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男士大鹏:我只是怕我自己连累了电影

屌丝男士大鹏:我只是怕我自己连累了电影

首页冒险解谜太空舱枪炮大师更新时间:2024-06-01

对大鹏印象最深的一部作品,还是去年冬天的《我不是潘金莲》,他饰演法院院长王公道。

当时透过冯小刚的圆形画幅仔细观察了这个走红于网络,逐渐进入主流的演员。浓眉、眼睛不大,有点内双、脸型带点方,最普通最常见的东方面孔,没有帅到夺目,也和丑字不搭边。这样的脸能够百变,可塑性太强。

他也确实把王公道演绎得很好,跃然纸上。可惜另一层身份几乎能够超越表演、超越所扮演的角色——“屌丝男士”大鹏,这是互联网时代创造一种文化现象、一个社会符号,和演员本身融为一体。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自导自演的第一部电影《煎饼侠》借助了“屌丝男士”大鹏这个身份;冯小刚也只让他扮演了最接近底层人民的县法官。

一个人不能一辈子做屌丝男士,在最新的作品《缝纫机乐队》中大鹏改变了自己的身份:头发中夹杂斑驳白发的中年经纪人(突然想到周星驰的花白头发)。

虽然落魄,但仍旧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人脉和资源,为了摆脱困境远赴边远小城,帮助一个普通年轻人实现摇滚梦想。

大鹏在《缝纫机乐队》中饰演音乐经纪人程宫

在京剧舞台上,插科打诨的喜剧演员被称为丑角,大鹏这次远离了“丑”。

一个周六的下午,我们在北京最繁华的三里屯见到这位凭处女作就拿下11亿票房的导演,和他塑造的那些夸张角色不同,大鹏本人看上去十分干净清爽,有一种温和的力量,很谦逊,也有无法掩饰的聪明和自我欣赏。

大鹏的第二部喜剧电影《缝纫机乐队》即将上映,我们和他聊了聊音乐、电影和他的老家集安。如果有人一定要给“D丝逆袭”这个神话找一个代言人,那么大鹏应该算一个吧。

一个低端的人

更早一点时候,我们在光线的青春影院看到了《缝纫机乐队》,电影放映前,大鹏做了一个简单的交流。工作人员在后面递上话筒,他摇摇手,“不必了,我不用话筒,咱们场子这么小是吧。”观众席上坐满了媒体,大家还没看电影先笑了一下。

他说话亲和,沉稳,虽然嘴里说着紧张,看上去却举重若轻。

“我心里很没谱”他非常明确地传达了对票房成绩的担忧。的确,今年国庆档非常拥挤,有几部体量不错的电影已经逃了。

目前李晨的《空天猎》、冯小刚的《芳华》、麻花出品的《羞羞的铁拳》、成龙主演的《英伦对决》、精灵王子奥兰多·布鲁姆的《极致追击》、甄子丹携手刘德华的《追龙》等7部影片都要誓在国庆档分一杯羹。

这么拥挤的档期,想*出重围不容易。但是电影令人惊喜,大鹏在第二部作品里进步很多,无论是文本还是视听语言,电影质感都得到了加强,类型化更为成熟,笑点密集,也和“低俗喜剧”拉开了一定距离。

《缝纫机乐队》讲述集安一群乐手为了保住大吉他雕塑而努力筹备摇滚演唱会的故事

采访时,问他为何如此没有自信,他把一切归结于自己,“我总觉得我确实是个比较低端的人。

大鹏13岁开始弹吉他,老狼、高晓松那个时代的校园民谣是他的启蒙。直到有一天出门买磁带,带回了一盘beyond的歌,才打开了摇滚的大门,“觉得歌词里特别有力量,所以就开始多听,听到了唐朝、听到了黑豹、听到了魔岩三杰,像着魔一样。”

