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加价,指挥他逃跑,他忍无可忍按住我。
「再不闭嘴我亲你了!」
1、
我叫林涵姗,厦城第一名媛,花竹村村花。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和朋友在海边吃夜宵,然后!我终于被绑架了,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他们说被绑架,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我们玩的好的那个富二代圈子里,谁没有被绑过?
绑匪是个年轻人,留着厚厚的刘海,染了一头黄毛,看不清五官。夜色中,只能看见一个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
他压着我和朋友上了一艘小渔船,同行的还有他的两个手下。渔船很小,五个人挤在一起,马达发出震天响,还有一股刺鼻的油味。
我和我朋友夏晴是一路被他们拖上船的,夏天天气炎热,我们都穿着单薄的连衣裙,裙子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我看见其中一个人把手朝夏晴腿上伸去。
我立刻火了,脱下高跟鞋,拿鞋跟砸那人的脑袋。
「你是不是瞎了!我长得比夏晴好看那么多,你去调戏她不调戏我?」
寂静的夜色中,我愤怒的喊声传出老远,几人都吓了一跳,领头的那个年轻人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都老实点,条子说不定就在附近,别给我搞事情。」
「杨远,我没那个意思,这女的有病吧。」
杨远冷冷地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换了位置坐到我和夏晴旁边,把我们俩跟那两个手下隔开。
我盯着他的侧脸看,今晚月色很好,白色的月光洒在海上,也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眉眼看不清,下颌线棱角分明,凭我混迹夜场多年的经验,这人应该不会太丑。
我捅捅他的胳膊。
「喂,等会劫色的话,你先来。」
「咳咳——」
杨远被我的话惊到,呛了口水,低声咳嗽起来。
「神经病!」
说完挪了挪屁股,避嫌一样坐得离我远了点,还不忘伸手捂住自己的衣服领口。
???
难道我这种相貌,还不值得他们劫色?
居然是有职业操守的绑匪,那等会要的赎金可能就是个天价了,我开始有点期待。
2、
船停在一处荒岛上,岛上有一座破败的平房,我和夏晴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杨远掏出一把枪,冰冷的枪口抵着我的额头。
我满怀期待地抬头看他。
「打电话给你爸,叫他准备好五百万赎金。」
「什么,五百万?」
我原地蹦起来,一脑袋把枪给顶开,怒不可遏。
「五百万?你他妈羞辱谁呢?你能不能做点功课,我们林氏集团就值这点钱?」
几个绑匪都傻了,杨远弯腰把枪给捡起来,试探着问我。
「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八千万!少一分你把我脑袋给拧下来。」
我闺蜜陶宁也被绑过一次,当时绑匪要了六千万,哼,我绝不能比她少。
「多少?八千万?」
另外两个绑匪齐齐倒吸一口冷气,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得意地抬起下巴。
「把电话给我,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
其中一个绑匪立刻递上手机,却被杨远给阻止了。
「现在太晚了,明天再打。」
「你有病啊?他女儿在这里受苦,林文光这个老混蛋凭什么还能美滋滋的睡觉?我就要现在打,电话给我!」
我瞪着眼睛叉着腰,两个绑匪面面相觑。
「这——远哥,我们听谁的?」
「明天打,现在如果对方报警,之前找我们的海警都还没有撤,不好弄。」
「你们放心,我爸胆子小的很,绝对不会报警的。」
我拍着胸脯保证,杨远却忽然发脾气了。
他冷着脸走到我面前,伸手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
我这才发现,他个子很高,我仰着头,脖子发酸。
「你给我闭嘴——」
一字一句,语气森寒,好像下一秒就会掐死我。
夜色中,晚风拂动,吹起他额前凌乱的碎发,露出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
是什么动了?
