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异乡魂

民间故事:异乡魂

首页模拟经营猛鬼宿舍伥鬼模式更新时间:2024-04-29
一、修运河

数千年前,一个王朝的皇帝突然决定修建大运河,征用数十万民夫,劳民伤财,担土挥锄,毫无间隙,徭役繁重,累死在河道中的人不在少数,每日都有尸体被埋到河道附近的荒地之中。

可怜这些他乡之人远赴千里,死后连一处坟包也没有。

有同来之人,为了辨认同伴的尸首所在,便折断树枝插在平地之上,若有朝一日能回到故乡,或告知家人,将同伴的尸体迁移回去。

徐子庸同来的一共八人,有三人死于监工的鞭打,另外四人则是死于伤寒体弱,徐子庸已经为七人折断了树枝。

死第一个的时候,他在树枝上刻了一刀,到了第七根树枝,他已经刻了七刀,小刀很锋利,深入树枝寸许。

每刻一刀,徐子庸的心便如同缺去一角,家乡也就模糊一分,对于生前能否归乡,徐子庸已不抱什么希望,他已在一日又一日的劳作中麻木了。

堂兄徐子成生前曾对徐子庸说“这天下不是天下人的天下,而是人心中的天下。什么是人心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人心,苦海浮沉唯我等有沉无浮也是人心,鞭打我们的监工喝酒吃肉,衣不蔽体渴死饿死的我们,就更是人心了。”

徐子成和徐子庸少时曾读过几年书,那时徐家还是一个大家族,家境尚可,徐子庸曾对圣人说的话深信不疑。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徐子庸将这句话奉若神明,但是现在他发现,这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徐子庸坐在堂兄的坟前,喝着寡淡的水酒,今日一处关键河道打通,河道官很高兴,给民夫放了半日的假期,又在水缸里倒入一坛烈酒,以此犒劳。

徐子庸说“天并没有降大任于我,只给了我一双手,一双脚,铁锹和锄头翻飞,泥土一筐筐的抬走,难道这就是大任吗?我们就像那累死的牛马,”徐子庸突然惨然一笑“或许连牛马也不如,起码牛马不会如我这般垂头丧气,人生无望。”

徐子庸往地上倒了一口酒,自己又喝了一口说“成哥,你死的好啊!死了之后不用再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了。”

徐子庸抬眼望去,面前许多的树枝静静矗立着,这便是这些死去的人,留在世间的唯一标记,一根枯枝罢了。

等徐子庸将袋子的酒喝光,早已日光西沉,一轮弦月迷迷糊糊的出现在天空之中,被灰蒙蒙的云气遮挡,显得黯淡无光,毫无生趣。

次日三更,监工拿着鞭子走进棚屋,臭哄哄的空气迎面而来,鞭子在空气中甩了鞭花,如一声惊雷,民夫们慌忙起身,起的稍慢些的便会重重的挨一鞭子,登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民间常有传言,人死后的魂魄倘若走的一慢,便会被鬼差的鞭子打在身上,从现在看来,监工的鞭子和鬼差的鞭子是一样的,都是抽在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疼。

监工走到徐子庸的床铺前,见他没有起身不由大怒,隔着被子就狠狠地抽了下去,被子削薄,这一鞭抽的徐之庸一个激灵,但挣扎了半天始终没有爬起来。

“好哇!还敢在这里给我装。”监工挽起袖子又是一鞭,“这还没开始干活呢,你就起不来了,到了河道,你还不得到处偷懒。”

徐子庸“哎呦”叫了声,低声告饶道“大人,我实在是感染了风寒,无力起身,希望大人发发慈悲,让小人今天休息一日吧。”

监工说“昨日河道大人刚放的假,你小子今天还想休息,工期怎么办?皇上怪罪下来,死的可不是你一个!快点起来!”

徐子庸又努力爬起,许是昨天在坟前坐的久了,阴气和寒气入体,周身竟提不起半点力气。

监工见他不像装的,就说“你还真会给大爷找事啊!大爷我今天心情好,这样吧,你孝敬点银子,我到河道大人那里给你说句好话,免了你今天的徭役。”

徐子庸一听,又怒又悲,来了此地半年有余,那里还有什么银子,他又不是富贵之家,也无家人送钱过来,哪里有钱来打点。

监工见他不说话,就知道是个穷鬼,狠狠骂了一句,继续催促他起床。

徐子庸大感生之无望,心中的怨气和怒气越发浓郁,他瞪着监工,监工被气笑了,手中的鞭子不再客气,狠狠地往徐子庸的身上招呼着。

血淋淋的印子在被子上逐渐清晰起来,初时徐子庸咬紧牙关,一声惨呼也不发出,到了后来意识模糊,口中呜呜咽咽的,声音更加的微弱,最后彻底昏迷了过去。

监工见没了动静,以为徐子庸死了,骂了一声晦气,就指使两个民夫把徐子庸拖出去埋了。

其时,徐子庸尚未断气,但被泥土压实之后,气息受阻醒了过来,一吸满口黄泥,手脚动也不得,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怨恨之下,内心只有对监工、河道和皇帝的恨意,徐子庸就此死去。