因为不满足于自己弹吉他这件事,他在高中就组建了自己的乐队,2003年,正在上大学的他还获得“吉林十大创作歌手”的荣誉。

但他有一种“输在起跑线上”的自卑感。

“在我小的时候,我们接触外界的唯一途径,可能就是电视以及电视节目,我听音乐都是听的是磁带,甚至连国外的那些打口的CD什么的我都没听过。跟人讨论音乐,我觉得我特别土俗,人家都说AC/DC、枪炮玫瑰……我听的全是黑豹、唐朝和beyond,没听过国外的任何一个音符。所以这个也导致我长大之后是有点自卑。”

从音乐延伸到电影导演,大致也是如此。

做过大小节目的主持人、演过不是太火爆的话剧、出过没冲进什么榜单的单曲、跑过没太多人注意的龙套、呆过视频网站也干过电视台,直到2012年自编自导自演的《屌丝男士》在搜狐开播,而立之年的大鹏才有了走红的迹象,是否大器不做探讨,确实有点晚成。

成名之前大鹏还和霍建华同台表演过

之前那些磕磕绊绊的经历,让而今电影导演的身份显得不那么“正式”、“专业”和“纯粹”。

“我是因为很复杂的经历才有机会拍电影的,之前从事了一些比较基础的工作。一直觉得,因为自己不是那种天生拍电影的人,所以大家在评论我的时候难免带有一定的其他角度,就是说你干这事儿是不是玩票啊,还是说干这事到底不专业吧。”

作为互联网时代的受益者,他也很关注网上的评论和口碑。“你看我们同一时间段的《羞羞的铁拳》它也是一部喜剧片,我们呢跟玛丽呀、沈腾啊私底下关系贼好,他们都帮我演过《屌丝男士》。然后有时候我就也想,你看人家,想看指数老高了,一进去评价老好了,就说麻花出品必属精品,完了我一看我,大鹏出品必属烂片。”

《屌丝男士》贺岁版大鹏和沈腾

“我只是怕我自己连累了电影,如果因为是我拍的这个戏,而造成别人惯性地对这个电影有另外的看法,我觉得有点对不起投资我的这些人。”

担心对不起投资人,他提到了两遍。

一个自信的导演

“我对我个人的舆论情况一点都不自信,我对这个电影内容特别的自信。”

人总是矛盾的,自卑和自信这两种情绪在大鹏身上显得格外顺理成章。“拍戏这件事我特别认真对待。我觉得从专业性的角度来讲,我可以跟市面上所有叫得出名的专业导演去探讨电影中所有的拍摄。”

大鹏毫不掩饰他对自己导演能力的信任,因为谈到并不成熟的处女作《煎饼侠》时,他一直在感慨资金不足造成的缺憾。

《煎饼侠》的开场本来有一个时长2分钟的长镜头,最后被他剪掉了。他跟我们详细地描述了镜头的内容:室内一对夫妻在看电视上播放的《屌丝男士》,转到楼下理发店——街道上老外——跟着路人走到夜店——进入夜店屏幕上的宇宙飞船——从太空看向地球——从地球看向北京,每到一处所有人都在看《屌丝男士》沉迷其中笑到不能自拔(详见视频采访)。

——这些都拍出来了?

——拍出来啦,删掉了。

《煎饼侠》讲述的是红极一时的《屌丝男士》主演大鹏陷入事业低谷,只好靠偷拍一部电影重返巅峰。这一段2分钟的长镜头不是炫技,而是叙事的一部分,交代大鹏曾经的辉煌。

“你知道为什么删掉吗?因为我们没有钱,所以我们搭了一个太空舱,特别的简陋。上面那个电脑都是我小时候的386,我说这是一个朝鲜太空舱啊,这个太空舱能上太空吗?特别的简陋,影响电影的质感。”

包括其中一场,他去找袁姗姗做自己电影女主角的戏,当时袁姗姗正在一个古装片场拍清宫戏。这个场景是偷偷蹭了徐皓峰的《师父》在怀柔租的片场。

徐皓峰的剧组正在前面拍戏

“再往前多走两步就被人赶回来了,所以我们几个人扛着机器走到一个地方,彩排好开始拍,往那边走还没等走到进去,我就喊停,就赶紧回来躲在一个角上看回放,然后这个不行,我们再去偷一条。”