哦,是我的心动了。
3、
我这一辈子要啥有啥,从来没有吃过半点生活的苦,我就想吃吃爱情的苦。男人对我越凶越冷淡,我就越喜欢,就来劲,非要得到他。
上一个对我这么冷淡的,还是个兵哥哥陈淮。不过陈淮跟他不一样,他疏离中带着客气,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不像杨远,这么凶,我好爱。
我吞吞口水。
「你凶我?」
「凶你怎么了?」
杨远捏着我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手掌滑动,移到我脖子上。他的掌心宽厚粗糙,带着滚烫的温度,手掌略微一收,又立刻松开。
「别他妈找死!」
啧,就是这个感觉。
我立马乖顺的像只绵羊,点点头。
「讨厌~人家都听你的吗~」
杨远手抖了一下,立刻撒开我。他惊疑不定地看了我一眼,三个人到门外去商量事情,说着说着,好像还吵起来了。
夏晴扑上来扶住我,满脸担忧。
「林涵珊,你没事吧?」
我握住她的胳膊。
「剪秋,本宫的头好痛啊。」
「头痛,怎么了?刚刚他掐的很用力吗,你先深呼吸。」
夏晴神色着急,我摇摇头。
「快扶住我,本宫的恋爱脑要发作了。」
夏晴:……
4、
商量完回来,几个绑匪对我客气了很多,从包里拿出矿泉水给我们喝。这平房有两间,中间隔着半堵墙,没有装门。那两个手下跑到隔壁睡觉,留下杨远看着我们两个。
杨远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我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这个地板太硬了,我能不能靠着你睡?」
「滚!」
「讨厌啦——」
我捶了他一拳,双手托腮看着他。
杨远:……
他侧过头看了我片刻,忽然俯身凑了过来,薄唇擦过我的耳边,嗓音低哑。
「大小姐,你知道八千万有多重吗?一千八百斤,能把整个屋子堆满。带着这么多现金我们根本走不掉,你明天改口成八百万,别多事,知道吗?」
「我不,最少八千万,少一毛都是在败坏我的名誉!」
八百万?我不能忍受生命中得到这样的羞辱。
「你脑子是有什么毛病?」
杨远忍着怒气,恶狠狠盯着我。
「你改不改?」
他抬起巴掌,作势要打我。
我兴奋地把脸凑过去。
「你打啊!」
杨远愣住,片刻后,挫败地收回手。
「真他妈神经病!」
「远哥,咋了?」
那两个绑匪醒了,过来查看情况,杨远立刻闭嘴。
第二天一早,我看见他们三个又在门外吵架,过了一会,其中一个瘦猴子似的手下打了个电话,杨远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一整天都坐立难安,我偷偷凑上去跟他说话。
「什么时候才让我给我爸打电话?你放心,不用那么紧张,我爸真的不会报警。」
杨远无语地看我一眼,嫌恶地伸手推了我一把。
「滚开,别烦我!」
啧,真他妈带劲。
5、
这破地方实在荒凉,我和夏晴无所事事地在屋子里关了一天,感觉这三个也不像什么正经绑匪,到现在都不让我给我爸打电话。
到晚上,我靠在夏晴腿上睡到一半,被人推醒。
「醒醒,明天会有其他人过来,到时候就麻烦了,你们两个今晚就走。」
杨远压着嗓音,扶住我的胳膊,带我和夏晴蹑手蹑脚地溜出门外。
怎么还起内讧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夏晴已经双眼放光。
「你是卧底吧?警察同志!」
杨远没承认,却也没有否认。他带着我们来到海边,指着远处。
「我已经联系了人来接你们,不过船不能靠太近,会发出响声。你们会游泳吧?往那个方向游上几百米。」
什么意思,这就让我们跑了?
这么轻松吗,一点也不够刺激啊,我心里有点恋恋不舍。
夏晴抓着我的手往水里走,我脚底踩到一个尖利的东西,疼得我一下就尖叫起来。
「啊,有什么东西扎我——」
妈妈,有鲨鱼!我惊慌失措地单腿往回跳。
「靠!你先走。」
杨远推了夏晴一把,冲过来捂住我的嘴巴。
「你给我闭嘴!」
「呜,快让夏晴回来,那是个鲨鱼——」
我还在喊,杨远火了,一只手勒着我的脖子,把我往岸上拖,另一只手捂紧我的嘴巴,力道之大,快要把我掐死。
「鲨*,那么浅的水连个王八都不会有,还鲨鱼。」
我听见后头的平房里传来响动声,脑子一下就清醒过来。
完蛋,杨远放跑我们的事可不能被他的同伙知道啊,我要害死他了。
杨远把我扔在沙滩上,两只手握住自己的领口,直接把薄薄的 T 恤扯碎了。
夜色下,他宽肩窄腰,肌肉微微隆起,线条分明,完美得好像一座希腊雕像。
我瞪大眼睛,盯着他的八块腹肌说不出话来。
杨远握住我的脚踝,动作粗鲁地把我拖到他身下,俯身压了上来。
「不是爱叫吗?换个叫法!」
6、
我躺在沙滩上,身下是柔软潮湿的沙地,粘腻,冰冷。
身上是坚硬炽热的杨远,一身腱子肉,硬邦邦硌得我骨头疼。
啧,冰火两重天。
我脑子一片空白,杨远把头埋在我肩窝处,在我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快叫——」
「啊——」
疼死了,我恼怒地伸手掐他,杨远发出一声暧昧的低吟,在寂静的夜色中听起来格外惹人遐想。
我脸瞬间红了。
也立刻明白了杨远的目的。
我俩互掐一阵,我搂着杨远的脖子咬他耳朵。
「继续凶我啊。」
杨远:「神经病!」
后头传来那两个小喽啰着急的嗓音。
「远哥,还在这快活,另外那女的跑了!」
杨远抬起头,一脸被打扰的怒气。
「两个人还看不住一个,怎么跑的?」
他站起身,把我挡在身后,隔绝了那两人的视线。
「岛上都找过没有?」
「都找了,没找着。」
杨远拉着我回到房里,叫其中一个人看着我,他带着另外一个又去把岛上都搜了一遍,然后一脸晦气地回来了。
「算了算了,姓林的才是关键,另外一个跑就跑了吧。这外头也没有船,游到海里还不是喂鱼。」
出了事,那两人都不敢再睡觉,一直盯着我坐到天亮。
第二天日暮时分,太阳摇摇欲坠地挂在地平线上,海面上洒满了金光。
远处,有一艘船靠岸了。
一个光头大叔在几十人的簇拥下,前呼后拥地走到我面前。
「林涵珊?」
他嘴里叼着支雪茄,热情地跟我握手。
「你好你好,幸会幸会。」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赵海生,叫我生哥就行啦。」
7、
我脸一下就白了,赵海生,富豪圈里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人。
心狠手辣,毫无信誉的绑匪,撕票率高达百分之七十,被他绑架基本等于死路一条。
上一个从他手里活着出来的人,正是我闺蜜陶宁。
「乖囡,给你爹地打个电话。」
赵海生递过一部手机,我用最快的速度拨通了我爸的电话号码。
「喂,爸爸,我被绑架了。」
赵海生直接拿过手机,面带微笑。
「林老板,准备好五个亿,我给你一个海外账号。」
五个亿?
