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毫不留情地将被使用过的女人随意甩在一旁,躺在地上的女人全身赤裸,身体微颤,但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傅氏集团的第一天,我就签署了一堆保密协议,还有一大堆需要接手的资料。
接待我的秘书名叫迟雪,她说话声音很轻,面色苍白,看起来好像没休息好。
我笑着对她说:“真巧,你的名字和我姐姐只差一个字,她叫宫雪。”
迟雪没想到我会主动示好,愣了一下,疲惫地嘴角扯了扯,勉强笑了笑。
交接差不多了,我邀请她一起吃午饭,她脸上没有血色,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快速扫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匆匆对我道别离开了。
我按照她刚才的目光望去,大门上的优雅烫金字体依旧一尘不染——傅氏集团执行董事。
我加入了傅氏集团,引起了周围同事的羡慕,待遇丰厚不说,传闻中的董事长傅明更是夸张,未满三十岁就接管了傅氏集团,才华、相貌和家世都是一流的。傅明接管傅氏集团后,慈善捐款每年都有增加,甚至前段时间媒体刚刚爆出,傅明从上学的时候就开始资助山区贫困儿童,还经常参加公益活动,一直持续到现在。
不得不说,他的品德也是无可挑剔的。
傅明本人和传闻中一样,对人疏离又客气,即使下属犯小错,也会微笑着安慰。
试用期过后,人事部给我发了转正邮件,邮件末尾特意强调董事长对我的工作能力非常满意,并在转正后加薪10%,以示鼓励。
回到家,我习惯性地拿起桌上的相框,来到镜子前,一寸一寸地对比着自己的容貌。
照片里的那个人是我的姐姐,名叫宫雪。
家里人都说我和她一点都不像亲姐妹。
她的眼睛非常漂亮,勾人心魂,精致的脸庞就像洋娃娃一样,最美的是她的肤色,白得胜过雪花,稍微用力就会在她的皮肤上留下鲜红的痕迹,所以爸妈给她取名叫宫雪。
而我,我是单眼皮,长相并不出众,用粉底液要选择黄色调,只有鼻子和姐姐有几分相似。
但现在,我的脸已经和她有九分相似了。
我注射了美白针,割了双眼皮,进行了磨骨手术,打了玻尿酸,甚至为了达到完全一样的效果,还微调了下巴和鼻子。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她全身的皮肤都细腻而薄,而即使我也像她一样白皙,但不会像她那样洗澡后被热水烫到留下红印。
我们一起洗澡时,我总是笑她身子娇弱,连热水都受不了,将来结婚了怎么能做家务活呢。
她每次都生气地用水朝我泼过去,但在我们最后一次一起洗澡时,她白皙的脸在袅袅水雾中泛起了红晕。
“傅明才不会让我做家务呢!”
第二天,她就失踪了。
我观察傅明已经四个多月了,没有任何进展。
不论谁来看,他都只是一个清清白白的总裁,从不开口训斥,下属的招呼也都一一微笑颔首回应,教养极好。
电脑上弹出提醒,14:00将N集团的资料送给总裁。
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总裁,N集团的资料。”
“请进。”他对我们一直都很客气。
傅明似乎低头在忙着,我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微微鞠了个躬。
刚要走出门,傅明将我叫住。
“等等,这个资料是你准备的?”
“不是,”我如实答道,“这是迟雪交接给我的。”
“喔,”傅明摘下眼镜,靠到办公椅上,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迟雪?”
“对,是上任总裁秘书。”
“想起来了,”傅明冲我抱歉地笑笑,“看的资料多了,记忆力有些下降。”
“N集团的资料应该更新了,你再回去检查一遍吧。”
看,即使下属出错了,他也永远不会斥责。
这究竟是无懈可击的人设,还是他本人就一直如此呢?
我又开始怀疑起自己,只靠姐姐的一句话就花了几年时间接近傅明,是不是调查错了方向?
