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将要出去田间巡视,史编布卜问说:“大王您今天到渭水北面去打猎,将会大大有收获。不是龙,不是螭,不是虎,不是熊,预兆您能得到公侯一级的大人物。这是上天派遣您的大师,用他来辅佐您,使您的子孙有三代的昌盛。”
文王说:“这个预兆真的吗?”
史编说:“我编的远祖史畴,曾为禹占卜,得到的预兆和比这一样。”
文王于是斋戒三天,乘着田间巡视的车,驾着田间巡视的马,到渭水北面去打猎。最后果然见到了太公,坐在茅以钓鱼。
文王感到过意不去,就问他说:“您是喜欢钓鱼吗?”
太公说:“我听说君子能从自己的追求中得到乐趣,小人能从自己的事务中得到乐趣。现在我钓鱼也就是这个道理,不是喜欢不祥的乐趣。”
文王说:“为什么说这是有道理的呢?”
太公说:“钓鱼有三种权宜的情况;有为求禄的权宜,有为求佚的权宜,有为求官的权宜。我所以常去钓鱼原因就是我想通了这道理。这其中的道理可以它深刻。由此可知道这事情很重要。”
文王说:“我愿意听一听这深刻的道理。”太公说:“水有源它就深了,水深鱼就长在里面了,这是不以人们意志转移的。根深树木就长大了,树木长成森`这里面就产生了美果了。君子如果情趣相同就自然亲密合办。亲密合作而能办好政事。言语对答,是感情的掩饰。最真诚的语言,是把事情做到极至了。”
文王说:“一说便是真情了,这算是把事情做到了极至了。”
太公说:“只有不测人能接受最真挚的规劝,不厌恶最真诚的语言。为什么?因为真诚的语言就是切合实际合于情理的。
太公曰:“用细纱做饵,把饵挂上细微的钓钩。只能引小鱼上钩;把饵做香,挂在较粗的钩上,中鱼会上钩;如果用肥厚的食做钓饵,放在粗壮的钩上。大鱼就上钩了。鱼儿对饵食贪得无厌,它会吞下有钩的饵食;人们图得是爵禄,只要给他高爵厚禄,他就会死心塌地效劳于君王。所以;用财物爵禄去捉取人,人是经不住诱惑的;用家成大事的道理去夺取天下。天下就能归顺于你;用家里和睦的道理去保持家业。家业就能保持住。太渺小了!渺小的事。其结果必然是失败的!太糊涂了!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光荣。其光荣也必定是短暂的。多微妙啊!圣人用微妙手段就可以成就他的德业。多快乐啊!圣人用正当手段去追求理想。天下人都会响应他。
文王问;“用不正当手段去追求理想。天下人都会响应他。”
太公曰:“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共有的天下。谁得到天下人的拥护谁就得到天下;谁得不到天下人的拥护谁就失掉;天下要获得它需要有时机,获得土地和财富要与人分。能做到与人共享这样东西就能获得天下人的拥护,只有样人才能得到天下人的拥护,所以圣人的作为能得到大家的。他的下场再狼狈也是不弃得可怕的,因为他做的是对的,没有罪过的,流芳百世应该拥护他的,因为他给大家带来了幸福,任何人都不会拒绝幸福。凡人都厌恶死亡喜欢活命;都喜欢行德而不愿经受灾难,谁能给人带来活命与行德,谁就能得到天下人的拥护,所以;圣人的理想与天下人利益一致,便会被天下人所欢迎。”
文王再拜说:“说得妙!我谨奉告!”于是把太公扶上车一起回宫、拜为太师。
文王问太公说:“天下的人们熙熙攘攘,财富有时聚集有时散失,局势有时安定有时动荡,之所以会这样,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因为君主的品德有高低之分?还是因为自然规律的变化所致?”
太公回答:“君主的品德至关重要,国家的安宁和动荡大多取决于此。如果君主品德不良,国家就会危殆,百姓就会混乱。如果君主品德良好,国家就会安定,百姓就会秩序井然。国家的祸福取决于君主而不是自然规律的变化。”
文王问:“可以跟我谈谈古代的贤君吗?”太公回答:“古时候,帝尧统治天下,被人们认为是贤明的君主。”
文王问:“他是怎样治理国家的呢?”
太公说:“帝尧统治天下时,他节俭朴素,不浪费资源。他不会用金银珠玉来装饰自己,不穿华丽的衣服,不追求奇珍异宝,不把玩精美的器物,不听过分娱乐的音乐。他的宫殿没有特别的装饰,他的茅屋不需要修理。他穿着简朴的衣服,吃着简单的饭菜,却不会影响他的统治。他让人民按时耕作,但不强迫他们过度劳作。他鼓励人民保持纯洁的心灵,遵循法度,避免虚伪和诈骗。他对人民的爱护和关怀不分贵贱,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他供养天下的孤寡无助者,安慰鼓励努力耕作的人。他公平公正,以法度纠正不正的行为。对于他不喜欢的人,只要有功也会赏赐;对于他喜欢的人,只要有罪也会给予惩罚。他让人们安居乐业,没有饥饿寒冷之苦。他的百姓因此对他像对日月一样敬仰,像对父母一样亲近。”
文王感叹:“帝尧的品德真是高尚啊!”
周文王问姜太公:“我想听听如何治理国家,使君主受到尊崇,人民安居乐业呢?”
姜太公回答说:“爱人民罢了。”
周文王说:“如何爱人民呢?”
姜太公说:“给予他们利益而不是伤害他们,让他们成功而不是失败,让他们活着而不是*害他们,给予他们恩惠而不是夺走他们的利益,让他们快乐而不是让他们生活在苦难中,让他们欢喜而不是愤怒。”
周文王说:“我请求你解释其中的原因。”
姜太公说:“让人民不失去生计,就是给予他们利益;让农民不失去农时,就是让他们成功;减少刑罚,就是让他们活着;减轻税收,就是给予他们恩惠;缩小宫殿建筑,就是让他们快乐;处理政务清廉不扰民,就是让他们欢喜。如果相反,忽视人民的生计,就会伤害他们;如果让农民错过农时,就会失败;对没有罪的人实行惩罚,就是*害他们;加重税收,就会夺走他们的利益;大量兴建宫殿楼阁而疲劳民力,就会使他们生活在苦难中;处理政务不清不扰民,就会使人民愤怒。所以善于治理国家的人,管理人民就像父母爱护子女、哥哥爱护弟弟一样。看到他们饥饿寒冷就为他们担忧;看到他们劳苦不堪就为他们悲痛;赏罚就像自己亲身承受一样,收取的赋税就像自己拿出的东西。这就是爱人民的方法。”
周文王问姜太公:“君臣之间的礼节应该如何?”
姜太公回答说:“作为君主,应该以宽容平和的心态对待下面的人,保持沉稳不轻易发怒;同时,也要注意不要过于疏远下属,要与下属保持亲近但又不失身份。作为下属,应该恭敬谨慎,不卑不亢,同时,也要保持稳定,不要轻易冲动或情绪化。就像天与地一样,君臣之间的礼节应该是自然而然的,这样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大礼。”
周文王又问:“作为君主,应该如何掌握自己的权力呢?”
姜太公说:“作为君主,应该保持安详从容的心态,不要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要待人亲切和善,但不要与下属争夺利益。要虚心平气,不要轻易发怒或急躁。在处理事务时,应该以公正、端正的态度去对待。”
周文王又问:“作为君主,应该如何听取下属的汇报呢?”
姜太公说:“在听取汇报时,不要随意轻易地做出承诺,也不要轻易拒绝下属的建议。如果轻易承诺,就会失去信任;如果轻易拒绝,就会阻塞言路。听取汇报时应该像高山一样崇高,像深渊一样深邃,不可轻易探测。要以公正、平静的心态去听取汇报。”
周文王又问:“作为君主,应该如何保持明智呢?”
姜太公说:“眼睛要明亮,耳朵要灵敏,心灵要智慧。要用天下人的眼睛去看世界,才能无所不见;要用天下人的耳朵去听声音,才能无所不听;要用天下人的心灵去思考问题,才能无所不知。如果能够将所有人的智慧聚集起来并进贡给君主,那么君主的智慧就像明镜一样不会被蒙蔽了。”
周文王生病在床,召见太公望,太子姬发也在旁边。文王说:“唉!老天将要抛弃我,周国的社稷将要属于你。现在我想得到至道之言,以便传给我的子孙。”
太公问:“您有什么问题要问呢?”周文王说:“先代圣王之道,他们所停止做的事,他们所开始做的事,可以知道吗?”
太公说:“见到善事不去做,机遇来了不去行动,知道错误不去纠正,这三者就是先代圣王停止做的事。柔和而安静,谦恭而庄重,勇敢而脆弱,能忍耐而又刚强,这四者就是先代圣王开始做的事。所以义胜过了私欲,国家就能昌盛;私欲胜过了义,国家就会灭亡。敬胜过了懒惰,国家就能吉祥;懒惰胜过了敬,国家就会灭亡。”
周文王问太公:“作为君主统治人民,为什么会失去统治权呢?”
太公说:“这是因为君主不慎重选择自己的亲信。作为君主,应该拥有六守和三宝。”
周文王问:“什么是六守?”
太公说:“第一叫仁爱,第二叫正义,第三叫忠诚,第四叫信用,第五叫勇敢,第六叫智谋。这就是所说的六守。”
周文王问:“如何谨慎地选择六守的合适人选呢?”
太公说:“先让他富裕起来,观察他是否不贪图财利;使他尊贵起来,观察他是否不骄傲;委任他重任,观察他是否没有二心;使他拥有权力,观察他是否严守信用;使他面临危险,观察他是否不害怕;让他处理问题,观察他是否处理得当。富裕但不贪图财利的人,是仁的;尊贵但不骄傲的人是义的;拥有重任而不背叛的人是忠的;拥有权力而严守信用的人是信的;面临危险而不害怕的人是勇的;处理问题而能处理得当的人是谋的。作为君主不能把三宝交给别人,如果把三宝交给了别人,那君主就会失去自己的权威。”
文王问:“三位一体的宝贝是什么?”