至于客观之外,主观能力上造成的不足,他没怎么提。

虽然做导演是新人,但他已经以演员的身份和很多老资历合作过:冯小刚《我不是潘金莲》,周星驰、徐克《西游伏妖篇》,袁和平、徐克《奇门遁甲》,王家卫《摆渡人》。大鹏说这些大导演“对自己每个镜头的不妥协”直接影响了他的第二部作品。

电影结尾,大吉他广场上人山人海,来自四面八方的吉他手、鼓手一同演奏beyond的经典歌曲,千人大合唱,场面十分震撼人心。

大鹏在写剧本时就设计了这个场景,2017年2月份成立剧组,开始从北京往北,以乐器学校为单位在各个城市寻找会乐器的人,有一个专门的团队收集、整理乐手的信息,经过选拔,然后把他们带到集安,一共500人。包括最后场景中使用的大量架子鼓都是从外地运过去的。

“我稍微有一点妥协,那500个乐手就来不了。”

这次的资金充足和不妥协,让他对自己的作品更有信心。“我担心,大家谁看大鹏,你看这个名字,就不过来看这电影了。但我特别相信,只要你进来就会不一样。

一个满足观众的演员

在小城集安,玩摇滚看起来是件不靠谱的事,大鹏的父母也这么想。

“家长们的理由都是,因为怕你做这个事耽误学习,反正我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每次考试的时候,一拿出成绩单,我爸我妈真的没话说,因为没有办法再要求你更好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鹏这种努力应变以求实现目标的能力保持到了现在,他去察觉观众的需求,并满足观众的需求。

因为《缝纫机乐队》涉及到摇滚音乐,大鹏请到了许多华语乐坛有名的摇滚乐队成员,包括最令人难忘的beyond乐手。

从2015年开始,他几次去香港,包括在北京,分别跟黄贯中、叶世荣、黄家强几位乐坛前辈交流拍摄的细节。黄贯中是第一次来东北,叶世荣就有意思了,他娶了一位集安附近城市(通化)的老婆,所以算是东北的女婿了。

最后很可惜,黄家强因为时间冲突无法参与。不过,任何一个喜欢摇滚乐的观众,在电影院看到那些熟悉面孔时都会心潮澎湃吧。

在最新的一次采访中,他谈到和柳岩“炒CP”的事情,“我走到哪去路演,一进屋那个影厅里所有人都喊柳岩来了吗,不管柳岩有没有演,所以干脆可以捆绑。”他可能不喜欢这样,但在《缝纫机乐队》里,虽然柳岩没有出镜,也还是出现在了有点露骨的台词里,以满足一些观众的期待。

我们问他有没有考虑过用剧情片的形式展现这个故事,而非喜剧片,类似于beyond早年的《莫欺少年穷》,他说“我是一个挺现实的人,我这种现实体现在我对题材的选择上面,我觉得说实话,我自己作为观众,我都喜欢到电影院里轻松一点。”

这是一种以观众为先,以作者为后的“体贴心态”,但也不是大鹏唯一的选择,“只是目前这个阶段不太犯错的一种方式”,如果他今后能用这种“不太犯错的方式”赢得观众,他想做的就远远不止喜剧了。

“当大家真的认可我作为一个导演存在的话,我可以考虑不同的题材、我也比较感兴趣各种各样的题材。拍短片的时候,我就拍过很多其他不一样的题材。”

他真的很聪明,知进退,明得失。

采访即将结束,我们又回忆起了那个小细节,他在发布会或者很多路演的活动中都会戴一条有音乐符号的项链,发布会一结束,项链在他身上消失了。

“我不戴手表,也不戴戒指,不戴项链,生活当中没法接受。有的时候做活动也可以戴一个项链,但是完后马上摘掉,因为我觉得受不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是个性格上有一点洁癖的人。”这又是一个小小的矛盾,但似乎任何矛盾都能在他身上解决——干净、利落、不累赘,也是《缝纫机乐队》的特质,他在细节上满足了观众,却能在本质上满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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