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乐夜话,每天胡侃和游戏有关的屁事、鬼事、新鲜事。
我证明,那只手是牛老师!(图/小罗)
牛老师从上周二起开始攒局。
“这周末要不要在会议室约个桌游局!”牛老师说。
我当然没问题了——从我家到单位步行距离1.5公里,20分钟之内就能到。“但牛老您等于又上班儿了!”我说,“心疼您的通勤……”
牛老师住在北京房山。在某次夜话里,他曾经透露自己的通勤时间为单程2个小时到3个半小时。
“为了革命,忍了。”牛老师毅然发言。
如果说攒局的牛老师在周末从房山风尘仆仆地赶来单位还不足为奇,那么当住在通州的李老师——他的通勤时间仅次于牛老师,并且李老师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出现了——也加入了桌游群的时候,我着实震惊了。
于是,就在这个周日下午,7个人在办公室里聚齐。我们把一瓶酷儿放在桌边,把桌面上的乐高过山车小心翼翼地移开,再将几盒花花绿绿的桌游摆上。人们纷纷入座,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左右的人:“我们玩什么呢?”
如果没有桌上的桌游盒,看起来就像加班!
比起电子游戏中的角色扮演,桌游可以发挥的空间更大。桌游中的行动虽然也受到游戏规则的引导和限制,但角色本身的塑造相对自由,更像玩家自身的人格,并且场上的局势也会受到现实中关系的左右。比如说,当牛老师在《骇浪求生》的环节中要求跟我交换资源卡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牛老师人那么好,他肯定是不会害我的嘛!
他确实没有害我。正如他保证的那样,我的确换到了一张对我来说有用的资源卡,并且成为了他在场上的第一个“老铁”。可能是因为尝到了甜头,牛老师在接下来的几个回合故技重施,将场上的人员悉数收编,一个出生时排在船舱末位、处在相对劣势的角色“小孩”,牛老师硬生生将他演成了个老练的票贩子,一度几乎垄断了全场的资源,牢牢地控制了局面。
《骇浪求生》是我们玩的其中之一,也是玩的时间最长的
前期场面一切平和,简直可以算得上其乐融融!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分资源、交换资源、划船、日常自保为先、偶尔出手救救别人……但在船头的资源被瓜分完毕后,场上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牛老师当时几乎已经和所有人成为了“老铁”——牛老师自以为这些关系瓷实得很,殊不知,在他一次又一次“明换暗夺”和“弃卒保车”的行为中,或多或少都和场上的人结下了梁子。
前半场上和谐共处的假象一捅就破:就像游戏盒子上的名字所预言的那样——一个骇浪打了过来,局势风云变幻:李老师率先发难,窦老师煽动叛变,陈老师一锤定音。一时间,“老铁”们纷纷倒戈,牛老师试图力挽狂澜,但已无力回天。
游戏相对复杂,有天气系统、爱恨系统、资源系统等等……
对玩桌游来说,最重要的是“跟谁玩”。许多桌游在一开始就将玩家置于一个紧张的极端环境中,有的是一架将要坠毁的飞机,有的是一艘资源有限的船,有的是缉凶的犯罪现场……这种情境非常考验玩家之间的互动:你是要结盟还是敌对?你选的“老铁”能不能保你到最后?你怎么将群众的火力转移到别人的身上?能不能撕起来,撕得够不够响亮,从某种程度上就决定了桌游够不够好玩。
编辑部的同事们对彼此都比较熟悉,所以玩起来格外有乐趣。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一场好的桌游也能够迅速拉近一群陌生人之间的距离。2017到2018的那次跨年,我跟朋友在珠海的一家青旅,和一群陌生男女玩《狼人*》。因为互不相识,人们往往会玩得比较野蛮:不管是谁,先上去踩一脚再说;或者一有风吹草动,就容易做出一边倒的判断。玩了几局之后,人们会凭借游戏形成的印象迅速地和身边的人熟络起来:满嘴跑火车的大哥每一回都很可疑,沉默寡言坐在角落的小哥每一次开口都一针见血,而对面的姐姐连续几局都无条件地为我说话,真是人美心善。
至于我的朋友,她的心思全在撺掇我和场上另一个秀色可餐的男孩……但男孩木木讷讷地,看上去油盐不进的样子。任凭我朋友使尽浑身解数,他只是不接招。于是我的朋友气鼓鼓地在游戏里踩了他。
晚上大家在天台上围炉烧烤,又糙又好吃
那个夜晚我至今都记得:那次珠海跨年之行其实是一场临时起意的出逃。我无法接受分手的痛苦而逃到这里,特地和朋友一起住在青旅里,正是想有一群陌生人的消遣陪伴。在玩游戏的全程,我都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攥着手机,想着零点整的时候,是不是给他发一条信息。《狼人*》一直进行到了零点前,那时大家都暂时放下了自己手上的牌,一块凑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烟花。我扑簌簌地掉眼泪,而朋友将我抱紧。
我喜欢那个晚上。寒冷的冬夜,遥远的烟花,陌生的人们,散了一桌的卡牌、薯片、鸡爪、爆米花,还有盘子里冷掉的烧烤。纵然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所有这些美好的事物,以及这个美好的夜晚,依然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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