终于,机会来了。
晚上我吃过饭,照例在网上搜索着关于傅明的一切,手机响起,是未知号码。
我突然有预感,我要找到傅明完美外壳的裂缝了。
是傅明的贴身保镖,他让我去公司取一份合同,送到港湾别墅。
傅明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从公司取完合同出来,已经有一辆黑车在门口备着了。
车上,傅明的保镖扣押了我的手机,说这个地方极为私密,通讯设备不能入内。
港湾别墅有一个别名,叫富二代俱乐部,一到晚上十点,通排的别墅大片大片亮起灯,但是到处都静悄悄的,没有人知道里面在干什么,由此也延伸出了各种都市传闻,有人说里面肯定有一大堆脱衣舞娘,有人说你那不够劲儿,里面肯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交易。
车停在了其中一幢别墅前,保镖让我在花园侧边的小亭稍等,他去通知总裁。
别墅的花园布置得相当精美,数不胜数的名贵盆景,泳池温泉,一应俱全。
忽然,我听到细微的呜咽声,不像是在求救,只是格外绝望。
我屏住呼吸,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移动。
“会是你的吗?我不信。”
“几个月之后就知道了。”
男人一手拿着酒杯,蹲下身,另只手用力扯住地上女人的长发,嗤笑道:
“还是得傅明带来的货色好,啧,雪一样白,就是感觉有点营养不良。”
雪一样白,雪一样白。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手在不自觉地战栗,我努力想看清躺在地上的女人是不是姐姐。
看清后我松了口气,紧接着心又狠狠揪了起来。
女人的脸并没有和我记忆里姐姐的模样重叠,但这个女人,我不久前见过。
被折磨得只能发出小兽一样呜咽的女人,是迟雪。
傅明衣冠整齐地出现在我面前,歉意地笑了笑,
“辛苦了,大半夜还要过来加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报以完美的职业微笑,“没关系傅总,这是我应该的。”
傅明顿了顿,脸上的笑意却更深,冲我点了点头。
回去的车上,保镖从副驾驶将我的手机递给我。
“你都看到了吧。”
他突然开口,从后视镜里直直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我欺骗他的后果会很严重。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松,眼睛却还是不带一丝松懈地盯着我:
“在这种场合还能够沉得住气,你是这三年里的头一个。”
“傅总的意思是,你的表现很好,”他有些轻蔑,
“不会落得和上一个一样下场的。”
“以后,你会经常出现在傅总身边,早些习惯。”
“对了,”保镖回头看我,嘴角勾起并不善意的笑,
“既然你已经真正转正了,那你就应该多了解一些关于今晚的事。”
“他们今晚玩的游戏是,看那女人十个月后生出来的孩子会是谁的种。”
我忍住了狠狠揍这个禽兽一拳的*,迫使自己冷静地开口:
“如果,没怀上呢?”
“没怀上啊,”男人从容地靠回座位上,淡淡地说:
“那可能就是丢到别墅后面的海里吧,谁又会在意呢?”
我一想到港湾别墅后身的私人海域竟是用来做这种事,再一次感觉反胃,胃酸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
警察皱着眉打断了我的叙述,
“如果按照你说的,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绑架,可我们警局基本没有收到失踪女孩的报案,甚至还因为这个被评为了十大安全城市。”
“警官,”我冷冷地开口,
“要知道,在这群人眼里,任何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而一个人的命,只不过是被明码标价出来的其中一个商品。”
“好,你继续说。
3那天当晚回到家门口,我瞬间就反应过来有人曾进去过。
还好我早知道傅明不会像表面看着那么简单,他能运作如此大的黑色产业链,一定有很多方法来调查我。
我每次出门前都会将门口的地毯刻意摆得往右边倾斜几厘米,如果有人进去,就算他再谨慎也会以为这是自己踩歪了,走时一定会摆正。
我站在家门口一边假装掏钥匙,一边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傅明大概率是派人在我家里安了窃听器,但以他的手段,保不齐还安了几处监控。
其实这并不能算是坏事,既然傅明想要监视我,那就证明他是想最后考察一下我今晚到家后的反应。
如果我没有惊慌地报警或者采取什么措施,他以后大概率会更放心地把我放在身边,我能接触到的傅明阴暗的一面就更多。
