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在辐射废土遭遇变种人，不料竟牵出一段父子情缘

刚从货架上搜刮到几个还能用的汽配零件，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咣！看似坚硬的墙面被硬生生撞了个大洞，瓦砾和碎片飞起来打在我身上，疼得我哭爹喊娘。等我缓过神，抬头一看，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一个身高将近3米的大个儿就站在离我两米开外的地方，浑身肌肉暴胀、目露凶光，两颗锐利的獠牙从下颚龇出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和我的颅骨来个亲密接触。超级变种人，纵然我是一个捡破烂的，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这非人的野兽性格凶暴、力大无穷，徒手就能把一个小镇哨站拆个稀巴烂，发起疯来就连废土上恶名赫赫的死亡爪也敢怼上两怼。眼前这只毫无疑问就是，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绿色的皮肤，并不是大家常见的黄色。“这下完了”，我绝望地叹道，右手下意识摸向挂在腰间的短筒猎枪。

“法德！”正盘算着是射向那畜生拼个鱼死网破，还是干脆给自己脑壳来一枪以免死前少受点罪的时候，眼前的大个儿居然开口了。见我愣在原地没什么反应，又法德法德地说了两遍，同时蹲下来用粗壮的手指硬生生地在地板上雕起画来。半晌，它站起来，指了指图上较大的人，又指了指我，说“法德！”，然后分别伸出手指同时指向图中较小的人和他自己，兴奋地吐出了那个恐怖的单词......

“肾肾肾，肾你丫个头啊肾！”我一边咒骂着，一边用戴着佛珠的手划着十字，早知道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我就再多信几个教好了。临时请的神佛显然懒得保佑我，那畜生在后面跟了三天三夜了，我试过用枪打、手雷炸、冒险进入沙尘暴、跪地求饶、装死撒泼......可特么就是甩不掉他。经常和废土上各类人打交道的我当然知道什么是法德，什么是肾。可怜我女人都没碰过几个就摊上这么大块头的儿子，也真是祖上积德了。

倒在沙丘上，我完全走不动了。没过两秒，他就站到了我的面前，一边叫着“法德”一边指指自己的肚子和嘴。我豁出去了，喊道：“饿毛线啊饿，老子还饿呢，有种把老子活吞了呀！”他仿佛听懂了什么，挠了挠头就飞奔而去，并非常体贴地在我逃走前赶上了我，还一手拎着一头双头牛（辐射里牲口，有两个头）。于是，那天夜里法德和肾饱餐了一顿双头牛肉。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我已然放弃甩掉变种人，自己跑路的念头。战前一位圣人说过，当你无法拒绝强迫，那就躺下来享受，还真特么是真理呀！大个儿永远都只会两个单词，法德和肾，再加上我第一次遇到他是在6号避难所，索性就叫他肾6好了。

我：“肾6，把这个搬回去。”肾6：“法德。”

我：“肾6，把变异蝎赶跑。”肾6：“法德。”

我：“肾6，拆了这块废铁。”肾6：“法德。”

我：“肾6，我是你什么人？”肾6：“肾。”我：“......你大爷的。”

实际上，有肾6跟着倒也不坏，他其实比我想象中聪明，跟了我1年，慢慢也能说几个零星的短句。我做生意的时候他远远地躲着。危急时就会及时现身，为你排忧解难。有了这么一个大块头做保镖，零散的变种生物和匪徒根本不是对手，再加上他力大无穷、一些搬搬抬抬的活儿根本不在话下。我过得反而比之前更滋润了些，偶尔还能去里诺买两针杰特（兴奋剂的一种）爽一爽。我们二人组合的名气越来越大，很快东部废土上的人都知道老威有个绿色皮肤的变种人保镖，当然也包括心黑手辣的钢铁兄弟会盟主——血手布拉德。虽然我们早有防备，但还是扛不住二十余台动力装甲的围攻，被其一举捕获。

