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苦寻失踪爹娘多年,偶进一饭馆,却在墙上发现两人踪迹

小说:苦寻失踪爹娘多年,偶进一饭馆,却在墙上发现两人踪迹

首页模拟经营玲珑食肆更新时间:2024-08-03

作者: 阴川蝴蝶君

1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呀喊呀找娘亲……”

夕水巷巷口外聚了好几个小童唱着童谣抛藤球,其中一个约摸六七岁的女娃儿玩得最好,小球在她手里起起落落,稳稳地被掌控着,余光见到好些伙伴接不住球,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灿烂。

“苗蕊没有爹爹和娘亲!我们不与她玩!”围观的小童中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对!不与她玩!”很快有人应和道。

抛着球的苗蕊愣了愣,把落下的藤球抱在怀里,认真道:“我有爹爹和娘亲。”

“苗蕊停了!她输了!”一个微胖的小男童站出来,一手揽着一个簇新的藤球,另一手指着苗蕊哈哈大笑。

苗蕊咬咬唇,犹自分辩道:“这球便是我爹爹给我做的……”她把怀里有些陈旧的小球捧到男童面前,却被男童一巴掌拍开,那藤球便咕噜噜在地上滚起来,碰到墙边被挡了方才停下。

“你爹娘早死了,死了就是没有了!”小男童眼珠子转了转,颇有些神秘般压低声道,“我听闻死了的人会在寒食节期间回人间,吃了寒食粥便会见到它们……”

“啊?这可是真的?”众孩童听后,有人害怕也有人好奇,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自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你们?”小男童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得意洋洋地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伙儿听他的,“苗蕊你一定很想见到你爹娘吧?多吃些寒食粥,不过……待你见到他们的时候可别吓得尿裤子!”

说罢,小男童还当能见着苗蕊生气的模样,却不想她只咬着牙一声不吭,顿觉有些无趣,便抓了自个儿的球跑开,又招呼众孩童:“抛球一点也不好玩!走,咱抓蚂蚱去!不与没有爹娘的人玩!”

其余孩童一哄而散,嘻嘻哈哈跟着跑远了。方还热闹着的街角瞬间安静下来,苗蕊定定地看着大伙儿离开,耳边似乎还响着他们边走边唱着的那首童谣。

“稻叶儿青,稻叶儿黄,娘亲蒸馍把面磨……”

后至的苗嬷嬷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轻不可闻地叹气,走到墙边弯腰捡起藤球递给苗蕊。

“祖母,”苗蕊闷声问道,“爹娘还活着对不对?”

苗嬷嬷心觉不忍:“蕊姐儿,无论他们身处何处,都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长大。”

“可我有预感,他们就快要回家了……”苗蕊低头飞快地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然后从嬷嬷手里接过藤球抱住,任由老人牵着往八珍馆慢慢走去。

凤芽儿瞧见这一老一小进门,端起搁在桌上的竹匾送到二人跟前,竹匾里整整齐齐排着约摸二十几个猪儿粑:“来得正好,新出锅的猪儿粑,快尝尝!”

猪儿粑是用糯米粉制成的,里头包了剁碎炒过的猪肉、荠菜和花生,捏成小猪的形状,再用良姜叶裹好上屉蒸,蒸熟的粑儿白胖光泽,小猪模样憨厚可爱,十分讨孩子们的喜爱。

苗嬷嬷笑着摇摇头,苗蕊犹豫一下,腾出一只手抓起一个粑儿。苗嬷嬷看见苗蕊吃了,摸摸她的头,对凤芽儿道:“凤掌柜,今日需麻烦你了,绣坊要赶一件大屏风,我许得入夜方能回。”

凤芽儿笑道:“无事,你且去,蕊姐儿乖巧得很,吃过饭我让胡厌送她回家便是。”

苗蕊的家就在八珍馆斜对着的夕水巷口,父母在大半年前外出营生遭了沉船双双失踪,家中还剩位祖母。如今一老一少相依为命,所幸老人家刺绣手艺极好,隔三差五去绣坊领些绣品回来做,倒也能养活苗蕊。

只偶尔绣坊要赶大件时,需得整日地待在绣坊里,苗嬷嬷便把苗蕊领到八珍馆里,请凤芽儿看顾女孩儿的一日三餐。

苗蕊乖巧懂事,凤芽儿很是喜欢她。待苗嬷嬷离开后,凤芽儿拉了女娃儿坐下,却见她不似往日吃相颇欢,握着咬了一半的粑儿垂着头不知想何事。

凤芽儿当她舍不得苗嬷嬷,倒了一碗蜜渍梅花茶,温声细语地哄她喝:“晌午吃你最喜的素烧鹅,晚上再尝尝我新制的竹笋酿肉糜可好?”

