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游戏》:聚焦破坏和重建 看森田芳光镜头下的日本家庭

《家族游戏》:聚焦破坏和重建 看森田芳光镜头下的日本家庭

首页模拟经营家族物语更新时间:2024-05-08

二战之后,日本的政治、经济、文化以及聚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尤其是在八十年代之后,战后一代迅速成长,他们在思想、行为以及观念等各方面都和上一代人有了明显的差别。而这一代人,又被称为“新人类”。在电影创作方面,“新人类”在日本传统电影大师黑泽明、沟口健二、小津安二郎等导演的电影中汲取营养,同样,聚焦于日本现实,从现实中挖掘素材,寻找灵感。

日本新浪潮导演在这样的环境中迅速成长,逐渐构成日本新电影阵营,对日本传统电影美学进行了颠覆式的破坏,形成更具有个人风格的镜头语言,森田芳光便是其中的代表。出生于1950年的森田芳光在混乱中成长,18岁时,他进入日本大学艺术学院传播系,开始尝试8厘米实验电影的拍摄。

1978年,森田芳光的写实主义电影《生活在茅崎》问世,这部电影将镜头对准了日本农村的青年,以纪实手法拍摄出了青年的生活和焦虑。这部电影虽然在很多地方还比较粗糙,但完整的表现出了森田芳光的艺术主张,给当时沉寂的日本电影市场带来了新的创作方向。

在七十年代末,森田芳光、相米慎二、黑泽清等导演从娱乐电影起步,他们积极探寻新的电影类型和题材。在大量拍摄商业电影的同时,森田芳光也在寻求多元化的叙事角度和表达方式。八十年代,森田芳光已经能够拍摄各种不同题材的电影,并且可以多角度,多层面地将镜头切入日本社会的各个层面,上映于1983年的电影《家族游戏》便是其中的代表。

以森田芳光为首的日本新电影导演有一个很典型的特点就是对传统文化发出了挑战,在《家族游戏》中,这种挑战构成了整部电影的戏剧冲突。我们可以说年轻人的*与癫狂,反叛与困顿,是每个民族,每一代人的青春残酷物语。在森田芳光中,这种残酷物语更具有现代性,换言之,他就是要用这种荒诞的残酷无语和传统抗衡,打破传统的禁锢和束缚。

他的作品《家族游戏》围绕着沼田一家展开,父亲孝助和母亲千贺子对两个孩子给予了殷切的希望,长子慎一,学习非常用工,考上了一流中学,次子茂之,学习一塌糊涂,整日浑浑噩噩。为了提高茂之的成绩,沼田家请了好几个家教,效果却不好。一筹莫展时,三流大学的学生吉本胜主动来应聘。随着这个怪异家教的到来,沼田一家的矛盾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在电影中,森田芳光通过家教吉本胜对传统教育发出了挑战,与此同时,平静安稳的沼田家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父亲孝助的无助,母亲千贺子的谨慎,慎一的乖巧,茂之的茫然等。

在这部电影中,森田芳光通过一种特殊的语法,将一切因素合理的组合在一起,然后再进行彻底的破坏和重建,发展成为一种具有超现实感的剧情。森田芳光利用这种模式创造了一种幻象,让观众可以很直观地看见普通家庭的真实、虚伪、困境以及平静被打破之后的如释重负。

传统教育的破坏者吉本胜:

《家族游戏》中最具有典型性的人物就是家庭教师吉本胜,森田芳光将吉本胜塑造成一个和日本人性格有着很大差异的人,而沼田家则是很普通的日本家庭,这就使得吉本胜和沼田家处于对立的状态。

吉本胜第一次到沼田家时,摸父亲的手,亲茂之的脸,这在日本人的交往中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场景。森田芳光之所以这样设定,一方面是为了增加电影的娱乐性,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凸显出吉本胜对日本传统文化的破坏,也为吉本胜后来的行为奠定了基础。

沼田家请家教是为了提高茂之的学习成绩,然而吉本胜却是一个三流大学的学生,更离谱的是,吉本胜帮助茂之提高了学习成绩,而且让茂之考取了重点中学。在一系列的荒诞滑稽中,森田芳光完成了自己的讽刺,让观众看见了当代日本社会中的虚伪。

在现实环境中构建超现实表达是森田芳光一贯的手法,在《家族游戏》中,森田芳光将电影冲突聚焦在七分钟的长镜头中,在这七分钟里,森田芳光以”最后的晚餐“为背景,吉本胜和沼田家的四个人坐在一起,看起来亲密无间,实则互为掣肘。

最后一顿晚餐时,吉本胜开始捣乱和破坏,通过一系列行为完成了自我宣泄和对传统的彻底割裂。而森田芳光在电影中想要表达的对传统教育的讽刺和批判在这里也得到了完美的呈现。