我假装无事发生地掏出钥匙,走进家门,一边收拾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
果然,是安了监控的,甚至遍布我整间不大的屋子,包括洗手间。
我白天上班,晚上在监控下生活,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后,我在网上约了一个维修工,花了五倍的价钱,让他今晚把我这整栋楼的电路破坏,假装成跳闸停电。
这样我在停电的时候破坏掉摄像头,再伪装成电路故障并不难,他一定会再找机会指使我去港湾别墅,在那时候将摄像头拆除。
果然,停电后没过多久,傅明就让我去港湾别墅送了份文件,我再回家时发现地毯又被摆正了。
我仔细查看了家里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遗留下的摄像头和窃听器。
其实就算在摄像头和窃听器下生活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的计划每天都在头脑里完善。
只是我相信傅明也是一个高效率的人,我也需要尽快接触到这巨大的黑暗计划核心。
摄像头被拆除后,傅明表面依旧不动声色,但他很明显对我放心了些,于是我白天的工作越来越少,夜晚的工作越来越多。
他需要一个得力的秘书去港湾别墅帮他准备合同,安排合作,保证交易顺利进行。
十月怀胎看是谁的种这件事,只能称作是他们开胃的小游戏,在港湾别墅里,我见识到了更多每晚都在港湾别墅里上演的游戏。
走进港湾别墅的女孩们都充满了兴奋,眼里对金钱的渴望几乎掩盖不住。
在传闻中,这个地方是富二代的游乐场,一晚上能带走的钱是想象不到的数目。
她们不知道,带走这些钱的前提是,要能活着走出来。
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真正的样子,因为进去的女孩没有一个能回到自己原来生活的位置。
其中听话的,会被锁在某幢别墅的某个房间里,用来供客。
不听话的,要么是被关在一起,送往世界上某个其他的“游乐场”,用作交易;要么就是像垃圾一样丢进后面的海里。
但我见得最多的,还是精神和肉体都被压榨干净,被玩得破烂不堪,奄奄一息。
我现在已经不再感到反胃了,甚至神经也开始麻木,那些女孩的惨叫,求饶,支离破碎,都逐渐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直到我看见傅樱。
我去傅明的家里送资料,旁边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傅樱趴在门缝边怯生生地开口:
“你是谁呀?”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大脑的弦突然崩裂。
傅樱的眼睛很漂亮,睫毛柔柔地覆着,脸上有些婴儿肥,皮肤,雪一样白。
她和我姐姐,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蹲下身,强忍住眼眶里的酸涩,让声线尽量温柔:
“我是傅明的秘书,你是谁呀?”
“傅明是我爸爸。”
“傅明,是你爸爸。”
我压住心里的震惊,继续轻柔地笑:
“那*妈呢?”
傅樱往后缩了缩,“爸爸没告诉我。”
“那你今年多大呀?”
“我八岁了!”
八岁,我在心里默算。
姐姐失踪那年是初三,十五岁,如果是在那年生的孩子,那她现在人呢?
我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栗,不敢继续往下想。
回过神,傅樱拉着我的衣角,“你能陪我拼乐高吗?”
今天剩下的工作都在晚上十点后,我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你带我去看看你的乐高,好吗?”
4
傅明经不住傅樱的软磨硬泡,于是我就基本变成了傅明的工作 私人助理,白天在傅明的别墅里陪着傅樱上家教课,晚上再去港湾别墅。
傅明很宠着傅樱,甚至学校都不舍得让她去,出门一定要两个以上的保镖跟着,家里所有桌子椅子的尖角都被包上厚厚一层海绵。
傅樱被他爱护得懵懂、单纯、不谙世事,像生活在堡垒里的公主。
但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也许姐姐的尸体,就埋在完美无瑕的城堡下。
傅樱几乎把我当成了家中一员,也许是因为我陪她的时间更多,她和我形影不离,去哪里都要我陪着。
一次,我旁敲侧击地又提起她的妈妈,傅樱靠近我,用非常小的声音说:
“其实我觉得,妈妈就在那扇门里。”
白嫩的小手指了指乐高房里的一个暗门,“爸爸有的时候会把自己关在里面,我偷偷在外面听到过,里面有声音,”
傅樱有些不开心地撅起嘴,“但是我也听不清。”
我早已经麻木的心忽然重重地颤抖了一下。
我知道,姐姐还活着的几率渺茫,但是,万一呢?