太公说:“大农、大工、大商谓之三位一体。农工各居其乡,各安其业,则粮食充足;工匠各居其乡,各安其业,则器具充足;商贾各居其乡,各安其业,则货殖充足。三位一体,各得其所,民众才不生虑。民众不生虑,国家就稳定。不可以使民众流离失所,不可以使民众生活无着落,不可以使民众无家可归。君臣之间,以敬为宝;父子之间,以慈为宝;夫妇之间,以爱为宝。这样维护国家的法则,就是三宝完备,国家就会安宁。”
文王问太公:“如何守国呢?”
太公说:“不疏远他的亲族,不怠慢他的民众,安抚他的近臣,外拒他的四邻。不要将国家权力交给别人,否则君主就会失去权威;不要废弃本国的利益而去治理他国。太阳正中时一定要抓住时机行事,手握利刀时一定要宰割,手握斧钺时一定要进击。太阳正中时不抓住时机行事,就失去了时机;手握利刀而不宰割,就失去了有利的时候;手握斧钺而不进击,就等于把良机拱手让人;涓涓细流不堵塞,将会汇成江河;星星之火不扑灭,将会燃起熊熊烈焰;秋叶不凋零,春天将会长出新叶。因此,国君从事于富民之道。不富就不能行仁政;不行仁政就不能团结宗族。疏远他的亲族则有害于国家;丧失他的民众则失败于国家。不要借给他国以利器;否则的话将会被其所害,国家也将不能保证长治久安。”
文王问:“什么是仁义?”
太公说:“慎重处理众人的大事,会合其亲族。慎重办理众人的大事,则上下和睦;会合其亲族,则大家欢喜。这就是仁义的纲领。不要让人夺去你的威势,要利用明察、顺应常理来保持它。顺从的人就任用他们来培养德政,悖逆的人就用武力来消灭他们。尊敬众人勿有疑虑之心,天下就会因之而和平服顺。”
文王问太公道:“如何守国?”
太公说:“斋戒七天,我将告诉你天地运行的规律,四季更替的顺序,以及仁圣之道和民众心理的规律。”
文王于是斋戒七天,面朝北方再拜请教。
太公说:“天有四时更替,地有万物生长,普天之下,仁圣之人掌管着一切。所以春天遵循生发之道,万物欣欣向荣;夏天遵循生长之道,万物蓬勃生长;秋天遵循收敛之道,万物丰盈饱满;冬天遵循收藏之道,万物蓄势待发。万物满盈则收藏,收藏则循环往复,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圣人遵循此道,作为天地运行的法则。所以天下安定的时候,仁圣之人隐匿不现;天下动荡的时候,仁圣之人彰显才华;这是大道的必然。圣人存在于天地之间,他们的宝物广大无边;但因为他们顺其自然,所以民众感到安稳。民众在动荡中寻求机会,机会引发得失争夺。所以圣人静待时机,积极寻找有利的时机行动,他们倡导天下人跟随,回归到正常的秩序。无人勉强跟随,无人主动退让。守国如此,与天地同光。”
太公认为治国需要遵循天地的运行规律和万物的生长顺序,同时要顺其自然地看待民众的行动。他强调仁圣之人在天地间的价值和作用,认为他们能洞察并掌握天地万物的运行规律,因此能够成功地治理国家。而这种智慧和能力的表现就是能够遵循天地之间的规律和秩序,使得国家的发展能够顺应自然,达到与天地同光的状态。
文王问太公道:“作为王者,应该尊崇什么,谦抑什么,应该选取什么,舍弃什么,应该设立什么禁约,应该制止什么?”
太公回答道:“作为王者,应该尊崇贤能,谦抑不肖之徒;应该选取诚信,舍弃诈伪;应该设立禁约以防止暴乱,应该制止奢侈以保护资源。所以王者应该警惕六种祸害七种禁忌。”
文王说:“我希望听听其中的道理。”
太公说:“这六种祸害是:第一种,臣子大兴土木,兴建楼阁池塘园林,游玩观赏歌舞,这会损害王者的德行。第二种,民众不从事农耕蚕桑,而热衷于游侠勾结,违反法纪,不听从官吏教诲,这会损害王者的教化。第三种臣子结党营私,蔽塞贤智,阻碍圣明之人进谏,这会损害王者的权力。第四种,士人怀有雄心壮志,自以为高洁,与诸侯交往,轻视主上,这会损害王者的威信。第五种,臣子轻视爵位,蔑视长官,耻于为君主排忧解难,这会损害功臣的荣誉。第六种,豪强之家侵占欺凌贫弱,这会损害民众的生计。这就是六种祸害。”
太公继续说道:“七种禁忌是:一是不遵循礼义廉耻而任用官员;二是不遵循农耕桑麻而任用民众;三是官员不奉公守法而任用诸侯;四是不信任其主而信任诸侯;五是百姓不从事农耕蚕桑而任用子弟;六是士人怀有二心而不任用;七是奸诈之臣不予以斥退。”
太公继续解释道:“所以作为王者,应当任用有德之士,使官员奉公守法;应当扶持贫困百姓,使他们有生计;应当任用有才能的士人,而不是那些怀有二心的人;应当任用有功绩的臣子,而不是那些贪图私利的人;应当除去奸诈之徒,而不是那些阴险狡诈的人;应当罢黜那些骄奢淫逸之辈;应当斥退那些游手好闲之徒。”
太公接着说:“所以除去奸诈之徒如除去杂草;除去骄奢淫逸之辈如除去盗贼;重用那些有德之士如重用珍宝;任用那些有才能的人如任用器物;尊敬那些清廉之官如尊敬圣贤;安抚那些贫困百姓如安抚婴儿。”
太公最后总结道:“所以王者应当避免接近那些纵欲之人;应当除去那些贪婪之辈;应当选用那些有德之士;应当任用那些有才能的人;应当尊敬那些清廉之官;应当安抚那些贫困百姓。”
太公认为作为王者需要遵循一系列的法则来治理国家。首先,王者应该尊崇贤能之士,因为他们能够提供宝贵的建议和帮助。其次,王者应该选取诚信之人作为官员和诸侯,因为这些人能够保证国家的稳定和繁荣。同时,王者应该设立禁约以防止暴乱和奢侈的行为。此外,王者还应该制止那些可能会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如游侠勾结、不从吏教、抗志高节、外交诸侯等行为。最后,王者应该避免接近那些纵欲之人、除去贪婪之辈、选用有德之士、任用有才能的人、尊敬清廉之官、安抚贫困百姓等措施来维护国家的稳定和发展。
这些法则和措施都是为了确保国家的长治久安和繁荣昌盛。通过选用贤能之士和诚信之人来担任官员和诸侯,可以保证国家的决策和执行都是公正和有效的。通过设立禁约和制止不良行为来防止国家内部的混乱和外部的威胁。通过避免接近纵欲之人、除去贪婪之辈、选用有德之士、任用有才能的人、尊敬清廉之官、安抚贫困百姓等措施来维护国家的稳定和发展。这些措施都是为了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并保护其公民的利益和福祉。
无智略权谋,强勇轻战,侥幸于外:这类人为了追求重赏尊爵,可能会盲目勇敢地作战,只顾在外部追求侥幸。王者应谨慎选择将领,不要让这类人担任高级指挥官。
有名无实,出入异言,掩善扬恶,进退为巧:这类人有名无实,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们会掩盖优点,宣扬缺点,进退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王者应谨慎与这类人共谋,不要让他们影响了自己的决策。
朴其身躬,恶其衣服,无为以求名,无欲以求利:这类人表面朴素,但内心渴望名利。他们以无为和无欲为借口来追求自己的利益。王者应谨慎接近这类人,以免他们利用你的信任谋取私利。
奇其冠带,伟其衣服,博闻辩辞,虚论高议:这类人注重外表装饰,衣服华丽,博学多才,善于言辞。但他们却空谈高论,抱怨时俗。王者应谨慎宠幸这类人,以免他们利用你的声望做出不利于国家的事情。
谗佞苟得,以求官爵,果敢轻死,以贪禄秩:这类人为了得到官爵和俸禄,不择手段。他们果敢轻死,贪图利益。王者应谨慎选择官员,不要让这类人影响了国家的稳定和发展。
为雕文刻镂,技巧华饰,而伤农事:这类人喜欢进行华丽的装饰和雕刻,注重表面功夫。这会干扰农事,影响国家的农业生产和粮食安全。王者应严格限制这类行为,以确保国家的农业基础不受损害。
伪方异技,巫蛊左道,不祥之言,幻惑良民:这类人会使用伪科学、邪术、谣言和欺骗手段来迷惑百姓。他们制造不祥之言和幻觉来影响民众的思想和行为。王者应坚决制止这类行为,维护社会的稳定和秩序。
文王曰:“善哉。”
文王问太公道:“我努力推荐有才*人,却无法成功,而且社会动荡,国家越来越危险,以致走向灭亡,这是为什么呢?”
太公回答说:“推荐了人才却不使用,这就像有了推荐贤才的名声,却没有使用贤才的实际行动一样。”
文王问:“那么失误在哪里呢?”
太公说:“你的失误在于你片面地追求世俗的声誉,而没有得到真正的贤才。”
文王问:“那应该如何呢?”
太公说:“国君把世俗赞誉的人当作贤才,把世俗非议的人当作不肖,这样就会使奸邪之徒大量进入朝廷,而忠臣却不敢直言。这样一来,奸臣们相互勾结在一起,欺上瞒下,忠臣无罪而被*害,奸臣则靠虚名取得爵位。所以社会的动荡越来越强烈,国家免不了走向危亡。”
文王问:“那么应该如何推荐贤才呢?”
太公说:“将、相分别负责推荐人材,根据官名推荐和审查人才的实际能力。挑选人才时考查他们的才能,使他们的实际能力与官位职责相符。这样一来,就能找到正确举贤的方法了。”
这里太公强调了举贤的重要性以及如何正确地举贤。他指出,成功的关键在于不仅仅是口头上的推荐,而是要有实际行动,使被举荐的人才能够真正发挥他们的才能。此外,太公也提醒文王要避免被世俗的声誉所迷惑,而要真正去寻找和了解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
文王问太公:如何做到奖励一个员工,就能鼓励第一百个员工;惩罚一个员工,就能警示第一百个员工?
太公答:奖励和惩罚都要做到信守承诺。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进行奖励和惩罚,那么没看到的员工也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这种诚信,贯穿天地,连通神明,更何况人呢!