从《家族游戏》中走出来的吉本胜不仅是电影中的典型,也是日本电影史上的典型角色,在这个角色身上,我们可以看见导演森田芳光的艺术才华,还可以看见他对日本社会、文化、教育、家庭等方面的深刻反思。

细节高于整体的线性叙事:

从整体上来看,《家族游戏》依然是一部线性叙事的电影,但它和传统的线性叙事模式又有很大的区别。传统的线性叙事又叫做常规线性叙事,是一种很经典的叙事模式,其特点是按照事情的发展顺序来讲故事。

而《家族游戏》更注重电影的细节,通过采撷生活中的细节来渲染气氛,推动剧情,从而使电影产生真实的魅力。比如,《家庭游戏》中经常可以看见一家四口并排吃饭的场景,这些场景看似普通,却为最后的矛盾冲突埋下了伏笔。大儿子慎一在女同学家的镜头、吉本胜给茂之辅导作业的镜头、沼田夫妻在车内对话的镜头等。

这些看似自然而然产生的情节被森田芳光不断放大,透过这些细节,我们可以窥探出日本家庭中的谨小慎微,而这种谨小慎微又来源于日本传统文化的影响和压迫,同时,这种带有压迫性的文化又创造了戏剧冲突。

当然,这种细节高于整体的叙事方式也有一个问题,就是人物总是悬浮在现实之上。不管是吉本胜还是沼田家似乎都存在这样的问题,飘忽虚浮。父亲孝助总是在吃东西、洗澡、抽烟,母亲千贺子准备食物、收拾家务,长子慎一去同学家,次子茂之被欺负、写作业,家教吉本胜吃东西、辅导作业,所有角色都在重复相似的动作。

这种相似性产生了一种间离的效果,沼田家和传统家庭的割裂,吉本胜和传统教育的割裂,这种割裂的内里是反叛和对抗,恰恰是森田芳光想要表现出的叙事效果。

场景为王段落破碎的黑色幽默:

大英百科全书》对黑色幽默进行了这样的定义:“一种绝望的幽默,力图引出人们的笑声,作为人类对生活中明显的无意义和荒谬的一种反响。”从中可以看出,黑色幽默的内核其实是用喜剧的形式来表现悲剧的内容。虽然家族游戏是一部家庭心理剧,但在森田芳光的镜头下,《家族游戏》依然不失幽默。

我看完《家族游戏》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就是整部电影由一个场景一个场景构成,但是,这种场景却没有造成剧情上的断裂,反而有一种很强的娱乐性。这或许就是森田芳光的高明之处,他让场景为王,用破碎的段落演了一出黑色幽默剧,将日本家庭的冷漠、虚伪,传统教育的刻板以及人和人之间的疏离不断放大,在夸张和荒诞中完成对现实的嘲讽。

在电影中,茂之被欺负后,回家拿母亲出气,故意让母亲尴尬。母亲十分气恼,随后和父亲去车里谈话。夫妻之间有话不能在家里说,反而要在车里说,这种行为本身就十分离奇。森田芳光用一个个独立的场景串联起了这个桥段,强调了每个场景的独立性和角色的独立性,让沼田家的家庭关系昭然若揭。

每个场景都有一个主角,主角的行为决定了场景的意义。森田芳光让独立的场景具备了更多的可解读性,我们透过这些场景,可以看见每个角色面临的困境和矛盾。同时,在这些独立的场景内部,每个人都构成了自己的行为模式圈,不同的行为模式碰撞出森田芳光式的黑色幽默,让电影在欢乐中走向风暴中心。

在电影中,森田芳光还给出了几个看起来和电影毫无关联的镜头,比如吉本胜和一个时髦女郎在一起的时候,他给女郎涂抹指甲油,拥抱亲吻,在这几个镜头中,我们只能看见吉本胜和女郎的肢体接触,无法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这些镜头看似不经意而为之,其实暴露了吉本胜的性格,增添他的反叛特质。

日本电影评论家佐藤忠男表示,《家族游戏》是一部在艺术处理上十分卓越的室内心理剧,是继小津安二郎的作品之后出现的最接触的家庭心理剧。事实上也的确如此,1983年,《家族游戏》上映之后,一举拿下了第8届报知映画赏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奖。

时至今日,我们再来重温森田芳光的电影,可以发现,他不仅是新浪潮电影的先锋人物,也承担着“开辟疆土”的任务。在创作电影的过程中,森田芳光除了在艺术中进行挖掘之外,也携带着后进导演共同耕耘新的领域。

值得一提的是,在后来的作品《混蛋!》系列电影中分别提携了渡边惠理子、中岛哲也、原隆人、堤幸彦等电影人,给日本电影市场注入了更多新鲜的血液,履行了自己作为新浪潮旗手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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