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手、妙手、俗手”是围棋的三个术语。本手是指合乎棋理的正规下法;妙手是指出人意料的精妙下法;俗手是指貌似合理,而从全局看通常会受损的下法。
人生如棋,变幻莫测,因果不明,但仍有一丝规律尚或可寻,在此姑且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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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学之道无他,唯其勤尔。书山有路勤为径,此乃本手。某日,有少年向陶渊明请教读书学习的妙法。陶渊明大笑说:“天下哪有什么学习的妙法?学习之道,全靠下苦功夫。”陶公带少年人亲身观察了禾苗的成长和磨刀石的损亏,说:“勤学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辍学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
也正因为有如此扎实的努力,才有后来“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传世名句,此乃妙手,然则可遇而不可求。倘若一味求速成,像街上的各种广告牌“一个月练好一手字”、“一年写好一手文章”,此乃俗手,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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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之道无他,忠厚而已矣。明朝思想家吕新吾在其著作《*语》里,论人之资质天赋分为三等:深沉厚重是第一等资质,磊落豪雄是第二等资质,聪明才辩是第三等资质。此论述,深受日本经营之圣稻盛和夫的推崇,在其著作《活法》中亦有引用和延伸。
可见忠厚,乃是为人之本手。有为之君用人,仍是看忠厚,但凡专营的、求官的、叛变过的,一概不用。然而,忠厚为人,见效极慢,于是就有人走捷径、抄近道,拉帮结派,团团伙伙,是故有“石油帮”、“秘书部”、“山西帮”等,看似妙手,实乃俗手,因为来得快的,覆灭必定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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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之道无他,躬身入局而已。半个圣人曾国藩,一生奉行“结硬寨,打呆仗”,行军打仗,每到一处,必定像个工程队,挖极深的战壕,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拿下。他说:“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躬身入局,踏实肯干,此乃做事之本手。
看似笨笨的本手,最后证明却是最大的妙手。就连妙手频出的左宗棠,为曾国藩写的挽联为“谋国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辅”,左宗棠自愧不如啊。倘若一味追求妙手,四两拨千斤,投入少而收益大,弄不好就着了骗局,反而成了俗手,比如街上各种收益极高的理财产品,往往是你贪婪别人的利息,而别人则贪婪你的本金。
其实,两千五百年前圣人早就告诫我们,他说:攻乎异端,斯害也已。于是我告诉自己,以姜子牙为榜样,时光酿酒,沉淀自己,即使等不到周文王,也是命中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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