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的宋徽宗:收复青唐邈川,差一点就成为大宋的盖世雄主

雄起的宋徽宗:收复青唐邈川,差一点就成为大宋的盖世雄主

首页冒险解谜王子齐安更新时间:2024-09-20

元符三年(1100)七月初一,向太后诏罢同听政,年轻的宋徽宗赵佶亲政。

他在皇位巩固后,政治意向也开始转变,又一次把绍述神宗遗志的大旗举起来,对内恢复变法,对外则力主开边进筑,进兵的目标依旧是河湟唃厮啰政权。

早在即位才两个月之时,徽宗就召见降宋的青唐之主瞎征和陇拶,以及吐蕃贵族们,对他们依次封赏授职,并赐酒食于横门外,以示天朝胸怀。

鉴于溪巴温、小陇拶父子依旧盘踞在青唐,徽宗还特意问陇拶有什么办法招降其父。

陇拶把责任都推到朗阿克章头上,说乃父是为他所制,所以才没有归汉,朝廷如果宽恕朗阿克章的罪过,就容易招纳了。还自荐前往岷州招降朗阿克章,若其不从,就取了他的头来。

徽宗并不信陇拶的大话,说应该以招诱为善,倒不须*人。但他还是同意陇拶返回河湟招抚部族。

于是,徽宗授陇拶凉州刺史、充河西节度、知鄯州军州事,特封武威郡开国公,于岷州住坐,又赐姓名赵怀德。

徽宗对陇拶的封赏如此丰厚,自然是希望他能回鄯州(青唐)去笼络部族,分化溪巴温、小陇拶的势力。

但徽宗的期待注定要落空,此时赵怀德的弟弟小陇拶已经在鄯州巩固地位,具备一定的实力,赵怀德连鄯州都回不去了。

徽宗无奈,只好在建中靖国元年(1101)三月十二,又以赵怀德知湟州,依府州折氏的例子世世承袭,让他回湟州去“招纳携叛,镇遏边境”。

然而,随即在当年三月,宋廷又弃湟州,小陇拶很快夺回湟州,势单力薄的赵怀德只能仓皇出逃河南,又落到朗阿克章和缅什罗等河南大酋手中充当吉祥物。

连弃鄯州、湟州的宋廷,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小陇拶青唐主的地位,于建中靖国元年十一月,授西蕃小陇拶为西平军节度使、邈川首领。

又在崇宁元年(1102)十一月初五,授予其鄯州刺史、充西平军节度使、西蕃邈川首领的职位,特封敦煌郡开国公。

在第二次封授小陇拶时,徽宗已经决意再次用兵河湟,他不仅在御制文中斥责反对开拓的大臣,还追究元符末、靖国初弃河湟之罪,韩忠彦、曾布等重臣都被贬出朝廷。

又在年末升迁参与元符河湟之役的王厚为东上閤门副使、知岢岚军,赐对崇政殿。

种种迹象无不表明徽宗对外扩张的政治意图。

王厚是王韶的儿子,且参加过元符河湟之役,与王赡做过搭档,对河湟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在接受徽宗召见时,就把自己制定的收复河湟战略计划全盘托出:

想恢复故土,“当以恩信招纳为本”,的确是“顽悖不服”再予以加诛,不过是破荡一二个部族就摆平的事。湟州被收复的时间最长,“人情浃洽”,所以只要王师一出就能立即收复。但鄯州、廓州须得过了年,稳定后方形势,然后出兵才可定。收复故土后,可以把目光放在大河之南的河源、积石诸城,那里土广人众,自成一国,应该多花些时间对其施与恩惠,招纳安抚,开辟新的疆土。

徽宗听了深以为然。

崇宁二年(1103)正月二十七,迎合徽宗开边意图的蔡京拜相,同一天,又任命王厚知河州,兼洮西沿边安抚司公事,专门招纳鄯州、湟州诸羌。

王厚对开边熙河是耳闻目睹,本人又亲历了虎头蛇尾的元符之役,明白其父王韶能功成名就、而王赡却功败垂成的根本原因。

所以,他在接受任命后,直接向徽宗提议,请允许依照其父经制熙河的先例,事权归一,别给他头顶弄个婆婆,“乞依熙宁故事,并付本路经略司及所委措置官看详”。

徽宗同意他的请求,且对王厚提出关于河湟的一切相关条具,徽宗“皆亲为区处”,又派内客省使童贯监军。

二月二十九,徽宗颁诏宣布用兵河湟的原因:

青唐自从神宗以来就有向汉之心,元符时已经归顺朝廷,“只缘帅司不务协心,致其疑阻,故一方功绪,终未克就”。但青唐酋领们“向慕中国”之心不已,所以现在特差知河州王厚前往“专切招纳”,走马承受童贯一同协助,该路经略安抚、都总管司公共协力济办。

