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马子”占了鼻子山——鼻子山匪事拾零(上集)

“西南马子”占了鼻子山——鼻子山匪事拾零(上集)

首页冒险解谜山之愤怒更新时间:2024-07-29

(时间:2021年11月 地点:鼻子山和罗圈崖、丁家沟等村)

九十多年前的一个雨夜,一股“西南马子”土匪打开了鼻子山寨。此后,土匪占据鼻子山长达半年,为害作恶周边村庄,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累累恶行。

十几年前,当我第一次攀爬鼻子山时,就听人说过土匪把“肉票”从悬崖上推下摔死,悬崖下白骨累累的惨状。也听说过沂水城“牛八爷”带队攻打鼻子山土匪,在鼻子山上阵亡的传闻,等等。

今年秋天,我在鼻子山东侧的花峪庄行走时,又听村里尹传亮、王纪同等老人述说了关于鼻子山土匪的一些传说。

前些日子,笔者又到花峪庄、罗圈崖、丁家沟、小南峪等村庄采访了一些老人。特别是在丁家沟村,采访到了鼻子山土匪事件的幸存者、98岁的丁维斗老人,听老人述说了关于鼻子山土匪作恶的一些回忆。

鼻子山土匪作恶事件,已经过去了九十多年。因为亲历者多已去世,所以,很难就事件的全貌做准确全面的叙述。

这里,笔者把听到的碎片似的事例做一罗列。目的是留下一点关于鼻子山土匪,和民国年糟糕社会背景的点滴记忆。

雨夜 土匪打开了鼻子山寨

1927年农历7月13日夜晚(还有老人回忆说是1928年7月23日夜晚),天上下着大雨,鼻子山寨里人们都进入了梦乡。

夜间带班的副寨主惠乾沿着围墙巡查了一遍,对站墙值守的青年壮丁们喊话说:“今晚上下大雨,大家伙儿都回去安心睡觉吧,土匪们不会来了!”

值守到深夜的壮丁们又盹又累,巴不得快点回去睡觉。一听寨主惠乾招呼,一个个都撤下岗位,回地屋子睡觉去了。

惠乾是罗圈崖村人,是鼻子山寨的副寨主、罗圈崖村人的“主事人”。

惠乾判断错了!他以为土匪不会在大雨深夜里来攻打山寨。事实上,在他招呼站岗的人回屋睡觉的时候,他的话,已经被摸到围墙下的几个土匪听到了。

土匪定下了雨夜攻打鼻子山寨的计划,先派出几个土匪到围墙下候着。准备趁山寨里不备,偷偷地爬进山寨,进行里应外合。

岗哨上没了人,几个土匪向后面的土匪报了信,并爬上了围子墙,摸进山寨里来。

几个土匪各有分工,分别去打开山寨的北门、东门和西南门。

当几个土匪在山寨里偷摸行动时,被山寨里的人发现了。

花峪庄一个张姓人家的妇女发现了墙下的土匪黑影,拿了把长枪递给十五六岁的儿子,让儿子向土匪射击。儿子从没有打过枪,没敢放。娘儿俩把长枪插到屋檐里后,慌忙逃奔了。

这时,山寨里的人很多听到了土匪进了山寨的消息,纷纷跑出屋子奔跑逃命。

山寨里南北巷道方向都有了土匪,两头儿的土匪都在打枪。

逃命的人们涌向了大门,几个大门都没有打开。有身有力的壮年人爬上围墙跳墙逃跑,那些妇孺老弱、特别是那些小脚妇女没法逃出。

丁家沟的“三麻子”负责开关西南大门,可惜他没有及时开门放人。

乱哄哄的人群挤在西南大门口,等“三麻子”紧急打开西南门的时候,西南门外已经有了堵截的土匪。

西南门外只有一条窄陡的崖壁夹道,涌出南门的众人,没法从夹道里下山,许多男人选择了跳崖,小脚妇女则很多从陡坡上滚落下去。

很多小脚妇女是抱着孩子跌落陡坡的,怀里的孩子大都离身摔出。

丁家沟一带村庄一个抱着孩子的小脚妇女,一脚跌落陡崖,同时把孩子摔出去了。滚下山坡后,她顾不得回去找孩子。当她跌跌撞撞到了山半坡时,还听到孩子在黑夜里一声声喊“娘”。

