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鲨鱼袭击

遭遇鲨鱼袭击

首页冒险解谜陆地鲨袭击更新时间:2024-06-03

迈克·弗雷泽把潜水面具拉下来盖住了脸,让南极洲冰冷的海水淹没了他的紧身潜水衣。潜水是他工作之余最喜欢的休闲方式。他是坎培贝尔岛气象站的头头。这个岛是地球上最偏僻的地方之一,它是位于新西兰和南极洲之间的一座小岛,终日被西风吹打的海水冲击着。

但在1997年4月24日这天,大海闪蓝,海风轻吹。

当四个队友在浅滩潜泳时,弗雷泽在水下划到了离岸40码的地方,他喜欢独自一人和自然相处的感觉。这里有黄眼睛的珍稀企鹅摇来晃去,海狮们也毫不畏惧地和他一起游泳。

弗雷泽扫描了一下海床,为的是熟悉海湾的深度,这样当南方的露脊鲸在冬季过来繁殖时,他就可以和它们一起游泳了。他放松了下来,这里没听说有大鲨鱼出没。尽管水温低至华氏43度,但他的潜水衣厚得足以御寒。

半小时之后,弗雷泽已经看够了海床。现在大约是下午3点39分,该潜下去了。他停止划动,让自己漂流。呯!他的右肩被重物猛击了一下。弗雷泽被一股猛力抛向前面,气喘吁吁,一定是一只巨大的雄海狮,他想。片刻后,他感觉自己被向上猛推,停在了水面上齐腰高的地方。随后,弗雷泽朝下看去,只见咬住他右臂的是一头巨鲨的2.5英尺宽的嘴。

弗雷泽本能地挥动着左臂,用拳头猛击巨鲨突出的大鼻子。他想,我必须警告其他人。“鲨鱼!”他尖声叫道。但由于巨鲨把他拖下了水,因此他的喊叫声只变成了一连串无声的气泡。

弗雷泽的副手琳达·戴恩气象员正在离岸15码的地方潜泳,他和自然环保官员杰森达·艾米、电子技师罗宾·汉弗莱和技工加斯·麦克阿利斯特在一起。她正注视着罕见的太阳在沙底的倒影。他们在海底能听到的只是他们自己呼吸引起的稳定的水流声。接着,海面传来了一声微弱而压抑的喊叫。潜水的人马上浮上水面,扫描着地平线,可什么也没有。

突然,远处浪花翻腾。弗雷泽跃出海面,一边尖声叫喊,一边猛烈搏斗。四个人看到咬住他的动物都惊呆了。大白鲨停顿了片刻,头露出水面,随后令人心惊地张开嘴把弗雷泽咬在嘴里,好像是在试他肉的硬度。

快想办法,戴恩催促着自己,肯定有你能做到的事儿。她朝其他人尖声喊道:“有没有人带着潜水刀?”但她知道他们根本无能为力,帮不上忙。

大白鲨是海洋里最可怕的食肉动物,对它1300磅的肌肉和软骨来说,潜水刀就像牙签一样无用。从巨鲨的头来判断,它至少有13英尺长。戴恩无助地望着鲨鱼把弗雷泽拖到了波浪下面。

到了水下,弗雷泽感到死亡近在咫尺。如果现在不自救,你就完了,他想。他抬起膝盖,用力朝鲨鱼嘴淡白色的下部踢了一脚。他踢了一次又一次,绝望地拽着被咬住的胳膊。鲨鱼摇晃着他,牙齿深深地嵌入他的肉里,他就像被剪刀钳住一样。弗雷泽又踢了起来。突然,他感到猛地一扭,人整个转了一圈。

霎时,弗雷泽迅速上升。当他的头冲出水面时,他吸了口气,拼命踢蹬着腿向岸边游去。但当他在水里划行时,身体的动作很奇怪。他低头看了看右臂,发现它已经没了!从肘部往下什么都没了,只有残碎的部分,向海中泉涌般喷射着鲜红的血液。

弗雷泽知道,惟一的希望就是在他失血过多死亡之前找到队友。他以前曾告诉过他们:“来到了这里,我们必须相互关照,这里没有其他人。现在,该到考验的时候了。

本能驱使着弗雷泽尽快朝岸边游去。但长年生活在偏远地区的经验教会了他不能惊慌失措。他知道此时此刻每一次心跳都会把更多的血液挤压到海水里。因此,为了避免惊慌,他强迫自己有节奏地划动。突然,弗雷泽感到自己的脖子被拉了一下。

他转过头,从潜水面具看过去,是杰森达!为什么她没有游到岸上?他正想着的当儿,杰森达滑到了他身体的下面,开始拖着他朝岸边游。其他队友等在那里,把受伤的弗雷泽抬出水面。

戴恩立刻看到了弗雷泽的断肢,撕烂的肌肉和皮肤从血肉模糊的残余部分突了出来。来坎培贝尔之前,她曾受过给断肢上夹板、肌肉注射和缝合伤口的训练,现在都派上用场了。但我对这件事没有准备,她害怕地想。最近的医院离这里有400多英里,岛上也没有简易机场,坐船要三天才能到达那里。上帝帮帮我们吧,她祷告道,我们是他拥有的一切呀。