堪称大宋帝国最后辉煌的崇宁河湟之役,就此拉开序幕。

王厚在时隔两年后再次来到河湟,归附宋廷的诸羌闻讯,“驰书迎于境”。王厚既然已到河湟,为了兑现诺言避免上官掣肘,徽宗特召熙帅赴阙,让王厚权行帅事,“诏知河州王厚权管勾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职事”。

甫一到任,王厚就展开他的大计,他深谙吐蕃情状,知道诸部族“分离不一,互相窥伺”,并不能同心协力共抗外敌,只要对其施与小恩小惠,必然能瓦解来降,剩下宁死不降的只不过是少数。

况且,大、小陇拶兄弟争国,诸首领之间更是互相猜忌、侵掠*戮,时机对中国很有利。

因此,他一边分遣间谍深入蕃部去晓谕恩信,一边传檄岷州高永年、兰州王端(厚弟)等各行招纳。

果不其然,有不少首领见风使舵来给王厚“暗送秋波”,大姓名酋们相继出降,接受宋廷的官爵,“愿为中国用者甚众”,王厚遂决定出兵湟州。

在出兵之前,他又进行一番措置,遣将官沈言率军屯守京玉关,防范西夏窥伺边面;又遣将官刘成、陈迪引兵前往安乡关驻扎,照应西蕃河南强梗部族,并轮班去南川寨巡视边面。

解除后顾之忧后,六月十四,王厚和童贯从熙州到河州,兵分两路向湟州并进。一路由岷州将高永年为统制官,权知兰州姚师闵、管勾招纳王端等佐之,率兰州、岷州、通远军汉蕃兵马二万,出京玉关。一路由王厚、童贯率领出安乡关,渡过大河,上巴金岭(安川堡)。

六月十七,王厚到安乡关,直趋巴金岭。十八日大破吐蕃军,“凡斩首二百一十三,擒九十八人,降者五百余户,遂克其城”。巴金岭之战让宋军军威大震,“远近争降附”。十九日进军瓦吹寨,一路抚慰部族,晓谕朝廷恩信。二十日进军癿当,令权知河州李忠率本部控扼。二十一日进陇朱黑城,分兵据守。二十二日进至湟州,与高永年的北路军会于城东坂上。

高永年部进军也很顺利,六月十八日收复通川堡。十九日力战夺取把拶宗城,连克通湟寨。二十一日就先到湟州,陈兵于东阪之上。湟州城中的吐蕃人看高永年人少,有轻敌之心,还准备次日袭击高军,但到了二十二日,王厚大军赶到,向城内招降,吐蕃失去一次奇袭的机会。

据守湟州的是大首领丹波秃令结,他属于拒不投降的顽固派,把准备降宋的人关起来,据城坚守。宋蕃双方激战一夜,“鼓四合,昼夜不绝声,矢下如雨”,但宋军并未克城。

到了第二天,宋军夺取宗水之北护城的水寨,诸将乘着火光尽力攻城,在宋军的急攻之下,吐蕃军力不能支,大首领苏南抹令咓就遣人出城见王厚,相约为内应。

当天夜里,宋将王亨进入水门,大喊“得湟州矣”!内应打开城门,诸军鼓噪而进,丹波秃令结仅带数十骑从西门逃往宗哥(龙支城)。

六月二十四黎明,宋军再次进入湟州,王厚以高永年知州事,据城守之;又分兵屯守要害堡寨,犒劳归降酋长,抚辑蕃部,然后向朝廷报捷,此战“攻凡三日,斩首八百六十四,生擒四十一人,临阵降者一百八十三人。前后招纳湟州境内漆令等族大首领潘罗溪兼籛七百五十人,管户十万”。

宋军还没攻克湟州时,鄯州的小陇拶率军前来救援,但才过安儿峡,就听说城破的消息,只好进驻宗哥城,以丹波秃令结守城不力斩之。

王厚重新收复湟州后,并没有利令智昏,听从诸将的撺掇“席卷而西”,去重蹈王赡的覆辙,而是有条不紊的先巩固湟州地区,把湟州南边的癿当(来宾城)、西边的省章(绥远城)、北边的南宗寨(临宗寨),三处要害之地控制在手。

掌握癿当,就不惧河南诸羌袭击;掌握省章,进军鄯州也不怕敌人断掉归路;掌握南宗寨,则防备西夏勾结诸羌来袭,“此三地,正据鄯、湟腰背,控制之利,可断首尾之患”,只要控制这三地,湟州境就稳固了,明年出兵鄯州,大功必成。

正当宋军在省章东峡之西建关隘时,小陇拶派人来求和,“请保渴驴岭以西”。他的请求正中王厚先固湟州、再图鄯州的图谋,为了麻痹蕃人,使他们不为备,王厚同意小陇拶请和,又派人寻找去青唐旧主赵怀德(陇拶)。