武王问太公:用兵之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太公答:用兵之道最重要的是统一,统一才能独往独来。黄帝曾说:统一是接近于神的。用兵在于机,显在于势,成在于君。所以圣王称兵为凶器,是不到万不得已不用的。现在商王知道存在的道理,却不知道灭亡的道理,知道快乐,却不知道灾难。存在的关键不在于存在,而在于如何避免灭亡;快乐的关键不在于快乐,而在于如何避免灾难。现在您已经考虑了根源,还担心什么流的结果呢!
武王问:两军相遇,对方不能来,我们不能去,都设置了坚固的防御,不敢先发动,我想袭击对方,却得不到好处,怎么办?
太公答:对外混乱,对内整肃;看起来饥饿,其实饱食;内部精锐,对外迟钝;分散聚合,假装分离;高筑壁垒,埋伏精锐;士兵静默,像没有声音;敌方不知道我方准备;想攻西,就袭击东。
武王问:如果敌人了解我们的情况,识破我们的计谋,该怎么做?
太公答:打胜仗的方法,是要秘密观察敌人的机会,快速乘虚而入,出其不意地攻击。
文王在酆地召见太公,说:哎呀!商王残暴极了,滥*无辜,您要帮助我,为民请命。
太公答:君王要修德政,以下礼贤,惠民以观天道。天道无殃,不可先倡导;人道无灾,不可先谋。必须见到天殃,又见人灾,才可以谋;必须见其表,又见其里,才能知道他的心思;必须见其外,又见其内,才能知道他的心意;必须见其疏远,又见其亲近,才能知道他的情真。依此道行事,道可致;依此门而入,门可通;依此礼成事,礼可成。争强要把握好时机。全胜不须战斗,大兵无伤折,与鬼神相通,真是微妙啊!
与人同病相救,同忧相救,同好相趋,才能无战无兵而胜。无冲锋机动机而能攻城略地,无沟堑能守。大智不是不智,大谋不是不谋,大勇不是不勇,大利不是不利。利天下者,天下也会开启;害天下者,天下也会闭塞。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取天下如逐野兽,而天下人皆有分肉之心;如同舟济水,济则皆同其利,败则皆同其害。因此都有开启的余地,无有闭塞的必要。无取于民者,民利之;无取于国者,国利之;无取于天下者,天下利之。故道在不可见,事在不可闻,胜在不可知。真是微妙啊!
猛禽将要攻击,必收起翅膀;猛兽将要搏击,必低头伏耳;圣人将要行动,必装作愚色。现在殷商,众人惊恐不安,喜好美色,无极无厌,这是亡国之征。观其田野,草菅胜谷;观其民众,邪曲胜直;观其官吏,残暴贪婪,破坏法纪。这是亡国之时。大明发而万物皆照,大义发而万物皆利,大兵发而万物皆服。大哉圣人之德!独闻独见,快乐极了。
周文王问姜太公:“圣人应该怎么执守?”姜太公说:“忧什么、啬什么,万物都自己会得到。施行政事,人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光的流逝,人民也不知道变化。圣人守持这些,万物就受到感化,还有什么穷尽的呢?一年四季周而复始,无止无休。优游自如,辗转求之;求到了,就得收藏;既已收藏,就得实行;已经实行,也不要明白。天地不自我明白,所以能长生;圣人不自我明白,所以能显明昭著。
“古时的圣人聚集人民为家庭,聚集家庭为国家,聚集国家为天下。分封贤人为万国,命令称大纪。颁布政令教化,顺应民情;纠正不正之风,使民心归顺;各国风俗不同,却都乐于各自习俗;人们爱戴国君,称之为大定。唉!圣人致力于安静,贤人致力于正德,愚人不能正德,所以与别人争斗。上级纷扰多事,刑法就频繁,刑法频繁就使人民忧愁,人民忧愁就造成流离失所。上下不安生计,连续几代不停。称之为大失。
“天下的人民像流水一样,阻碍它就停止。打开它就通行,安静就清澈。唉!神奇啊!圣人看到它的开始,就明白它的结束。”
周文王说:“如何安静呢?”
姜太公说:“天有常形,民有常生,与天下人民共同生存,因而天安静了。最高境界的人顺应天,其次来变化它。人民被政令感化而从政,因此天无为而成事,民无与而自富,这就是圣人的德啊。”周文王说:“你的话正合我的想法,早晚想它,不能忘记,把它作为常规。”
周文王问姜太公:“文伐的方法有哪些?”姜太公说:“文伐的方法有十二个方面:
“第一,根据对方的喜好,顺从他的心意。对方将会心生骄傲,必定会有奸邪之事,如果能够根据这个,必定能除去他。
“第二,亲近对方所爱的人,以分散他的威势。一个人两个心,对内对外有不同,朝廷没有忠臣,国家就危险了。
“第三,暗地里贿赂他左右的人,以获得他的真情。内心真情被泄露,国家就生出祸害。
“第四,为他提供淫乐,以扩大他的*。用珠玉厚赂对方,用美人娱乐对方。说话谦恭,听从命令,他将会没有争斗,奸恶之行就会得到制止。
“第五,对对方的忠臣要严加优待,而对那些奸臣要薄礼相待。扣留他们的使臣,不让他们回去办事情。尽快安插自己的人替代他们的位置,要真诚地亲近他们。他们的国君将会再次归附,这样就能谋划治理国家。
“第六,收买对方内部的人,离间对方外部的人。有才能的臣子会帮助自己,敌人就会国内被侵扰,这样的国家很少有不灭亡的。
“第七,想要让一个人闭口不言,必须用厚重的礼物去贿赂他;收买对方左右忠诚的人,把好处暗地送给他们;让他们不专心于事业,从而造成物资的匮乏。
“第八,用贵重的宝物贿赂对方,并和他合谋,谋求利益;得到利益后要信任对方,这叫做‘重亲’;重亲的忠诚积累起来,必定会为我所用。拥有国家而外交失败,他的国土就会大败。
“第九,用名望尊崇对方,不让他身临危难;向对方显示威势,对方一意孤行就会相信我;过度尊崇对方。先给对方光荣的名号,巧妙地装饰圣人的形象,国家就会造成混乱。
“第十,用谦卑的语气说话,对方一定会相信;顺从对方的意思想要做事;与对方如同共生一样。既然已经获得对方信任,就要暗中处置他。时机成熟了,就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第十一,用道路来塞住对方。臣子没有不喜欢富贵、不厌恶死亡和患难的。暗中许诺高位,而偷偷地送给他贵重的宝物,收买他的豪杰之士。这样就让内部积累很厚重而对外却装作很衰败。暗中收纳有智谋的人让他们出谋划策;收纳勇士让他们意气风发。让富贵十分充足而常常滋长。党羽已经形成,这就叫做塞。有国家而塞,这个国家还能有国吗?
“第十二,培养作乱的臣子迷惑对方;进献美女、制造淫声来迷惑他;送给他优良的犬马让他去疲劳;时势和大势来诱导他。上面清楚地观察而与天下人共同图谋他。
“这十二个方面都准备好了,就可以成就武事了。所谓上察天时、下观地利、征于已受的兆象,这样就可以攻伐了。”
周武王问姜太公:“我想立功,但有三个疑虑,担心力量不足、离间亲信、失去民心,怎么办?”
姜太公说:“要因势利导,仔细策划,善于运用财力。要攻击强敌,一定要扶助它,使它变得更强,扩张其势力。过于强大必遭挫折,过于扩张必遭损失。攻击强敌须助其强,离间亲信须用亲信,驱散民心须用众。策划的巧妙在于周密。采取行动,贪图利益,夺取民心。要离间敌人亲信,就要因势利用他所喜爱和宠信的人,给他所给予的东西,向他展示利益,以便离间他们的关系,不要让他们得意忘形。他们贪图利益,就会上当受骗,不再怀疑。
“攻击强敌的方法,首先要阻塞其耳目,然后攻击其强敌,毁灭其大国、除掉百姓的祸患。用色欲来迷惑他,用利益来引诱他,用美味来饲养他,用娱乐来玩弄他。要离间他亲信,必须让他远离百姓,不要让他知道我们的谋划。扶持他,让他自得其乐,意识不到危难。然后可以得手。
“给百姓以恩惠,一定不要吝惜财物。百姓像牛马一样,经常给他们喂养,他们就会热爱我们。
“心以开启智慧,智慧以开启财富,财富以开启百姓的智慧,百姓的智慧以开启贤能,贤能有开启的智慧,可以统一天下。”
武王问太公:“领袖率领军队,必须有得力的辅佐来辅助他,形成威势,怎么做呢?”太公说:“大凡发动兵,率领军队,都要将领负责。将领要性格通达,不局限于一种方法。因为能担任不同职务,所以选取各有所长,随时变化,作为原则。所以将领有辅佐七十二人,以对应天道。准备充分,了解命理,特殊的才能和不同的技能,各种事情都会圆满完成。”
武王说:“请问具体的项目。”太公说:“心腹一人,主要负责赞谋应敌,揆度天象,消除变化,总揽计谋,保证民众生命;"
“谋士五人,主要负责谋划安危,考虑未发生的事,讨论品行能力,明确奖罚,授予官位,决断嫌疑,决定可否;"
“天文三人,主要负责掌管星历,观察气象,推算时间,考察符验,校对灾异,了解人心去就的时机;"
“地利三人,主要负责三军行止形势,利害消息,远近险易,水涸山阻,不失地利;"
“兵法九人,主要负责讲解异同,行事成败,简洁兵器,刺探举奏非法;"
“通粮四人,主要负责计算饮食,储存,通粮道,导致五谷,令三军不困乏;"
“奋威四人,主要负责选才力,论兵革,风驰电掣,不知所由;"
“伏旗鼓三人,主要负责伏旗鼓,明耳目,伪符节,假号令,阐述忽往来,出入若神;"
“股肱四人,主要负责任重持难,修沟堑,治壁垒,以备守御;"
“通材三人,主要负责拾遗补过,应偶宾客,论议谈语,消患解结;"
“权士三人,主要负责行奇谲,设殊异,非人所识,行无穷之变;"
“耳目七人,主要负责往来听言视变,观览四方之事、军中之情;"
“爪牙五人,主要负责扬威武,激励三军,使冒难攻锐,无所疑虑;"
“羽翼四人,主要负责扬名誉,震远方,摇动四境,以弱敌心;"
“游士八人,主要负责伺奸候变,开启人情,观察敌人的意图,以为间谍;"
“术士二人,主要负责为谲诈,依托鬼神,以迷惑众心;"
“方士二人,主要负责百药,以治金疮,以痊万病;"
“法算二人,主要负责计会三军;营壁、粮食、财用出入。”
武王问太公:“将领应该具备什么样的品德和能力?”太公说:“将领需要具备五种品质和避免十种过错。”武王问:“五种品质是什么?”太公说:“五种品质是勇敢、智慧、仁爱、诚信和忠诚。勇敢的将领不能被敌人侵犯,智慧的将领不能被敌人混乱,仁爱的将领要爱护士兵,诚信的将领不能欺骗别人,忠诚的将领对国家要有坚定的信念。”
武王问:“十种过错是什么?”太公说:“有勇敢却轻视死亡的,有急躁而心急的,有贪婪而追求利益的,有仁爱却心软不肯下手的,有聪明却胆小怕事的,有诚信却容易相信别人的,有廉洁却不爱护百姓的,有聪明却反应慢的,有刚强却自以为是的,有懦弱却喜欢依赖别人的。”
对于这些过错的将领,我们可以采取不同的策略。勇敢却轻视死亡的将领容易冲动,我们可以激怒他们;急躁而心急的将领容易不耐烦,我们可以拖延时间;贪婪而追求利益的将领容易受到诱惑,我们可以赠送礼物或者行贿;仁爱却心软不肯下手的将领容易手软,我们可以让他们劳累;聪明却胆小怕事的将领容易紧张,我们可以吓唬他们;诚信却容易相信别人的将领容易受骗,我们可以说谎或者欺骗他们;廉洁却不爱护百姓的将领容易骄傲自大,我们可以侮辱他们;聪明却反应慢的将领容易犹豫不决,我们可以出其不意攻击他们;刚强却自以为是的将领容易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顺着他们的想法让他们自我感觉良好;懦弱却喜欢依赖别人的将领容易被人控制,我们可以欺骗或者利用他们。
武王说:“真是太好了!将领是国家的重要支柱,国家的存亡都取决于将领的品德和能力。所以,选择和任用将领需要非常谨慎。不能随意任命一个人为将领,必须进行严格的选拔和考察。因为一旦军队出境作战,十天内不能决定胜负,那么国家就有可能灭亡或者军队可能被摧毁。因此,选择任用将领是非常重要的。”
周文王问姜太公:“君王发起战争,想选拔精锐部队,了解士卒的优劣,该怎么办?”
