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古老圆形露天剧场的废墟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邋遢瘦小的女孩。
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却说自己差不多102岁了。
女孩具有倾听的非凡能力，能够让讲述者不知不觉说出心底的秘密。
她和朋友们无意中，发现了灰绅士偷窃人类时间的阴谋。
就在灰绅士全城搜捕她时，她却随一只神龟不知不觉地穿越城市，来到了时间之源“乌有楼”里，一场好戏就要上演……
米切尔·恩德因为这部《毛毛》，成为德国最优秀的幻想文学作家，他曾说：“忘记了自己内心世界的人，也就忘记了自身的存在价值。”
在上一篇里，我们跟随毛毛，发现了灰绅士的诡计。接下来，毛毛到底会揭开什么秘密呢？
我们再利用半杯咖啡的时间，继续随故事的主人公——“102岁”的毛毛，去探寻人类最平凡却最大的秘密吧——
毛毛钻到了“乌有楼”的大门里，跟着乌龟来到一扇小门前。
毛毛躬下身子，跟着乌龟进了屋子。
而此时，灰绅士们还在大街小巷四处搜寻。毛毛到达时间边缘的消息，让总部的灰老大们慌神了。
他们召集了一个紧急大会，计算着自己浪费的时间，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一个灰绅士发言说，一个小孩逃离时间王国的概率，是四千二百万分之一。而帮小姑娘逃出这里的，正是霍拉大师！
一听到这个名字，灰老大们都浑身一哆嗦。
灰绅士们做出一个决定：毒化毛毛最好的朋友，并把解救这些朋友当筹码，让她带他们到霍拉大师那里。到时候，他们会逼迫霍拉大师交出掌管时间的权力！
此时，毛毛站在一个前所未有的一个大厅里，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钟表森林。
一个小老头愉快地握着毛毛的手说：“欢迎啊毛毛，我是霍拉大师！是我派乌龟卡西欧佩亚来接你的。”
大师告诉她：“卡西欧佩亚能够预知一点未来，大约有半个小时，它自然会帮你避开那些坏蛋。”
接着，大师告诉了毛毛一个惊人的事实：
那些灰绅士之所以存在，完全是依靠攫取人类的时间。可这时间一旦离开原来的主人，就会变得没有生命。所以这些灰绅士根本不是人。
霍拉大师带毛毛参观他的钟表收藏，并给毛毛出了一个世界上最难的谜语：
老大不在家，他正往家赶
老二也不在，他已出门去
只有老三在，没他就没另外两兄弟
他们共同统治一个伟大的国度
他们自己就是这个国度，他们难分彼此
……
毛毛蹙起眉头，拼命地想了好久，默默地念着这几句谜面。突然，她仿佛有了答案——
“老大是未来！老二是过去！老三是现在！”
霍拉大师继续鼓励：“你还没猜完，三兄弟统治的国度是什么呢？”
毛毛的目光扫过万千钟表，眼里突然发出光芒：“是时间！”她拍着手欢呼。
霍拉大师笑着说：“毛毛，我真为你高兴！”
接着，他对毛毛说：“我要向你透露一个秘密：人类所有的时间，都来自这座乌有楼。而我负责管理时间，分配给每个人他应得的时间。”
毛毛非常不解：“那么您为什么不干脆做个安排，让灰绅士再也无法偷窃人们的时间呢？”
大师说：“这我办不到，因为人们必须自己决定怎样利用自己的时间。”
大师告诉毛毛，真正的时间藏在每个人的心里。
“正如你有一双眼睛看光明，有一双耳朵听声音，你也有一颗心来感知时间。”
他决定带毛毛去看时间之源，但他要求她必须保持沉默。
大师渐渐变得苍老，如同一株千年的大树。他抱起毛毛，蒙住她的眼睛，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然后放下她，悄然退去。
毛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穹顶之下，下面有一潭幽暗如镜的水。
一只星星般的钟摆靠近水面，水面浮现一个巨大的花蕾，逐渐绽开。毛毛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花朵，它仿佛是由纯粹的色彩构成。那花香仿佛是她渴望的什么东西……
星星钟摆逐渐远去，美丽的花随之枯萎，沉入黑色深渊……
正当毛毛伤心时，星星钟摆所到之处，又开起了一朵鲜艳的花。这朵花比上一朵更硕大，更富丽，花香也完全不同。
然而，随着钟摆远去，这朵花也枯萎了。
第三朵花又随星星钟摆盛开。它再美不过了，散发出馥郁的芬芳……
这时，从穹顶射下一束巨大光柱，她仿佛听到了它的声音：像风掠过林梢，像山涧的水流激荡……像音乐，像歌声，又像完全不同的东西，越来越辉煌绚丽……
突然，毛毛听懂了那声音的意义，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她发现，仿佛宇宙中所有的星辰，都在向她凝望……
