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的海滨小城

惊悚的海滨小城

首页模拟经营米加小镇更新云朵公寓更新时间:2024-05-09

第一章 诡异的女孩

【1】

大千世界是一本永远都读不懂的书,从有人类的产生,人们就不断地探索发现,然而至今,这个世界依然覆盖着神秘的面纱,让你无法看透。兴台是个很美的城市,有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滩吸引了无数国内外旅游者,有延绵不断的青山环绕在城市的一角,有散落在海中珍珠一样美丽的小岛,海水清澈,温度适宜,景色宜人。兴台也是一个著名的海港,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游轮在这里停泊。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天空下着毛毛的细雨,风吹着雨丝成隐约的斜线。肖凌波倚在海边凉亭的栏杆上,眺望着烟蒙蒙的大海,水色一天,除了翻卷的海浪,就是浓浓的雾气,海面空旷而又单调,这样的天气最好在家里睡觉或者伏在桌前静静地玩一会儿电脑游戏。但是偏偏在这一天领导安排肖凌波到码头采访一位重要的人物,凌波暗自叫苦,更倒霉的是由于风浪大,这艘客轮不得不晚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靠岸。凌波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多小时了,雨打在伞面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凌波不由得想起紫霖曾说过自己就喜欢听这样的雨声,喜欢坐在窗前看雨,喜欢听雨打芭蕉的声音,那声音真是世上最美的音乐了。而凌波站在烟雾茫茫的海边,只感到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想到紫霖,这滴答的雨声让肖凌波心里产生一种柔柔的感觉。紫霖还说雨的声音有一种期待,让你感受到不同的意境,或凄凉或感动或甜蜜。此时肖凌波想象着雨中的浪漫,一把美丽的雨伞下,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情侣,他抬起头看看自已撑着的雨伞,是那种淡淡的红色,这种红色配上朦胧的光,会让伞下的人脸上出现一丝红晕,宛如羞涩的少女,肖凌波脑海中浮现出紫霖的形象,粉白的脸蛋露出甜甜的微笑,拢了拢乌黑的长发靠在凌波的肩上,凌波看着她那红润的双唇轻轻地吻上去.......就在凌波浮相联翩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长鸣声,凌波连忙向海面望去,雨雾中隐约出现轮船的影子。凌波叹息地摇摇头,事实上紫霖从未给过肖凌波一丝的机会,尽管自己暗恋她那么久,温柔恬静的紫霖,却好像不食人间烟火。

客轮越来越清晰起来,凌波的身后除了雨声外,还多了些嘈杂的人声,港口涌来很多来接亲友的人们,他们打着伞走到海边眺望着着高大的巨轮。当地政府组织了一群人也来到这个港口,他们淋着雨,伸出双臂,将一张长长的红色条幅展开,高高地举起,上面写着“欢迎国际著名的科学家罗纳奇教授光临我市”几个拿着锣豉的人站在一边,还有一些记者拿着麦克风,扛着摄像机等设备,等候在港口。

长长的船笛声划破了灰蒙蒙的天空,游轮停靠在码头,在熙熙攘攘下船的人群中,一位大约五十左右岁,精神矍铄,目光犀利,典型的学者气度的男子,气宇轩昂地稳步走来,他的身边跟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妙少女,薄薄的白色纱巾围在头上,只露出一双迷人的眼睛,蓝色的风衣很合体地穿在身上,显出苗条的曲线。少女身边一位瘦高个的男青年,皮肤白得发青,脸看起来有点歪似的,也许是患了牙疾,他正吃力地打着一把花伞为那女孩遮挡风雨。

“请问是罗教授吗?”人群中有人叫道。

“我是罗纳奇。”这位老者声音洪亮地回答着。

“欢迎,欢迎,我是兴台市政府派来迎接您的。”一个中年男子热情地伸出了手。

远处立刻响起敲打锣豉的声音,一群记者将他围了起来,闪光灯不停地对着他闪着。

罗纳奇微笑不语地向前走着,那个打着伞的瘦高男子不耐烦地向两边推着人群,少女低垂着双目静静地跟在后面。

下船的游客以及接亲的人们也都好奇地向他们靠拢着张望着,一时港口显得很乱。

游轮最后下来两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一个目光警觉地看着四周,另一个目光呆滞地跟在一边。两人都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在这雾蒙蒙的雨中,没人注意到她俩的存在。

那个目光警觉的女人将风衣的拉锁向上拉到头,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这双眼睛诡异地飘向四周。不远处停了一辆豪华的轿车,车中一个微胖的男人很气派地朝她朝了朝手,女人眼中闪出一丝阴冷的光,拽着身边那目光呆滞的女人朝那辆车走去。

“若梅,一路辛苦了。”男人从车上下来说。

若梅冷漠地瞪了男人一眼说:“岳阳峰,为何让我带着这个累赘?”她指了指身边目光呆滞的女人,“她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芙敏是我的妻子。”岳阳峰温和地笑了笑,搂了搂芙敏的肩,这个叫芙敏的痴呆女人眼睛一动不动,仿佛是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