七月初二,宋廷以收复湟州,百官入贺。徽宗颁诏嘉奖王厚,夸他“举无遗策。师不逾旬,武功克著”,升迁官职,并犒劳众将士,对王厚的任何举措都大力支持。

七月初七,徽宗降德音于熙河兰会路的同时,还对王厚寻找赵怀德的行为作出声援:找到赵怀德就让他归汉,谁敢阻拦或者伤害他,即刻移兵前往讨平,全家诛斩。

还在八月初一再论弃河湟罪,把韩忠彦等人再次贬责。

王厚巩固湟州后,于当年八月开始措置河南连接河州、岷州的生羌,王厚认为,如果不事先安抚好他们,一旦官军用兵鄯州、廓州,这些生羌必然会呼应小陇拶,或在熙州、河州界打游击牵制官军。

因此,留王端、王亨在湟州,他和高永年跨过黄河,来招纳河南诸羌,拔当标城(安疆寨),大首领军角四等率部族出降。之后,郎家等族大首领角四结、角四瞎等人也率部出降。

王厚接着又平一公城(循化城)、降南宗城(通津堡),溪巴温的妻子遵厮鸡率其大小首领出降。

趁宋军主力都在河南之际,河北首领洛施、军令结等人,联络廓州邈龙、拘掠等族五千人,于八月二十六攻打来宾城,城中诈降的十来个蕃人为内应打开城门,知城杨洙、监押董仙等战败,二十九日弃城走,安川堡巡检纪育战死。

王厚闻讯,遣秦凤路将官吕整等人统兵八千去救援,还没赶到,军令结等人入城掠取财物后就各自散去。

小陇拶也不甘心坐等王厚蚕食,他派人去湟州西南的胜宗隘,逼胁依附湟州的新羌。

抚定河南的王厚率军还湟州,听说后,在九月二十二率大军破胜宗隘,大破贼众,焚其族帐二千余,斩获甚多。

九月二十四回绥远城,奉诏班师。

十月初四返回熙州,让童贯护送遵厮鸡及大首领牟杓拶等赴阙。

十月二十六,郎阿克章率河南部族攻打来宾、循化等城。洮西安抚李忠从安疆寨前往救援循化城,十一月初九到骨延岭,和蕃人相遇,三战三败,李忠败走怀羌城,当晚李忠重伤死。

王厚遣刘仲武等统兵救援循化城,也在骨延岭大战,破蕃人,首领瓦拶出降,解循化城之围。

十二月二十八,诏别建熙河兰会路措置边事司,以王厚领之。

崇宁三年(1104)三月十九,童贯从京师还熙州。

在出兵鄯州之前,为了防备西夏援助青唐在兰州、湟州界侵扰,以及河南诸羌发生*动牵制官军,王厚再次作出布置:

以知通远军潘逢权领湟州,知会州姚师闵权领兰州,照管夏国边面;遣河州刘仲武率军驻扎安疆寨,并兴筑甘朴堡,通南川、安疆、大通往来道路。

王厚这才专力西征。

三月二十九,王厚、童贯率大军从熙州出发,四月初七至湟州。

由于王厚措置得当,官军在这次崇宁之役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挫折,都认为攻取鄯州(青唐)是手到擒来的事,又一次鼓动王厚急速进军。

王厚是真的吸取王赡的教训了,因此仍旧不为所动,兵分三路:

王厚童贯率中军从绥远关、渴驴岭,剑指宗哥城;高永年率前军从湟州西北的胜铎谷沿着宗河之北行军;张诫、王端等从汪田、丁零宗谷沿着宗河之南进军,四月初九在宗哥城下会合。

小陇拶一边向西夏乞兵,一边也集结大军屯驻宗哥,遣人前去打探虚实,被宋军捉住,王厚款待来人一番,让他捎信给小陇拶:

投降要趁早,大军一到,你将无处可逃!

小陇拶听了探子回报,以为宋军人数不多,还欢喜不已,等宋军三路会合才大惊失色,匆忙后退二十里,在宗哥城东边的葛陂汤屯守。

四月初九,宋蕃两军宗哥城外展开崇宁之役中规模最大的一战。

登上土山遥望战场的小陇拶,本想以逸待劳,擒贼先擒王抓住王厚和童贯,却不想宋军中军变后军,涉河潜到他的后背来瓮中捉鳖,小陇拶惊慌逃走,黄屋大旆都丢弃了,宋将张诫捡到大旆后高喊:抓到小陇拶了!蕃人更是兵败如山倒。