此时,休克已经临近,弗雷泽开始呼吸困难。我可能要死了,他一边想一边喘着气。

戴恩迅速拉开弗雷泽的潜水衣,取下他的面罩。渐渐地,弗雷泽的呼吸顺畅了。接着,汉弗莱给残臂施加压力,麦克阿利斯特从弗雷泽的面具上撕下橡皮带,缠住他的上臂并拉紧。血止住了。

虽然团队基地放有大功率的无线电发射机和医药用品,但到那里要艰难地步行4英里。

“我去,”麦克阿利斯特说着,就跑进了灌木丛。艾米知道,如果弗雷泽昏迷,他的处境就会更糟。“我们要让他一直说话。”她对汉弗莱说。这时,戴恩跑上300码高的山丘小屋,屋里放着一只急救包、一顶帐篷和一个超高频无线电。也许正好有船和飞机在附近。

“请求援助!请求援助!”她喊道,“我们在坎培贝尔岛,有人受了重伤。”但她的呼叫带来的只是静电的嘶嘶声。戴恩带着无线电和急救包,磕磕绊绊地下了山。她小心翼翼地用压力绷带换下止血带。然后又转向他的左臂,左臂上的伤口也很深,看起来像是骨折了。她把弗雷泽的黄色塑料潜水管固定在他的前臂当夹板。

“我们一定不要让他冻着。”戴恩告诉其他人。汉弗莱用从小屋里拿来的一个睡袋、一只旧船桨和一块浮木,做了一副简易担架。

几个人就把弗雷泽抬到平地并给他搭了一个急救帐篷。弗雷泽身上表现出了严重的休克症状:惨白的面孔,发青的嘴唇,皮肤湿冷。

治疗的方法就是先保暖,抬高双腿使血液接近重要器官,并用盐水滴来提高血液量,用共鸣器来提高血压。戴恩和其他人割开他的潜水衣,把他拖进睡袋,在上面又加了两个包。升高和取暖是我们能给你的一切,戴恩想。

5点刚过,无线电就尖利而急促地响了起来。麦克阿利斯特已经到达了大本营。“我已经往惠灵顿打了电话,他们将尽其所能帮助我们。迈克怎么样?”

“他仍很冷,加斯,”艾米平静地说,“他非常冷。”

在位于新西兰北岛塔坡机场的办公室里,直升机飞行员约翰·弗奈尔慢慢地把话筒放回到叉簧上,他开始飞快地思考。他6个月前到坎培贝尔执行一次补给任务时见过迈克·弗雷泽。尽管路很远,他想,但我们必须得试一试。

弗奈尔曾因出色完成艰难的营救而出名,但这是一次真正的挑战,他的六人座航空松鼠直升机的飞行范围是354海里。而要到达弗雷泽那里,机舱需要装上长距离飞行油箱。首先,弗奈尔必须飞行570英里来到新西兰的最南端,然后再在海上飞行370英里。但飞行如此远的距离,耽误的时间可能会让弗雷泽失去生命。

这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弗奈尔的脑海中形成了。他需要两个关键人物:一个是帕特·威恩,曾随他多次完成营救任务的老练的护理员;另一个是格兰特·贝尔,富有经验的飞行员和领航员 --他能驾驶飞机飞到浩瀚的南极洲沿海的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而且是在夜间飞行。弗奈尔给两个人打去电话说:“我们要救一个遭到鲨鱼袭击的伤员。”

与此同时,一队飞机工程师在机舱里飞快地装上三个喷油桶,并在仪表操纵盘上装了一个远程导航系统。

威恩和贝尔到达后,弗奈尔就简要说了一下他的计划,贝尔呆在飞行员座舱,威恩坐在客舱里,舱里有三桶飞行用油和一台便携式电泵。他们一边飞行,电泵一边将油抽到直升机的油箱里。这虽是不合常规的策略,但三个人都知道弗雷泽此时性命攸关。

在帐篷里的阴暗处,弗雷泽感到冷得要命,剧痛一阵阵地冲击着他。至少我现在还活着,他想,尽管我已经失去了右臂,但我还活着。我的周围有一个优秀团队。我能依靠他们。他们不会放弃,我也不会。

当麦克阿利斯特带着从基地取来的重重一包药品、绷带和几个睡袋返回帐篷时,已经过了下午6点30分。戴恩捡出止痛药和抗生素,分别抽到两个注射器里,注射进弗雷泽的大腿。弗雷泽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几乎感觉不到。她走过去,用手抱住他的头,希望她的触摸会给他力量恢复知觉。

凌晨2点,松鼠直升机从塔坡出发飞行五小时后,到达了新西兰大陆的最南端,进入了黑暗。三个人都绷着脸,一声不吭一一前面是370海里的开阔海域。他们能否挽救即将冻死的伤员靠的只能是他们的小型飞机和格兰特·贝尔作为领航员的技术。