姜太公回答:“士卒的外表与内在情况不相符的有十五种:有外表严厉但内在不正直的,有外表温和善良但却是小偷小摸的,有外表恭敬但内心却轻慢的,有外表廉洁谨慎但内心没有真诚的,有精明能干但毫无诚意的,有温和柔顺但毫无诚意的,有喜欢谋划但缺乏决断的,有果断勇敢但并不恰当的,有反复无常且不讲信用的,有浮躁不定而反叛的,有诡秘而实际有功效的,有外表勇敢但内心却胆怯的,有严肃而使人畏惧的,有外貌骄傲而内心却谨慎的,有势单力薄而对外却无所不能的。天下人轻视,圣人贵重,一般的人不知道其中的奥秘。没有特别聪明的人,是发现不了他们的真正本质的。这就是士卒的外表与内在情况不相符的原因。”
周文王问:“如何了解呢?”
姜太公回答:“了解他们有八种方法:一是问他们言谈,以观察他们的辞令;二是追问他们言谈,以观察他们应变的能力;三是通过旁人了解他们,以观察他们的忠诚;四是明明白白地询问他们,以观察他们的品德;五是让他们管理钱财,以观察他们的廉洁;六是用美色试探他们,以观察他们的忠诚;七是告诉他们危机情况,以观察他们的勇气;八是使他们醉酒,以观察他们的态度。这八种方法都试遍了,就可以选拔出贤士了。
周文王问姜太公:“任命将领的方法是什么?”姜太公说:“当国家遇到困难时,君王应避开正殿,召见将领并宣布:‘国家的安危,全在将军身上。现在某国背叛,希望将军率领军队去应对。’”
“将领接受命令后,君王应命令太史卜卦,斋戒三天,到太庙里,用灵龟占卜,选择吉日,授予将领斧钺。君王进入太庙门,面西站立;将领进入太庙门,面北站立。君王亲自握住斧钺的头部,将斧钺柄授给将领,说:‘从此向上直到天空,都由将军控制。’又说:‘再拿起斧钺柄,将斧钺刃授予将军。’说:‘从此向下直到深渊,都由将军控制。’见敌军虚弱就前进,见敌军强实就停止。不要因为三军众多而轻视敌军,不要因为承受重命而必死,不要因为自身尊贵而轻视他人,不要因为自身独见而违背众意,不要因为口辩而成为必然。士兵还没坐下不要坐下,士兵还没吃饭不要吃饭,冷热天气必须同甘共苦。这样,士兵们就一定会拼尽全力。”
“将领接受命令后,向君王拜答道:‘臣听说国家不能从外部治理,军队不能从中控制。二心不能事君,疑志不能应敌。臣既已承受命令,专门负责军权,臣不敢生还。希望君王也留下一句话,指示臣该如何行动。君王不答应臣,臣不敢去领军。’”
“君王答应他后,他便告别君王出发。军队中的事情,不闻君命,都由将领决定。临敌决战,没有二心。这样,上方没有天空,下方没有大地,前方没有敌人,后面没有君王。所以智者为他出谋划策,勇者为他战斗。士气高昂,像飞一样,兵不接触,敌人就投降了。在外部战胜敌人,在内就有功于国,官吏升迁,士卒受赏,百姓欢悦,将领无祸。于是,风雨适时,五谷丰登,国家安宁。”
周文王说:“好极了!”
武王问太公:“我要让三军的士兵,攻城时争先登城,*时争先赴战,听到金声愤怒,听到鼓声喜悦,应该怎么做呢?”
太公说:“将领要做到三点。”武王问:“敢问其具体内容。”太公说:“将领不能在冬天穿裘皮大衣,夏天不拿扇子,雨天不张伞,这就是所谓的‘礼将’。将领不遵守礼节,就无法了解士兵的寒暑情况。经过隘口塞路,渡过泥泞的河沟,将领必须先下到水中,这就是所谓的‘力将’。将领不身体力行,就无法了解士兵的劳苦。军队都已驻扎,将领才进住帐篷,炊事人员饭菜已熟,将领才开始吃饭。军队不举火把,将领也不举火把,这就是所谓的‘止欲将’。将领不身体力行停止*,就无法了解士兵的饥饱情况。”
“将领和士兵同甘共苦,同饥共饱,所以三军的士兵,听到鼓声就喜悦,听到金声就愤怒。高城深池,箭石纷落,士兵争先登;白刃刚刚交锋,士兵争先赴战。士兵并不是喜欢死亡而乐于受伤,而是因为他们将领对寒暑、饥饱的判断明确,对劳苦的奖赏明确。”
周武王问姜太公:“率军深入诸侯之地,三军突然有紧急情况,有时有利,有时危险,我军将如何就近呼应远方,从内部应外,以满足三军的需求,该怎么做呢?”
姜太公回答:“主将与诸将之间有阴符,总共八种。凡是大胜克敌的符,长一尺;破军*将的符,长九寸;降城得邑的符,长八寸;退敌报远的符,长七寸;警众坚守的符,长六寸;请粮益兵的符,长五寸。败军亡将的符,长四寸;失利亡士的符,长三寸。诸奉使行符,延误停留的,若符事泄露,无论是听说还是告发,都要诛*他们。这八种符,由主将秘密使用,用来暗中传达消息,不泄露机密,是内外相知的方法。敌人虽有圣智,也无法识破。”
周武王说:“好极了!”
周武王问姜太公:“率军深入诸侯之地,主将想要合并军队,实行无穷的变化,谋求不可预测的好处,但事情繁多,符信不能明确传达,两地相去遥远,语言不通,应该怎么办?”
姜太公回答:“诸有机密大事,应当用书信,不用符信,主将用书信送给将领,将领用书信询问主将,书信都一合而再离,三发而一知。所谓“再离”,就是把书信分为三部分;所谓“三发而一知”,就是三个人,各拿一部分,相互参考但不知道全貌。这就是所谓的“阴书”,敌人就算有圣智,也无法识破。”
周武王说:“好极了!”
武王问太公:“攻伐的方法怎么办?”太公说:“势因敌家之动,变生于两阵之间,奇正发于无穷之源。故至事不语,用兵不言。且事之至者,其言不足听也;兵之用者,其状不足见也。忽而往,忽而来,能独专而不制者,兵也。
“兵闻则议,见则图,知则困,辨则危。故善战者,不待张军;善除患者,理于未生;善胜敌者,胜于无形;上战无与战。故争胜于白刃之前者,非良将也;设备于已失之后者,非上圣也;智与众同,非国师也;技与众同,非国工也。事莫大于必克,用莫大于玄默,动莫神于不意,谋莫善于不识。夫先胜者,先见弱于敌,而后战者也,故事半而功倍焉。
“圣人征于天地之动,孰知其纪。循阴阳之道而从其候;当天地盈缩因以为常;物有死生,因天地之形。故曰:未见形而战,虽众必败。善战者,居之不挠,见胜则起,不胜则止。故曰:“无恐惧,无犹豫。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莫过狐疑。善者见利不失,遇时不疑,失利后时,反受其殃。故智者从之而不释,巧者一决而不犹豫,是以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赴之若惊,用之若狂,当之者破,近之者亡,孰能御之?
“夫将有所不言而守者,神也;有所不见而视者,明也。故知神明之道者,野无衡敌,对无立国。”武王说:“很好!”
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之道,大要何如?”
