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时评：柠檬了！班主任花4600元为毕业生买鞋

作者：孙小婷

进入毕业季，不少高校别出心裁的毕业礼物在网络刷屏。中国地质大学为每一位毕业生赠送的宝石定制戒指，寓意“行有所戒，情有所指”，让不少网友实名羡慕；上海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为毕业生准备了专属刻章，用隶书篆刻下每一位毕业生的名字，希望他们日后“见字如面，不忘学院”……

而郑州一职业技术学院108名毕业生也收到了一份十分特别的毕业礼物。6月27日，该校班主任王老师用一个月工资和班费共约4600元，给108名毕业生每人买了一双新鞋，并亲自给学生穿鞋、系鞋带，是“想让学生走得更有仪式感”。

这份毕业礼物很快上了热搜，不少同学转发，表示希望自己的老师也能看到。其实，传道授业解惑是教师的天职，在毕业时为同学们精心准备一份毕业礼物貌似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不必苛求每一位老师都在“仪式感”上下功夫。

但仪式感的意义，显然也不能简单通过物化的形式去评价和衡量。比如评论中有不少声音是质疑教师一个月的工资为何能够买108双，鞋子是不是假的。

仪式诚可贵，真情价更高。只能说，不在仪式中的人很难获得那种感受力，就像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心灵的温度在个体之间的流动，不是局外人能够轻易体会的。

曾经有一则新闻，呼和浩特市武川县第一小学教师张秀荣，在冬天为一个学生买过一双棉鞋，并把本想辍学的学生劝回了学校。28年后，这位学生见老师还住在平房内，便拿出10万元给老师买房作为报答。

鞋和房的价格显然相差悬殊，但二者的价值在这个学生心中的分量却划上了等号，这正是当年那个少年感知到的这份“仪式”的震颤。

仪式是什么？童话《小王子》中有这样的对白，面对小王子的提问，狐狸说：“它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可见，仪式并非塑造出来的，它的意义也不是赋予的，而是通过细节用心感受出来的。

再回看今年这届毕业生的毕业季，颇为不易。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毕业典礼能省了吗？毕竟，该学到的知识、获得的历练、形成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早已在过去几年里完成了。但学校仍然坚持为学生“送一程”，不论是校长亲手拨穗、还是网络“云毕业”，这份对毕业典礼的坚持，正是要帮学生完成这样一个“仪式”，刻下一段青春岁月的“高光”印记。

而新闻中的老师自发为学生送鞋，或许算是一种“微光”，但也足够温暖。它让学生感受关爱、尊重、付出、感恩这些美好的情感，也是完成对这届毕业生的最后一堂课，帮助他们在体会师生情谊之中，进一步完善自我人格的“社会化”过程。

即使今年毕业生面对更多的不确定性，他们的青春岁月也并非草草收场，而是郑重告别；他们即将踏入社会也并非内心全是忐忑，而是带着祝福与鼓励前行。

于个人而言，这届毕业生因为有这些特别的“仪式”，而对生活颗粒度的感受更加细腻清晰。于社会而言，借助仪式承载文化符号的功能，实现文化传统的延续，以及一代又一代人的社会化过程，也能把我们引导向一个更加理想的生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