苗蕊应好,喝了几口甜滋滋的梅花茶,又把那半个粑儿吃光,她想了想,从随身带着的小荷包里取出一只草编的蝴蝶:“凤姐姐,这个送你。”

凤芽儿眨眨眼睛,一手接过草蝴蝶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则悄悄背到身后,用法术变出几根苇叶。她捏着苇叶在苗蕊跟前晃了晃,然后在女孩儿惊讶的目光中,飞快地编成一只蚂蚱。

“喏,这是我送给你的。”凤芽儿得意道。

也不知凤芽儿使了什么手段编的,只需轻轻一压后即刻松手,那草蚂蚱便能弹起来,逗得苗蕊哈哈大笑,捧着蚂蚱爱不释手。

凤芽儿伸手揉揉苗蕊前额覆着的柔软头发,起身把草蝴蝶放进柜台里存好,又叮嘱女孩儿:“莫要跑远,一会儿你厌儿哥煮的寒食粥便好了。”

寒食节将至,本朝虽不似前朝般烦琐,需得节前七日起开始禁烟火、吃冷食,但每日早上吃寒食粥的习俗倒是流传下来了。

苗蕊使劲儿点头,一手抱着藤球,一手拿着草蚂蚱,走出八珍馆外头的廊上玩得正开心,抬头间忽而瞧见有一位妇人走过。

妇人身着略旧的绯色百蝶穿花窄袖褙子,绾着元宝髻,发间还簪了一支有些旧的珠花,径直走进八珍馆对面新开的那家食馆。

“娘亲?”苗蕊一怔,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追过去,可到了食馆门口,见里头坐了好些锦衣华服的客人,她又踌躇半晌不敢进去。

这食馆唤呼泰来,是新开张的,因着馆子装潢奢华且菜品繁多,不出几日便夺了酆都城第一食馆的称号,出入的多是城中达贵。

虽未得见到面容,但妇人的背影和走路姿态与自己的娘亲十分相似,就连妇人头上珠花缺了的花瓣也一模一样——娘亲的珠花正是她贪玩时摔坏的。

就是娘亲!想到此,苗蕊一鼓作气走了进去,只见此处比八珍馆足足大了一倍,门栏木窗皆是上好的酸枝木做的,细雕了新鲜花样,正对大门的隔断上挂着一幅十分鲜妍热烈的牡丹图,四周墙上亦挂了好些丹青,甚是文雅。

苗蕊心中发怵,但犹强忍着四下张望,却并未见到方才的那位妇人。正心急间,耳边传来温和而有礼的问话:“小姑娘,你找谁?”

苗蕊吃了一吓不由得后退一步,睁大眼睛转头望去,见一陌生男人托了个白瓷小罐正笑着。

那男人一头鸦羽般的乌发仅用发带绑住,身上一件素净的天青色直衣,腰间坠了个葱绿色梅花络子系的青玉佩,此人长相虽平平无奇,但一双眼睛恰如古井幽深,仿佛一不小心便会坠进去。

“莫怕,鄙姓顾,乃呼泰来的掌柜,”顾寻欢看出女孩儿眼中的惊恐,笑容愈发亲切,“有甚事可告与我知,若是这馆里的事,我且能帮上一二。”说罢打开手里的小罐,从里头取出一颗晶莹的糖递给苗蕊。

苗蕊眼睛一亮,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糖,只觉这糖如玉石般剔透甚是好看,不由得走上前,把那颗糖捏到手里,轻声道:“我……我是来找娘亲的……”

顾寻欢听罢苗蕊的描述,蹙眉道:“我这馆里还有个后门,寻常也有人从后门出入。今日客人众多,我且并未留意……”

苗蕊有些失望。爹娘失踪近一年,便是苗嬷嬷也道他们已葬身江底,唯有苗蕊还坚信爹娘定会逢凶化吉……若非一胞双生,世间绝无相像的二人,今日见着的那位妇人定是娘亲,她明明回来了,但为何还迟迟未归?

“我帮你留意着些,你是住旁边夕水巷口的吧?有消息我便差人去告诉你。”顾寻欢瞧着失落的女孩儿,复笑道。

“蕊姐儿!”“蕊姐儿——”

苗蕊方点头应是,便听到外头有人喊她,她偏头去看,只见胡厌正站在八珍馆门口,手上还端了一个碗,正喊她回去喝粥。苗蕊连忙向顾寻欢道过谢,匆匆往八珍馆跑去。

2

当天苗蕊就把见到苗氏的事说了出来,苗嬷嬷与凤芽儿却当她是思念过度,摸着她的头叹了好一会子气。

苗蕊见无人信她,当下抿着嘴闭口不提,只整日地去八珍馆,有时搬了张小凳子在外头坐着翻花绳,眼睛却一直瞄着来来往往的人。

然三日过去,苗蕊也未得再见苗氏,今日眼见又要落日,苗嬷嬷开始隔着安宁街喊她回家,苗蕊不免有些焦急,她踮起脚伸着脖子一一去辨认行人的脸。

又一盏茶的工夫过去,苗蕊才泄了气,垂下头闷闷不乐地往家里走。

“你可是……苗蕊?”