太公曰:“古之善战者,非能战于天上,非能战于地下,其成与败,皆由神势,得之者昌,失之者亡。
“在两军之间,出甲阵兵,纵卒乱行,是为了制造混乱;深草蓊翳,是为了便于逃遁;溪谷险阻,是为了停骑车骑;隘塞山林,是为了以少击多;坳泽窈冥,是为了隐蔽形迹;清明无隐,是为了战斗勇猛;疾如流矢,是为了破敌精微;诡伏存设奇,是为了破军擒将;四分五裂,是为了击破圆形和方阵;因其惊骇,是为了以一击十;因其劳倦幕舍,是为了以十击百;奇技,是为了越深水渡江河;强弩长兵,是为了逾水作战;长关远候,暴疾谬遁,是为了降城服邑;鼓行喧嚣,是为了实施奇谋;大风甚雨,是为了搏前擒后;伪称敌使者,是为了断其粮道;谬号令与敌同服,是为了扰其部署;战必以义,是为了激励士气战胜敌人;尊爵重赏,是为了鼓励大家勇于牺牲;严刑重罚,是为了防止懈怠;或喜或怒,或与或夺,或文或武,或徐或疾,是为了调和军心;制一臣下,是为了统一行动;处高敞者,是为了警戒防守;保险阻者,是为了固守;山林茂秽,是为了隐蔽往来;深沟高垒,粮多者,是为了持久。
“所以,不知战攻之策,不可以语敌;不能分移,不可以语奇;不能治乱,不可以为语变。
“所以,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锐;将不智,则三军大疑;将不明,则三军大倾;将不精微,则三军失其机;将不常戒,则三军失其备;将不强力,则三军失其职。所以将帅是人的生命的主宰,三军因之而安定或混乱。得贤将者,兵强国昌;不得贤将者,兵弱国亡。”
武王说:“很好!”
武王问太公说:“律章的声音,可以知道三军的消息、胜负的决断吗?”
太公说:“您问得真深奥啊!这是王所问的。律管有十二个,一共分为五个音——宫、商、角、徵、羽,这是正确的声音。万代不变,五行之神,是道之常,可以以五行之符胜之征、成败之机。”
武王说:“妙极了!”
太公说:“微妙的声音,都有外候。”
武王说:“怎么知道呢?”
太公说:“敌人惊动就细听,听到_鼓之音的,是角;看到火光的,是徵;听到金铁矛戟之音的,是商;听到人啸呼之音的,是羽;寂静没有声音的,是宫。这五者,是声音和颜色的符。”
武王问太公曰:我想要未战先知敌人之强弱,预见胜负之征,应该怎么做?
太公答道:胜负之征,精神先见,明将察之,其效在人。应小心观察敌人的出入进退,动静言语,以及士卒所告。若三军士卒喜悦,畏法敬将,以破敌为喜,以勇猛为陈,以威武为贤,这是强征。若三军士卒屡惊,不齐心,以敌强为恐,以不利为语,耳目相属,妖言不止,众口相惑,不畏法令,不重其将,这是弱征。
若三军齐整,阵势已固,深沟高垒,又有大风甚雨之利,三军无故,旌旗前指,金铎之声扬以清,鼙鼓之声扬以清,鼙鼓之声宛以鸣,此得神明之助,大胜之征也。若行陈不固,旌旗乱而相绕,逆大风甚雨之利,士卒恐惧,气绝而不属,戎马惊奔,兵车折轴,金铎之声下以浊,鼙鼓之声湿以沐,此大败之征也。
凡攻城围邑,城之气色如死灰,城可屠;城之气出而北,城可克;城之气出而西,城必降;城之气出而南,城不可拔;城之气出而东,城不可攻;城之气出而复入,城主逃北;城之气出而覆我军上,军必病;城之气出高而无所止,用兵长久。凡攻城围邑,过旬不雷不雨,必亟去之,城必有大辅,此所以知可攻而攻,不可攻而止。
武王说:说得好!
武王问太公说:“天下安定,国家没有战争,攻击和防御的装备可以不去整修吗?防守的准备可以不去设置吗?”
太公说:“攻击和防御的装备,都取决于人事。耒耜,就是行马蒺藜;马、牛、车、舆,就是营垒、蔽橹;锄耰等农具,就是矛、戟;蓑衣、草鞋、笠帽,就是甲胄、干盾;镢、锸、斧、锯、杵、臼,就是攻城的器物;牛、马,是用来转运军粮和物资的;鸡、犬,是用来报警的;妇女织布,是用来做旌旗的;男子平整土地,是用来攻城的;春季锄草割棘,是用来对抗敌人的战车和骑兵的;夏季耘田,是用来对抗敌人的步兵的;秋季收割禾薪,是用来储备粮食的;冬季充实仓廪,是用来坚守城池的;田里相伍,是用来管束部下的符信;里中有官吏,是用来统领百姓的;里有周垣,不能互相逾越,是用来约束队伍的;输粟收刍,是用来建立仓库的;春秋修城郭,修沟渠,是用来加强防御工事的。所以,用兵的装备,都取决于人事。善于治理国家的,都从人事着眼。一定要使家畜繁殖,开辟田野,安定住处,男子种田达到一定的亩数,女子织布达到一定的尺度。这是使国家富强、军队强大的方法。”
武王说:“好啊!”
武王问太公说:“王者出动军队,使用武器,攻守的装备,都有一定的等级,难道是有规律可循的吗?”
太公说:“您问的大哉!攻守的装备,各有等级,这是用兵的大法。”
武王说:“我想听听。
太公说:“大凡用兵的大数:将士万人,法用武冲大扶胥三十六辆;材士强弩矛戟为翼,一车二十四人推的车,以八尺车轮,车上立旗鼓,兵法上称为‘震骇’,用来突破坚固的阵地,打败强敌。武翼大橹矛戟扶胥七十二具;材士强弩矛戟为翼,以五尺车轮,绞车连弩自副,用来突破坚固的阵地,打败强敌。
提翼小橹扶胥一百四十具。绞车连弩自副,以鹿车轮,用来突破坚固的阵地,打败敌军。
第一种装备是"大黄参连弩大扶胥三十六乘",这是一种强弩,带有锋利的矛和戟,还有自制的副武器。飞凫和电影,白天用绛缟制作,长六尺,宽六寸,可以发出耀眼的光芒;晚上用白缟制作,可以成为流星。这种装备可以坚破敌人的坚阵,打败敌人的步兵和骑兵。
第二种装备是"大扶胥冲车三十六乘",这是一种可以在纵方向上冲击敌人的战车。上面载有螳螂武士,他们可以用矛和戟攻击敌人。这种战车可以在白天或晚上使用,可以打败敌人的步兵和骑兵。
第三种装备是"辎车骑寇,一名电车",这是一种快速进攻的战车。上面载有三人,可以用矛和戟攻击敌人。这种战车可以在白天或晚上使用,可以打败敌人的步兵和骑兵。
接下来是三种重量级的武器:方首铁棓,大柯斧,和方首铁锤。这些武器都重达八斤以上,柄长五尺以上,数量是一千两百个,被称为"天"。这些武器可以用来打败步兵和骑兵。
飞钩是一种八寸长的钩,钩尖和芒加起来四寸,柄长六尺以上,数量也是一千两百个。它可以投向敌人群中。
然后是木螳螂剑刃扶胥,这是一种宽二丈的阻挡敌人的设施,数量一百二十个。它可以阻止敌人的步兵和骑兵。木蒺藜是一种去地二尺五寸的障碍物,数量也是一百二十个。它可以打败敌人的步兵和骑兵。
接下来的"轴旋短冲矛戟扶胥"可以在狭窄的路上使用,数量一百二十个。黄帝用它打败了蚩尤。
突瞑来的装备是白刃接,张地罗,铺两镞蒺藜,参考连织女,这些都可以让敌人在白刃战中有所忌惮。
在旷野中,方胸铤矛可以用来打败敌人的步兵和骑兵。
在狭窄的路上,地陷的装备是铁械锁参连,可以打败敌人的步兵和骑兵。
第一种装备是“垒门拒守,矛戟小橹,十二具,绞车连弩自副”。这是一种防御性的装备,用矛和戟来抵御敌人的进攻,同时还有小橹和绞车连弩自副。
“三军拒守,天罗虎落锁连,一部广一丈五尺,高八尺,百二十具。”这是一种大型的防御设施,可以用来拒守敌人的进攻。
“虎落剑刃扶胥,广一丈五尺,高八尺,五百二十具。”这是一种带有剑刃的障碍物,可以用来阻挡敌人的步兵和骑兵。
“渡沟堑,飞桥一间,广一丈五尺,长二丈以上,着转关辘辘八具,以环利通索张之。”这是一种可以在沟堑上飞行的桥,带有转关辘辘,可以自由移动。
“渡大水,飞江,广一丈五尺,长二丈以上,八具,以环利通索张之。”这是一种可以在大水上飞行的装置,可以用来渡过宽阔的水面。
“天浮铁螳螂,矩内园外,径四尺以上,环络自副,三十二具。”这是一种利用铁螳螂来浮在水面上的装置,可以用来渡过宽阔的水面。
“以天浮张飞江,济大海,谓之天潢,一名天舡。”这是利用天浮来渡过大海的装置。
“山林野居,结虎落柴营,环利铁索,长二丈以上,千二百枚。”这是一种在山林中使用的防御设施,用铁索来阻挡敌人的进攻。
“环利大通索,大四寸,长四丈以上,六百枚。”这是一种大型的铁索,可以用来加强防御。
“环利中通索,大二寸,长四丈以上,二百枚。”这是一种中型的铁索,可以用来加强防御。
“环利小微缧,长二丈以上,万二千枚。”这是一种微型的铁索,可以用来加强防御。
“天雨盖重车上板,结_鉏铻,广四尺,长四丈以上。”这是一种可以在雨天行进的车辆,带有重板和结_鉏铻。
“车一具,以铁杙张之。”这是一种带有铁钉的车辆,可以用来加强防御。
“伐木大斧,重八斤,柄长三尺以上,三百枚;棨钁刃广六寸,柄长五尺以上,三百枚;铜筑固为垂,长五尺以上,三百枚;鹰爪方胸铁耙,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方胸铁叉,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这些是用来伐木的工具,可以用来准备战场。
“芟草木大镰,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大橹,刃重八斤,柄长六尺,三百枚;委环铁_,长三尺以上,三百枚;_大槌,重五斤,柄长二尺以上,百二十具。”这些是用来芟除草木和攻击敌人的工具。
“甲士万人,强弩六千,戟盾一千,矛盾二千,修治攻具,砥砺兵器巧手三百人,此举兵军用之大数也。”这是武王所说的一句赞语,表达了对军队的期望和信心。
武王问太公说:“凡是用兵,有天阵、地阵、人阵,该怎么用呢?”