万一姐姐和我就真的只有一门之隔呢?
我在床上辗转着睡不着,我尽力让自己不去想,但还是反复回忆起那些女人在别墅里被折磨的片段,她们的脸慢慢和姐姐的重叠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起身,头一跳一跳的疼。
我再次翻看起床边厚厚的资料,是所有涉及港湾别墅交易的公司的资料明细。
资料里企业的管理者,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都会在每年不同的时间段,因为做慈善、做善事被送上热搜,广受好评,生意也当然做的风生水起。
报道里,他们面对失学儿童一脸惋惜,他们面对残障人士深表同情,但在港湾别墅里,他们的眼神里充满施暴的*,每一次见到女人的鲜血,他们就好像变态的野兽,周遭的空气都变得令人反胃。
但傅明向来是极有教养的,他只是饶有趣味的坐在一旁,看着这帮有头有脸的人展现出放纵的兽欲。
有时,我需要对想要加入俱乐部的人进行审核。
难以置信,但是,想要加入俱乐部的人,甚至比想要进来一夜暴富的女孩的数量还要多,络绎不绝。
在有钱人的圈子里流传着一句话,如果你对钱能买到的一切都感到厌烦,港湾别墅欢迎你。
警察停下记录的笔,再次发问:
“所以你姐姐到底在不在那个暗房里?”
我垂下眼,想了想:
“可以说在,也可以说不在。”
5
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将别墅里的一切公之于众,但一是获取证据很困难,进门前的安保设施非常完善,别说手机录像,针孔摄像头、录音笔也根本带不进去,别墅拥有巨大的安保数量,每半个小时更换一次,即使想要买通也不能保证去的时候一定能轮班到,整个轮班都是当天随机安排。
而且不难看出,这些安保人员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如果有人闹事,他们有权限将人不声不响地“处理掉”。
二是,能够进到这些别墅里的人,无一例外权势熏天,如果贸然曝光,估计不出三分钟连报道带公布人、发布媒体,都会石沉大海。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幢别墅,里面关了无数个可怜的女人,她们还会被随时拉出去供人玩乐,想要找寻姐姐的下落基本是难如登天,无从下手。
在外人看来,港湾别墅无疑是完美无瑕的豪华,静谧。
可我不止一次地这样想,如果房间有记忆,那港湾别墅的每个房间都记录着无数女人最痛苦,像灵魂被撕裂般的惨叫。
这里的整块地皮,都是鲜血和*的味道。
但身为傅明的秘书,我必须在场表现出极高的专业素养,面带微笑的看着那些“贵客”的游戏。
傅明罕见的提前交代我,看到今晚的来客不要太过于惊讶而失态。
但当我看到那张在新闻上频频出现的脸,还是震惊地说不出话。
我看着他因为地上女人的惨叫而显得越来越快意的脸,实在没办法和电视上和蔼可亲的人联系到一起。
大片的鲜血渗出,盖住了瓷砖本身的颜色,他们笑得更加猖狂肆意。
地上的女人费力地睁开眼,嘴唇对着我一张一合,
“求...求你....”