有一个妇女挤着出门时,被寨门木棒挤掉了膀子。

大官庄村一个青年人,黑夜里跳了悬崖,半空里跳进了悬崖上的一条夹缝里。他两条腿插在岩壁缝隙里抽不出来,上不去下不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挨疼等死。两天以后,他惨死在悬崖半壁上。几天以后,有人发现,这个青年的眼珠子被老鹰啄吃了,头脸上露着两个眼窟窿。

上峪村一个瘦小女孩从南面悬崖上跳下,落在了悬崖下层层叠叠的人身上。她侥幸没有被摔死,但受了伤。她强忍着爬下山来,一直爬到了上峪村自己的家里。

这个女孩侥幸活命,以后出嫁到了花峪庄王姓人家,儿子叫王振杰。

鼻子山头悬崖最高处,用老社会的皮绳垂下度量,“七副皮绳接起来才够到底”。老社会一副皮绳长度是7尺,七副皮绳长度是49尺。三尺是一米,49尺折合为16米多。高高的悬崖下面乱石满地,从悬崖上跳下去的人,大多都被摔死。

土匪打开鼻子山时正值暑热天气,摔死在悬崖下的人,几天里就会臭烂不堪。那些摔成重伤不能动弹的人,只能挨疼等死。因为山寨里都是土匪,是没有人敢于到悬崖下寻找救命的。

丁家沟的丁维成从悬崖豁口处跳下,摔断了一条腿,侥幸没有摔死,自己爬回了家。

据老人传说,当时,山上住着的大多是妇女儿童,壮年劳力除了值守人以外,一般在山下村庄或野外居住,以便料理庄稼农事。

因为鼻子山寨建立的较早,人员来源于远近各地非常广泛,据说山寨里还有从费县一带村庄来的人;而且住山时间太久。这年春夏以来,山寨里暴发了疫情,普遍得了鼠疫或疟疾。

土匪打开鼻子山寨后,把那些患病的人一个个推到了悬崖之下。

花峪庄一个老年妇女被土匪推到悬崖下摔死了,两个儿子也没敢到悬崖下找娘的尸首。土匪撤走鼻子山以后,她的儿媳妇上山到悬崖下找她。儿媳妇从悬崖下累累白骨中找到了婆婆的一双鞋子。那双鞋子是儿媳妇给婆婆亲手做成的,儿媳妇认得。

土匪把山寨里的人赶到一起,挨个进行“筛票儿”。土匪盘问每个人的出身和家产家底,“值钱”的人被当做“肉票”关起来,论价勒索钱财。“不值钱”的“穷票”,很多被被推下悬崖。

罗圈崖姓陈的一对老夫妻住在山上,两位干净利索的老人,在山寨里盖起了“半地屋子”小屋,并且用泥巴泥墙,屋内地面铺上了羊毛毡。

土匪进了陈家小屋,看到小屋子里收拾的干净阔气,就认为这家人家是个“大富户”。

土匪逼着陈姓老人交出钱财,老人一直说家里很穷,没有土地、没有钱财。

土匪一直认为二位老人隐瞒土地钱财,审问了几天后没有结果,就把陈家两位老人推下悬崖摔死了。

更加倒霉的是那些青年妇女。土匪打开山寨后,到处搜抢妇女,肆行奸淫。

几天以后,土匪把筛选出的值钱的“肉票”用细麻绳栓了两个大拇指、把青年妇女栓了辫子头发,倒背着手,分散押送到了望海楼下石屋山、南山里的方山寨、盆泉闫家洼等处的匪窝里“藏票儿”,借以分别恐吓勒索。土匪把“肉票”分散藏匿,使其亲属不知亲人被藏在了哪里。让被绑人和其亲属有“死也不知死在哪里”的恐怖绝望感。

“肉票”被分散关押,各个匪窝的土匪,打发一些“说票”的人向“肉票”亲属勒索钱款。一般是限定时限,时限到了没有拿去“赎金”,就割下一只耳朵让“说票”的人送去,并再次限定时限。限定时间内不能赎回,土匪就要“撕票”、把人弄死。

土匪“撕票”*人的方式很残忍:推下悬崖摔死、装在篓筐里滚下山碰死、让小土匪“练胆”开膛破肚挖出心肝致死,等等。

被分送到远处匪窝的人,多被关押折磨致死或者饿死,很少的人能囫囵回来。

丁家沟的丁维福和王贞兴被鼻子山土匪用细麻绳栓了大拇指、倒背着手押送到石屋山匪窝,长期关押在石屋山云霞洞里。因为两家都是贫穷农民,既无地产、也没有其他财产。最后,土匪把他俩放回家来。二人从石屋山匪窝里出来时,身体饿的皮包骨头,一摇一晃走不稳。关在土匪窝里的人票,每天得到一星半点的残羹剩饭,个个饿的几乎要死。土匪不给他们多吃饭,是为了让他们没有一点力气。土匪对他们说:“放你走,你也下不了山!”。

