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年,在西安东二路小饭店打工的时候,现在回忆起来,甜蜜蜜,欣欣然。倘若时间能够倒流,我定会重新选择。
八七年高中毕业,经熟人介绍,我进入西安空军医院当护工。一个月才43.5元的工资。干了一段时间,熟悉了周围环境,在小饭馆当个开票员,竟然能拿到100元的高工资。
我毅然决然辞退了医院的工作,当了一个饺子馆的开票员。
熟悉后才得知,饺子馆老板还有一个大餐厅。而且,老板还想让我带领其他五个小姑娘和一个小伙子,负责这个小饺子馆的生意。
小伙子是老员工,负责采购。五个小姑娘中有两个老员工,三个新员工,负责和面,剁馅包饺子,捞饺子。我负责开票收钱和四个现成的凉菜带啤酒。
开始,老板每天晚上过来和我对账,留够第二天零花钱,多余的他收走。后面便是三天来一次店里,再到后面,一个星期来一次店里。
那时,年轻有活力。早上六点钟就准时到店里,各尽其职,忙忙碌碌一整天,中间也没有休息。只是中午三四点钟,顾客少时,扒在饭馆的桌子上小小休息一会。多半都是不休息的,有空就轮流上街溜一圈,或者几个人打小扑克。直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宿舍休息。
每天,不觉得累,也不觉得苦,反倒整天嘻嘻哈哈,开心快乐。
老板同样高兴。只要一到店里,便给我们几个人不是一个人几颗糖,或者就是两把瓜子,有时买冰棍。负责采购的男孩会对老板说,大家想吃自然炒肉了。老板会买一点牛肉和青椒,再买几个烧饼,自然炒肉夹烧饼,就当给我们改变伙食了。
每当晚上单独和我对账时,老板总是拿好话诓我,"你看,这个店也可以,但是比不上我那边的大餐厅。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有文化,年龄也比他们几个大,就辛苦点先这样干着。再过一段时间,你完全熟悉了,我把这个店盘给你。"
我知道他是诓我,让我实在给他干活而已。
当时,虽然我是开票收钱的,年龄也大,可那个比我小的男孩,已经在他店里干了两年。除了采购,还整凉菜。和面包饺子样样都精。最拿手的便是他用双擀面杖擀面皮。
他右手握着两个小擀面杖,打着节奏,“哐哐"两声短,″哐"一声长。短声空打岸板,长声一下,左手将两个面剂子放好,两手同时发力向前推,只一下,两个饺子皮就好了。
他一人擀皮五六个人包。随着他有节奏的哐哐声,往往引来路人的围观。
表面上,老板让他听我的。而实质,我听他的。虽然他年龄小,喊我大姐,可我没有他的技术和人气。我也乐于听他指挥。
那时,没有老板在跟前,我们七个人把小小饺子馆打理得红红火火。更重要的是,我一个月一百元的工资,是在医院两倍多。一年一千二,一千二呀!真的很开心。
表面上,那个男孩是七十多的工资,那几个小姑姑有六十的,还有五十的。而实际,我总觉得那男孩不止七十。
就这样又开心又挣钱的日子,仅仅持续了一年,家里写信让我回家结婚。并且没隔多长时间,从小订好的娃娃亲未婚夫连同他的父亲亲自找到了我。让我回家结婚。
看得岀老板有点不舍,但是又没有理由不放我走。
八九年,我回家结婚了。婚后在家待了两年,听说新疆的瓦工挣钱,又跟随提瓦刀的丈夫来到了新疆。
回想起几十年的打工经历,感觉八八年在小饭馆,又挣钱,又开心,那时是我打工生活的发光时刻。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想我不会因为结婚而殆惰,最后来到新疆。如果我一直坚持,一定会有是另外一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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