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球也有殖民地!一则科幻小故事教孩子思考自由与压迫的关系

外星球也有殖民地!一则科幻小故事教孩子思考自由与压迫的关系

首页模拟经营口袋殖民地更新时间:2024-08-03

首席大法官彭达维斯一进屋,两位律师赶忙起身。他向他们问了好,坐到桌边,把手伸向银色的烟盒,然后抽出一支细长的雪茄。古斯塔夫斯·阿道弗斯·布兰哈德拿起放在一旁的雪茄抽了起来,莱斯利·库姆斯也从他自己的盒里掏出一根烟。两人都盯着大法官,仿佛两把出鞘的武器,一把是战斧,另一把是轻剑。

“那么,先生们,你们也知道,咱们现在有几起凶*案,却没有检察官。”彭达维斯说道。

“法官阁下,何必费这个劲呢?”库姆斯问道,“这两个指控都可笑至极。一个是人*畜生,另一个是正当防卫。”

“法官阁下,这么说吧,我相信我的当事人无论法律上还是道德上都没有错,”布兰哈德说,“我希望用判他无罪的结果来证明这一点,”他看了看库姆斯,“我想库姆斯先生也应该急于帮他的当事人洗脱谋*罪的污名。”

“我完全同意。一个无辜的人却被指犯下重罪,他理应得到公开审判以证明其清白。我打算先审凯洛格的案子,再审霍洛维的。您两位对这个安排还满意吗?”

“当然没问题,法官阁下,”布兰哈德赶紧说,“只有证明了那个姓博克的死有余辜,才可以,因为我为霍洛维辩护的根本依据就是那个姓博克的当时犯下了重罪。我们已经准备好要证明这一点了,但只是不希望我们的案子受到前一个案子的影响。”

库姆斯笑了:“布兰哈德先生想把他客户的清白建立在我客户的定罪之上,恕我们不能同意这种事情。”

“你说的没错,出于同样的理由,他也反对先审您的客户。那么,我打算驳回您两位的反对意见,把这两个案子合起来审,两个被告一起上庭。”

古斯·布兰哈德脸上很快浮现出幸灾乐祸之情——法官的提议一定会让库姆斯疯掉。

“法官阁下,我相信您这是说着玩儿的。”果然,库姆斯说道。

“不是的,库姆斯先生。”

“那法官阁下,请容我斗胆说一句,这样的审判程序我闻所未闻,我不能说它绝对不正当,但至少这不合规矩。这不是几名共犯受到同样的指控,而是两个人被指犯下截然不同的罪行,而且如果判其中一个有罪会直接导致另一个无罪释放。我不知道谁会来接替默哈姆·奥布赖恩德·奥布赖恩的位置,不过我打心底里同情这个人。要问为什么,因为就在我跟布兰哈德先生优哉游哉的时候,检察官得把案子掰开揉碎了分析。”

“库姆斯先生,我们会用两位而不是只用一位检察官。我会让您和布兰哈德先生宣誓就职特许检察官,您负责起诉布兰哈德先生的当事人,而他负责起诉您的。我想这下你们就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彭达维斯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的表情,让它呈现出法官应有的严肃正经。布兰哈德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活像只刚斗赢了小山羊的大老虎,而莱斯利·库姆斯那圆滑世故的面具终于有些挂不住了。

“法官阁下,您这个提议真不错,”布兰哈德果断说道,“我非常以及特别愿意起诉库姆斯先生的当事人。”

“法官阁下,我能说什么呢,在您这个提议面前,刚才那个极为罕见、闻所未闻的审判程序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有什么,库姆斯先生,我可是仔细核实过法条和法理规则,没有一条说过不能进行这样的程序。”

“我打赌您也没找到过先例!”

莱斯利·库姆斯这可是在犯糊涂,他应该很清楚,在殖民法里,几乎没什么事是没有先例的。

“莱斯利,要不要打个赌?”布兰哈德问道,眼里流露一丝狡黠。

“可别让他就这么把您的钱骗走了。我在一小时之内找到16个先例,涉及12个不同的行星司法体系。”

“好吧,法官阁下,”库姆斯屈服了,“我只希望您对这件事有十足的把握,您这可是把殖民区人民的公诉案变成普通的民事诉讼。”

古斯·布兰哈德大笑出声。“那还能怎么样?”他说道,“说穿了就是‘小毛毛的伙伴们’诉‘驻查特许公司’,我以朋友的身份帮助这些无能为力的原住民,寻求对他们的智慧的认可,而库姆斯先生代表驻查公司,是在争取保留公司的特许状。这两个案子说来说去就是这回事。”

古斯可真不客气。本来,莱斯利·库姆斯还打算从头到尾都装作这事儿跟公司特许状没什么关系呢。

*****

关于目击毛毛的报道层出不穷,但你常常会发现是在距离遥远的两处同时有人声称看...