我的心脏狠狠抽动着疼。
我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的呼吸系统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浸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
再睁开眼,他们揪着女人的头发,用力将她的头压进泳池。
男人一边重重地喘息,一边笑着:
“还没试过呢,做的时候看她慢慢断气。”
天蒙蒙亮时我回到家,冲进浴室,怎么洗也洗不掉我身上令人反胃的味道。
不光是血腥味,那更像是一种,人性腐烂彻底的味道。
6
又半年过去,我真正意识到傅明的无懈可击。
为保证关键资料不落入他人,公司里所有重要部门的员工薪水和奖金都高的吓人,想要用钱收买根本是不可能。
但我知道,傅明个人的财务绝对经不起调查。
别墅里的所有交易一律使用现金,在别墅里谈合的生意都需要用现金支付一大笔手续费给傅明。
一箱一箱钞票直接搬上傅明的车,再当天安排运送到境外,这些钱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傅明卡里的一串数字,干干净净。
还有那个暗房,我必须要想办法进去。
我有预感,那里面的东西不光能帮我找到姐姐,还能给傅明拷上一辈子的手铐。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极为周密的计划。
我买了一个别墅里使用的同款安检门回家,这款安检门是目前市面上可调节灵敏度最高的,手机、录音笔、摄像头这类设备的成功检测率高达99%。
但这个安检门有一个弊端,每次开机都会默认恢复出厂设置,需要重新手动调节灵敏度。
更让我觉得老天都在帮我的是,这款安检门的出场设置是无灵敏度,报警系统也需要手动开启。
每晚别墅看门的安保是两个人,我只要能够顺利支开一个人,就可以在他检查我文件夹的时候重启安检门。
经过我这一年的观察,所有安保都住在靠海的偏院里,不光是安保,就连负责照顾安保饮食起居的保姆都是封闭式管理,如同从军,不可以使用任何通讯软件,相当于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明码标价卖给了傅明。
我特意陪傅樱看了一部讲述爸爸救女儿的电影,十分感人,她小脸哭得皱巴巴的,用我的手机给傅明打电话,缠着闹着要傅明陪自己出去玩。
机会。
傅明陪着傅樱出门,那我自然就得了一整天的假。
前一天晚上,司机将我从港湾别墅送回家,我看着车走了后出门打车,在离港湾别墅几百米的地方叫停,我坐在车里掐着时间算,傅明应该已经到家了,我这才从容地走到港湾别墅的宅区门口。
“傅总有一份重要文件被我落在客厅了,他今天白天就要用,让我进来取。”
几乎所有的安保都已经和我混了个脸熟,但还是谨慎地上下扫了我两眼,
“司机怎么没有来送你。”
我苦笑道:“傅总说,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想办法。”
安保无奈地投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帮我开了门。
别墅区每晚进来的人都需要登记,直到最后一位宾客离开他们才会封锁大门,留一个安保站岗,其他人回去休息。
现在是营业时间外,自然不需要登记。
我往返别墅多次,安保知道我是傅明的人,懂得规矩。
但就算我报警把警察叫来也查不出什么,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经被整理干净,恢复完美无瑕。
我移动到大门看不见我的位置,将包里的平底鞋拿出来换上,从灌木丛往安保居住的偏院走。
四处都安静得吓人,靠近了偏院才能隐约听到后厨方向传来翻炒的动静。
我靠墙探头,看到一个妇人正背对着我炒菜,我悄悄绕到她背后,一手捂上她的嘴,一手关掉灶台的火,一气呵成。
“不要叫,不要反抗,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联络你的亲人。”
妇人停下挣扎的举动,我感到手背有些潮湿,她极其轻微地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小房间,示意我跟她进去里面说话。
等她转过来我才看到,她已经满面泪水,肩膀压抑地耸动着。
我把手机递给她,“你可以打电话,发短信,视频,都可以,但是要快。”
妇人颤抖着接过手机,“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明天晚上,给一半人的晚饭里混入泻药。”如果所有安保都肚子疼,那未免太显眼了。
“如果上面追究起来,你可以说是送过来的菜有问题。”
妇人愣愣地看着我:“你想做什么?”
我想到这几年的所见,裸露,凌辱,伤口,尸体,想要说话的嘴唇忍不住颤抖。
我张了张口,最后只说了两个字。
“报仇。”
妇人沉默了几秒钟,脸上隐隐露出宽慰的笑意,
“孩子,不用折腾了,”
她顿了一下,“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女儿。”
“我丈夫去世得早,我没办法一边顾家一边养家。”
“后来,我在网上看到这个别墅区在招保姆,说工作时间自由,薪水给得非常丰厚,我就过来面试了。没想到,我这一来,就再也出不去。”
我有些不解,“那你现在也可以联系你女儿啊。”
妇人抬眼看我,瞳孔在痛苦地颤抖,
“我女儿,已经在我身后的那片海里了。”
7
“樱樱,你想不想知道*妈现在在哪?”