我傻眼,林家算不上国内第一梯队的企业,五个亿几乎要调动所有的流动资金了。
「你是不是霸道总裁的小说看多了,五个亿,你知道那是多大一笔钱吗?」
我刚讲了一句话,旁边的杨远忽然走上来,抬手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
「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脸上一个巴掌印,呆呆地看着他,狗男人,又这么凶!
而且这一巴掌毫无情趣,我要生气了。
「小杨,这么粗鲁做咩啊,稍微教训一下就好了。」
赵海生笑着,眼神却很冰冷,像淬了毒一样,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想到陶宁的话,一下就冷静下来,他是赵海生,不要去讨价还价。
接下来的时间,我顺从无比,他让我干嘛就干嘛,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我爸答应了他的要求,海外账号转账手续繁琐,赵海生手下搞了张桌子,上面搁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随时监看账号,一切都像极了警匪大片。
杨远朝我使了个眼色,那一刻,我突然福至心灵。
「生哥,我想去上个洗手间。」
赵海生摆摆手,杨远和另一个人站了出来,跟在我身后。
8、
平房里没有洗手间,狭小的两间屋子站了几十个人,我自然只能去野外解决。
我一路上挑三拣四,越走越远。
「差不多行了啊,就在这吧。」
杨远出言提醒,我立刻停了下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个。
「你们别偷看啊。」
旁边那人嗤笑一声,翻个白眼。
「想什么——」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我这样的白富美,你是高攀不上的!」
话音刚落,我只感觉眼前一花,杨远动作利落,直接把旁边那人给打晕了。
他把我塞进一个地洞里,洞口遮掩着灌木和碎石,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杨远蹲在洞口,俯身看着我,风吹起他凌乱的刘海,露出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脚踝,颤抖着问道:
「你会死吗?」
他愣了片刻,忽然笑了。
勾着唇角,露出一角尖尖的虎牙,带着一丝邪气和天真。
我从来不知道有人能笑得这么好看。
他伸手揉乱我的发顶。
「人都会死的。」
轻飘飘的嗓音,我看着他转过身的背影,那么坦然从容,好像去赴一场普通的约会。
那一秒,我沦陷了。
我上半身钻出洞口,抱住杨远的大腿。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爽一下?」
杨远:……
「开个玩笑哈哈,亲我一下再走吧。」
我死皮赖脸,杨远叹口气,摁住我的脑袋把我塞回洞里。
「林涵姗,你真是有毛病。」
夜幕下,他俯身凑过来,高大的身影在我身上投出一团浓重的阴影。
9、
杨远手劲很大,抵在我脑门上,把我朝洞里推。
「认识你算我倒了八辈子霉。」
我一愣,正要骂人,脑袋上那只手忽然转了个方向,扣住我的后脑勺,迫使我抬起下巴。
唇上有温热柔软的触感传来。
杨远的动作有点粗鲁。
吻却格外温柔。
轻轻浅浅,好像三月微风,蜻蜓点水而过,在湖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我心酥意软,神魂颠倒,那一瞬间,连我们孩子的小名都取好了。
「不想死就别出来。」
眼前遮下灌木,我的视线陷入彻底的黑暗。
过一会,我听见夸张的马达声响起,和很多人乱七八糟的喊声骂人声,还有隐隐的枪声。
「他妈的,杨远带人跑了,快追!」
我伸手捂住疯狂跳动的心脏。
杨远,在我得到你之前,一定不能死啊。
我在洞里躲了很久很久,外面兵荒马乱,好像还有直升飞机的响声。
我缩着脖子捂住耳朵,一动不敢动。
直到外面响起我爸声嘶力竭的喊声。
「珊珊——珊珊——你在哪里——」
我手忙脚乱地推开那些灌木枝,钻出洞口,跌跌撞撞地朝我爸跑去。
在洞里躲太久,又累又饿,情绪一直紧绷,我没出息地昏倒了。再醒过来时,我躺在医院里,手上还挂着点滴。
我爸眼前一亮。
「珊珊,你总算醒了?」
我坐起身,握住我爸的手。
「爸,杨远呢?杨远有没有事?就是那个黄头发皮肤白白,留海很长也遮不住帅气面容的那个。」
我爸不高兴地甩开我的手。
「你怎么不问问那五个亿,一醒来就问男人。」
「哦,那五个亿呢?」
我爸高兴起来。