偏偏又遇到从东南来的暴风,尘土飞扬,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溃逃,宋军顺风乘势追击,从早上到中午,“斩首四千三百一十六,降俘三千馀人,大首领多罗巴等皆被伤逃去,不知所在”,小陇拶单骑逃往宗哥城,但宗哥闭门不纳,他又逃到青唐,准备据城坚守,但没人附和他,反而把他驱赶走,他只好带着妻子逃入谿兰谷山中,后在宋军的追捕下逃匿青海。

宗哥城的青唐公主瞎叱牟蔺毯兼率首领们向宋军投降。

王厚集合大军略作休整,四月十一,进入安儿城(堡塞寨)。四月十二五更初,王厚率大军出青唐峡,来到鄯州城东五里,龟兹公主、宋封齐安郡夫人青宜结牟,已经率领大小酋豪等待归降,鄯州再一次被大宋收复。

当宋蕃在宗哥城大战之前,西夏也出兵万余陈兵于湟州临宗寨乳酪河之东,准备增援青唐,但很快听说小陇拶兵败的消息,士气沮丧。

王厚听说了,遣张诫率军前往迎击,夏军望风而退。

四月十六,王厚又帅大军从鄯州直趋保敦谷,南下进入廓州地界,廓州大首领洛施军令结率众投降,愿余生“尽力报东京官家”。

四月十八,王赡收复廓州,蕃部大首领纷纷率部来降,络绎不绝,王厚都宽厚对待,宣示朝廷抚存恩意,告诫他们只要不肆意妄为,就不会“自取屠戮”。

四月二十二,徽宗以王厚、童贯提兵出塞,“曾未数月,青唐一国,境土尽复”,特诏王厚为武胜军留后、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使兼知熙州;童贯为景福殿使、襄州观察使,依旧勾当内东门司。群臣以收复青唐故地称贺。

四月二十七,王厚班师,出湟州后,沿着兰州大河,邻近西夏东南边境,“耀兵巡边”,然后才返回熙州。

崇宁之役,克服湟、鄯、廓三州及河南地土,计招降到首领二千七百余人,户口七十余万,前后六战,斩获一万余人,开拓疆境,幅员三千余里。

王厚不止是收复三州,还吸取王赡的前车之鉴,对三州建立有效统治,对蕃人区别对待,没有抗宋的部族可以保持原状,对抗过官军的部族则没收土地,“尽行拘收入官”,分给新招募的弓箭手耕种,也省点戍边的经费。

他的一系列措施对稳定河湟局势起到作用,尽管辗转逃亡西夏的小陇拶借兵来侵扰鄯州宣威城,都护高永年战死,也没有影响宋朝对河湟的控制。

不过,不甘心宋人收复河湟的西夏,一直在湟水流域活动,配合不愿归宋的吐蕃部族和宋军打游击,以至于宋廷又有大臣唱衰,呼吁徽宗放弃河湟。

崇宁五年(1106)八月,知凤翔府冯澥上书徽宗,认为:

河湟三州本是不毛之地,远在大河之外,陛下却空数路府藏、耗费内帑、不惜生灵涂炭而取之,取回来之后何曾见有一金一缕收益?反而每年枉费亿万。如今官之帑藏已空,民之膏血已竭,却仍有残寇游魂不愿意归顺,岂不得不偿失?还不如像前世实施羁縻政策,严其誓约,结以恩信,各安其所,如此一来,朝廷在名义上拥有此地,也不用耗费钱财,浪费民力,简直就是一举众得!

他的上书让一心建功立业的徽宗很不爽,我这明明是“克绍前人之心,获伸孝友之义”的正义之举,你冯澥居然出此邪言,动摇国事,实在是令人可气,责授永州别驾、道州安置。

宋军之后又在大观二年(1108)四月二十三收复洮州。五月初三,收复积石军,溪哥城王子臧征扑哥出降。

五月初五,徽宗以收复三州,遣亲王奏告太庙,侍从官分告社稷、诸陵。

五月十二,改鄯州为西宁州,仍为陇右节度,第二次置安抚使都护(陇右都护府),以高永年知军州事兼领之。湟州置同安抚同都护,以知军州事王亨领之。

经过两代三位皇帝持续经营河湟,到北宋灭亡之前,宋廷基本控制河湟地区,完成由西北俯瞰西夏右厢的战略意图,可以由此逼近西夏。

从北宋后期对西夏的战事看,宋廷很明显有从湟、兰、会切入,直逼西夏右厢图谋凉州的意图,如果真的拿下凉州,只要赵官家不猜忌,选择通材明敏之士,打通河西走廊,压缩西夏的生存空间也不是不可能,宋徽宗也会因此成为大宋的盖世雄主。

但遗憾的是,崛起于东北的那个暴发户来了,北宋在河湟开边的成果,也成了别人的嫁衣。

就是这样。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参考资料:懒得列了,谁想看可以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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