正因为拼不出乐高而垂头丧气的傅樱,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想!”
“那你答应姐姐,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傅樱迫不及待地点头。
一切都准备妥当,我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所有神经都在战栗。
计划的成败结果,只有两种最极端的可能。
成功了,我全身而退,没成功,我当晚就会被折磨致死。
我强迫自己入睡,今晚要打足一百分,一千分,一万分的精神。
一个失误,姐姐的下落就会被永远埋藏。
也许是埋藏在那片白日里波光粼粼、极为漂亮的海域下,也许是埋藏在傅家华丽、静谧的豪宅下。
保险起见,我买了一个老式翻盖机,将所有零件和电池都拆下来,藏在腰带内侧,这样即使真的不凑巧,两个安保都没有吃到泻药,也可以辩解说是腰带的问题。
晚上十点,黑车载着我准时停靠在别墅旁。
我走进去,看到的是两个即使面无表情都难掩生理痛苦的安保。
天助我也。
我从容地将包放入传送带,慢慢走到安检门,只差一步的时候,其中一个安保对另一个使了个颜色,一路小跑着走了。
我适时出声:“呀,我不小心把手机放进文件夹里了,麻烦你帮我拿出来保管吧。”
说着,我的手在身后熟练地重启安检门。
他忍得满头大汗,无暇同时顾及安检门和传送带。
十点半,游戏准时开场。
傅明今天罕见地来了兴致,隐隐有些兴奋地摩擦着双手。
我扫了一眼地摊上躺着的雪白胴体,默默以上洗手间的借口退下。
我来到二楼的洗手间组装好手机,从墙边将手机探出去。
傅明一边踩着女人的头,一边解下腰带,旁边的人坐在椅子上,身体兴奋地前倾,我几乎能听到他们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阵阵反胃,转过头不忍心再看摄像头拍下的画面。
今晚到场一共五个人,都和傅明交情甚深,都是当地商业大鳄的独子,也是俱乐部的骨灰级玩家。
也许是姐姐在保佑我,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知道,今晚又是他们乐此不疲的经典游戏。
如果被玩弄一番后还有意识,就锁在某幢别墅的某个角落,看生下来的孩子是谁的种。
如果没有意识了,就处理掉,干净利索。
警察有条不紊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
“那片海域真的有那么多具尸体?大概的数量你心中有数吗?”
我微微一笑,
“我可以提供给你的信息是,现在有些小老板,打捞他们丢弃的尸体,放到黑市上去贩卖器官。这套产业链,已经足够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了。”
“虽然那些尸体表面破烂不堪,但内里的器官都还很新鲜。”
8
傅明的暗室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几乎可以说是一间小型的电影院。
他似乎不担心有人会进入这件暗室,所以电脑没有设置密码,桌面上只有一个文件夹。
在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大概知道我将会看到什么,但当我打开名为“0”的视频后,还是几乎失控。
这个文件夹里,记录了成千上百个女孩受虐至死的全过程,每个视频都按顺序标注好了数字。
而“0”,是一切肆虐的初始,是开端,是启蒙。
是我的姐姐。
无数个日子里,傅樱在外面一天天的长大,而傅明在里面的暗室里,一遍遍地重温这些女人生命的最后一刻。
何等恶心的癖好。
我感到阵阵窒息,头晕目眩。
我颤抖着手操控鼠标,但怎么也点不下去带着姐姐封面的那个视频。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晕过去的,醒的时候,已经被紧紧拷在椅子上。
傅明正背对着我摆弄着电脑,他好像知道我醒了,不急不慢地开口:
“你看过你姐姐了吗?”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你像谁。”
他有些懊恼,“可能是因为我也好久没看你姐姐了。”
我头昏沉地厉害,要用尽全力才能说完整一句话:
“她,现在,在哪。”
傅明转过身来,有些奇怪地看着我,“难道你觉得,她还会活着吗。”
虽然我早已预料到最坏的结果,但由*人凶手亲口宣布姐姐的死讯,一股扑面而来的压抑紧紧地压着我,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傅明有些好奇地盯着我,“你打了美白针吗?你的皮肤,和你姐姐的不一样。”
“我现在还能记得那个触感,细腻,紧实,轻轻一碰都要发红,”他似乎回忆起了极为享受的事,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还有刀扎下去的时候,鲜血喷出来,溅到雪白的皮上。”
“我用了几年时间,想要再次找到那个触感,可是就算皮肤再白,也终究和你姐姐的不一样。”
“这就是,你不碰那些女人的理由?”