这时，霍拉大师抱起了她，将她带离了这里。
大师告诉她：“你看见和听见的，是你自己的时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你刚才去过的地方，那是平凡的眼睛见不到的地方。”
毛毛问：“我究竟去了哪儿呢？”
霍拉大师回答：“你去了自己的内心。”
“那么我可以告诉朋友们那些声音吗？”
“可以，但你现在还做不到，因为那些歌词，要像种子在地下沉睡整整一年。”
听完霍拉大师的回答，毛毛躺在沙发上，幸福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毛毛终于苏醒过来。
她又回到了古老的圆形露天剧场废墟中。空气清冷，刚刚破晓。
不过，她清楚地记得霍拉大师说的每一句话。
只要闭上眼睛，她就会看到那些花，听到那些美妙的声音。
她心里涌出一些词句，能描绘那些花朵的芬芳、星星的声音的词句，仿佛真的在心里发芽生长。
这时，她看到卡西欧佩亚还陪伴在她身边。
她等着老贝波和吉吉，却没想到，她已沉睡了一年，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一年前，毛毛失踪的第二天，报纸上刊登了一篇介绍吉吉的文章，题目是《最后一位真正讲故事的人》。不久后，吉吉成了公众人物，被电视台邀请四处讲故事，拥有了大量的财富和粉丝。
他搬到了富人区，不再叫吉吉，改称吉罗拉莫。
虽然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他却仍在夜深人静时怀念从前与毛毛的日子。
有一天，他终于振作起来，决定将灰绅士的事，讲给全城的人听，让听众帮他找到毛毛。
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听筒那边是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别那么干，你连皮带毛都是我们的人。”
灰绅士告诉吉吉，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灰绅士的功劳，他再也不能帮助毛毛了。
吉吉无力地哭泣起来。此后，他完全丧失了自尊，放弃了寻找毛毛的打算。
而对付老贝波，灰绅士就困难多了。
毛毛失踪后，老贝波决定去找警察。然而，警察却不相信他的话，甚至将他关进了精神病院。
一天，他在微弱的光线里，看到一个灰色的人影，他感到寒气钻进了心里。
那人说：“我们会把毛毛还给你，条件是你永远不再提我们的行动。此外，你要交一笔赎金——你节省的10万个小时。”老贝波只好同意。
果然，当老贝波不再提灰绅士的事后，他就被人放了出来。
为了节省10万个小时的赎金，他拼命扫大街，再也没有喘息的时间，几乎病倒了。
灰绅士又想出诡计，来限制纯真孩子们的行动。
他们驱使大人们，建立了无数个“儿童之家”。凡是没有大人管的孩子，都被关在这里，被迫玩一些“有用”的游戏。渐渐地，孩子们的面孔，也变得阴沉冷漠了。
此后，灰绅士们实现了图谋，只等毛毛出现。
毛毛心情低落地回到石头小屋，在桌子上发现了吉吉留下的信：
亲爱的毛毛：
我已经搬家了，你回来后马上来找我。如果你饿了就去找尼诺，他会寄给我账单，我将全部付清。
第二天，毛毛抱起卡西欧佩亚，开心地向尼诺的小酒馆走去。
然而走到那里她却发现，尼诺的酒馆变成了快餐店，店里的人排着长长龙。
虽然见到毛毛很开心，尼诺却总是匆忙地敲打着键盘，收钱、找钱，几乎没时间耐心回答毛毛的问话。
毛毛只从他那里打听到：吉吉出名了，住在富人区。
第二天一大早，毛毛就动身带着乌龟去吉吉住的绿丘。
毛毛在大门外等待， 乌龟背上却出现两个字：“再见！”
突然，一辆豪华汽车冲了出来，毛毛急忙躲闪，摔在了一边。
汽车终于刹住了，吉吉从车门里跳了出来！
“我的小毛毛！”吉吉喜出望外，拥抱了毛毛。
然而，吉吉被三个女秘书不停地催促，他甚至没有时间听毛毛讲一句话，便被送到了机场。毛毛看出，吉吉很痛苦，他已经病入膏肓。
分手前，吉吉突然恳求毛毛：“留在我身边吧，你就住在我那栋别墅，成为真正的小公主，也许我又能想起真正的故事……”
毛毛多想帮助吉吉啊，但她知道这样做不对。因此，她含着眼泪摇了摇头。
毛毛这时才发现，她不知何时把乌龟丢了。
她回到吉吉家附近寻找，找遍了整条街也没有找到。
她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每天，陪伴她的，只是心里的时间之花和星星的声音。
无边的孤独啃噬着毛毛，她宁愿还在霍拉大师那里，然而她却不记得回乌有楼的路了。
毛毛孤零零地在大街上流浪。她走啊走啊，不知不觉来到一个空旷的大广场，听到附近一座大钟敲起钟声——已是子夜了。
