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曼最终还是听了杨勋的话,没有去招惹梁金柱一伙混混。
看着依然愤愤不平的张小曼,杨勋说道:“小曼,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被人欺负,我也会尽可能保护学校的同学们。但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我怎么帮你?”张小曼纳闷地问。
“关键就在今天晚上的饭局,赵德宝安排的饭局。”杨勋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小曼,说:“你必须保证你爸妈晚上出席饭局,还要让你爸在饭局上找来赵广发,当面质问他提副局的事儿。”
“这些我都知道了,我估计应该没问题。还有吗?”
“然后就是。”杨勋指了指自己的头,说:“我被打的事,要赵德宝给个说法。”
“对,让他赔你医药费!”张小曼气鼓鼓地说:“不然就让我爸抓他。”
“不,不是要他赔钱。”杨勋摆摆手,说:“我的目的是要让赵德宝和咱们,绑到一起。”
“绑到一起?怎么绑?”张小曼瞪着眼睛,吃惊地问。
“你这么办。”杨勋趴在张小曼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不行不行,我才不要和他做朋友。”张小曼苦着脸喊道。
“赵德宝这个人是很惹人厌,但是他也不是没有优点。你就说今天他能给我道歉,说明他本质还不坏。而且,和他交朋友绝对比做仇人来得好,对我们没有什么坏处。”杨勋抓着张小曼的小手摇晃着,说:“你不喜欢他,可以和他保持距离,又没有让你去刻意讨好他。”
张小曼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好吧。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爸妈说啊,要不你下午放学之后去我家,你和我爸妈说吧。你放心,我会帮着你说服我爸妈,他们会帮你的。”
杨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把心一横,说:“好的,我去和叔叔阿姨说。”
杨勋心里明白,以后遇到事儿自己必须冲在前面,自己拼来的才是自己的,自己闯出来的天地才能任凭自己驰骋。前一世的杨勋就是太软弱,总是躲在爷爷奶奶的羽翼之下,导致一事无成。这一世,他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他要为自己所爱的人闯出一番天地。
“哎哎,你的手可以放开了吧?老拉人家的手干嘛?”张小曼板着脸说道:“怎么还老捏我!”
杨勋一愣,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拉着张小曼的手,还不自觉的揉捏着。
杨勋老脸一红赶忙松开手,说:“对不起,有......有些习惯了。”
“臭流氓,满手的汗还摸我手,居然还说习惯了?”说着,张小曼举起粉拳就要打。
杨勋赶紧抱着脑袋,嘴里喊道:“校门开了!”趁着张小曼愣神的功夫,跑开了。
校门确实开了,原本等候在校门外的学生们一窝蜂地涌进了校园。
梁金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马路对面,斜着眼扫视着校门口的这些学生,无意中瞥见了正在和张小曼嬉闹的杨勋。
“唉?你们几个看看那个SB小子,是不是昨天晚上咱们揍的那个?”梁金柱歪着脑袋向身边的几个小弟问道。
旁边的几个小混混拔着脖子往人群里看,边看边问:“哪个啊?”
“昨天晚上我棒球棒都打折了,那小子今天不可能来上学,不可能。”
“好像真的是,SB脑袋上还缠着纱布呢。”
梁金柱吐了口唾沫,说:“小B还挺扛揍。要都是这样的多好,上礼拜那个SB,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多闹心。”
“幸亏有老大罩着,要不然咱们几个都得进去。”
“C他M的,B养的愿意在医院住着就让他住够了,等他出来再TM给他送回去。”梁金柱咬牙切齿地说。
“柱哥就是狠,CAO!”
