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摘要丨多年前,我刚到俄罗斯的时候,在我的一个亲戚的公司工作,他是做粮食贸易的,我就被派到俄罗斯的乡下去收购粮食,租住在一个俄罗斯大妈的家里,因为时间长了,吃不惯俄罗斯的食物,我就自己做饭吃,没想到我的厨艺征服了俄罗斯大妈一家和她的邻居们。
我高中毕业之后,没有考上大学,在社会上混了几年,靠打些零工和啃老过日子,然后就和一群年龄差不多的小伙伴在街上闲逛。
父母觉得我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长时间这样在社会上混,非常有可能成为社会人,那我的一辈子就要废了。
于是,父母托人找到了一个熟人,这个人是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我应该叫他表叔,不过和我家走得很近,小时候经常来我家,我父母对他也帮衬了不少,现在他是一个大老板了。
他在俄罗斯做生意,已经很多年了,具体做什么生意他没说,大家也不知道,反正亲戚朋友认识他的,都知道他有钱。
表叔受我父母的托付,就把我带到了俄罗斯,在他手下干活,刚去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表叔就各种工作都让我接触一下。
大约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表叔觉得我表现还不错,而且我还有点语言天赋,俄语说的非常溜,虽然我的俄语读写还不太行,但是对话一点问题都没有,表叔就派给我一个活。
什么活呢,就是让我独自到一个收购点去收购粮食,因为表叔有一块业务,就是中俄之间的粮食贸易,把俄罗斯的小麦和油菜籽什么的,收购起来,再进口到中国去。
那些年中国和俄罗斯之间的粮食贸易数量还比较少,作为比较早做中俄粮食贸易的先行者,表叔还是挣了很多钱的,大家知道,做贸易就是倒买倒卖,赚的就是差价。
表叔派人把我送到收购点,给我留下一笔钱,就走了。
收购点有很多仓库,在周围收购上来的粮食,就暂时堆放在仓库里,等到收购结束,再统一拉走,到火车站装上火车,运到中国去,卖给国内的客户,就算完事了。
看守仓库的是几个俄罗斯人,我跟他们说明来意,想在仓库找一个地方住,不过那个大胡子俄罗斯人拒绝了我的要求,他是这个仓库保卫组的组长,他拒绝了我,其他人也就没说什么话。
那个大胡子对我说,附近有一个村子,离这只有几百米远,他让我自己去村子里租房子。
我一看大胡子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没敢跟他多废话,自己乖乖的到附近的村子去租房子了。
看了几家之后,我碰到了一个俄罗斯大妈,这个大妈并不是很胖,但是因为长期从事农业劳作,皮肤被晒得红红的。
俄罗斯大妈看见我是一个人,就问我是自己一个人住一个院子,还是和他们一起住一个院子,我想了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和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面好一些,何况我身上还带着大笔的现金呢,一群人住在一起相对安全些,虽然我并不知道大妈一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就这样,我在俄罗斯大妈家住下了,此时,我并不知道大妈家具体有什么人,因为整个租房的过程,就是大妈一个人在和我交谈,没有见到她家里面其他人。
等到我安顿下来之后,大妈很关心的问我,是不是要和她家的人一起吃饭,还没等到我回答,大妈就主动说,如果吃饭是要单独加钱的。
我想了想说 ,我的工作时间也不固定,就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了,我自己在外面的小饭馆随便对付吃一顿就可以了,要是时间不忙的话,我自己会做饭吃。
后来我才知道,大妈这么关心我,是想要多挣一点钱,我租那个房子每个月给她一万多卢布的房租,对于她们来说,简直是天价了,因为当地的房子,像我租的那两间房子,每个月的租金四千卢布也就顶天了,还不保证能够租出去,碰见我这个大冤种,大妈当然想在我身上多挣点钱了。
