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田谷,华语原创小说榜最受欢迎作品奖得主,天涯论坛全国小说征文赛亚军。解构主义者,擅长逻辑和结构陷阱。他的作品极少描写血腥的场面,却能用曲折到近乎诡异的反转增强剧情的趣味, 如果你不看到最后,绝对猜不到结局。已出版的作品有《月光森林》《金色麦田》等。
作家葵田谷:悬疑小说对我来说最好写
最新出版的《看不见的蔷薇》讲述了一桩离奇的命案,在连场暴雨之后,山边别墅旁惊现一具无名尸体,居住在别墅里的是两兄妹,被列为是重要嫌疑人的盲人妹妹被拘捕后一直缄默不语,他的兄长则行踪成谜。警方很快找到三份日记,从中得知的事实令人不寒而栗,正当调查人员感觉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第四份日记突然而至,之前所有的调查结果被一一推翻,案情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当你读罢全文之后,你会明白葵田谷写的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更是一场对人性的深入剖析,是那种在绝境中仍然挣扎的人生的剖析。《无证之罪》《沉默的真相》的原著作者紫金陈推荐这本书是“在隐秘的角落,开出的纯蓝色的花”。
《看不见的蔷薇》出版上市之际,葵田谷接受了记者的采访,用他风趣且有个性的语言说创作、说悬疑。
悬疑小说实质上是对沉默和谎言的宣战文
记者:是什么样的一个契机让你开始进行文学创作的呢?为什么会选择了悬疑小说这个类型题材呢?
葵田谷:创作的载体很多,有人爱用文字,有人爱用图画,有人爱用雕刻刀,所谓文学创作,对我来说是别无选择。譬如我也很心念画漫画或者作曲,但我只会画火柴人,五线谱也看不来,想来想去,只有写字的门槛最低。所以与其说是“爱”用什么载体,不如说是“能”用什么载体。至于为什么选择写悬疑小说,理由也一样。文字天赋的上限决定了我搞不了严肃文学;而码字速度的硬约束也导致我没法投身网络文学,另外武侠、科幻这类高知识门槛的我也不敢碰。而悬疑最好写,只要有常识和逻辑就够了……不过我确实打心底喜欢悬疑小说,悬疑小说实质上是一种对沉默和谎言的宣战文,这对我有治愈的效果。
记者:在整个创作经历中,有没有哪个作家对你的创作产生过巨大的影响?
葵田谷:我喜欢很多作家,只要喜欢都会受到某些方面的影响。而且不同时期差异很大,例如最早让我燃起文学热情的那位伟大的作家,其实是鲁迅。这导致我的中小学作文,充满了错句病句。相比于某一个作家,更可能是某一本作品,对我的启发性意义更大。在看了一本好书以后,我的创作冲动最强烈。譬如村上春树的《国境以南,太阳以西》、斯蒂芬金的《肖申克的救赎》、石黑一雄的《别让我走》、须一瓜的《太阳黑子》……其实悬疑推理类的书,反而不算多。另外,从故事创作的扩展来说,一些漫画家和电影导演,对我的影响犹有过之。浦泽直树、谏山创、金敏、岩井俊二、是枝裕和、诺兰……我都迷得不行。
记者:《看不见的蔷薇》是你的第五部长篇小说,另外你还写过不少中篇小说,想问一下你觉得写长篇的创作与中篇甚至是短篇的创作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呢?
葵田谷:总体来说,我写长篇小说更多一些。一个原因是对于悬疑小说来说,核心诡计是生命线,而好的诡计太来自不易了,有时会不舍得放在小篇幅的故事里。另外,在叙事安排方面,长篇小说也更灵活一些。譬如讲不完,讲不透,影响节奏的一节信息,长篇小说允许挪到其他地方讲,但中短篇小说不一定有便利条件。另外更重要的一个因素是市场因素。相对而言,长篇小说的市场需求略高一些。不过,这不妨碍我喜爱中短篇小说,短小精悍的文章永远都优雅而有生命力。
记者:在这部小说中有一个很大的看点,同时也是阅读的一个难点:四个日记本之间错综复杂的时间线。在创作之初,你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来进行时间梳理的呢?
葵田谷:我写东西很慢,边写边想,所以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熟悉整个故事。譬如我写4本日记本花了4个月,而读者看书肯定花不了这么长时间,所以这种对比不公平。这也涉及悬疑小说创作的技术问题,悬疑小说天然是一种对作者有利,对读者不公平的文体,它的创作核心就是信息不对称。当然写到一定阶段,我也会用表格把时间线罗列一下,主要是为了保持前后一致,避免出现低级错误。
它,可能是一本温情向的悬爱小说
记者:整个故事的情节有多次反转,并且每一次的反转都可以说是让人目瞪口呆,想问一下,这些反转在小说创作之初是怎样做到一气呵成的设计的呢?
葵田谷:说一气呵成是个误会。我是一个在下笔前不写大纲,或者说写不出大纲的作者。虽然基本的设定和反转点会有构想,但一旦下笔,故事里的人物势必会自然生长,我也左右不了。我现在重翻《看不见的蔷薇》最早写的设定,会发现完全是另一个故事。原本我设想的是一个日记体的故事,简单粗暴,而且要暗黑很多;我也没想到后来会变成一本温情向的悬爱小说。
记者:在《看不见的蔷薇》中,妹妹陈若离的形象是十分复杂的,这样一个复杂的人物形象在现实生活中是否有原型呢?哥哥和林乙双是否也有现实中的原型呢?
葵田谷:承接上一个问题,我想其实这就是人物自然生长的结果。我个人特别不喜欢脸谱化的人设,和应激性的行为动机。我比较喜欢陈若离这个人物,她心性复杂,行为矛盾,但我仍旧想说,陈若离不过是个普通人,她的个人选择再普通不过。相比之下,我个人更喜欢林乙双,因为他过度共情和自我献祭的精神不普通。我想,人有时极复杂,有时又极简单,一个爱字,就足以横扫一切。至于原型的问题,我也不确定这些人物在现实中是否有原型。但根据墨菲定律,只要这样的人存在的可能性不为零,就一定会存在。
记者:听说《看不见的蔷薇》的影视版权已经售出,想问一下你是如何看待影视改编与小说原著的关系的,会参与此次的编剧工作吗?
葵田谷:我想写每一位小说作者,都希望自己创造的人物有机会跳出纸张见人。不过,一个作者如果过分关注影视化,也会对文字载体的优势属性造成伤害。有时我也会以“我写的东西难以影视化”为荣。其实这两种想法过头了,都不对。也许作者应该专心把故事写好,别想太多为妙。至于编剧,这活特别要紧又特别要命,我会认真考虑。
记者:最后想问一下接下来的写作计划,有什么计划中的作品,或者是已经在写的新作品可以提前分享一下的?
葵田谷:目前算是在写系列吧。就是在之前故事里露过脸的人物,继续在新的故事里活跃,包括那个名叫杜学弧的民警。其实这个角色已经出现过5次,但每次都不满戏,在《看不见的蔷薇》里,他也是在十多万字以后才登的场。在目前刚完稿的一个长篇故事里,“雪狐神探”会有幸从头跑到尾。另外一些刑警们,也会带着“联盟”的标签,继续组队办案。如果一定要制造系列故事,我也会希望不止一个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来源: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黄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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