「没有转出去,警察收到暗线,提前出动了大批警力,把赵海生都给抓了哈哈哈哈。」
「那我男人呢?」
「什么你男人?倒是听说死了一个卧底,怪可惜的。」
我爸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耳中嗡鸣一片。
杨远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10、
我去了一趟警察局,花了很多时间和经历,才弄明白一件事情。
死的不止是杨远,还有另一个卧底,他是个孤儿,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警方这才秘密为他举行了追悼会。
而杨远,父母亲朋俱在,为了怕毒贩报复家人,他连死后都不能公开身份。
他明明是我的英雄,却背着一个罪犯的名头,窝囊地死在那片孤单的海域中。
我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一蹶不振。
在家里躲了三个月,闺蜜陶宁把我从床上挖出来。
「林涵珊,不就是个男人吗,看看你现在这幅鬼样子?」
「走,跟我去 A 市,那儿新开了间很不错的酒吧。」
陶宁带我坐上她的私人飞机,我们很快就到了 A 市,我行尸走肉一样,任由她摆布。
让喝酒就喝酒,让摇骰子就摇骰子。
陶宁看得叹气。
「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就这么喜欢?」
我摇摇头。
「不是喜欢,是爱,宁宁,我的心已经死了。」
陶宁把旁边的年轻人推到我面前。
「不是馋他身子吗,送你了。」
年轻人叫傅州,是陶宁包养了三年的小奶狗,相貌身材都是一绝。我跟他认识的时间,比陶宁还早,他对我的姿态却向来很冷淡。
陶宁当初嘲笑我,「林涵珊,你脑子有问题,这种小奶狗用钞能力就好了。」
我不信,傅州气质清冷,绝不会是那种庸俗现实的男人,我和陶宁打了个赌,看谁先追到傅州。
结果第二天,陶宁就搂着他的胳膊出现在我眼前了。
傅州挑了挑眉,委屈巴巴地看着陶宁。
「姐姐,我是你一个人的。」
「呵呵,庸脂俗粉,没意思。」
我推开傅州,起身去上洗手间,却被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住了。
「滚开!」
我骂了一声,然后眼前黑影一闪,陶宁已经冲过来,一脚把人踢飞了。
陶宁跟他们打了起来,局势一片混乱,等我再清醒过来时,我们已经坐在了警察局。
我看着眼前做笔录的民警,觉得自己醉得离谱。
「杨远?」
三个月不见,杨远更帅了,头发已经染回黑色,厚厚的刘海也不见了。
眉眼英挺,帅气的相貌完全封印不住。
「杨远是谁?林涵珊女士,请在这边签名。」
杨远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仿佛不认识我一般。
熟悉的嗓音,还是这么有磁性。
呵呵,跟我来这一套?
我站起身,扑过去抱住他。
「老公——」
11、
「林女士,请你自重。」
杨远推开我,皱着眉头,表情有一丝无奈。
「再这样我要告你袭警了。」
「咳咳,珊珊,丢脸死了,你一喝酒怎么老这样,扯着个帅哥就叫老公。」
陶宁拉住我,拖着我往外走。刚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淡的嗓音。
「管谁都叫老公?嗤,林女士可真博爱。」
我转过头,看见杨远紧绷着脸,眸中分明有愤怒的火光闪过,表情却是不动声色的。
我脑子一懵,他好像是在吃醋?
走之前,我在走廊上的公示牌上扫了一眼,他现在的名字,叫杨文曜。
我开始满世界托人打听这个名字。
杨文曜,A 市人,今年警校研究生刚毕业,身家清白,才 24 岁,年纪跟杨远也对不上。
我偷偷去了他家,在一片陈旧的小区里,杨远的父亲坐在巷子口跟人下棋,旁边的老街坊时不时地提一嘴杨远,满口夸赞。
「你儿子好找媳妇了呀,这么帅,多少小姑娘要抢破头哦。」
「他才刚毕业,还早呢。」
「哎哟,早什么啦,这样轻的年纪么最好,我跟侬说啊,现在最流行什么小奶狗什么小狼狗。你们家阿曜工作好人又长得好,到时候找一个那种白富美,什么都不用愁啦!」
我激动地想凑上去,白富美在这里啊。
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面露犹豫。
杨文曜听起来就是本地人,身份讯息跟之前的卧底杨远完全对不上的,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多尴尬啊。
我在巷子里纠结地徘徊,引起了一群大爷大妈的注意。
「小姑娘,你找谁啦?」
杨远的爸爸也一脸期待地凑过来。
「小姑娘,你是不是来租房子的?」
租房子?