在大妈家安顿下来之后,我就每天到仓库门口收粮食,有小麦和油菜籽两种,就是等着当地的农民送上门来,我现场确定质量等级,并称重,然后现场点钱,俄罗斯农民拿着钱,开着破的不成样子的拖拉机或者汽车,高兴的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拿到钱之后,大部分人会到酒馆买酒,喝的酩酊大醉。就像我所知道的俄罗斯工人那样,每次他们发工资之后,都会到酒馆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不能来上班,那是他们昨天晚上喝多了,连起床都困难,有些人已经被送到醒酒中心了。
收购粮食的工作并不是很忙,如果有人来仓库卖粮食,仓库的人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我几分钟就可以从租住的俄罗斯大妈家,开车来到仓库验收粮食、称重粮食,付完钱之后,就又回到大妈家。
在村里的小饭馆吃了几天俄罗斯的食物,我就受不了了,全部是肉,几乎没有什么蔬菜,还有面包,那个所谓的红菜汤,里面还放了很多奶油,时间长了,对这种高热量的食物,简直腻的我直反胃。
几天之后,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开着车到附近镇上的超市,买了一些炊具和餐具,又到中超买了很多中国的调料,那些中国的调料真是贵啊,是国内价钱的好几倍。
更加离谱的是中国的蔬菜,比如香菜,要四五十块钱一斤,简单的豆芽菜也要十几块钱一斤,一块豆腐不知道有多重,也要十几块钱,那也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中国胃呢,要吃这些东西,咬咬牙也要买下来,付钱的时候真是肉疼啊,这些钱在国内可以买一大堆菜了,在这里只能买一小把。
做饭这件事,对我来说并不是个难题,因为我在老家街上打零工的那几年,曾经在好几家餐馆打过工,虽然不是大厨,但是在餐馆的后厨里,也是什么都做,尤其是看见大厨炒菜潇洒的样子,我就偷偷的跟他们学,时间长了,也会炒几道菜,大厨忙不过来时,不重要的菜,也会让我试试水。
很快,我就在俄罗斯大妈家开始我的做饭生涯,大妈家有一个很大的农村厨房,我利用了一块地方,把我的中式厨房弄起来,洗菜、切菜、炒菜,一切按部就班。
大妈家在俄罗斯农村,虽然近些年见过一些中国人,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没有吃过中餐,以为这种偏僻的俄罗斯乡村不可能有中餐馆的,城市的中餐馆对他们这些俄罗斯农民来说,简直太贵了,只有俄罗斯城市的中产阶级才能够吃得起。
我在这个俄罗斯小村庄的第一顿中餐,是在俄罗斯大妈和她的女儿注视之下完成的,她们就像小学生一样,对我的每一步操作都是万分新奇,对我买来的菜没见过,很新奇,对我们中国人用的菜刀没见过,很新奇,对我们中国人用的大铁锅,没加过,很新奇,当然,对我们用大火炒菜就更加新奇了。
所以,我在炒菜的过程中,大妈和她的女儿嘴里一直发出各种惊叹声,说我的炒菜就像变魔术一样,大妈还把她的邻居叫过来,像参观动物园的大猩猩一样,几个俄罗斯人在看我是如何炒菜的。
在我头一次炒菜之前,我就跟房东大妈说好了,请她和她的家人一起吃中餐,大妈自然是非常高兴了。
当天炒菜完成之后,我就邀请大妈的邻居和我们一起吃饭,没见过世面的俄罗斯乡下人,自然是欣然接受邀请,和我一起吃了他们人生中第一顿中餐。
当然,经过小心翼翼的试探之后,一桌子俄罗斯人就开始了风卷残云的模式,把我做的几个菜全部吃光,就连汤汁也用面包抹着吃了。
很明显的,大家都没有吃够,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没有料到会来这么多人,所有的食材都已经让我做成菜了,吃的光光的。
中餐的魅力真是太大了,从此之后,只要我一做饭,房东大妈就会不请自到,和我一起吃饭,有时候她家里人在的时候,也会和我一起吃饭,我当然也乐于和他们分享中国的食物,和他们聊天,听他们讲当地的历史和风土人情。
在这个过程之中,俄罗斯大妈也对我讲起了她的家庭,我就有点佩服这个坚强的俄罗斯大妈了。
今天先写到这儿,关于大妈家的故事,我下次接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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