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从睡梦中醒来。阳光从细细的门缝里晒了进来,黑暗的屋子里也变得昏暗起来。我伸个懒腰,很舒服,炕到现在还有余温,比窝棚舒服得太多了。只是,屋子由于没有窗户,密封性也比较好,屋里的空气就可想而知了,脚臭味,汗臭味,混合着烟味,再加上屋里发霉的味道,互相掺杂,相互交融之后,又变成了另外一种难闻的味道。不过,很多年以后,我居然还会怀念这种味道。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八点半了,我赶紧下地开了门,让新鲜的空气流进来替换掉屋子里污浊不堪的空气。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我被这美丽景色迷住了不由地赞叹到,美!太美了。也许是由于昨天时间太紧了,没来得及发现这么美丽的风景。想想也觉得可惜。我有个爱好,就是观喜欢看美丽的风景,也喜欢去感受,感受着大自然的魅力,也许,我们来自森林,对森林本就有一种先天的爱。
我眺望着连绵起伏的大山,山顶上的雾还没有散尽,掩盖了山顶,看不出山到底有多高。夏天留下已不多的绿色,被黄色的秋叶无情地掩盖。叫不上名字的小草也慢慢枯萎,变红,然后再慢慢地变黄,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就像是一颗颗长在小草上的钻石,在阳光照了过来以后,发出耀眼的光芒。但它们还强撑着站立着。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这么顽强,也许,所有的生命都留恋这个美好的世界。在山腰上,有几颗高大的油松,显得格外翠绿。等到了寒冷的冬天,也只有它们为夏天继续延续着绿色。坚强而又挺拔,也会为荒凉的冬天点缀着一丝丝的生机,它们也时刻倾诉着,春天快来了。我不禁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这份安宁,用呼吸去体会这份自由!
我正陶醉在这美丽的风景之中,虎子走了过来。我看着他笑了笑问,石头起来没?虎子点点头。虎子问吃啥呀?我说,把烙饼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晒晒,别捂坏了。我说,你俩个打水去吧,回来泡烙饼吃上点,一会儿找黄羊,虎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大声喊道,石头快点,拿上锅,打水。
石头睡眼朦胧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我问,你不去吗?万一再打只野鸡,我一想也是。就把枪拿了出来,一起和他们往泉眼走去。可惜的是今天啥也没遇到到,唯一收获的就是又采了一大堆蘑菇,这时候正是采蘑菇的季节。我喜欢吃蘑菇,也喜欢蘑菇那种独特的香味。
回来把蘑菇晒了,我们简单地用开水开泡了烙饼吃了一点。开始往山上爬去。露水还没有完全退去,刚走了不到一里,裤子和鞋都湿了。只能停了下来,由于山太大也太高了,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寻找黄羊。也是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我仔细地观察着山脉的走向,也想着那里可能藏着猎物,现在,不能只想着打黄羊,这个时候,遇到啥打啥吧!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等待,露水已退尽,我大概也找出了到山顶最近的路线。
经过我这一段时间的考虑决定,三个人不能分开,到处都是一人高的“胡荆”(一种植物,韧性好,经常用来编筐子和篮子)和密密麻麻的小树,偶尔也会遇到几棵高大的落叶松。若是分开,这两人一定会迷路,这么大的山,万一迷了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只能一起上到山梁再做打算吧。我走在前头,带着他们往山上爬去。告诉虎子,注意枪口不能对着人,要时刻注意。
在一人多高的“胡荆”丛里走了一个小时,我就累瘫了,根本没有路,我只能在前头把那些“胡荆”踩倒,给他们开着路。在这种环境里走,是非常折磨人的,我要时刻小心那让人厌恶的蛇,还的注意草里面的荆棘,还的注意方向,在这种环境里,最怕的就是偏离了路线,我只能是遇到高大的树,就爬上去看看,然后在树根一米的位置上用小刀刻一个箭头,提示着我们走的方向。万一迷了路,再找到这颗树时,我就能知道从哪里来的。树比走过时踩倒的“胡荆”更可靠。因为,“胡荆”还会自己再站起来。
又艰难地走了一个小时,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我们就地躺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我也忍不住用怒骂来发泄我心中的憋屈,来缓解我压抑和心情。我站起来,再找到一棵树爬上去,再看看还有多远就上到山梁了,然后继续做记号。可是,让我吃惊的是,这一个小时仅仅走出二里多地,快十二点了,离山梁还好远好远。干脆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吃完东西,再艰难地往上走,此时的我,已没有了目的,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走出这种环境。“胡荆”和草越来越高了,我们只能趴下来从“胡荆”的缝隙里穿梭着。终于,我发现了狍子走过的小路,这条小路应该是通向山顶的,我一手提着枪,一手扶着地跪着往前爬,这种姿势,我已经保持了有一段时间了,腰酸背痛。时不时还要注意他们两个是否掉队。
终于走出了“胡荆”丛,前面就是半人高的草坡了,也省力了,我们站了起来,吹着口哨驱赶着藏在草里的蛇。运气还算不错,今天到目前为止,还没遇到这让人讨厌的东西。我观察着这一片山坡,用经验来判断,这里是应该是卧狍子的好地方。现在,黄羊我已经不想了,别说打了,就是找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我现在的想法是,尽最大的努力打一只狍子,先把“二百五”这个帽子摘掉再说吧!
这是一个很大的黄草坡,我让石头跟着虎子往东找,我一个人端着枪向着草更密的西面走去。刚走出一百多米,就传出来虎子的大喊声,狍子——狍子——我回头看去,只看一只很大的狍子从虎子跟前不远处跑了起来。我骂道,你手里的是烧火棍吗?快开枪!开枪,虎子这时好像才反应了过来,举起枪就扣动了扳机,巨大的枪声过后。尼玛,这一枪开的,狍子跑得更快了,几下就没了影子。我只感觉一阵阵地惋惜。
就在我准备骂几句虎子的时候,我就听见我前面的草丛里又有了动静,一米多高的草剧烈地晃动起来。是虎子的枪声惊动了它们。我举枪上肩,身体下蹲,呈半跪状态。露出我半个脑袋。它们在草丛里站了起来,一个灰色的狍子头露了出来,我都能看到它又黑又大的眼睛。紧接着又是两个脑袋也露了出来。它们伸着长长的脖子好奇地打量着我这边。正当我以为这一上午的艰难跋涉,所吃的苦,所受的罪,就在枪响之后,就会得到该有的回报的时候,我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瞄准最大一只的脖子就扣动了扳机。只听到——叭———呲呲——的几声传来,我的心就是一沉,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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