二、玄阴道人

晨风吹过树枝,发出呜咽的声音,如丧曲一般。南国的人死在北州之地,徐子庸再也回不去故乡,甚至死后,连尸骨都无人知道在哪里,因为徐子庸同来的人已死绝。

徐子庸的死如同浪潮一下的一滴小水滴,没有人会在意,这小水滴滴在泥土上,只湿了一个印子,甚至撑不过半天,就会被灰尘覆盖,冷漠的人间与冷漠的时间从来不会停下脚步。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下了一场大雨,等洪水到了的时候,河道的民夫或来不及爬出,或摔到在泥泞的斜坡上。

原来上游已下了一夜的大雨,新河道与旧河道相接的堤坝溃裂,值日的巡河官此时却宿醉未醒,一场洪水呼啸而来,将巡河官的茅屋拍到了河道中。

浩浩荡荡的冲着下游而来,数千的民夫死在了洪水的肆虐之下,待到天光放晴,有半截身子栽在泥土里的,双腿朝天,有一只手伸在外边的,头和身子埋了个严严实实,种种惨状,数不胜数。

伏尸最多的地方就是昔日的坟场,那些充做墓碑的树枝早已被泥沙掩埋,坟场处临近河道,地势低洼,数千死尸有一半留在了这里。

新尸压在旧尸身上,拥挤不堪,因为死人太多,河道官害怕受到惩罚,就连夜使人在上面填土,硬生生的修出一片巨大的山包,外人谁也不会知道,这片山包竟然是个千人墓。

死去的尸体怨气冲天,白日里总有莫名的雾气环绕,里面传出各种各样的嚎叫与痛哭,听的人头皮发麻,冷汗涔涔,敢有靠近山包的人,即便是中午日光大盛之时,也如坠冰窖之中,阴冷透骨。

那些还活着的民夫惊惧不已,一夜之间逃走了许多人,河道官也害怕鬼魂索命,使了许多金银请了一个道士,要他讲这些怨死之鬼封禁。

道士道号玄阴,师承茅山清松道人,他心性凉薄,寡情阴毒,不去学那些正大光明的道法,反而对一些邪派的道法喜爱不已。

玄阴出山之后,帮人驱鬼降魔,从不看人心天理,只看金银珠宝,虽为正派人士不齿,但他道法高深,极不好惹,且睚眦必报,是以无人敢与他冲突。

傍晚时分,玄阴在山包周围插下九十九根锁魂烈焰旗,掐诀念咒,登时出现了一片火海,将山包的雾气烧散,山包下的众鬼浑浑噩噩,害怕火海浇身,畏惧之下皆瑟瑟发抖。

“尔等小鬼,再敢哭叫,火海之下,不留残魂!”玄阴的声音朗朗如声浪,众鬼俯首跪拜,低声抽泣。

玄阴一声冷笑,见众鬼被他吓住,锁魂旗光芒大盛,眼看着就要结成大阵,在众鬼的眼中,有一块巨大的黑幕自四面八方汇聚,等到重合之时,则众鬼再无得见生天之日。

忽然山包中传出一声鬼啸,一道巨大的鬼气冲散火海,插在地上的锁魂旗通通翻飞而出,其中两根直直的插进了在远处围观的河道官和监工的胸口,两人登时气绝。

玄阴道人见法术被破,不由大惊失色,“此鬼好重的怨气,”接着掐诀一算,神色更添一分惊惧,“死后不过月余,竟能破了我的锁魂大阵,此鬼的凶恶恐怕不下酆都鬼王!”

“河道官无道,害死冤魂无数,已被我诛*!你这道士,还妄想封禁我等!做人已被逼死,做鬼难道还要被你们欺负?”说着,一道鬼影出现,穿着漆黑的长袍,书生模样,竟是死去的徐子庸!