苗蕊抬头,只见四五步外站了一位锦罗玉衣、满头金簪玉华盛的陌生妇人,正一脸欣喜看着她。苗蕊不认得这妇人,当即愣了。

“蕊姐儿?真是蕊姐儿!”妇人很是激动,她快步走上前拉起苗蕊的手,见苗蕊茫然的模样,解释道,“我是青秀的好友,你翠姨呀!林翠娘!你不记得了?三年前还抱过你哩!”

青秀正是苗蕊娘亲的闺名,苗蕊使劲儿想了想,印象中似乎确实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眉眼间放松了些。

“走,我带你吃饭去!”林翠娘不由分说,拉着苗蕊就走。

“可,可我还未与祖母说过……”苗蕊踌躇道。

“你何时有了祖母?”林翠娘听说了苗蕊父母离世的事儿,还道苗蕊如今独居,却不想她家中还有人,面上略微有些诧异,“我怎记得你父亲亦是孤儿?”

林翠娘的话让苗蕊有些不舒服,但想着此人是娘亲的好友,便道:“祖母是父亲的远方亲戚,年纪大了又无依无靠,两年前来与我家一起住,爹爹说既是一家人岂能有两家的叫法,便让我喊了祖母。”

“如此我让下人去你家知会一声便是,”林翠娘恢复原先的笑容,“走吧!”

安宁街上恰只有八珍馆和呼泰来两家食肆,林翠娘只瞄了一眼简朴而小巧的八珍馆,二话不说把苗蕊带进了更为富丽堂皇的呼泰来。

落座后林翠娘倒也大方,要了四个菜,想着苗蕊还是个孩子,又添了一道甜汤。待喝过几口茶,林翠娘对着苗蕊絮叨起来,先是说了一轮她与苗蕊娘亲的情谊,又担心起苗蕊作为一个孤女的生活,末了还用帕子抹起了泪。

苗蕊年纪尚小不知如何搭话,多是愣愣地听着,大致明白眼前的妇人是与自家娘亲一同长大,后嫁到外地,仅在三年前回来过一趟,而今年与其夫君恰在附近做生意,又正值寒食节,便顺道再回来瞧一瞧。

三年前苗蕊四岁,自是不记多少事的,只隐约记得娘亲似乎确实有提过此人的名字,不多久便心神涣散,一双眼悄悄地打量起了呼泰来墙上挂着的丹青。

这些丹青十分有趣儿,画的都是酆都城里的景致,画中人物绘得是活灵活现,建筑亦绘得十分细致,俨然要把整座城搬进画中。

苗蕊一幅一幅看去,认出了好些街坊邻居,如城西的豆腐店,站在店里笑语晏晏的是豆腐西施本人;也有城南的医馆,一把花白胡子给人把脉的岂不就是余老郎中……连夕水巷竟也入了画。

她细细看去,夕水巷口只占了画作右下一小角,巷口有好几户人家,其中一家院里有位妇人正望着坐在门槛上穿了短衣的汉子。

画中仅用寥寥几笔画了妇人的背影,又用绯色染了她的衣衫,而那汉子着墨更少,只勉强能见他手中拿了藤条似是在编什么物件,面容却是看不清的。

这岂不正是爹娘!苗蕊咧开嘴呆笑。恰此时有伙计来上菜,挡了苗蕊的目光,苗蕊方回过神,见五个小菜一个甜汤将桌子堆了个满,林翠娘则指着其中一碟子红翠相间的拌菜,喊了伙计只道不曾要此菜。

“呼泰来新开店,是以我家掌柜赠每位新客一道菜。这唤玲珑翠舌,是取八哥鸟的舌尖焯烫,再加入酱料翻炒、焖炖,后与切好的彩椒丝、葱韭、芫荽淋上麻油拌成,”伙计十分恭敬,“不甚金贵,但风味极佳,请您尝一尝。”说罢,见林翠娘再无疑问便退下了。

林翠娘夹了一筷子那玲珑翠舌送进嘴里,只觉小块舌肉肥厚,彩椒爽脆,麻辣辛香甚是适口,忍不住又吃了一些,道:“蕊姐儿,这玲珑翠舌极美味,你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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