为了在夜间找到小岛,贝尔原打算依靠松鼠直升机的全球定位系统,这是使用轨道卫星发出的信息计算位置、速度、高度和到达目的地的距离的计算机无线电接收器。

但那天夜里,全球定位系统因为在空间常规复位而从空中中止。由于命运的捉弄,这一程序刚好又与他们的飞行发生了冲突。信息传输要90分钟后才能恢复,也就是正赶上他们去坎培贝尔的途中。此时,贝尔不得不运用对风的速度和速率的准确估计来领航,如果全球定位系统联系不能按时恢复,他们就可能被迫放弃尝试,返回陆地。

威恩则挤在松鼠直升机客舱中的一个小角落,由于没有站或坐的空间,他被迫弯着腰站在飞行员身边。

“准备扔。”当第一个油桶的油快抽干时,他对弗奈尔说。威恩把油管移到了第二个油桶里。接着,在弗奈尔减速的同时,威恩打开门扔掉了油桶。

到现在为止,他们的飞行已经超过了一个半小时。但全球定位系统接收器仍然没有任何信号。贝尔利用在他们上面1.4万英尺高的一架纳瓦霍飞机发出的无线电信息,计算出了一个新的罗盘航向。领航员知道,即便一个微小的变化都会使他们偏航数英里。已经连续飞行了21小时的弗奈尔进入夜间飞行时,调整了一下操纵器。

整个夜晚,戴恩不断给弗雷泽喝水,以防脱水,但由于身体状况恶化,无论他喝什么都会再吐出来,他的身体一直汗津津的。艾米拿掉一个睡袋,戴恩准备注射另一支止痛药。

凌晨5点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弗雷泽恍恍惚惚地睡着了。戴恩检查着他的生命迹象,时不时地推推他,以确定他是否还有知觉。

格兰特·贝尔瞥了一眼仪表盘,终于看到了在全球定位系统小屏幕上闪现了黑色数字。他的航向几近完好。“我们偏离航道一英里半。”他说。

但当松鼠直升机接近小岛时,一个新的危险出现了:一层浓云低低地笼罩在海面上空。这时弗奈尔听说一艘官方渔业调查船唐歌拉号偶然收到了团队的一条无线电对话,也在赶往坎培贝尔。他转换到一个船用频道,用无线电和那船只联系。“我是唐歌拉号,”对方答复说,“1000英尺高空处覆盖着云层,我们将打开照明灯为你们导航。”

话音刚落。“他们在那里!”贝尔说。他发现左边的云层中有一道微弱的橘色光。

就在刚好1000英尺高空,弗奈尔还在盲目飞行。突然,云层翻腾着、旋转着远去了。他们看到了船上的灯光,就像海上的一串珍珠。弗奈尔以唐歌拉号为指示器,把飞机降到300英尺的空中。

“左转舵,”船上的无线电操作员说,同时带领他们绕过了离小岛岸边不远处的两处岩石。一分钟后,飞机上的贝尔看到地面上的一道光亮。“找到他们了!”他说。

时间刚过早上6点--鲨鱼袭击15小时后一威恩爬进了帐篷里,只见戴恩和艾米跪在弗雷泽身边,受伤的弗雷泽已经脸色青白、眼睛紧闭。我来得太晚了,威恩想,他把手指压在弗雷泽脖子的颈动脉上,几乎察觉不到微弱的脉搏。威恩把血压计缠在弗雷泽的胳膊上,读数是高压70,低压40--血压这么低,他已接近了肾衰竭。

第一件要事就是马上输血。但在帐篷里昏暗的灯光下,根本不可能将针管扎进弗雷泽脆弱的血管。“我们必须用飞机运他回大本营。”他对在场的女人们说。

飞机上,威恩在明亮的灯光下仔细寻找着弗雷泽右踝部的主血管,默默地祷告了一下,将一只皮下注射针管推进了弗雷泽的皮肤。感谢上帝!一股发黑的静脉血流入了注射管里。

艾米拿着一袋血浆,威恩从针头上取下针管,插上了滴液管。他在弗雷泽的左踝处重复同样的步骤,救命的液体终于流进了弗雷泽的身体。

六小时后,弗雷泽被推进了新西兰印弗卡吉尔市的南地医院,尽管医生们估计他失去了躯体中多达一半的血液,但他还是很快恢复了气力。在十个半小时的航程中,弗奈尔、贝尔和威恩飞行了将近2000英里,其中大部分航程是在海的上空。

这么长的航行是直升机完成的,而这架直升机是设计用来作陆上短途运输的--这是新西兰历史上最英勇无畏的营救行动之一,是令人为之欢呼的一大功绩。可帕特·威恩却不这样看。他说:“我们只是在做自己分内的工作。”

弗雷泽在皮肤移植和恢复性的外科手术后,现在为惠灵顿的一家气象台工作。通过锻炼,他失去两根肌健的左臂变得越来越强壮。这次磨难使他对人类的勇气和机智充满了极大的敬意。他说:“这正好表明,如果我们相互关照,就能成就异乎寻常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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