我立刻点头。
「对对对,我就是来租房的。」
「那太好了,我家正好有一间阁楼要出租,你要不要来看看啊?」
12、
八辈子都没想过我会为了一个男人混到这个地步。
那么小一间阁楼,连个厕所都没有。
我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
「叔叔,这房子好,只是厕所在哪里啊?」
「厕所在三楼,三楼就我儿子一个人住,你放心,他有时候在单位值班就不回家了,不影响你的。我儿子是警察,很正派的啦,跟警察叔叔住一起么很有安全感的呀,哈哈哈——」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我干脆地交了一年的房租,杨远爸爸拿着我的身份证去复印,说我随时都可以搬进来。
这么小的一间房,我能搬个啥?
不过为了能住得舒服一点,我还是让人去买了家具家电,把整间屋子布置得焕然一新。
搬家的时候,杨远妈妈也在旁边看,她看着一屋子昂贵的东西,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那个,小姑娘,能不能问问,你是做什么的啦?你这地毯看起来好贵的,这把沙发也不便宜吧?」
她的眼神有探究和狐疑,还有隐隐的嫌弃,我立刻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把我当什么不正经的人了吧?
我马上握住她的手解释,把自己包装成事业有成单独拼搏的女强人,奋斗多年在对面新小区买了房子,等交房呢。
果然,杨远妈妈立刻换上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哎呀,小小年纪那么能干呀!」
接下去的几天,我白天装作出门上班的样子,实际上是去公安局偷窥杨远,晚上回到他家,夜深人静之际,一个人悄悄摸到三楼,翻箱倒柜。
我不相信一个人能完全伪装成另一个人,只要他是杨远,生活里肯定会有痕迹。
我握着手电筒,在他房间里翻相册,楼梯上忽然传来「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杨远家的楼梯是陈旧的木质楼梯,踩上去格外响,我立刻慌了,无头苍蝇一样在他房子里乱窜。
本来想躲到床底下,可他的床是那种矮床,床底就一巴掌宽,根本进不去。打开衣柜,柜子里又是满的。六神无主之际,我关掉手电筒,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
我听见房门打开,杨远踢掉拖鞋,脱掉衣服,然后旁边的床垫微微下陷,一具温热的身体挨着我躺了下来。
13、
我立刻屏住呼吸,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杨远的反应极其敏锐,他快速地弹起来,就着被子压住我,一膝盖顶在我后背上,我惨叫出声。
「啊——疼死了——杨远,快放开我。」
「林涵珊?」
「你真是有毛病,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语气,我眼眶立刻就红了,他就是杨远,改了八百遍名字都是杨远!
杨远松开我,我坐起身,委屈地瞪着他。
「果然是你,你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杨远脸色立刻又变了,他冷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林女士,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出现在我房里。」
「你爸妈把房子租给我了。」
杨远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他们把我房间都租了?」
我本来想解释的,可明显杨远对他父母产生了误会,我马上顺着随意敷衍了几句,遮掩过去。
「你反正没地方住了,今晚就先住这吧。」
一边说,视线牢牢地锁在他身上。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杨远却仍旧穿着一件简单的背心,肌肉绷得紧紧的,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在单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杨远冷笑一声,把枕头抱在胸前。
「不用,我回值班室去睡。」
他板着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表情,剑眉飞扬,抬着下巴,又拽又臭屁,瞬间激起了我无限的征服欲。
我动作利索地脱掉睡袍,露出里头单薄的真丝吊带睡裙,然后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
「想走可以,你先亲我一下。」
14、
头顶亮着一盏昏暗的筒灯,我们两人笼在一团模糊的光晕里。我抬头看着杨远,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布料,我不信他没有感觉。
果然,杨远的眸色瞬间转暗,他喉头艰难滚动几下,把视线从我胸前移开。
「放开。」
「我不放,如果你不亲我,我就大喊大叫,说你非礼我。我们两个穿成这样,你很难跟你爸妈解释清楚吧?」
「亲一下,就一下,亲完我马上放你走。」
我威逼利诱,杨远果然动摇了。
「林涵珊,闭上眼睛。」
我想杨远都快想疯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天神一般出现在你生命中,为了救你愿意放弃自己的性命,然后又突然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
失去他的那三个月,我仿佛活在地狱里。
我已经打定主意,只要他心里有一点喜欢我,剩下的路,不管是九十九步还是九百九十九步,都由我来走。
前提是他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死死捏着掌心,闭上眼睛,等杨远的吻落下,也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我等了很久,仰着头,脖子都发酸了,杨远也没有亲我。
我心底一片死寂,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眼神。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冷静,初秋的天气,穿得这么少,他额头却冒着汗珠。
他握着拳头,漆黑的瞳眸里满是挣扎。
我一怔,刚才已经冰冻的心瞬间又复活了。
我强压着那丝期待和不敢置信,挑衅地抱起胳膊,冲他挑眉。
「怎么,不敢亲?怕亲了就克制不住吧?杨远,承认吧,你明明就很喜欢——唔——」
杨远吻了上来。
都说世上有三样东西无法掩饰,咳嗽,贫穷和爱一个人的心。
杨远的吻不同于上次的温柔,带着几分渴念和贪恋,还有孤注一掷的放纵。
好像比我想的更喜欢我。
我心满意足地搂住他的脖子,跟着他沉沦。
15、
不愧是当卧底的,意志力惊人。
一个缠绵的吻之后,杨远居然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我去阁楼上睡。」
他有些狼狈地穿上衣服,掩盖某处痕迹,几乎落荒而逃。
等等,阁楼?