人死后的魂灵,多数是迷茫的,会随着天地的阴气下沉,自入冥府,能留在人间的多是怨气极重的鬼,徐子庸在所有的鬼中,更是怨气最重的。

怨鬼多痴呆,只凭借一口怨气,浑噩不愿散去,徐子庸却六识清明,主动吸取怨气,吃一分怨气,张一分气力,后来洪水送来冲天怨气,徐子庸尽数收纳,接着沉沉睡去。

那些雾气就是徐子庸沉睡时的吐息,被火浪烧散后,徐子庸惊醒,冲天的怨气被他炼化,徐子庸俨然已是新进鬼王。

他出关之后,随意间就将河道官与监工击*,但对人世的恨意不减反增。

玄阴深知徐子庸的不好对付,当下取出一只纸鹤,迎风变大,玄阴慌忙跳了上去,向西处逃遁。

徐子庸哈哈大笑,身子拔地而起,直向玄阴追去。

身后的众鬼受它的影响,纷纷从千人墓中窜出,猛鬼出笼,见血方回,围观的众人跑动不及,一时间流血无数,断肢残臂纷飞,宛如人间炼狱一般。

玄阴远逃五百里,在一处山腰停下,飞快走到一座茅屋的院子里,进屋取出下山时师父所赠的千年桃木剑,此剑贵重,玄阴将其藏在深山之中,轻易不肯拿出来。

玄阴以鲜血开封,桃木剑红光大盛,徐之庸此时也已来到了院子之中,一道一鬼隔空对视,气氛已降至冰点,院中的爬虫身子皆被冻僵,瞬间死去。

玄阴以桃木剑画降鬼阵,道道剑光飞起,结成玄妙繁琐的大阵,自徐子庸的头顶下压,不料降鬼阵竟然被徐子庸一拳打烂,连桃木剑也折断了,玄阴一口鲜血喷出,心思急转。

“此鬼的怨气竟连千年桃木剑也压制不住,再拖延下去,我命休矣!”

玄阴本想将徐子庸收入麾下,他的役鬼术必能大增,如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徐子庸突然手掌变白,十根利爪自指尖窜出,露出鬼像,向玄阴刺来,玄阴急忙挥动袖袍,七八只伥鬼出来,伥鬼为玄阴炼化,不惧生死,此时拼命阻拦徐子庸。

玄阴趁此机会飞速逃离,徐子庸将一根鬼指截断,射中玄阴的肩膀,等将伥鬼吃进肚子后,徐子庸感应着自己的鬼指,继续追去。

玄阴被徐子庸所伤,那根鬼指深入他的骨髓,不能拔出,玄阴知道自己已逃不出徐子庸的手心了。

忽然,玄阴想起一人,只盼他能不计前嫌,救自己一救了。

三、道士赴死消鬼怨

玄阴到了一处道观,直接闯入观门,在院子中疾呼“师兄,师兄!玄英师兄,快出来救我一救啊!”

徐子庸追之道观之外,见观中金光万道,必有道门大士坐镇,一时间不敢进前,只在道观在游走。

只听一声门响,一位仙风道骨,面容削瘦的道士自道观中走出,他看的眼前之人,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玄阴,你在外为非作歹,我不清理门户,已是顾及同门之谊,今日你怎敢到我道观而来!”

玄阴急忙跪拜说“师兄,观外有一鬼王,追*我而来,还请师兄出手!”

玄英一听,仔细感知,果然察觉到了观外的徐子庸,只觉似有黑河横天,玄英的脸色也是一变。

玄英出来道观,看见在大树上凌空独立的徐子庸问向玄阴“此鬼你从何处招来?”

玄阴不敢说实话,只听他道“是一处河道决堤,怨气冲天,我路过刚好见得此鬼为祸,本想收服,却被他打伤!”

玄英“哦”了一声,有七分不信,这个师弟他很清楚,绝不会做利人不利己的事。

“阁下到我道观而来,何不进门一叙!”玄英也无十分把握制住徐子庸,决定先将徐子庸引进道观,再借道观内的天罡阵来降服他。

徐子庸冷冷一笑,“道长何必假惺惺,要出手便出手,你们这些只会相助贪官的假道士,真是无耻奸恶之极,我等兄弟做了鬼也不能放过!”他以为玄英和玄阴一般,都是一丘之貉。

玄英一听,便知道此事绝不似玄阴说的,只是河道决堤那么简单。

玄英还欲再问,却被玄阴打断,原来玄阴趁机将鬼指逼出,正以茅山地火术煅烧,欲毁掉这一截鬼指。

徐子庸见得鬼指受损,一声大叫,直接攻了过来。

玄英慌忙招架,几道茅山正罡雷劈出,徐子庸携着一团鬼气迎了上去,正罡雷将鬼气劈散,击中徐子庸,徐子庸吃疼,身子登时焦黑起来。

鬼气变成冷箭,嗖嗖射向玄英,玄英左手画圆,一面水镜在身前浮现,将冷箭消解。

徐子庸狂怒之极,披头散发,鬼气在他身后聚集,竟然化成了一条冥河,不断冲*而来,水镜登时破裂。

玄英双手结印,天地间金光四起,道观竟然化作金色,将冥河吸入其中,接着玄英袖袍一挥,将徐子庸扯进道观。

“你且护住我身子!”情况紧急,玄英来不及对玄阴多说,其元神飞入道观,只听道观中潮声不断,砰砰作响。

玄阴见了金色道观,心中大为不忿,心中不住埋怨师尊清松道人偏心。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徐子庸的身影倒飞而出,鬼像退去,气息虚弱,显然是败了。