迈克斯·范恩也尽其所能地帮助搜寻。尽管他的确对公司抱有不满,但他帮忙并不是因为心里的怨言,也不是因为受了首席大法官的指示。殖民区执法官是站在毛毛这一边的。和他持一致意见的还有几乎完全不受尼克·埃默特管控的殖民区警卫队。警卫队司令伊恩·弗格森上校直接受设在地球上的殖民局调遣。他收到通讯指令,让他提供帮助,并且每天使用通讯屏向身处贝塔洲的乔治·朗特汇报进展。

马洛里酒店的房费昂贵,杰克卖了几块太阳石才得以负担。公司的宝石收购商态度近乎恶劣,他对他们的态度更不怎么样。他在银行受到的待遇也明显比以前冷淡了。另一方面,从太空舰队到战神基地,各级军官都跑来跟他搭话,自我介绍又寒暄一番,最后送上他们的祝福。

还有一次,在某个圆顶商业中心,一个头戴黑色贝雷帽的白发老人上前向他致意。

“霍洛维先生,我为您那些小家伙的失踪感到非常悲伤,”他说,“恐怕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

“哎呀,那真是太谢谢您了,斯坦森先生,”他同这位器械制造的老专家握了手,“您要是做个能揣在口袋里的测谎仪,让我可以随时检测那些声称看到毛毛的人,那可就帮了大忙了。”

“其实我给警卫队做过小型便携测谎仪,但我觉得您所需要的检测精神病的装置,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还无能为力。但您要是还在勘探太阳石的话,我刚好给一款微波扫描仪做了改进,而且……”

杰克随斯坦森一起步行到了仪器作坊,喝了杯茶,又看了看那扫描仪。然后他用斯坦森的通讯屏联络了迈克斯·范恩,得知又有六个人宣称看到了毛毛。

不出一个星期,观众已经对电视上频繁播出的在帐篷里拍摄的影像资料失去了兴趣。但是毛毛宝宝还可以拍新的照片,所以没过几天,他们就雇了个小姑娘来专门处理他的粉丝来信。还有一次,杰克一走进酒吧,就看到宝宝好像是坐在了一位女士的头上。他仔细瞧了瞧,发现那只是个等身玩偶,用橡皮筋绑在头发上。那之后还不到一周,带有毛毛宝宝的帽子就卖到了大街小巷,商店橱窗里摆满了等身大小的毛毛玩具。

毛毛们失踪两周后的一个傍晚,范恩执法官载着杰克回酒店。他们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然后范恩开口说:

“我觉得这事就这样了。现在连脑子有病的和哗众取宠的都不来报案了。”

杰克点了点头。“刚才跟咱们谈话的那个女的已经神志不清到一定境界了。”

“可不,十年来,只要一有悬案她就去自首。咱们居然肯浪费时间听她胡说八道,真是够走投无路的。”

“迈克斯,根本没人见过他们。你觉得他们已经……不在了,是不是?”

胖子警官面露难色。“杰克,这么说吧,这不是有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问题,现在是根本连他们的影儿都没见着。陆地虾遍地跑,可是谁也没找到过一个被打碎的壳。六只活泼好动、好奇心旺盛的毛毛一定会搞出些动静来,大闹菜市场啊,打翻水果摊啊,到处捣乱。可是至今什么也没发生。公司警卫已经不再找他们了。”

“反正我不会放弃的,他们肯定待在什么地方,早晚能找到的。”他和范恩握了手,然后下了车,“迈克斯,你真是帮了大忙,我向你表达由衷的谢意。”

他目送着车子飞走,然后转过头眺望这座城市。目之所及是大片苍翠的树冠,其间点缀着购物中心、商业中心和娱乐中心或平或圆的屋顶,以及直插云霄的高楼大厦。作为一座建立在新星球的反重力城市,它没有街道,更谈不上地面交通。毛毛可能就在那些树木的掩藏之下,也可能已经葬身于人们设置的陷阱。他在心里细数着每个他们可能遭遇的险情。看上去不声不响的机器会一触即发,管道里会有水毫无征兆地喷涌而出,或是突然充满灼人的蒸汽、剧毒的瓦斯。可怜的小毛毛们以为城市像森林一样安全又温暖,可事实比任何猛兽都要可怕。

杰克回到套间时,发现古斯·布兰哈德不在,本·雷斯福德正看着阅读屏上的心理学文章,而格德在搬进房间的桌旁工作。宝宝坐在地上玩着给他买的新玩具。他一看见杰克爸比,就扔下玩具跑过去求抱抱。

“乔治打来过,”格德说,“驻地刚来了一家子毛毛。”

“哦,真不错,”他努力让自己显得亢奋些,“有几只?”

“五只,三只公的,两只母的。他们给了名叫克里平医生[1]、迪林杰[2]、奈德·凯利[3]、莉琪·波登[4]和野姑娘杰恩[5]。”

这帮警察凭什么给毛毛取那么难听的名字?