花峪庄王姓人家一个乳名叫“雪兰”的少年和他的姐姐被土匪绑到了盆泉闫家洼匪窝,土匪开出了价码让王家拿钱赎人。

王家本不富裕,卖光了土地家产,没有凑够赎金数目。“说票”的人带着赎金到闫家洼匪窝里“回票”时,土匪说赎金不够,只能放一个人回家。王家少年(乳名:雪兰)执意留下,而让姐姐回家。少年对土匪说,姐姐是家里的独生女,自己还有一个弟弟“小兰”。此后,因为王家总没法筹措出钱款,王家少年雪兰被土匪*害。

说来话长,十四年以后,雪兰的弟弟小兰(王纪恒),在鬼子大扫荡时,被鬼子逼着滚了圪针窝折磨致死。王家两个儿子都死了,只剩下了他们的姐姐。

小南峪一个姓高的年轻妇女,被土匪送到了黑山庵大山里的方山寨。

方山寨有一个土匪头目叫高山。有一次,当鼻子山后一个人到方山寨里“说票”时,高山让说票的人把那个姓高的妇女领走。高山说:“她姓高,和我是一家子。把她带回去吧!”姓高的妇女因而侥幸活命回家。

鼻子山前村庄一个年轻漂亮的妇女被押送到了垛庄石屋山,被一个土匪连长长年霸占,并给土匪小头目生下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

几年以后,石屋山土匪被官兵部队和被招安的石增福部人马打散。这个妇女被解救出来后,怀着刻骨仇恨,亲手掐死了两个孩子。她说:“这是‘马子’孬种,不能给留下这两个小孬种!”

传说,这位性格刚烈的青年妇女,以后嫁到了毛子峪村,有了家庭,有了儿女。

老人们传说,攻占鼻子山寨的土匪属于刘黑七匪帮一股。这股土匪是在攻打劫掠了汶河边上的留田村后,来到孙祖一带的。土匪路过孙祖,看到鼻子山寨地势非常特殊,因而就有了攻取和占据鼻子山的贼心。

攻打鼻子山之前,土匪住进了罗圈崖村,通过藤家沟一个叫“藤四”的人探知了山寨情况。在藤四带路下,趁着雨夜攻打山寨。攻取山寨后,土匪高声喊叫着让“藤四”到山上领取赏钱。实际上是耍乖弄骗,让人们知道藤四是“钩子”。

老人们传说,鼻子山土匪退却以后,“钩子”藤四被山下愤怒的群众捉住。妇女一拥而上,用剪子、锥子等零刀穿死割死了。

丁家沟的丁维斗和艾于湖的于印和

丁维斗老人今年98岁,他是今天笔者采访到的鼻子山惨案唯一幸存者。

丁维斗老人说,土匪打开鼻子山那一年他才四岁(3周岁)。黑夜里,土匪打开了鼻子山。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弟弟跑出山寨,把他留在了山上。

小脚母亲抱着弟弟挤出南门时摔下了悬崖,把弟弟摔死了。

母亲跌跌撞撞地到了山下,经过丁家沟村没敢回家,跟着一些人跑向了南边的吉拉子村圩子。吉拉子村圩子不放她们进去,说只有请了“保人”才能进圩子。

襁褓中的小儿子被摔死,四岁的大儿子在山上不知死活,母亲极度伤心气绝,死在了吉拉子围墙之下。

山寨里留下了很多三四岁五六岁的孩子,没人管、没人问。土匪把这些小孩丢进了几个小屋子里,像猪圈养小猪一样圈着。

土匪每天向小屋子里扔进几块煎饼,饿极了的小孩子捡起煎饼填到嘴里。饿极了时,小孩子把泥巴碎石抓到嘴里。土匪也给小孩子喂水,用一个瓢子舀水,挨个倒进小孩子的嘴里。

艾于湖村五六个小孩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刚会爬的孩子不会站、不会走,吃喝拉撒都在小屋子里。小孩子满地乱爬,用小手玩弄屎尿泥巴抹在头上脸上或填到饥饿的嘴里,一个个头上身上沾满了屎尿。