玄英的元神也大受损伤,回归肉身之际,竟然一个踉跄,玄阴赶忙扶住。

金色道观滴溜溜在空中旋转,玄英正准备收入袖中,却听见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接着吐血倒地。

“师兄!多谢你了,这至宝我可就笑纳了!”竟是玄阴出手偷袭!

玄英气息萎靡,他低声呵斥“玄阴!你怎敢如此!”

玄阴哈哈一笑“若是师兄没有受伤,我自然不敢,但现在你们两败俱伤,我有何不敢?”

“无耻!”玄英一声怒骂。

“无耻之极!”徐子庸也骂道!

而此时,道观失去玄英的控制,突然晃动起来,鬼气化成的冥河倾泻而出,玄阴首当其冲,被冥河冲刷之下,形骨俱消。

冥河重新被徐子庸吸入体内,徐子庸瞬间恢复鬼王气势。

徐子庸没有想到,必败之局因为玄阴的夺宝居然扭败为胜。

他走近玄英身边,只冷冷的看着他。

玄英一声叹息,说“不知道友可否为我解惑?好让我死个明白。”

徐子庸便将自己如何被鞭打,如何被活埋,修河的民夫都是如何惨死,自己又如何吸取怨气变成鬼王的事说了出来。

玄英听完,面露异色,“无量天尊!我避世不出,想不到人间竟又出了这样惨剧!”

徐子庸心亦悲切,他问“道长,你说如这等世人该不该*,该不该*尽!”

玄英久久不语,他看出来徐子庸目前已被怨气冲昏头脑,戾气如山,*气似海,若放他出去,必然引起尸山血海,这就是人间大祸了。

可玄英此时已没有能力阻止徐子庸了,他盘坐当场,口中颂出“无量天尊!”

突然,玄英目光死死的盯住徐子庸,决然的说“道友!我玄英愿意替他们受过,只要你能放下仇恨!”

徐子庸心中微微一震,脸上却是冷笑不止。

玄英郑重说道“愿以吾一世修道,换汝一世怨气!鬼道沉沦,鬼海茫茫,紫金莲花,深种汝心,消除怨气,净化此身!”

说着,玄英闭上双眼,身上的紫金之气透体而出,不待徐子庸阻拦,就钻入了他的身体。

紫金气如一道道洪钟声,响彻在徐子庸的心间,将徐子庸心中的怨气缓缓推动,怨气深埋之下,一段久违的记忆突然出现在徐子庸的脑海。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谁家小女初长成,河边拂叶采藕去。”

“蹒跚学步走,啼笑膝下游。”

这些人间的正理与美好之事唤醒了徐子庸,他想起了他的妻儿父母,和曾经的远大志向与意气风发,徐子庸惊醒过来。

主动配合着那些紫金之气将怨气驱散,若是他执意不肯,玄英其实也拿他无法,终究是一片苦心,为了世人,也为了徐子庸。

玄英见到徐子庸终于消除怨恨,心中喜乐,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嘴角含笑,身影缓缓消散。

徐子庸泪流满面,对着玄英深深的拜了下去。

徐子庸回到了千人墓时,玄英已将一身道法传给他,徐子庸内心越发安静祥和,千人墓怨气彻底消散。

十多年后,王朝因为暴政被推翻,有修运河的民夫后人到了千人墓前跪拜祖先,有一名妇人泪目的看着巨大的山包,哭诉着说“爹,女儿来看你了,你说过要给我买拨浪鼓的,怎么不回来了啊!”

同行之人听见妇人的痛哭,也都露出悲苦之色,思念着故去的亲人。

妇人不知道的是,徐子庸此时正坐在千人墓中看着他,他这个异乡的魂魄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亲人,他终于再次见到了他的女儿。

徐子庸一直在等这天,他终于回家了,多少个日夜,多少个春秋,他已等了太久了。

妇人焚香,将徐子庸的牌位拿出来,最后,徐子庸跟着女人回到了故乡,异乡的魂魄终于回到了家乡。

查看全文
大家还看了
也许喜欢
更多游戏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