突然，许多灰色轿车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灰绅士们纷纷下了车。
一个灰不溜秋的嗓子说：“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你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朋友了，这一切全是我们谋划的。你愿意把你的朋友解救出去吗？”毛毛点点头。
“领我们去霍拉大师那儿，这就是全部条件。”灰绅士说。
毛毛静静地看着他们，等他们说出寻找霍拉大师的原因。
在毛毛的凝视下，灰绅士们躁动不安起来。
终于，一个声音尖叫道：“烦死了，烦死了！从人们那里一分一秒地聚敛时间！我们要占有全人类所有的时间，我们要让霍拉大师将时间交给我们掌管，我们也有办法逼他交出这个权力。”
毛毛冷得浑身僵硬，她坚持问道：“那人类怎么办呢？”
“人类早已是多余的了，世界将会由我们来统治！”
毛毛几乎失去了意识，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回答：“我找不到路了，只有乌龟知道路，我把它弄丢了……”
“抓住那只乌龟！”灰绅士们发出紧急通知，他们纷纷寻找卡西欧佩亚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毛毛才从冰冷中恢复意识。她开始担心霍拉大师，担心卡西欧佩亚。
突然，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她的脚踝——是乌龟！它背上出现几个字：“去找霍拉大师！”
她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竟然是那个接近乌有巷的地区！
于是，毛毛跟着乌龟，向乌有楼走去。她们刚离开，身后就传来嗤嗤的笑声——有几个灰绅士正在偷听，他们报告了总部，所有的灰绅士，都开始悄悄尾随。
毛毛一步一步地走着，终于来到了那个白色的街区。
她希望乌龟能快点儿，乌龟则用背上的字回答：“越快就越慢。”
然而，这正是白色街区的秘密，跟踪他们的灰绅士也发现了，因此跟着毛毛来到了这里！
毛毛按照先前的做法，开始倒着走路。这一转身不要紧，她发现了灰绅士的身影。而灰绅士试图钻进乌有巷，进来后却消失无踪了。
毛毛终于抵达了乌有楼，见到了霍拉大师。
毛毛奇怪地问，灰绅士为什么到了乌有巷会消失呢？
大师回答道，乌有巷有吸时功能。灰绅士完全是由偷来的时间凝聚成的，因此在乌有巷里眨眼就会被吸干净，而人不光有那么一点点时间，还有许多别的东西。
霍拉大师取出全视镜让毛毛看，毛毛发现了可怕的一幕：灰绅士们聚集在附近，他们雪茄冒出的烟，形成了巨大的烟雾罩。
霍拉大师告诉毛毛，灰绅士无法从这里抢走时间，于是只能毒化时间。
“每个人都有一座存放时间之花的殿堂，而谁把灰绅士放进了自己的殿堂，他们就会渐渐将时间之花据为己有。可偷来的时间之花会凋谢，会挣扎回到主人那儿去。于是，灰绅士便用身体散发的寒气，将它们冻起来，再存到一个秘密的仓库。然后，他们将花瓣扯下来晾干，卷成细长的雪茄。只有变成了烟雾，这些时间才会死去。灰绅士就是靠这些死去的时间苟延残喘。”
大师接着说：“人类一旦接触到这有毒的烟雾就会生病，甚至患上不治之症：萎靡不振，心灰意冷，不会哭也不会笑，不会再爱任何人……这个病叫做‘无聊得要死’。”
大师担忧地说：“如果把掌管人类时间的权力给他们，他们就会把全人类都变成他们那副德行。现在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你愿意帮助我吗？”
“愿意！”毛毛回答。
大师说：“那你就要冒一次险了！”
大师告诉毛毛自己的计划：他原本永远不睡觉。一旦他睡着了，所有的时间就都停止了，灰绅士也就不能再偷窃任何人的时间。
在此期间，他们的储备会很快用光，他们也就会化成乌有。
然而，如果没有了时间，大师也永远不会醒来，世界将永远静止。因此，他要单单给她一朵时间之花，只能绽放一个小时。
她要在这一个小时里，跟踪灰绅士找到神秘的仓库。当灰绅士都消失后，解救所有被窃取的时间。
窃取的时间回到了人们那里时，世界才会恢复运转，霍拉大师才能苏醒。
“我和你一起去！”卡西欧佩亚的背上出现了几个字。
“那么乌龟也会得到一朵时间之花吗？”毛毛问。
“它不需要这个，它是时间之外的生灵。”大师回答。
大师说完便转身离开，他突然老得不成样子，像一座苍崖，像一株古柏。
终于，毛毛感到了时间的震动。所有的钟表都停止了运转，世界凝固了。
与此同时，毛毛手里出现了一朵奇异的时间之花。
因为乌有巷倒退的时间也停止了，灰绅士们纷纷拥进了这里。