“当然,”傅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里多了些同情,
“享用过极品,又怎么咽的下去垃圾。”
傅明走到门边,背对着我,
“你作为秘书很称职,但很遗憾,你被解雇了。今天晚上,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咬着牙开口:“你为什么现在不给我个痛快。”
傅明轻轻叹了口气,
“我说过了,我无法接受垃圾脏了我的手。”
傅明拉开门,愣住了。
警察挤满了乐高房,黑漆漆的枪口全部对准了他。
“傅先生,等你很久了。”
9
审问室里,警察面对傅樱,有些束手无策。
“小朋友,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跑来警察局哭闹,说要找局长呢?”
“姐姐说,她要和爸爸玩捉迷藏,爸爸藏起来了,她怕找不到爸爸,就让我带着手机来找警察叔叔帮忙一起找。”
记录员和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捉迷藏,这。”
“小朋友,那你知道姐姐让你交给我们的手机里,都存了什么吗?”
傅樱摇了摇头,“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爸爸找到了吗?”
警察根据我的证言,在我家里找到了那本名册,局长亲自来到我的审讯室,一边翻看,一边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为难地开口:
“虽然暂时拘留了傅明,但我们还需要请示一下上头。”
我点点头,“所有资料,我都已经同步传送给各大媒体,从涉事企业,到港湾别墅虐待女性的视频,还有他们负责运送黑钱去境外的车的牌照。”
“你也可以转告上头的领导,整件事情的头目现在已经在警局了,其他同伙肯定早就得到消息,准备跑路。证据确凿,傅明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就要看,你们是想让群众谴责你们办事不力,还是,”
我微微一笑,“还是让咱们分局立个大功,一网打尽。”
“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们警局有人和傅明有勾结?”
“不,我只是单纯地怕舆论对你们造成不利。我不光发给了各大媒体,很多小门小户的八卦记者也都收到了所有资料。”
“网上这些舆论,就像永远都清理不干净的蝗虫,如果你们不把傅明和他的同伙处理干净,实在是很动摇民心啊。”
“为了让傅明下辈子都待在监狱里,我可是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虽然他这个人,死不足惜。”
局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出门下令:
“立马封锁所有航班、铁路、高速公路和港湾别墅区。联系这个资料上所有企业的当地警方,一一查封。”
当地警察的及时封锁,加上外地的一些公司消息不灵通,已经将所有涉案人员一个不落的抓捕。
他们知道了傅明已经落网的消息,在审讯室里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全都招了,只求轻判。
傅樱被我带回了家,我给她改了姓。
还好傅明之前都是给傅樱请了家教在家里上课,外界没有人知道傅明还有一个女儿,只是我一直苦于不知道该如何向她开口,只能一直找借口说警察叔叔还在帮着找爸爸呢,在找到爸爸之前我先来照顾她。
樱樱很懂事,没有对生活环境的巨大变动感到不满,也很快就适应了学校里的生活。
但她也很聪明,我知道总有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总会自己知道这一切。
我失踪九年的姐姐本是悬案,如今和傅明案一同告破,新闻放在了一起报道。
我回到家,正好看到樱樱在看新闻。
她奔上前来抱住我,头埋在我的肚子上,闷声问道:
“妈妈在哪。”
我心头一紧,抱着她来到镜子前,用她的手抚上我的脸,
“樱樱,你的妈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比我还要漂亮多了。”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有多漂亮?”
我强忍住泪水,捏了捏她的小脸,
“很漂亮,但是樱樱比妈妈还要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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