太公说:“日月、星辰、斗杓,一左一右,一向一背,这就是天阵。丘陵水泉,也有前后左右之利,这就是地阵。用车用马,用文用武,这就是人阵。”武王说:“好!”
武王问太公:“敌人围我,断我前后,绝我粮道,怎么办?”
太公说:“这是天下陷入困境的兵。猛攻就能胜利,慢攻就会失败。这样的情况,用四武冲陈,以武车骁骑,惊乱其军,然后疾击,可以横行无敌。”
武王问:“如果已经出了围地,想趁胜追击,怎么办?”
太公说:“左军快攻左,右军快攻右,不与敌人争道。中军交替前进,敌人人员众多,他们的将领可逃。”
武王问:“引兵深入诸侯之地,敌人四合而围我,断我归道,绝我粮食,敌人既众,粮食又多,险阻又固,我想突围,怎么办?”
太公说:“突围之道,器械为宝,勇斗为首。看清敌人空虚之地,无人之处,可以突围。将士人持玄旗,操器械,设衔枚,夜里出击,勇力、飞足、冒将之士在前面平垒,为军开道;材士强弩,作伏兵在后;弱卒车骑在中间。陈毕慢行,小心不要惊动。用武冲扶胥前后拒守,武翼大橹以蔽左右。敌人若惊,勇力冒将之士猛攻而前,弱卒车骑紧随其后,材士强弩隐伏而处。看清敌人追我,伏兵猛攻其后,多施火鼓,如从地出,如从天下,三军勇斗,莫我能御。”
武王问:“前面有大水、广堑、深坑,我想逾渡,无舟楫之备,敌人屯垒,限我军前,塞我归道,斥堠常戒,险塞尽中,车骑要我前,勇士击我后,怎么办?”
太公说:“遇到大水、广堑、深坑,敌人一般无力防守,或能守住,其兵必然少。像这样的地方,就要用飞江、转关与天潢来渡过我军。勇力材士按我指示行动,冲破敌阵绝敌进攻,都能致敌死命。先烧掉我们的辎重,烧掉我们的粮食,明告吏士,勇敢斗争就能生存,不勇则死。已经突围,命令踵军设云火远候,必须依据草木、丘墓、险阻,敌人车骑,必不改远追长驱。因此用火为记号,先出者令至火而止,为四武冲阵。这样,则吾三军皆精锐勇斗,莫我能止。”武王说:“好极了!”
武王问太公:“领兵深入敌国,遇到深溪、大谷、险阻之水,吾三军未得全部渡过,而天降暴雨,流水大至,后军不得属于前军,无有舟梁之备,又无又草之资,吾欲必渡,使三军不稽留,为之奈何?”
太公说:“大凡率领军队作战,虑事不早设,器械不备,教育不平时信,士卒不习,像这样,不可以成为王者的军队。凡三军有大事,莫不习用器械。攻城围邑,则有轒韫、临冲;观察城中,则有云梯、飞楼;三军行止,则有武冲、犬橹,前后拒守;绝道遮街,则有材士强弩,冲其两傍;设营垒,则有天罗、武落、行马、蒺藜。昼则登云梯远望,立五色旌旗;夜则设云火万炬,击雷鼓,振鼙铎,吹鸣笳;越沟堑,则有飞桥、转关、辘轳、鉏铻;济大水,则有天潢、飞江;逆波上流,则有浮海、绝江。三军用的器械都准备好了,主将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太公说:“在敌人还没有完全进入我们的阵地之前,我们就应该准备好器械等待敌人的到来。在距离城池四里远的地方修筑营垒,把金鼓、旌旗都摆列张扬起来,另外分出一支部队作为伏兵;命令我方营垒上多备强弩,每百步设一个突门,门前设置行马,战车和骑兵在外围守护,勇猛有力的士兵暗中埋伏;敌人如果来到,派轻装部队与其交战,然后假装败逃;同时令我方城上树立旌旗,敲击鼙鼓,摆出一切守备状态;敌人会认为我们是在守城,必然向我方城下集结;这时,发出伏兵,冲击敌人的内部,或者攻击敌人的外部;三军猛烈出击,或者攻击敌人的前方,或者攻击敌人的后方。这样,勇敢的敌人也无力抵抗,轻装的敌人也难以前进。这叫做突战。敌人虽然人数众多,也将被我军打败。”武王说:“好极了!”
武王问太公:“如果率领军队深入敌国境内,与敌军遭遇相逢,敌军人数众多且又强大,我军人数少又弱小,而且敌人夜袭我军,或者攻击我军的左翼,或者攻击我军的右翼,使得我军震动不安,若想迎战以求胜,若想固守以求稳,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这样的情况下,叫做震寇。在这种情况下,有利于出战,不宜固守。选出我方的材士强弩,车骑为左右翼,迅速攻击敌人的前方,急攻敌人的后方,或者攻击敌人的表面,或者攻击敌人的内部,这样,敌军必定混乱,敌将必定惊慌。”
武王说:“如果敌人远道阻拦我军的前进,急速攻击我军的后面,断我锐兵,离我材士,致使我内外无法相通,三军扰乱,各自散走,士卒没有斗志,将吏没有守心,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英明啊,武王的发问!在这种情况下,应当明号审令,出我勇锐冒将之士,人持炬火,二人同鼓,必须知道敌人所在的方向,或者攻击敌人的表面和内部,用不同的暗号相互知晓,令敌人灭去炬火,停止鼓音,内外相应,约定皆当。三军猛烈出击,敌人必定败亡。”武王说:“好极了!”
太公说:“您问得真微妙啊!在这种情况下,要在离战场五里的地方备战,事先派侦察人员先行,观察敌人的动态。等敌人到来,设伏以待。一定要在敌人最疲劳、最没有准备的时候,设伏以待。在离我军很远的地方,旌旗飘扬,行进有序,敌人必然认为我军胆怯,不敢前进。这时候,敌人必向死地而来,与我军交战。如果敌人继续南进,我军诈败而走,行进不远,埋伏的军队就发起攻击,或者从两翼夹击,或者前后夹击,三军疾战,敌人必败。”武王说:“太棒了!”
武王问太公:“当军队深入敌境作战,与敌军实力相当,这时天气酷热或严寒,日夜霖雨,旬日不停,沟垒全部损坏,险隘不能守备,侦察巡逻人员懈怠,士卒不戒备,敌人趁黑夜前来。三军无备,上下混乱,这怎么办?”
太公说:“凡是三军,以严守为坚固,以懈怠为败亡。令我垒上,人执旌旗,外内相望,以号令相命,勿令乏音,而皆外向。三千人为一屯,诫而约之,各慎其处。敌人若来,亲我军之戒,至而必还,力尽气怠,发我锐士,随而击之。”
武王说:“敌人知道我军跟踪,而埋伏起锐士,假装败退不止,遇伏而还,或击我前,或击我后,或逼近我营垒,我三军大恐,扰乱失次,失去战斗能力,这怎么办?”
太公说:“将三队人马分为三部分,跟随敌人而追击之,不要深陷敌人的埋伏。三队俱至,或击其后,或陷其两旁,明号审令,疾击而前,敌人必败。”
武王问太公说:“率军深入诸侯之地,与敌人对峙,敌人断我粮道,又越我前后,我想战则不胜,想守则不可久,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凡深入敌人境内,必须查明地势,务求便利,依山林、险阻、水泉、林木而固守,谨慎把守关梁,又知道城邑、丘墓地形之利,这样,我军就坚固,敌人就不能断我粮道,又不能越我前后。”
武王说:“我军通过大林、广泽、平易之地,我盟望误失,与敌人遭遇,以战则不胜,以守则不固,敌人从两旁包抄我军,越我前后,三军大恐,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凡统军之法,当先发远候,离敌二百里,神知敌人所在,地势不利,则以武冲为垒向前推进,又置两踵军于后,远者百里,近者五十里,一旦有紧急情况,前后相救。我三军经常完备坚固,必无毁伤。”
武王说:“好极了!”
武王问太公说:“战胜后深入敌境,夺取敌人土地,遇到大的城池攻不下来。敌人的另一支军队守住险要地形,同我军相拒。我想攻围城池,又怕敌军的另一支军队突然到来,从外面袭击我军,使内外呼应,击我前后,三军大乱,上下恐惧惊骇,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凡攻围城池,一定要在离城较远的地方驻军,设警戒防备,阻挡外面内联,使城内断粮,外面不得输入,城内军民恐惧,必降无疑。”
武王说:“城内断粮,外面不得输入,而敌人在暗中与我约降私誓,相与密谋,夜出突围,死战不退;同时,敌军的车骑锐士,或冲我内,或击我外,使士卒迷惑,三军败乱,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遇到这种情况,应分军为三部,谨慎视敌地形而处。了解敌人另一支军队驻扎所在,以及离城较近的敌堡,为敌人留设逃缺之路,以迷惑敌人,严加防备,勿令逃脱。这样,敌人恐惧,不是逃入山林,就是回归大城。我军急攻其别军,车骑远出,阻止敌人退路,不要让敌人有逃脱的机会。中军以为先出者,一定得以经行敌人所走的道路。其精锐士卒必出,而老弱单独在内。车骑深入长驱,敌人之军必定不敢来援。然后谨慎勿与战,绝其粮道,围而守之,必得延长时间。”
“不要焚烧敌人积聚的粮食,不要毁坏敌人宫室,冢树社丛也不要砍伐;投降的不*,被俘的不*,释放回去;向敌人显示仁义,对敌人施行厚德。向敌国士卒宣布说:‘罪在一人。’这样,天下就会心悦诚服。”
武王说:“好极了!”
