,露出了一只砂锅。邢兰竹想起昨晚章大妈的谈语,没好气地高声城道:“你走开,我不需任何人的怜悯”石葫芦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在拉着脑袋走了。

幻灭

孤独的夜是那么难熬,邢兰竹的血管里毕竟还流着青春的血液,她没待病好,就挣扎着上班去了。在传达室,她收到了封沒署名的信,信不长,上面写道:

邢兰竹同志:

你的的不幸,我深表同情,在不公正的社会舆论面前,你一定要自已看得起白己,根本用不着忍气吞声地苟活。

八十年代的青年人,再也不能做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牺牲品,挺起你的胸膛,勇敢地去迎接世俗偏见的挑战吧

邢兰竹在艰难之中,一遍又一迫读着这封来信,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明。信虽没署名,但她心里猜测,这一定是曹大明写的。在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能见到曹大明,哪怕说上一句话,也是一种精神安慰呀。

那么曹大明如今怎样了呢?:他当然没有忘记原先那位漂亮活泼的姑娘。这天,乘着下乡检查工作的机会,顺路过来看看邢兰竹。原先一对心中恋人面对面地坐着,谁也不想先打破沉歌,邢兰竹看见曹大明原来那对明亮的眼睛变得如此暗淡,心中好不难受,满腔的话在心头乱撞着,最后终于吐出一句来:“大明,我想做人!”一股热血涌到曹大明的脸上,同情、无奈、怨恨之情,挠得他的脑海成了千军万马厮*的战场,好半天才呐呐地说:“小邢,你是无罪的,社会应该有你的地位!”大明,今后的路,我该怎么走啊?”曹大明闻听,“咯登”一跳,仿佛触到了心病。说实话,曹大明同情邢兰竹的遭遇,可他又不敢得罪社会舆论,如今真要叫他再爱邢兰竹,他早就没了这个勇气。这些年的社会实践,使他多少懂得了妻子对于丈夫的价值。

所以他迎着邢兰竹期待的目光,模棱两可地说:“路是靠人闯出来的啊”邢兰竹信任地点点头:大明,我拚命想挣扎,可现实是那么残酷,一个受辱姑娘单枪匹马实在难啊。”曹大明轻轻地一声叹息,原来他把话听反了,只当邢兰竹拐弯抹角提他们的关系,所以干脆来了个快刀斩乱麻:“唉…小邢,世上好男人有的是,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好帮手的。”邢兰竹听得莫名其妙,马上低声问:大明,我收到一封信”“什么信,谁写给你的?邢兰竹彻底失望了。一时间,她紧咬双唇,那股红的鲜血顺着口角边流了出来。,她冷冷地说了声:“谢谢组织上对我的关心”

送走曹大明,邢兰竹呆呆地坐在床沿上,只觉得大脑阵阵发痛,浑身轻飘飘好似腾云驾雾。这时侯,石葫芦端着一只砂锅,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掀开锅盖,轻轻地说了声:“鸡”邢兰竹木讷地看着沙锅里那只金黄色的熟鸡,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两跟一黑,扑通朝地下倒去。

石葫芦大惊失色,刚想伸手去搀扶,突然又一缩手,他同情她,更爱她,

但在石葫芦眼里,邢兰竹就像莫干山上的一棵青竹,是那样的神圣,自己只要用手碰一下,都是一种罪过,看着地下昏迷不醒的邪兰竹,石葫芦双手挫着屁股,在屋里团团乱转,好不容易才想起去找章大妈,不料章大妈全家外出了。石葫芦站在大街上挫了半天屁股,想想还是救人要紧,终于一跺脚,去商店买了一副厚手套,套在自己手上,这才背起邢兰竹上了乡卫生院。

经过医生的抢救,邢兰竹终于慢慢地苏醒过来,她挣扎着支起身,听到外面一些人正和石葫芦打逗:“喂,你可豁子吃鼻涕,捡了个大便宜呀。”“石葫芦,你这家伙怕是趁火打动,借机捞一票吧”这些话,像一支支利箭,猛然地刺着邢兰竹的心脏,痛得她几乎要跳起来,她想做人的希望,终于像肥皂沫一样,被人吹灭。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已,身子一歪,人又晕厥过去了。

彷徨

事情发展是那样的神速,那样的出人意料,偏僻的小镇终于又传出一条爆炸性的新闻,邢兰竹决定和石葫芦结婚了!人们反复议论着,激动得满脸通红,在那一张张奇特的神态中,有叹息的,有鄙视的,更有人觉得心底里酸溜溜的。

将要过年的时候,邢兰竹和石葫芦出现在县城里,今天他们是去镇政府办理结婚手续的。邢兰竹穿着一套臃肿的蓝棉装,头上裹了一条黑色的长围巾,只露出一双灰暗无神的眼睛。她步履沉重地朝前走着,好像肩上背着一座大山,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几口粗气,全没了青春的风采。

石葫芦今天新剃了头,显得年轻了许多,他穿着一身新做的中山装,满脸虔诚的样子,仿佛是去迎接一项神圣的使命。

走过县文化馆,邢兰竹突然停住了脚步,呆滞的目光久久地望着门口那张醒目的海报,《人生的价值》演讲会,耳朵里面不断传来慷慨激扬的演讲,邢兰竹竟不知不觉地走了进去,她在角落里找了个空位,出神地听了起来。

面对那个受辱的姑娘,大家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发生在你们家庭里,你会怎样看待?对这种不可抗拒的灾难,我们社会的舆论太不公平了,他们不是去谴责那些可恶的流氓,却把污水泼在无辜的弱女子身上,就是因为这种舆论的偏见,我们有多少普良的姑娘,被逼得无脸做人,有的甚至沦为黄泉之下的幽灵,这是多么令人心碎的事情啊…”听着台上的演讲,邢兰竹觉得字字句句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往日的甜酸苦辣,一起涌上心来,她站起来,又坐下,坐下了又站起来,几次想冲到台上去,喊一声:“我是无罪的”可是女性特有的羞涩,把她的双脚钉得死死的。她的脑子在沸腾,越想越伤心。她不由自主地双手捂住脸,跌跌撞撞地跑出了会场。

石葫芦双手操在袖简里,毫无怨言地站在凛冽的寒风里,鼻尖不时流着青涕。邢兰竹心头一热,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虽说石葫芦其貌不扬,论年龄可以当自己的父亲,但他毕竟是个好男入,他身上有着人类最需要的温柔。邢兰竹轻轻地说了声:“咱们走吧!”

镇政府那幢庙宇式的建筑物越来越清楚了,邢兰竹终于看到了那块白低黑字的大木碑,她忍不住转过脸去,却从百货商场的大玻璃中看到了两个滑稽而又可怜的人影:一个是石葫芦,一个是她自己。邢兰竹久久地看着,慢慢地觉得后脊梁升起一股寒流,她忍不住回过头大胆地打量起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那个男人。

街头大喇叭里传来优伤的流行曲:“我需要爱,我需感情的交流,为了等待那幸福的时刻,我默默地、默默地追求”邢兰竹看着这位诚实而又毫无爱情可言的老人就将成为自己最后的归宿。她自问:就这么走完自己的青春之路?这时,她插在口袋里的手触到了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不由地一阵昏眩,不得不收住了脚步。

一阵山风吹来,卷走几片枯叶,太阳光下,光洁的水泥路上留下两个长长的黑影,好象是一个令人寻味的等于号,一直伸向那无边无际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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