完蛋,要穿帮了,我立刻跟了上去。
杨远站在阁楼门口,视线复杂地看着里头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地毯和几十万的名牌床具。
「你租的是阁楼?」
「啊,是吗?呵呵,那我好像走错了。」
我开始装傻,杨远生气地瞪了我一眼,转身下楼。
我在屋子里转着圈圈跳舞,小样,装什么啊,刚才恨不得扒我衣服的是谁?
第二天,杨远回去上班,我在他家住下来,开始攻略他爸妈。
我每天跟他妈打麻将,跟他爸下棋,两个臭棋篓子,棋逢对手。
「阿姨你喜欢养花啊?我公司里很多花都被我养死了,你能不能帮我养?」
杨妈妈点点头,然后看着堆满院子的名贵花种傻了眼。
我找各种借口往杨远家里塞好东西,时间一久,杨妈妈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珊珊啊,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噢哟,那么巧,我儿子也没有女朋友!他今天回来吃饭的啦,一起吃个饭吧。你们年轻人之间,可以交交朋友的呀,我跟你说啊,我儿子巴拉巴拉——」
杨妈妈挽着我的胳膊,滔滔不绝把杨远的事迹说了个遍。
说到他在警校训练辛苦,三年没有回家,我有点明白过来,难道杨远是在警校期间去当了卧底?
我殷勤地跟着她在厨房帮忙,夸她的手艺,彩虹屁飞天。
等杨远回家的时候,我跟他妈已经亲如母女。
16、
「小远,你吃这个,这个是珊珊亲手做的。啊哟小姑娘人年轻,本事不得了啊,工作好能赚钱,又会做饭的,以后也不知道谁有福气娶回家。」
杨远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淡淡地看我一眼。
「妈,这一尝就是你的手艺。」
「咳咳,这排骨是人家珊珊亲手从冰箱拿出来的啦,个不就等于她做的吗。」
杨妈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硬夸,吃完饭,杨远拉着我上楼。
他关上房门,把我抵在门后,我立刻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要亲他。
杨远偏开头,伸手摁在我脑门上。
「林涵珊,你马上从我家搬出去。」
「凭什么呀,我交了一年房租的。」
「房租我双倍退给你,你搬走。」
翻脸不认人,我真的有点生气。
「你明明喜欢我,干嘛老这样对我?」
「我不喜欢你。」
杨远低头看着我,一字一句,语气冰冷,斩钉截铁。
「我不喜欢你,如果之前让你有什么误会,我跟你道歉。但现在请你立刻搬走,你在这已经对我的生活产生困扰了。」
我不服气地瞪着他。
「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杨远傻眼。
「不喜欢一个人要怎么证明?」
「没证据那就是喜欢我,我才不搬!」
我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杨远推了我一把,逐渐丧失耐心。
「林涵珊,你能不能要点脸?滚不滚?」
好凶啊,我更来劲了。
「那你打我一顿吧,打一顿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
17、
杨远愣了片刻,高高举起了巴掌。
「真不搬?」
「不搬!」
他伸手掐住我脖子,眼神凶狠,力道却不大。
「我真揍你了。」
我更兴奋了。
「你打啊,不打不是男人。」
「啪!」
响亮的一巴掌,却不是落在我脸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杨远拧过我的手,把我转成背对着他,噼里啪啦又给我来了几下。
我脸涨得通红,声若蚊蝇,眼神如水。
「原来你喜欢这个啊?我可以配合的。」
杨远缩回手,不可思议地看我一眼,逃也似的跑了。
「神经病!」
呵呵,怂包。
我仍旧在杨远家里住着,三不五时地去*扰他。陶宁看不下去,把我臭骂一顿。
「你这什么抖 M 情节,那么乐意做舔狗?」
我点点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舔狗的快乐你不懂啊,我从小那么多男人对我千依百顺,我早受不了了。我就喜欢人家不搭理我,他越这样,我感觉他才越真实,没有被我外在的家境财富那些所影响。
等到他彻底接受我的那一天,说明他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知道不?」
「傻逼歪理,还一套一套的。」
陶宁不屑地翻白眼,丢给我一个请柬。
「明天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我震惊,「订婚?那你的小奶狗呢?」
「关他什么事啊?」
陶宁潇洒地站起身,「陪我去酒吧喝一顿。」
18、
我和陶宁在酒吧呆到很晚,司机开车送我到巷子口,我挥挥手叫他先回去,一个人转头走了。
走了一段路,越走越感觉不对劲。
昏黄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尖细的高跟鞋踩在青石砖上,在幽深的巷子里发出清脆的回音,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声响。
可我总感觉,在后头的黑暗中,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我停下脚步,猛地转头看了一眼。
一个极快的黑影缩回旁边的巷子里。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开始狂奔。
一路跑到杨远家里,心跳得飞快,我颤抖着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可我就是慌得不行。
之前的绑架,我虽然表面淡定,但还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不敢想象如果上次碰见的不是杨远,我会落到什么下场。
接下来的几天,我老老实实,天黑以后就不敢出门了。
又是一个周末,杨远父母去乡下走亲戚,我一个人在家里,把门窗反锁好,还是怕得不行。
越想越怂,洗完澡,我打电话给陶宁,准备叫她派人来接我去她家。
打了半天,电话却没人接。
我不敢在房间里呆着,犹豫一会,拿着手机去了杨远房里。
他的房间衣柜刚整理过,里面挂着制服,被子上都是他的味道,让我格外有安全感。
我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杨远说今天值班不回来的,那来的是谁?