“要不你联系一下驻地,跟他们打个招呼?”本问道。

“宝宝可喜欢他们了,他觉得跟他们说话很好玩。”

杰克强迫着自己提起劲来,他在键盘上敲了一串数字。那些毛毛是很好,可是再好也不如自己的亲。

“如果到开庭时你家毛毛还没找到,你就让古斯传唤我们这几只,”朗特对他说,“上了法庭你不能拿不出毛毛。两周之后,我们这群小家伙一定能学会各种各样的本事。你应该现在来看看他们,他们可是从昨天下午才来到我们的这里的。”

杰克回答说他希望到时候能找到他的毛毛们,他发现自己在说这话时也没有多少底气。

古斯回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喝酒。听到朗特的提议他很高兴,看来认为毛毛们无法活着见到杰克爸比的人又多了一个。

“我在这儿什么也办不成,”雷斯福德说道,“我要回贝塔洲,开庭再回来。没准我能打探到一些有关朗特那些毛毛的消息。我真是躲不开这些鬼玩意儿了!”他指了指屏幕,“我手头只有张单词表,不过有一半我都看不懂,”他啪地关掉了屏幕,“我开始觉得希门尼斯可能是错的,而鲁思·奥塞里斯的话也不对。生物可以‘有点智慧’。”

“智慧生物也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智慧生物,”古斯说,“就好像以前法国话剧里的角色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说话有多拿腔拿调。”

“什么意思,古斯?”格德问。

“我也说不清。这是我今天突然想到的,胡思乱想有时也能有所收获。”

*****

“我觉得一种生物智慧与否关键看意识,”恩尼斯·马林说,“众所周知,我们的心理活动只有十分之一、不到八分之一发生在意识以外。咱们不妨设想象一下所有心理活动都是有意识而为的物种。”

“但愿这个物种并不存在。”身在城市另一端的办公室里的维克托·格雷戈通过通讯屏说道,“不然或许他们会觉得咱们不是智慧生物。”

“估计按照它们的定义,咱们确实算不上智慧生物,”莱斯利·库姆斯和格雷戈出现在同一块屏幕里,“他们也会定一套类似‘会说话会生火’的标准,可天知道里面会有些啥我们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闻言,鲁思心想,没准他们会认为我们是十分之一的智慧生物或八分之一的智慧生物。哦不,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得把黑猩猩划分为百分之一的智慧生物?那扁虫就是十亿分之一的智慧生物了。

“请等一下,”她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您是说非智慧生物并非不会思考,而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思考?”

“你说的没错,鲁思。非智慧生物在遇到全新的情况时也会思考,只是这一切都是无意识的反应。当然,对于熟悉的情况,只需要单纯的惯性和记忆反应就足以应付。”

“知道么,我刚想起一件事来,”格雷戈说,“我想咱们可以给一直困扰我们的那个非智慧生物举行葬礼的问题一个合理的解释了。”他在所有人都期待的目光中点了根烟继续道,“毛毛们掩埋自己的粪便,是为了去除臭味,避免不好的感官刺激。尸体会很快腐烂,散发异味,所以他们下意识地将尸体与粪便等同了起来,觉得尸体也需要掩埋。每一只毛毛都带着武器。因此毛毛只是在潜意识中将武器视作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武器也要一起掩埋。”

马林装腔作势地皱了皱眉。虽然这个想法很吸引他,但他显然不能草率地听信一个门外汉的话,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上司。

“好吧,格雷戈先生,到目前为止您的理论还没什么漏洞,”他承认道,“因为一个似是而非的共同点将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联系起来,这确实是非智慧生物行为的一个公认的特点,”然后他又皱起了眉头,“这可以作为一种解释。我会考虑的。”

——大概要不了一天,马林就会把这个主意据为己有,当然,他也会非常勉强地承认,维克托·格雷戈给了他一点点建议。到最后,谁也不会记得这个细节,整个想法会变成“马林理论”。只要事情顺利收尾,想必格雷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成,一旦你从中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第一时间转告库姆斯先生,好用到法庭上去。”他说。

[1] 哈维·克里平(英文:Hawley Crippen),1910年因涉嫌毒死并肢解他的妻子而被处以绞刑。

[2] 约翰·赫伯特·迪林杰(英文:John Herbert Dillinger),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大萧条时期中,活跃于美国中西部的银行抢匪和美国黑帮的一员。

[3] 爱德华·奈德·凯利(英文:Edward "Ned" Kelly),十九世纪澳大利亚最著名的丛林大盗(英语:Bushranger)[1],凯利帮的首领及*人犯。

[4] 莉琪·波登(英文:Lizzie Borden),于1892在美国加州将其生父和继母乱斧砍死。父亲与继母实际总共被砍二十九下,在著名的鹅妈妈童谣《莉琪波登拿起斧头》中被渲染为父亲被砍四十下,继母被砍四十一下。

[5] 野姑娘杰恩(英文:Calamity Jane),美国十九世纪以惩奸除恶而闻名的女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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