“那是,柱哥是谁啊。”
听着小弟们对自己的赞美,梁金柱挑了挑眉毛,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杨勋和张小曼一起走进了校门,进门之前杨勋回头瞟了一眼马路对面的几个人,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要让这几个小混混彻底混不下去。
“杨勋,杨勋,过来一下。”
听见有人喊自己,杨勋循声望去,原来是自己的班主任,胡立心。
“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胡立心捋了捋刘海,说。
“来了,胡老师。”杨勋小跑着来到胡立心的办公室。
“杨勋啊,坐,中午回家你奶奶和你说了吧?”胡立心一边倒水一边问道。
杨勋纳闷地说:“什么事?我中午......中午去市里的新华书店了,听说有几本书挺好的,我到书店翻了翻。”
“哦?”胡立心眼睛一亮,问道:“什么书啊?说来听听。”然后,破天荒地给杨勋倒了杯水。
杨勋接过水杯,对胡立心说:“就是复习的书,名字都差不多,初三复习提纲、中考秘籍之类的。”
胡立心听了稍稍有些失望,说:“哦。没看看别的书?现在虽然学习比较紧张,但是课外的著作也可以看一看吗。”
杨勋赧然一笑,说道:“这个真没有,我感觉目前还是以学习书本上的知识为重吧。”
胡立心见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就不再往下问了,开始说正事儿。
“你说的也对,目前还是以书本上的知识为主。”胡立心说道:“中午的时候,我和学校领导抽空去了你家一趟,送了点米面粮油之类的,就算是慰问吧。和你奶奶聊了聊你的情况,你奶奶觉得你学习挺努力,但是成绩一直上不去,所以希望学校能够给你单独辅导一下。咱们张校长是个干实事的人,当场决定抽调学校教研组的骨干给你做课外辅导,具体时间安排呢,就是每天的中午两个小时,每个周日的上、下午。”
杨勋听了就是一愣,心想:“这可太出乎我意料了,这么一搞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啊。”想到这,杨勋赶紧说道:“胡老师,这太麻烦老师们了,我看还是算了,我自己多用点功就行了吧?您和校长说......”
胡立心当然不会答应,直接打断了杨勋下面的话,说道:“你不用考虑这么多,校长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其他老师对这件事也没有任何意见。辅导的地点呢就在咱们班的教室,你记得以后中午饭要从家准备好,或者让你奶奶给你送过来。就这么定了,你去上课吧。”
杨勋瞬间觉得头变大了。
杨勋悻悻然出了胡立心的办公室,低着头往教室走,一边走一边想:”为什么学校忽然对自己这么重视?“杨勋脑海中回想起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突然间理清了头绪。
“一定是因为我反常的表现引起了学校领导的关注,他们想弄清楚我字迹发生变化的原因。给我做课外辅导应该是想近距离的研究我。”杨勋心里想:“我是该展露出点学习天赋呢,还是该继续平凡呢?”
这些意料之外的问题让杨勋感觉很棘手,他原本计划利用周末的时间去打打零工,一是可以锻炼体魄,二是为了那支红色发卡。他说过要买给张小曼,所以必须想办法去赚钱。
张小曼看见杨勋低着头走进教室,满面愁容的坐到座位上,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胡立心找你干嘛?”张小曼小声问道。
“学校要安排老师给我做课外辅导,利用每天中午和每周日的时间。”
“那是好事啊。”张小曼瞪着水汪汪的眼睛,说:“学校这些领导终于做了点好事。”
“他们还到我家去慰问了,拿了很多东西。”
张小曼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夸张地说:“我的天哪。这些人今天是怎么了,脑子也被打坏了吧?”
杨勋给了张小曼一个白眼,问道:“为什么说‘也’?”
“嘿嘿。”张小曼捂着嘴偷笑一声,然后赶紧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他们突然去你家慰问,肯定是目的不纯。会不会和你早晨的作业有关,去你家做调查了?”
“我也这么想。”杨勋苦笑着摇摇头,说:“我刚升中学我父母就去世了,我记得我初一的时候差点辍学,那时候学校也没说去我家慰问,现在最难的时候过去了倒想起来慰问了。”
“你现在,还会想他们吗?”张小曼试探着小声问道。
“偶尔会梦到。”杨勋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看着杨勋泛红的眼圈,张小曼轻轻推了推杨勋的肩膀,说:“你是男人,不能哭。”
杨勋转头看着张小曼,抿着嘴笑了笑。
“是不是学校领导见你被人打成了猪头于是觉得你比较可怜,所以才想起去你家‘慰问’的?”张小曼转着小眼珠对杨勋说:“而且他们也怕你奶奶到学校来找他们麻烦,对吧?”