土匪留下这些小孩子,也是用来“换钱”的。

四岁的丁维斗被关在山寨里几个月时间,最后是被本村王贞祥背下山的。

丁家沟王贞祥(外号:王难看)是一位朴实的农民。多年前王贞祥曾经受雇佣到东海“推脚”,在葛沟住店时,认识了青驼刘家河疃村一个姓刘的人。这个姓刘的人身无分文,连饭也吃不上,是王贞祥给他买了一块锅饼才吃上了饭。

以后,这个姓刘的人投靠了蒙山匪帮,当了土匪。打开鼻子山寨的土匪队伍里,就有这个姓刘的土匪。

鼻子山下就是丁家沟村。姓刘的土匪打听到王贞祥还在丁家沟村里,就托人捎信让王贞祥上山会面。

王贞祥上山与刘姓土匪见了面,下山时提出想把几个孩子带下山。刘姓土匪让王贞祥“说票”,说领一个小孩下山,必须给送上两条香烟和二斤冰糖才行。

王贞祥下山后当了“说票”的人,受人之托,上了几次鼻子山寨,接连把本村的丁维斗、丁立冬和朱家屋子村的宁兴运、宁兴和等四五个小孩背了回来。谁家托付他背一个孩子下山,一般是买两条哈德门或者大前门香烟,外加二斤冰糖送给土匪们。

两条香烟和二斤冰糖看似不多,可是,土匪们只允许与王贞祥沾亲带故的人家才能行。别人家的孩子,土匪们索价高,王贞祥办不成。

关在山寨里的孩子,每天需要投食喂水。几个月后,土匪不愿意花费食物了,就把小孩子扔下悬崖摔死。

土匪从西面的悬崖上向下扔小孩儿,扔下一个摔死一个。第十七个被扔下的是艾于湖村五六岁的于印和,神奇的是,扔下悬崖后,这个小孩子就像有神灵保佑似的竟然站立不倒、安然无恙。

作恶的土匪们慌了神,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土匪们怕惹了天怒、冒犯了神灵,赶紧停止了残害儿童的罪恶行为,并让人把于印和送回了家。

“西光崖下摔死了16个小孩”,老人们这样传说。土匪撤走以后,上山的百姓发现了悬崖下16具儿童尸骨。

解救出四五个儿童的王贞祥受到了不公正对待。当时,艾于湖村成立了抗匪民团组织。民团的人把王贞祥当成了“说票的钩子”,罚他出一条枪的钱款抵罪。

王贞祥卖掉了家里所有的土地,交足了一杆“汉阳造”快枪的钱才得以脱身。自此以后,王贞祥一家在丁家沟无法立足生活,全家人下了关东。后来,王贞祥从东北回到了丁家沟居住,村里人老人都知道他的经历。

鼻子山成了土匪窝

鼻子山是蒙山山系突出于东部河湖地带的高山,土匪占住了鼻子山,便有了侵扰东部富庶村庄的据点。

为了防备鼻子山等蒙山土匪的劫掠,山下远远近近的村庄大多筑圩以求自保。

鼻子山周边,东高庄、大桥、埠子、张庄、吉拉子等一些已有老围子的村庄,迅速地加固围子墙、添置枪炮人马。没有围子墙的花峪庄、大刘庄等村庄,陆续建起了村圩子。

鼻子山土匪重点觊觎的是界湖、团山庄、孙隆、苗家庄、河阳、葛沟等几个大村和重要集镇,不断地到这些村围攻*扰。

山后的东高庄村大户多、枪炮多、围子坚固,土匪不敢攻打。土匪采取零散“摸人”的办法,先后把东高庄村6个村民抓进了山寨,并实行了残酷折磨,逼着其家属亲人拿钱赎人。

有一次,两个下山作恶的土匪被东高庄民团逮住了。村民们怀着对万恶土匪的深仇大恨,把两个土匪割了脑袋,头颅挂在了东高庄围子南大门围子墙上。

土匪们不断到山下村庄和沂河两岸进行劫掠和绑票,逮住“肉票”后,利用一些“说票”的人探听其家庭贫富情况,开出的赎金价码高低不等。村民但凡被“绑票“,无论是富家人口还是贫民子弟,一家家卖地卖房或借钱借物筹钱赎人,都被折腾的家产无存、一贫如洗。

