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工草皮,不打农药,杂草丛生……正是这样不经修饰的地方,才是鸟儿们喜欢的环境。
鸟类迁徙本是遵循大自然环境的一种生存本能反应,决定一个鸟种在迁徙过程中短暂停留补给的因素有当地气候、食物状况、生境等。那些适合候鸟在埃拉特的短暂停留之地,你会有很多有意思的发现。
埃拉特附近有座“荷兰公园”(Holland Park),堪称沙漠里的“森林”,之所以称为“荷兰公园”,是因为犹太国家基金会(Keren Kayemeth Lelsrael—Jewish National Fund)的荷兰分部于2006年捐助建立的,这个基金会旨在推动以色列的生态造林,加强人与土地的关系,确保指定区域内的立法和森林保护的正常推进。
里氏沙鸡
马路边一堵不起眼的围墙,里面杂草丛生,连条像样的道路都没有,好像无人管理。我注意到这里的特别之处,那就是植被覆盖密度不小,应该就是被称为“公园”的原因吧,虽然基本看不到任何休闲设施。然而,正是这样不经修饰的地方,才是鸟儿们喜欢的环境,没有人工草皮,不打农药,唯一的人工痕迹是地面上的黑色胶管一以色列先进的滴灌工具。
当地人告诉我,此地的环境条件颇为恶劣,据说夏天即使树荫下气温都高达40度,降水极少。如今我们穿梭在由金合欢树、埃及棕榈和索多玛苹果树等组成的“森林”里。现在正值北半球的春天,地面上盛开着叫不上名字的野花,然而,几十年前,这里完全是一片砂石荒漠,只有零星低矮耐旱植物,如今却俨然一个“沙漠绿洲”。
最难以被发现的鸟是里氏沙鸡 (Lichtensteins sandgrouse),而且还是三只,几乎和石头颜色一模一样,正趴在阴凉地里,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惊扰了它们,开始起身离去,根本发现不了,保护色实在太好了,令人叫绝。这时,一只野兔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吓了我一跳,这个头堪称“野兔之王”了。然而,里氏沙鸡却从容地从这个大家伙身旁走过,丝毫不为所动。面前,又匆匆跑过几只沙鹁(Sand Partridge)。
站在沙丘上,视野开阔,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奔跑的野兔,埃拉特拥有沙漠、山峦和海洋,唯独缺少森林。
“我期待在沙漠里建立一座森林公园,给埃拉特染上一抹绿色,荷兰公园就是一个开始。”在以色列先进技术和环保理念的支持下,埃拉特市长Meir Yitzhak Halevy显然有理由这样自信。这座郁郁葱葱的公园给当地人带来了希望,荒漠改造需要时间,这个开头不错。
虽然这里收获的鸟种绝大部分都是让我很头疼的“沙漠色”,但也有例外,一些羽翼艳丽的旅鸟也会寻找适合自己的临时栖息地,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一只叫做小苇鴝 (Little Bittern)的候鸟。
小苇鴝
这只很有个性的小苇鴝竟然“暂住”在埃拉特繁忙大街的环岛中央的花坛里,等我们赶去的时候,绕着花坛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它,估计正在午睡。这种夜行性鸟通常在黄昏和晚上活动,白天多隐蔽在芦苇丛和茂密的植物丛中。不过,比赛那天的清晨,我们又抱着一丝希望前去,居然真的遇见了。距离非常近,可以清楚地看到这种小型涉禽的模样。面前车子川流不息,小苇鴝竟犹如雕塑般屹立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原来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小苇鴝发展出模拟环境的本领,它可以长时间的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就像一件标本或一株枯草,如不仔细观察,很难将它同四周的芦苇和树枝区分开来,只有走到跟前,才“扑”地一声飞走了。这种现象被称为“拟态”,虽然动物中的拟态现象很多,但在鸟类中却比较少见,小苇鴝可以算是最为出色的。这个花坛绝对不是随意的选择,虽然在城市里,但是灌丛枝叶茂盛,而且有水,只见它偶尔低头从水中啄起一只虫子,加上灌木丛里隐蔽空间。或许还注意到环岛车子不可以停留,司机无暇东张西望,在“敌人”眼皮底下却丝毫没有危险,这才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红额金翅雀
埃拉特附近的Yotvata保护区也是一处重要的候鸟栖息地,灌溉麦田形成的小水洼成了鹊钨们的乐园,除常见的白鹊鸨(White Wagtail)外,大部分是黄鹊鸨 (Yellow Wagtail),这个家庭的亚种不少,黑头的,蓝头的,挤在一起饮水洗浴,热闹非凡。麦田附近还能见到一些大型鸟类,比如白鹳.(White Stork)。它们经常混杂在大量的猛禽队伍里迁徙,偶尔飞累了,便找个地方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