“也许是吧。”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为什么哭丧着脸?”张小曼纳闷的问。
“这打乱了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
杨勋看着张小曼的眼睛,看的很认真,把张小曼看的有点发毛。
“你,你干嘛?有病啊?”
杨勋把心一横,对张小曼认真地说:“小曼,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很难和你讲清楚。我,不再是你之前认识的杨勋了。”
“难道?”张小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是飞刀转世?”
“我是重生到这个时代的杨勋。”
“胡说八道,别乱说。”张小曼似乎有些害怕,两只小手又抱在了胸前。
杨勋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事儿别说张小曼不信,换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你的脑子,真的坏掉了。”张小曼语气坚定的说。
“我脑子没问题。”
“有问题。”
“没有。”
“有,有,有!”张小曼连着说了三个“有”。
“真没有。”
“......”张小曼抿着嘴,看着杨勋。
“好吧,有。我被人换了个猪脑子。”
“哈哈哈。”张小曼不禁大笑起来。
“扑哧。”杨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杨勋感觉轻松了很多,他也想开了,既然学校想给自己做辅导那就来吧,刚好自己可以复习一下初中的课程,做个学霸也不错。
“我想......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张小曼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对杨勋说。
“问吧。”
“你们平时一吃东西就‘哼哼’是啥意思?啊哈哈哈!”张小曼捧腹大笑,差点从凳子上翻过去。
“你才是猪呢。”说完,杨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德宝睡眼惺忪地走进了教师,正好看见杨勋和张小曼俩人没心没肺地傻笑。
赵德宝晃晃悠悠地走到俩人跟前,说:“有啥高兴事儿,也和我说说呗。”
“凭什么和你说。”张小曼笑容来的快去得也快,甩给赵德宝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同学之间要互相友爱,我们这叫‘合同学少年’,能坐在一个教室就是缘分。”赵德宝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是想说‘恰同学少年’吧?肚里没墨水还拽什么文。”张小曼对赵德宝嗤之以鼻。
“墨水有个屁用。”赵德宝小声嘟囔一句。
在张小曼那碰了一鼻子灰,赵德宝转头向着杨勋问道:“哎,杨勋,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杨勋乐呵呵地说。
“晚上我给你弄俩王八补补,我亲自钓的,让我们家后厨清蒸一个,红烧一个。”赵德宝挑着大拇哥,说:“啧,那味道,甭提了。”
杨勋笑了笑,说道:“不用这么破费,我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怎么吃。其实,今天晚上我是不想去的,是小曼的爸爸妈妈非要我去,说咱们同学之间应该搞好关系,我也觉得咱们应该相处得融洽一点。”
“呃?”赵德宝明显吃了一惊,扭头问张小曼:“张小曼,杨勋说的是真的么?”
“嗯,是真的,我爸妈晚上也会去。”张小曼看着赵德宝惊讶的样子,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哦。叔叔阿姨也去啊?那太好了,我一会告诉酒店那边再多准备点硬菜。”说完,赵德宝趴到张小曼耳边小声说:“小曼姐,上午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当真,我那是放屁呢。”
张小曼嫌弃地躲开赵德宝,说:“哪些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哦,呵呵。没事没事。”赵德宝笑着说:“那咱们晚上见,不见不散。”说完,摆了摆手,一扭一扭地走回了座位。
张小曼见赵德宝走了,用胳膊肘碰了碰杨勋,说:“这家伙好像怕了。”
杨勋对张小曼笑笑,说:“晚上他还有的怕呢。”
张小曼心情大好,摇晃着肩膀哼起了歌。
“铃铃铃”上课铃响了。
这节课是化学,教化学的李老师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随着上课的铃声,李老师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了教室。
“起立!”班长刘宁喊道。
同学们起立,齐声喊道:“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今天我们来复习一下之前学过的一些分子式,同学们把书翻到第三十四页。”
教室里响起一身翻书声。
张小曼最烦上化学和语文,所以听了上课铃就像吃了安眠药,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杨勋因为有些基础所以感觉还好,老师讲的一些化学名词自己还都记得,所以这节课听得津津有味。
整个下午杨勋都沉浸在学习的乐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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