这时，一个胖绅士高喊：“汽车全都无法启动了，一切都静止不动了！我们再也不能从任何人身上弄到哪怕一秒的时间！”
这句话，让灰绅士们慌乱了。
一个说：“要是我们随身带的雪茄抽完了，我们也就完了！”
一个惊恐地大叫：“霍拉大师想毁了我们，赶紧回时间仓库！”
灰绅士们互相推搡着向外挤，争夺着弱者嘴里的雪茄。
有的雪茄被挤掉、被抢走，那人很快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一眨眼的工夫，灰绅士仓皇撤退了。毛毛跟在几个掉队的家伙后边，和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大路上，停着一排排的小汽车，根本无法启动。人行道上男女老幼，都像雕塑一般，飞鸟悬浮在广场上空……
仓皇逃窜的灰绅士，在路上陆续消失，毛毛紧紧地跟着余孽。
突然，她发现了老贝波的身影！她忘乎所以地跑上去拥抱，却被弹了回来。老贝波就像铁铸的一样，看上去佝偻得更厉害了。
毛毛忍不住哭了起来。乌龟提醒她：“快走！”
毛毛这才发现，她差点儿跟丢了。她左找右找，终于发现了一个灰绅士，他嘴里叼着很小一截烟屁股，跑进了一个木板围起的地方。
毛毛紧跟着也溜了进去，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大厅。
只见一张桌子旁，坐着两排灰绅士。他们是剩余的一小撮，个个狼狈不堪。
大厅后边的一面墙上，有一扇半开的铁门，从里面刮来凉飕飕的风。
灰绅士们开始减员：报单数的灰绅士被剥夺了雪茄，瞬间消失。
这样残酷的裁员进行了几轮，最后只剩下了6个灰绅士。
一个灰绅士说：“真幸运，储藏库的大门正好开着。要是在这关键时刻它关着，没有任何力量打得开它，我们可就真完了。”
另一个接过话头：“仓库开着门，冷气不断丧失，时间之花也会慢慢解冻，这也很可怕！”
听到时间之花会解冻，毛毛想：必须要做点儿什么才行。乌龟则提示： “用时间之花关上门！”
于是，毛毛悄悄爬到仓库门边，用时间之花碰了碰仓库门，那门果然砰地一声关上了。毛毛看到，时间之花已经蔫了。
灰绅士们吓得跳了起来，他们发现了毛毛，开始发疯地追赶。
乌龟利用自己的预感，事先爬到灰绅士的脚前，绊倒了要抓到毛毛的人。
有几个灰绅士急得昏了头，嘴里的雪茄不小心掉落，他们顷刻化为乌有。最后，只剩下两个灰绅士，将毛毛逼到了墙角。
其中一个伸手去抢毛毛的花，另一个却把他拽了回去：“这朵花归我！”
他打掉了对方的雪茄，对方瞬间消失了。他的雪茄只剩下一小截，便几乎绝望地乞求：“把时间之花给我——”
在他张嘴的刹那，最后一截雪茄掉落，他扑倒在地去捡，却什么都晚了。他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很好……一切都结束了……”接着，他也化成了乌有。
毛毛用最后的花瓣碰了碰仓库门，门慢慢地打开了。
望不到头的高脚杯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无数时间之花，这意味着百万亿万的生命时光。
毛毛手里的时间之花，落下了最后一片花瓣。突然之间，仓库里的时间之花汇聚成云朵，让她感到如沐春风。
原来是获得解放的时间，汇成了这股春天般的风暴。
这温暖的春风变得强劲，把毛毛吹了起来。她看见卡西欧佩亚背上闪烁着几个字：“飞回家去。”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她的乌龟朋友。
毛毛随着花云，飞到城市上空。那些鲜花像雪片一样飘落在冻僵的大地上，飞回到人们的心中。
与此同时，世界恢复了生机，汽车开始行驶，鸽子继续飞翔……
仿佛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有了用不完的时间，这原本就是他们节省下来的。
毛毛发现，自己正站在老贝波面前。世界上肯定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他们重逢的喜悦。
他们向圆形露天剧场的废墟走去，路上看到了孩子们玩耍的身影，而大人们也微笑着望着孩子们。
毛毛和老贝波回到了废墟，吉吉和朋友们全都在那儿等候着。他们开始庆祝，又唱又跳，直到繁星满天……
大家围坐在一起，毛毛站在圆圈中间，她用清亮的歌喉唱了起来，那是时间之花和星星的语言。
霍拉大师从一生中唯一的睡眠中苏醒，他用全视镜看着毛毛和朋友们欢乐的场面，卡西欧佩亚正趴在他面前。
霍拉大师亲切地挠了挠它的脖子，说：“你们干得很棒，你要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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