鼻子山前戚家庄的一个戚姓少年被土匪摸去了。土匪打听到他家有几亩好地,就开出价码进行勒索。

规定的时限内没有送去钱款,土匪割了少年的一只耳朵,让“说票”的人用秫秸梃子挑着,到戚家庄进行“催票”勒索。戚姓人家卖光了土地家产,才把少年赎回来。

这个姓戚的少年少了一个耳朵, “没(mu)耳朵”成了他一辈子的特征和外号。

大刘庄一户姓侯的勤劳人家,靠着三辈人的勤苦劳作和省吃俭用,积攒了三十亩上好的土地,家庭比较宽裕。土匪打听到侯姓人家的情况后,把侯家一个七八岁的男童绑去了。

侯氏人家卖了大部分土地,把男童赎了回来。过了一些日子,土匪打听到侯家还有土地余产,再一次把侯家男童摸去。侯家卖光了包括在陈家寨村祖上积攒下的所有土地家产、送上赎金,土匪们才把男童放回家。经过土匪残酷折腾,侯姓人家到了全家要饭为生的凄惨境地。

被土匪绑了的“人票”,很多因交不上赎金被土匪推下悬崖摔死。

葛沟一带的一个壮年人被土匪绑进了鼻子山,因为他家里没钱交上赎金,土匪把他推下悬崖处死。

两个土匪绑着他到了悬崖边上,这个武功在身的壮年人临死之前,猛地转身抓住了两个土匪的衣襟、袖筒,把两个土匪带下悬崖,一同摔死了。

此后,土匪在悬崖上推人时,使用木槎或木棍捅下,再也不敢近身用手推下悬崖了。

土匪还到各村劫掠妇女。金场村一个姓李的青年女子被土匪绑到了山上,土匪头目“刘四”看她漂亮,长期霸占她为“压寨夫人”。

有一天,这个女孩带了些银元下山,到金场村家里找娘。母亲到大桥村圩子躲难去了,她没能见到母亲。这时,村里的大刀会员听说这个“土匪婆子”回了家,便找寻她想把她*死。

紧急之下,这个青年女子藏到了村外的秫秸穳里。黑天以后,女孩把银元包袱交给了姓周的邻居,交代一番后便重新上了鼻子山。姓周的邻居担心她出意外事故,一路护送她来到山寨。

女孩让周姓邻居在山寨东北大门口等着,不一会儿,土匪从大门口扔出两个包袱让他带着。

回家拆开包袱看时,是些丝绸、缎子衣服之类富贵人家穿戴的东西。周姓邻居是贫苦人家,得了缎子衣褂一直没敢穿用。女子留给他的银元,他如数地交给了女孩的母亲。

鼻子山土匪败退到南蒙山以后,“刘四”把金场村的这个女子劫持带到了蒙山匪窝。

以后,蒙山匪窝被官兵打散,刘四被打死。官兵盘问清女孩的出身来历,传信让她老家人来认领。

因为老家人嫌弃她跟了土匪头目,一直没去认领。传说,这个女子最后被官兵分配给了当地一个青年农民为妻,一辈子没能回过金场老家、见过亲娘。

(未完待续)

从南面攀爬鼻子山,需要从鼻子山林场场部上行。

鼻子山林场场部所在的地方,是花山寺庙旧址。

花山寺非常宏大出名,石门亭洪观寺、石山子石山寺、苗家庄北庙等都是它的分支。

清末道光年间,一帮子文人雅士在花山寺聚会赋诗,把这里叫成了“花之寺”。花之寺的叫法,仅仅限于这帮酸臭文人所有。当地百姓一直叫它“花山寺”。

抗日战争年代,范明枢老人曾经在花山寺住过很长时间。

从林场近处看到的鼻子山南端

向南望是迎宾大道通过的“大垭口”