武王问太公说:“引兵深入诸侯之地,遇到深草遍地,环绕我军前后左右,三军行数百里,人马疲倦需休息。此时,敌人凭借天燥风大的条件,放火焚烧我军上风,车骑锐士暗中埋伏,坚固守备我军后路。我军因恐怖而散乱逃跑,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遇到这种情况,应使用云梯、飞楼,远望左右,仔细察看前后。见起火,就到我军前沿埋设火种,火势延伸后,又到后边广设火种。敌人如果来到,就率军后撤,坚壁在黑地。敌人如果在我们的后面,见火起必然会逃走。我们据守黑地,用强弩和材士守卫左右,又设火种,这样,敌人就不能加害我们。”
武王说:“敌人焚烧我军的左右,又焚烧我军的前后,浓烟掩蔽我军,而敌大军又屯驻在黑地,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遇到这种情况,应设置四武冲阵,强弩护卫我左右。这种办法是没有胜利希望的,也不会失败。”
太公说:“主将必须上知天道,下知地理,中知人事。要登高下望,以观察敌人的变动:望见敌人的营垒,就能知道它的虚实;望见敌人的士卒,就能知道它的来去。”
武王说:“怎么知道呢?”太公说:“听不到敌人的鼓声,听不到敌人的铃声,同时望见敌人的营垒上飞鸟很多,而不惊飞,天上也没有云雾,必知敌人只是假装有埋伏,而其实是空营;敌人突然离开,不远又返回,也必是空营。因为敌人的士卒行动太快,前后不相接应,就会乱成一团。这样,我军可以赶紧出击,以少击众,就能必胜。”
武王问太公说:“率领军队深入诸侯之地,遇到大树林,与敌人各占一林相抗。我想防守就坚固,想进攻就胜利,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使我军三军分为冲阵,便兵所处,弓弩为表,戟盾为里;斩除草木,把道路通行无阻;把战车分为三列,旌旗高挂;谨慎指挥三军,不要让敌人知道我军的真情,这就叫林战。林战的法则:带领矛戟,相互为伍;林间树木稀疏,以骑为辅;战车在前面,看见便战,不见便止;林多险阻,必须设冲阵,以防前后;三军疾战,敌人虽多,其将必走;各按部曲,有秩序地作战,这就叫林战之纪。”
武王问太公说:“敌人深入我境,长驱直入,侵掠我地,驱我牛马,三军大至,薄我城下,我士卒大恐,人民受累,为敌所虏,我想防守就坚固,想进攻就胜利,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这样的军队,叫突兵。其牛马必不得食,士卒缺粮,猛攻而前,令我远邑别军,选其锐士,疾击其后;审明期日,必会于晦;三军疾战,敌人虽众,其将可虏。”
武王说:“敌人分为三处或四处,或战或止,侵掠我地,或停止收我牛马,其大军未尽至,而使寇薄我城下,至吾三军恐惧,为之奈何?”
太公说:“要在敌人未完全进入我们的阵地之前,就先备好器械,等待敌人的到来。在距离城池四里远的地方修筑营垒,把金鼓、旌旗都摆列张扬起来,另外分出一支部队作为伏兵;命令我方营垒上多备强弩,每百步设一个突门,门前设置行马,战车和骑兵在外围守护,勇猛有力的士兵暗中埋伏;敌人如果来到,派轻装部队与其交战,然后假装败逃;同时令我方城上树立旌旗,敲击鼙鼓,摆出一切守备状态;敌人会认为我们是在守城,必然向我方城下集结;这时,发出伏兵,冲击敌人的内部,或者攻击敌人的外部;三军猛烈出击,或者攻击敌人的前方,或者攻击敌人的后方。这样,勇敢的敌人也无力抵抗,轻装的敌人也难以前进。这叫做突战。敌人虽然人数众多,也将被我军打败。”武王说:“好极了!”
武王问太公:“如果率领军队深入敌国境内,与敌军遭遇相逢,敌军人数众多且又强大,我军人数少又弱小,而且敌人夜袭我军,或者攻击我军的左翼,或者攻击我军的右翼,使得我军震动不安,若想迎战以求胜,若想固守以求稳,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这样的情况下,叫做震寇。在这种情况下,有利于出战,不宜固守。选出我方的材士强弩,车骑为左右翼,迅速攻击敌人的前方,急攻敌人的后方,或者攻击敌人的表面,或者攻击敌人的内部,这样,敌军必定混乱,敌将必定惊慌。”
武王说:“如果敌人远道阻拦我军的前进,急速攻击我军的后面,断我锐兵,离我材士,致使我内外无法相通,三军扰乱,各自散走,士卒没有斗志,将吏没有守心,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英明啊,武王的发问!在这种情况下,应当明号审令,出我勇锐冒将之士,人持炬火,二人同鼓,必须知道敌人所在的方向,或者攻击敌人的表面和内部,用不同的微号相互知晓,令敌人灭去炬火,停止鼓音,内外相应,约定皆当。三军猛烈出击,敌人必定败亡。”武王说:“好极了!”
太公说:“像这样的军队,称之为‘败兵’。善战的以胜,不善战的以亡。”
武王说:“怎么办?”太公说:“埋伏我们的材士强弩,武车骁骑,作为左右,常离敌三里,敌人追逐,则发伏兵,车骑冲其左右,如此,敌人则扰乱,我军逃者自止。”
武王说:“敌人与我,车骑相当,敌众我少,敌强我弱,其来整治精锐,我军无法抵挡,怎么办?”
太公说:“先埋伏我们的材士强弩,伏于左右,车骑坚阵而处,敌人过我伏兵,积弩射其左右,车骑锐兵,疾击其军、或击其前,或击其后,敌人虽众,其将必走。”武王说:“好极了!”
武王问太公说:“引兵深入诸侯之地,遇到高山盘石,其上亭亭,无有草木,四面受敌,我三军恐惧,士卒迷惑,我想坚守则固,以战则胜,怎么办?”
太公说:“凡三军在山的高处,则为敌所栖息;在山的高低处,则为敌所包围。既以登山作战,必用鸟云之阵。鸟云之阵,阴阳皆备,或屯其阴,或屯其阳。在山的阳面,备山的阴面;在山的阴面,备山的阳面;在山的左面,备山的右面;在山的右面,备山的左面。凡山能被敌陵登的地方,我军必设兵备其表,衢道通谷,以武车绝断。高悬旌旗,谨敕三军,无使敌人知我军情,这就叫山城。行列已定,士卒已陈,法令已行,奇正已设,各置冲阵于山之表,便兵所处,乃分车骑为鸟云之阵,三军疾战,敌人虽众,其将可擒。”
武王问太公说:“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人临水相拒,敌富而众,我贫而寡,逾水击之则不能前,欲久其日则粮食少,吾居斥卤之地,四旁无邑又无草木,三军无所掠取,牛马无所刍牧,怎么办?”
太公说:“三军没有防备,牛马没有食物,士卒没有粮食,这样的军队,要想欺骗敌人并迅速撤离,应在后面设置伏兵。”
武王说:“敌人不可欺骗,我们的士卒迷惑,敌人从前后包围我们,三军败退,怎么办?”
太公说:“求取胜利的方法,以金玉为主,必须依靠敌人的使者,精妙细微为宝。”
武王说:“敌人知道我们设有伏兵,主力部队不肯渡河,别将分队渡过水,三军大惊,怎么办?”
太公说:“这样的军队,应设冲阵,便兵所处,等敌人的部队全部出动,发起伏兵,迅速攻击其后,强弩在两旁射击,车骑冲其左右。敌人见我军交战,大军必渡河而来,发我伏兵,迅速击其后,车骑冲其左右。敌人虽多,其将可走。大凡用兵的方法,当敌临战,必置冲阵,便兵所处。然后以车骑分为鸟云之阵,这是用兵的奇计。所谓鸟云,就是鸟散云合,变化无穷。”武王说:“好极了!”
武王问太公说:“我想以少击众,以弱击强,怎么办?”
太公说:“以少击众,必在日暮,埋伏在深草中,在隘路设伏;以弱击强,必须得到大国的支援,邻国的帮助。”
武王说:“我们没有深草,又没有隘路,敌人已到,不适日暮;我们没有大国支援,又没有邻国帮助,怎么办?”
太公说:“虚张声势,用假象诱骗敌人,使其迷惑;绕道迂回,使其道路遥远;让敌人赶往日暮的路途,我军先行未渡水的部队,后行还未到营地的部队,都设伏兵,迅速攻击其左右;车骑扰乱其前后,敌人虽多,其将必逃。事奉大国的君主,收下邻国的士卒,厚赠财物,谦恭对待他们,如此,则得到大国之君的支援和邻国的帮助。”武王说:“好极了!”
豹韬·分险原文原文
武王问太公说:“带领军队深入到诸侯国作战,在险要之地与敌人相遇。我左面是山,右面是水,敌人右面是山,左面是水,和我军隔着山和水相拒守,我想要坚守则坚固,想要作战则必胜,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处在山的左面,紧急防备山的右面;处在山的右面,紧急防备山的左面。险要有大水,没有船只的人,要依靠桥梁渡过我军;已经渡过的,迅速拓宽我军前进的道路,以便利作战。以武冲大阵在前后排列,布置强弩,让行阵都坚固。在通道和山谷的入口处,以武冲大阵阻绝。高挂旗帜,这就是所说的军城。
“大凡险要之地作战的方法,以武冲大阵在前面,用大橹作为护卫;用材士强弩,保护我左右。三千人一屯,必设冲阵,方便军队所在。左军在左,右军在右,中军在中间,三军合并进攻而前进。已经作战的,回到屯所休息,轮番作战轮番休息,必胜才停。”武王说:“好啊!”
武王问太公说:“君王率领军队,三军分别驻扎,主将想要召集会议合战,盟誓赏罚,应该怎么办?”
太公说:“大凡用兵的方法,三军的众多部队,必有分有合的变换。主将先确定会战地点和会战时间,然后移檄文与诸将吏,各攻城围邑;各自会合,明确规定作战日期,黎明时开战。主将会所设营而列阵,树立表于辕门,整肃道路以待。诸将吏到,校正其先后到场的次序,先期到达的赏,后期到达的斩首。如此则远近奔赴集结,三军全部到达,合力出战。”
武王问太公说:“大凡用兵的关键,必须要有武车、骁骑、驰马、选锋,发现敌人的弱点就攻击。怎么样才可以攻击?”
太公说:“想要攻击的,应当周密地察看敌人的十四种变化,变化出现就攻击敌人,敌人必定败亡。”武王说:“十四变可以讲给我听听吗?”