一桶冷水浇透了我在温柔乡云雨的美梦，睁眼后发现自己浑身是伤被结结实实地被绑在椅子上，肾6被反重力锁困在半空，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来，急得直嚷嚷。“尊敬的布拉德先生”，我咽下嘴里的血沫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们只不过是捡点废品艰难度日而已，给条活路把。”布拉德站在众多手下之中，一袭黑衣，惨白的动力手套上还滴着不知道是我还是肾6的血。他冷笑着，嘴角泛起一丝不屑：“你好像弄错了，威斯特。这片废土上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你和这个变种人的命，而且你根本不了解他的真正价值。”“你说肾6？”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他就是个普通的超级变种人，除了皮肤和那些黄色的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布拉德望向肾6，掏出手枪将子弹推上膛，缓缓说道：“英克雷被我们毁灭后，兄弟会接手了他们的绝大部分科技，其中就包括这枪里的FEV（强制进化病毒）抗体弹。你知道超级变种人是由人类感染FEV病毒而来的吧，它可以逆转这一过程，但只能对变种人中的绿色个体生效。你身边这个可是万分之一的珍惜物种啊！”话毕他手一扬，在我惊呼之前，一颗子弹就结结实实地打到了肾6的身上。

第二次，我被肾6惊得下巴直掉。只见他中弹后痛苦地嘶吼着，皮肤上的绿色渐渐褪去变得细腻光滑，原本光秃秃的头上长出了柔顺的金发，膨胀的肱二头肌迅速萎缩，留下细细的胳膊，瘦弱的身形已与里诺街头打闹的男孩无异。不同是，他全身干干净净的，一点奇怪的东西都没长，就像那些从未遭受过辐射的战前人一样。剧烈变化过后，他蜷起身子，晕了过去。“一个纯血未受污染的人类，你知道这其中的价值吗？”我想那些心理变态、有权有势的贵族老爷太太们都肯花重金买他几小时的，等到他们玩腻了，我还可以让学会那帮疯子解剖他，榨干他每一滴血里的剩余价值，哈哈哈。”他得意地笑起来。我咬紧牙关，咽下满腔怒火，强行堆起笑脸说道：“您行行好，帮我这临死之人松松绑，我一个牧师朋友说，被绑着的亡灵上不了天堂”。他听毕狂笑起来，开口道：“你一个捡破烂的，即使做了鬼也只配住在垃圾场，哈哈哈！也罢，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就让我亲手把你捏碎，让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血手。”

狮子扑兔尚须倾尽全力，布拉德的轻敌是他唯一的弱点。在荒原上谋生的老把式，谁没一两个后招。凭着从牙齿里藏着的迷你闪光弹，我侥幸逃了出来。血总算是止住了，但缺少抗生素的伤口已逐渐发出腐烂的味道，我开始高烧不退，每走一步浑身的骨节都会发出不详的悲鸣。但我不能停下、不能停下......我的爸爸，老霍斯特常对我说，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互相照顾。所以，当我重病的时候他才会冒着危险去有变异蝎子出没的埋骨地找药，才会在我10岁那年为了给我留一个肉包子，被里诺某个嗨翻了的瘾君子刺倒在后街的小巷里，临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包子。他是我爸爸，他为了照顾我丢了性命，是条真正的汉子。而现在我也有要照顾的人了，如果老霍斯特泉下有知，会不会感到很欣慰呢。

前几个月，我和肾6经常去6号避难所淘金，肾6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在他的协助下，我从设施的电脑上得知，在生化研究室里有着一个特殊的FEV病毒培养池，能将普通人类转化为代号：Master的超级变种人，其不但拥有远超一般种的体力，还能保持人类的理智，更重要的是，拥有号令其他超级变种人个体的力量......反击的时候到了！

3天后，钢铁兄弟会的基地遭到了上千个超级变种人的袭击，虽然他们拥有废土上最先进的动力装甲和电浆武器，但也敌不过一支武装到牙齿的超级变种人部队的袭击。帕拉丁们惊恐地发现变种人们有了一个黑色的巨大领袖，在枪林弹雨中带领着部下冲锋、围攻，所到之处，灰飞烟灭......至于布拉德，我捏碎了他的脸，把他打成了筛子，正如我当年对那个瘾君子做的事一样。离开的时候，肾6看着我边哭边张大了嘴巴，这次轮到我让他惊掉下巴了（随带一提，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我用粗壮的臂膀抱着他，用最轻的力度抚摸着他金色的头发，生怕用力过猛搓掉了他的头。他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除了那双湛蓝的眸子，仍是一如既往地清澈、通透。“法德。”说完这句，他疲惫地睡着了。“我爸爸说一家人就要互相照顾。肾6，等我老了，记得要照顾我呀！”用粗哑的喉咙吐出这几句话，黑色的巨人撇下身后的废墟，带着男孩走了。

这就是废土上我和肾6的故事，father and Son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