东南望的黄崖大山,远观与鼻子山同样形状。黄崖山前有著名的尚庵寺。

南部陡崖仙露峥嵘

顺着鼻子山头前的一条小路上山,必须转到西山垭口在转折上行。

鼻子山前的神仙洞山头,一处深藏不露、洞石奇绝的仙境所在,传说鬼谷子在这里修炼过。

抬头所望,是鼻子山南光崖。

山沟里是密密麻麻的刺槐树。

这一对相互依靠的奇石,伫立在山坡亿万年了。同行的一位明白老先生说这是一对恋人接吻图,或许是吧。

陡坡上行

罗圈崖村显露出来了

鼻子山西侧的一串小山峰,很少看到人迹。

陡坡越来越陡

上到高处,看到了鼻子山西南侧光崖。

鼻子山尾巴也能看到一点

这是西侧的尖山子!在明白老先生的带领下,我们多爬了一座山头,多爬了一座尖山。尖山子的西坡非常陡峭。

鼻子山陡坡荒草遍地

鼻子山后延悬崖一圈形同罗圈沿。

西侧的尖山、大蹬窝、小蹬窝、大关山等逶迤连绵,一直与孟良崮山系相接。

罗圈底部地形

西南端的悬崖该有十几米高。

乱石堆砌的悬崖

鼻子山西南豁口——鼻子山寨的西南大门出口。

大门口窄狭,下临陡崖深渊,当年从山寨里逃命的小脚妇女,大多从这里滚下悬崖,抱着的小孩被摔出。

罗圈崖南山诸峰

西侧的悬崖也有十几米高,五六米高的刺槐仅仅高及悬崖中部。

山顶岩石上有凿刻的古式棋盘,有人说是民间的“憋死牛”棋盘,有人说是汉代就有的“六博棋”棋盘。

山头西南侧有独立的山岩体凸出

山顶上有人遗留的一把刀,让人想到了土匪残忍的*戮。

南端的悬崖让人望而却步、不敢走近边缘。

凄风苦雨,暮色中登上鼻子山顶,悬崖下的累累白骨堆似乎还在*哀叫。

以下是鼻子山西侧罗圈崖村行走拍摄图片

这里是罗圈崖村

村头几个老人在晒太阳,这些老人都知道一些关于鼻子山寨和土匪的传说。

罗圈崖村名现在叫青龙峪。

这是鼻子山西侧一条深沟大峪里的村庄

罗圈崖村碑记载:立村当在元明之交,因四面环山,势如罗圈,故名罗圈崖。

罗圈崖村是个深山村,清末民国年间,这个村的袁振江武艺高强、机智灵活,曾经当过沂水县旧政府的如同公安局长一样的捕头职务,凭着机智灵活,到北石门村逮捕了当地地头蛇人物李鹰、李豹兄弟俩。

抗日战争年代,八路军兵工厂和便衣队等长期驻在村里。八路军便衣队人员,曾经到青驼大集上锄奸,在一个猪肉摊子前,一枪打死了为非作歹的姓毕的伪军小队长,震动了当地。

罗圈崖小公路南行,翻过山口去青驼、双堠非常便利。

第二天,我驱车翻山去丁家沟村

山前有星罗棋布的岭地小山村

远处的大山是望海楼,现在胡叫成了天蒙山景区。

双堠大青山、五彩山山系赫然入目。五彩山大顶子下面有个山寨叫方山寨,曾经被土匪占据成了一处匪窝。

这里是鼻子山下的丁家沟村

到丁家沟拜访98岁的丁维斗老人

老人四岁时,鼻子山寨被土匪攻破占据,他被土匪关在山上长达五六个月。后来,被本村的王贞祥解救并背下山来。

丁维斗老人是一位1945年入党的抗日老战士,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参加过尚店战斗、孟良崮战役、济南战役和淮海战役等。退伍还乡后,五六十年代担任过沂南县第八区(青驼)副区长等,为革命和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

1984年的党员学习证件

86岁的丁立元(左)和98岁的丁维斗老人

丁立元老人是一位老党员、老村干部,他向笔者讲述了很多关于鼻子山寨土匪的传说。

请听听他的一段拉呱录音。

丁家沟村是双堠镇最东端的村庄,南边诸村是青驼镇所辖村庄。隔着鼻子山,山东侧是张庄镇的水浒山、上下峪等村庄,山后则是孙祖镇的罗圈崖、大碾峪等村庄。

老人的方言乡音,既有蒙山山系口音,又有临沂兰山方言发音特点,请读者朋友们听听。

笔者与丁立元老人在村委办公室前留影

冬日晒太阳的人们

丁家沟处在鼻子山西南侧的一条深沟旁。

村庄新住户多在山岭上建房居住

从丁家沟看到的鼻子山

山路上有拾柴禾的人,搂草的耙子多年不见了。

山沟里有眼清泉,远近的人都来打水吃“神仙水”。

这道深沟上行,有小路可以攀爬鼻子山顶。

郭同学上次来就偏爱山沟里的一片岩石床。

据老人们说,民国年间,鼻子山上凸光没有树木。现在的山林,多是五六十年代植树造林而成。

在荒草满地的树林里穿行,这种鬼圪针一准会沾满你的全身。

远处的山尖是大关山,山垭口曾经是条古道山口。

天色不早了,今天攀爬鼻子山是不可能了。

(未完待续)

下篇请看续集——《牛八爷阵亡鼻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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