我吓得要死,动作飞快地翻身下床,躲进了他的衣柜里。
刚拉上柜门,门把手转动,有人进了屋子。
我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19、
那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然后我听见了手机铃声响起,他接了电话。
「喂——」
是杨远的声音,我松口气,靠在衣柜上,到现在才敢呼吸。
杨远直接开了免提,电话里传来另一道清朗的男声。
「还没睡觉?」
杨远:「嗯,刚跟几个同事吃完夜宵回来,准备洗澡。」
他的语气跟往日不同,音调拖沓,带着几分明显的醉意。
「一个人洗?」
伴随着一阵怪笑声,杨远语气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
「江晨,傻逼啊你。」
电话那头叫江晨的又说,「不跟你的小珊珊一起吗?」
我立刻警觉起来,小珊珊是谁?
杨远有其他女生?
「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也太过警惕了。一个厦市一个 A 市,十万八千里,对外又公布了你的死讯的。之前的年龄名字都是假的,我说组织给你保护的那么好,你连个恋爱都不敢谈,有点怂啊你。」
杨远:「你懂什么,那些人有多穷凶极恶你又不是不知道。以防万一,我必须和做卧底时候接触的所有人都断绝往来,对大家都好。」
江晨:「啧啧,那么狠心,那下次喝醉了别跟我诉苦啊。」
说完捏着嗓子。
「林涵珊,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吗?」
杨远恼羞成怒地挂了电话。
「神经病,交友不慎。」
我傻傻地坐在衣柜里,嘴角弯起,和太阳肩并肩。
杨远喜欢我,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拒绝我的?
妈呀,杨远喜欢我!
20、
我心里美得要冒泡,脑子里闪过的全是杨远的脸,故作冷漠的,不耐烦的,怪不得,一面拒绝我,一面却又不拒绝死了,总是留有一线余地,半推半就的。
我忍得那么辛苦,他是那么说的吗?到底忍得有多辛苦啊?
我心里各种暗爽,沉浸在无限的幻想中,一直到杨远洗完澡,我都没有从衣柜里出来。
然后,我听见衣柜门被拉开,一束亮光照进柜子里。
我抬起头,杨远一只手搭在衣柜门上,腰间围着条浴巾,极具冲击力的八块腹肌撞进我的视线。
他湿漉漉的黑发还滴着水,眼神没有了往日的锐利,眉眼好像蒙着一片雾气。
杨远单手撑在门框上,挑眉看着我,神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林涵珊,怎么哪都有你啊?」
杨远自嘲一笑,俯身拉住我的胳膊,轻松地把我从衣柜里提溜出来。
他身上是一股好闻的柠檬清香,还带着淡淡的酒气,看起来醉得不轻。
「林涵珊,能不能从我眼前消失?」
杨远把我抵在衣柜门上,拇指和食指在我下巴上摩挲,带起一股磨人的痒意。
「林涵珊,别出现在我面前,也别住我家,回你的厦市去不好吗?」
我直勾勾盯着他的视线,笑得像一只掉进米缸的老鼠。
「杨远~干嘛赶我走啊,我陪在你旁边不好吗?」
我一边说,一边趁机环住他的腰,把手搭在他腹肌上。
「不好。」
杨远俯身凑近我,眸色深深,眼神略带迷离,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林涵珊,别挑衅我了。」
我不解。
「我哪有挑衅你?」
他凑得太近,发梢上的水顺着我脖子钻进睡袍里,留下一道水痕,真丝睡衣立刻有一块粘腻在身上。
周围的空气流速变得缓慢,我吞吞口水,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你出现,就是在挑衅我的意志力——」
杨远嗓音暗哑,搭在我下巴的手顺势下滑,沿着我的脖颈,一路到锁骨,在上头流连许久。
「你在我眼前,每分每秒都在刺激我的肾上腺素,会让我的行为逐渐不受控制。」
妈的,好撩。
我脸涨得通红,浑身好像有电流窜过,心跳快得不像话。
「不受控制会怎样?」
「就像这样——」
杨远低头吻住我。
21、
一切发生的顺其自然。
第二天早上,我趴在杨远胸口,他搂着我的腰,两个人保持着纠缠的睡姿。
杨妈妈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小远,那个一大早珊珊去哪里了啦,刚才去叫她吃早饭人都不在,她昨晚是在家里的呀?你给她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啦,这么好的姑娘,不是妈妈说,你要抓紧机会的知道吧?」
「啊——珊珊?」
杨妈妈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伸手捂住脸。
「哎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她慌乱地退出房门,随着房门发出「碰」的一声,我和杨远彻底清醒过来。
我们俩面面相觑,杨远尴尬地低咳一声,转开视线。
「昨晚我喝醉了。」
我立刻警觉地瞪了杨远一眼。
「什么意思,你别想不认账啊。」
杨远愣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喝醉了自然什么都记不清了,认什么帐?」