太公说:“敌人刚集结可以攻击,人马未食可以攻击,天时未顺可以攻击,地形未得可以攻击,奔走可以攻击,不戒可以攻击,疲劳可以攻击,将离士卒可以攻击,长途跋涉可以攻击,渡水可以攻击,非常忙碌可以攻击,道路狭窄可以攻击,行列混乱可以攻击,心怀恐惧可以攻击。”
武王问太公:如何训练士兵呢?
太公答道:在军中,将勇敢、不怕死、敢受伤的士兵聚集成一队,名为“冒刃之士”;将有锐气、壮勇、强暴的士兵聚集成一队,名为“陷陈之士”;将有奇特的仪表、长剑、步履整齐的士兵聚集成一队,名为“勇锐之士”;将能够攀登、伸展、强壮有力、突破金鼓、消灭旌旗的士兵聚集成一队,名为“勇力之士”;将能越过高山、突破远方的轻足善走的士兵聚集成一队,名为“寇兵之士”;将王臣中失势、欲重新建功立业的士兵聚集成一队,名为“死斗之士”;将赘婿、被俘虏过、欲掩迹扬名的士兵聚集成一队,名为“励钝之士”;将有死去的将领的子弟、欲与其将领报仇的士兵聚集成一队,名为“敢死之士”;将有贫穷、愤怒、欲快其志的士兵聚集成一队,名为“必死之士”;将有胥靡免罪、欲逃避耻辱的士兵聚集成一队,名为“幸用之士”;将有材技兼人、能负重致远的士兵聚集成一队,名为“待命之士”。这些是军中训练的基本内容,不可不认真考察。
武王问太公:如何组织三军士卒,训练他们成为精锐的战士,并教授他们作战的方法?
太公答道:领兵打仗,必须通过金鼓之节来统一行动,这是为了保持士卒的整齐划一。将领必须先明确告知士兵,反复强调作战命令,教导他们操兵起居、旌旗指麾等变化法则。
因此,要训练士兵,先让一个人学习作战,待他学成后,再与其他九人组合成十人小队;十人学战,教成后,再与百人一起练习;百人学战,教成后,再与千人一起练习;千人学战,教成后,再与万人一起练习;万人学战,教成后,再与三军士卒一起练习。
在大战之前,要确保所有士兵都已接受训练,组合成百万人的大军。这样,就能组成强大的军队,在天下树立自己的威望。
武王赞叹道:说得好!
武王问太公:以车和步兵作战,一辆车能抵挡几个步兵?几个步兵能抵挡一辆车?以骑兵和步兵作战,一个骑兵能抵挡几个步兵?几个步兵能抵挡一个骑兵?以车和骑兵作战,一辆车能抵挡几个骑兵?几个骑兵能抵挡一辆车?
太公说:车是军队的羽翼,用来突破敌方坚固的阵地,拦截强大的敌军,阻击敌军退走;骑兵是军队的侦察部队,用来踵败敌军,断敌粮道,袭击敌方的便于攻打的部队。所以,如果车和骑兵不能很好地协调作战,一个骑兵就不能当一个步兵;在阵地整齐、能相互支援的条件下作战,采用疏散的战斗队形,大约一辆车能抵挡八十名步兵,八十名步兵能抵挡一辆车;一个骑兵能抵挡八名步兵,八名步兵能抵挡一个骑兵;一辆车能抵挡十名骑兵,十名骑兵能抵挡一辆车。在险要的地形上作战,一辆车能抵挡四十名步兵,四十名步兵能抵挡一辆车;一个骑兵能抵挡四名步兵,四名步兵能抵挡一个骑兵;一辆车能抵挡六名骑兵,六名骑兵能抵挡一辆车。车和骑兵,是军队中的精锐部队,十辆车能打败一千名敌人,一百辆车能打败一万人;十名骑兵能打败一百名敌人,一百名骑兵能打败一千名敌人。
武王问:车辆和骑兵的指挥官的人数,该怎样安排?
太公说:车辆的指挥官每五辆车设一个长官,十辆车设一个吏,五十辆车设一个率,一百辆车设一个将。在疏散队形的条件下作战,五辆车为一列,相互距离四十步,队间距离二十步,每列之间距离六十步;在险要地形上作战,车辆必须沿着道路前进,十辆车为一聚二十辆车为一屯,前后相距二十步,左右间隔六步,队间距离三十六步;五辆车为一长,纵横间隔二里,车辆各自返回原道路。骑兵的指挥官每五名骑兵设一个长官,十名骑兵设一个吏,一百名骑兵设一个率,二百名骑兵设一个将。在疏散队形的条件下作战,五名骑兵为一列,前后距离二十步,左右间隔四步,队间距离五十步;在险要地形上作战,前后距离十步,左右间隔二步,队间距离二十五步;三十名骑兵为一屯,六十名骑兵为一辈,十名骑兵设一个吏,纵横间隔百步,各返回原道路。武王说:好哇!
武王问太公:怎样选任车辆和骑兵的士兵呢?
太公说:选任车辆和骑兵士兵的标准是:取年龄在四十岁以下,身高七尺五寸以上,跑得能赶上奔马,能在驰逐中乘马射箭,熟练地照顾周围一切目标,熟练地掌握武器的士兵,名叫武车之士,对他们不能不给予优厚的待遇。
武王问太公:“那么战车呢?”
太公说:“步兵要了解敌人的变动,车兵要了解地形的有利与不利,骑兵要懂得识别小路和奇兵的道路,三种军兵同名而实异。凡车兵的死亡地区有十种,而胜利的地区有八种。”
武王问:“那么车兵的十种死亡地区是怎样的呢?”
太公说:“敌军前进没有归还的,这是车兵的死亡地区。越过险阻而长驱直入,敌人在远距离作战,这是车兵的枯竭地区。前面平坦后面险阻,这是车兵的困难地区。陷落在险阻中而难以出来,这是车兵的绝路地区。通过低洼的沼泽,黑色的泥土粘在车上,这是车兵的劳顿地区。左边险阻右边平坦,上面是斜坡下面是陡坡,这是车兵的逆境地区。前面草木横亘,要经过深水地带,这是车兵的拂逆地区。用车少地形平坦,与敌军步兵抗衡而敌军人数众多,这是车兵的败北地区。后面有沟渠,左边有深水,右边有峻阪,这是车兵的环绕地区。日夜下雨,一连十天不停,道路泥泞,前不能进,后不能解,这是车兵的陷地。以上就是车兵的死亡地区。所以拙劣的将领常被生擒,明智的将领能够避免这些地方。”
武王问:“那么车兵的八种胜利地区是怎样的呢?”
太公说:“敌军前后行阵尚未确定,即予以重重打击。敌军旌旗扰乱,人马屡屡调动,即予以重重打击。敌军行阵不坚固,士卒前后相顾,即予以重重打击。敌军前进疑虑,后队恐惧胆怯,即予以重重打击。敌军三军一齐惊扰,纷纷败退,即予以重重打击。敌军与我军在平坦之地交战,没有其他不利情况,即予以重重打击。敌军远行而晚上驻扎,三军恐惧,即予以重重打击。以上就是车兵的胜利地区。将领明了这十种死地和八种胜利地区,即使敌军四面合围,以千乘万骑在我前后驰骋,也能每战必胜。”武王说:“很好!” 太公说:“当敌人初到,行阵未定,前后不连贯,可趁机袭击敌人的先头骑兵,并打击敌人的两翼,敌人必然溃逃。敌人行阵整齐坚固,士卒勇敢,打算开战,我们的骑兵要依附,不要离开,或迅速前往,或迅速来往,迅速如风,暴烈如雷,白天如昏,频繁更换旌旗,服装,其军可胜。敌人行阵不坚固,士卒不勇敢,薄弱在前后,被我们夹击,左右攻击,敌人必惧。敌人傍晚打算回营,三军惊骇,依附其两旁,急速击其后,薄弱其入口,不要让他进入,敌人必败。”
“敌人无险可守,长驱直入,切断其粮道,敌人必饥。地形平坦而容易通过,四面都被敌军包围,我们的车骑可将其击溃,敌人必乱。敌人奔走,士卒散乱,我们或攻击其两旁,或掩击其前后,其将可擒。敌人傍晚回营,其兵众多,必定混乱;命令我方骑兵十人一队,百人一屯,车五辆一聚,十人一群,多设旌旗,夹杂强弩;或击其两旁,或绝其前后,敌将可虏。”
武王问:“那九败呢?”
太公说:“凡是用骑兵攻击敌军,而不能破敌,敌人假装逃跑,而用车辆骑马返击我后,这是骑兵的败地。追击败北,长驱不止,敌人伏击我两旁,又断绝我后路,这是骑兵的围地。前进后不能返回,进去后无法出来,这叫陷于天井,困于地穴,这是骑兵的死地。所进入的地带狭窄,出来的路程远,敌弱可以击我强,敌寡可以击我众,这是骑兵的没地。
“大涧深谷,蔽藏林木,是骑兵的竭地。左右有水,前有大阜,后有高山,三军在两水之间作战,敌居表里,这是骑兵的艰地。敌人断我粮道,前进后无法返回,这是骑兵的困地。下方沼泽,进退艰难,这是骑兵的患地。左有深沟,右有坑阜,高下如平地,进退诱敌,这是骑兵的陷地。这九者,都是骑兵的死地。明将之所以要避开,暗将之所以陷败。”
武王问太公说:“步兵如何与车、骑作战?”
太公说:“步兵与车、骑作战,必须依据丘陵和险要地形,长兵强弩在前,短兵弱弩在后,轮流发射,轮流停息。敌人的车骑,即使众多,也能坚阵疾战,用材士强弩,以防备我们的后侧。”
武王说:“我们没有丘陵,又没有险要地形,敌人来了,既多且强,车骑遮蔽我两旁,猎捕我前后。我们的三军恐惧,慌乱失败,逃走怎么办?”
太公说:“命令我们的士兵制作行马,木蒺藜,把牛马拴成队伍,成四武冲阵。望敌车骑将来,均置蒺藜,挖掘环形地道,深宽五尺,名叫‘命笼’。每个人拿行马,推进向前,回车成为垒,推而前后,立而为屯,用材士强弩,防备左右,然后命令三军疾战而不解。”
武王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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