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园夜话 第7话 谁说一段动词的词尾活用不在一个段上！

上接11月27日第6话《区分五段动词和一段动词的秘诀》

他又来了，这次完全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一见我，马上就抑扬顿挫起来：“你不说这次要听我的吗？我发现日本学者们的毛病了！”

“日本学者们的毛病？什么毛病？”我问。

“五段动词的“未用原名假说”，词尾确实在“あいうえお”五个段上。叫五段动词，咱们服气。但一段动词的词尾变化最起码在三个段上，怎么就糊里糊涂叫成一段动词了呢？这不是他们的毛病是什么？”

“你说在三个段上是什么意思？”

“就拿‘起床’的‘起’=‘起きる’来说吧。未然形是‘起き（ない）’、连用形是‘起き（ます）’、原形=终止形是‘起きる’、连体形是‘起きる’、假定形是‘起きれ（ば）’、意志劝诱形是‘起き（よう）’。‘き’、‘る’、‘れ’不是在三个段上吗？要叫也应该叫‘三段动词’吧？”

我非常高兴地对他说：“你真行。不过日本的学者们其实也没错。因为‘起きる’这个动词古代的词形是‘起く’，词尾是‘く’。‘く’变成了‘起き（ない）’、 ‘起き（ます）’、 ‘起きる’、 ‘起きる’、 ‘起きれ（ば）’、意志劝诱形是‘起き（よう）。词尾‘く’在哪一种活用上都是‘き’，这不是‘一段动词‘是什么？”

他听了我的话，开始有点儿惆怅，“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接着说：“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要发生变化的，发生变化以后，原本的道理有时候会变得隐蔽起来，不懂历史就会看不出来。其实，‘起く’本来叫二段动词，就是说它那个‘く’曾经有一段时间在‘い’和‘う’两个段上发生变化。但历史上的事情咱们就别考虑那么多了。”

他说：“那是，考虑得越多越头疼。”

我说：“所以，我告诉你一个就现代日语的词尾变化，也可以叫‘一段动词’的理由。你想想看，‘一段动词’就是词尾‘る’前面的假名在‘い’段或‘え’段上的动词，对不对。那么？词尾前面这个‘い’或‘え’段上的假名，在六种活用形里都一直保持出现，换句话说，就是六种活用型里都有‘い’或‘え’段上的这个假名，这不是‘一段’又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嗨，瞎高兴了半天。不过，下次我一定得想出点儿真名堂来。”

我说：“好，我等着你。”

今天的夜话就到这里。咱们下周一12月11日见。

我是厦门大学嘉庚学院张麟声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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