我傻眼,千算万算,没想到杨远居然是这种渣男。
也许是我目瞪口呆的样子有点傻,杨远笑得更开心了。
他心情愉悦地起床穿好衣服,也不管我,一个人去厕所洗漱。
我回楼上换衣服,一肚子火,气得要爆炸。
接下来的几天,杨远居然还是和平常一样,回去上班,然后一连值班三天,我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杨远爸妈对我态度都很热情,杨妈妈拉着我的手,委婉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安排双方父母见面。
她说了什么我都没注意听,胡乱地点头答应。
第四天晚上,杨远终于回来了。
22、
我板着脸,把他堵在房间门口。
「杨远,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还穿着一身制服,闻言挑眉看着我,态度又变成当卧底时候那种痞里痞气的感觉。
「怎么了?」
「那天我们都那样了,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你就没有一句要解释的?」
杨远抿了抿唇角,低头凑到我面前。
「我们哪样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离谱,过分!
我怒气冲冲地拉着他到衣柜面前。
「你在这里亲我了,你也想不起来了?」
「亲你了,怎么亲的?」
杨远低头凑过来,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就是这——」
说了一半,我看着他含笑的眼眸,瞬间反应过来,用力推了他一把。
「好啊,你在耍我!」
杨远轻笑一声,勾住我的腰。
「林涵珊,下次还敢不敢躲我衣柜里了?还偷听我打电话,嗯?」
我不服气地抬起下巴。
「我就躲,吓死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杨远搂着我腰的手往回收,箍得紧紧的。
「再私闯民宅,就逮捕你。」
他低头吻住我。
「那天的事不算,清醒时候的——,我才认账。」
23、
后来那天跟踪我的人也被抓到了,是个小毛贼,看我打扮穿着富贵,想到家里来偷东西,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绑匪。
抛下心结,我和杨远的婚事办得飞快,我得意洋洋地给夏晴打电话。
「喂,你跟陈淮结婚没有?」
夏晴:「还没有,婚礼定在两个月以后,怎么了?」
「哈哈哈哈我赢啦,我这个月结婚,你和陈淮来参加婚礼,不许不来!」
夏晴无奈的口气传来。
「连这都要比啊?林涵珊,你会不会进度太快一点。」
「快什么,我还嫌慢了。」
挂了电话,杨远在旁边眯着眼睛看我。
「陈淮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哦,前男友,长得很帅的,带你认识一下。」
杨远立刻黑了脸。
「林涵珊,骨头痒了是不是?」
好凶,就是这种感觉,我心花怒放。
「对呀,想打我一顿吗?」
杨远低头咬我耳朵。
「等着,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番外
婚礼上,我带着杨远一桌一桌敬酒,轮到夏晴和陈淮时,杨远看着他杯中的饮料,伸手扯了扯领带。
「陈营长就喝这个?怎么说我也算夏晴的救命恩人,不喝酒说不过去吧?」
陈淮一愣,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不好意思,我今天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那就别回去了,今晚住在酒店。」
陈淮干脆地点点头。
「行!」
「当初夏晴的事多亏了你,我先敬你三杯。」
两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陶宁把我扯到旁边。
「你们家杨远疯了吧?没见过新郎主动找人拼酒的。」
我笑得肩膀不住抖动,杨远这傻子,在那吃飞醋呢。
「哎呀别管他了。」
等满席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两个人还在那拼酒,杨远已经醉得开始乱说话。
他伸手拍了拍陈淮的肩膀。
「陈淮,你人不错,就是眼光差了点。」
他的意思很明显,陈淮跟我分手,是没眼光。可惜陈淮显然误会了,他看了眼旁边的夏晴,脸上陡然闪过一丝怒气。
「不好意思,我不这样觉得。」
杨远:「林涵珊是世上最有趣最好的女孩。」
陈淮:「夏晴才是。」
杨远:「林涵珊是。」
陈淮:「夏晴才是!」
陶宁:「两个SZP!」
两个人说得快打起来,我看着陈淮吃瘪,笑得花枝乱颤。
「林涵珊你也够了,追不到人家就让老公出气,没见过你这样的。这是你自己的婚礼,别真让他们打起来了。」
陶宁翻个白眼,推我一把,叫我去劝架。
我和夏晴一人一边,拖着两个人朝外走,两个醉鬼还在絮絮叨叨,争辩谁的心上人是最好的。
我和夏晴相视一笑。
何其有幸,遇见那个把你视作独一无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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