若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拉开车门自已坐了上去。

岳阳峰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扶着芙敏,将她慢慢地送人车后座,芙敏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肖凌波随着人群走着,寻找着合适的机会采访罗教授,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记者来,他心里并不是很在意,只是随意地记录一下,发个小新闻,到台里交着就得了。这时他看见自己的搭档何泽扛着一台摄影机也在人群里忙碌着,就急忙挤到他的身边。

“何泽。”凌波站在他的身边大声地喊着,因为雨声和人群的嘈杂声实在太大。“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是呀。”何泽也大声地回答着,“领导临时叫我来协助你一下,我刚好赶上。"

“哦。”凌波回答着,看到罗纳奇已经很近了,几乎走到了他的轿车跟前,不能再等了,凌波急忙冲上前来,一不留神撞到了那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那少女软软地倒了下来,凌波眼疾手快地将少女扶住。少女身体轻盈地靠在凌波的身上,好似想歇一番,一瞬间,他的心被震了一下,那围着白色纱巾的少女,一双美丽的眼睛流露着是令人心痛的幽怨。

“你想干什么?”少女身旁那瘦高青年气愤地将凌波推到一边。

“对不起,对不起。”凌波连忙道歉,“我是市电台的记者,想问罗教授一个问题,不小心撞到这位小姐身上,实在对不起。"

“年轻人。”罗纳奇转过身来,“明天我将在中心剧院做演讲,你如果有问题留到明天来问,我会尽力回答的。”说完,罗纳奇钻进一辆黑色轿车。

瘦高青年狠狠地瞪了凌波一眼,扶着那少女随后也钻进了轿车,那少女进车时,回头看了凌波一眼,长长的眉毛下,一双漂亮的杏核眼晶莹明亮,闪着一丝凄楚的泪光,在这雾蒙蒙的雨中,显得那么美丽而脆弱。

车径直地开走了,港口的人也渐渐地散去,雨依然下着,凌波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向车开走的方向看去。

“唉,凌波,你还傻愣着干吗?”扛着摄像机的何泽走了过来,他长得精瘦,留着当今时髦青年男子那种半长不长的头发。

“对了,何泽。”凌波回过神来,“刚才那个镜头你拍下来了吗?就是我扶住那姑娘的那个镜头。”

“差不多吧,我一直对着你们。”何泽边说边向一辆白色面包车走去。

“那太好了。”凌波满意地点了点头,脑中依然闪着那女孩美丽而向怨的眼睛,如果何泽角度掌握得好,那这张照片可以当成意境深刻的艺术照了。

【2】

凌波看着那少女的图像在屏幕里跳动着,从她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就像这阴郁的关空一样,带着凄然的表情,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她依然像雨中的道魏丽的凤要线,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这女孩是罗纳奇的什么人?”按波一直灯着女孩的镜头看,猜测着。

何泽随意地向凌波的电脑扫丁一眼··我听说罗纳奇这次是带着他的养女梦丽和助手韦之夫一起来的,也许这女孩肯定就是他的养女梦丽·时他着剪接镜头。得把罗纳奇以及他身边的有关人物都要恰到好处地安排进去。

“很有可能”凌波点了点头,这样漂亮的女孩带在身边走到什么地方都会心情愉悦的,不过女孩子的表情的对不是心情愉悦。

何泽看着剪接的图片说:"我应该把这女孩的图片剪接下去,她的表情太优伤了,也许不喜欢跟这样的老头比来吧,报然罗纳奇很有学者的气质,但在年轻女孩心里就是个老古董,还有,你看韦之夫长得像吸大烟的似的。一点男人的想觉都没有,跟这两个男人一起来,梦丽怎么会开心呢,哈哈。凌波,如果换放你或者我这样的帅哥跟梦丽在一起,她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我看未必是这样简单”凌波看着梦丽的画面懒洋洋地说。

“都说罗纳奇是科学界的领头人物,很多院校都组织集体去听何泽没有理会凌波继续说着,“他带领一个叫什么魔方的医学小组破译了生命的密码,外面传得挺神的。”

“咱俩明天可得早点到,最好来个前期采访。”凌波盯着屏幕说。

“当然了,我还得占据有利地形呢,咱得先把摄像机支起来。”何泽说着,采访的镜头也剪接完了,他把手里的工作收拾妥当,索性在电脑前悠闲地玩起了电脑游戏。

凌波走出电台的时候雨还在下着,何泽还沉迷在电脑游戏中。凌波回头去拿车钥匙,何泽将钥匙扔给他,头也不抬地继续忙着敲键盘了。

【3】

凌波开着何泽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在雨中跑着,他打开录音机,听着里面传来刺耳的音乐声,他把音乐声关掉,又开始换另一个带子,可是何泽车上的录音带几乎都是一种调子,凌波看了看带子上的名称,都写着流星乐队几个字,凌波感觉自己已经落伍了,竟不知乐坛上新兴起的流星风,仔细听了一会,几乎全是啡杂的鼓声,杂乱刺耳,于是索性不再听了。

雨下得更大了,街面上蓄满了水,车驶过激出片片的水花,划水器在窗前璃上快速地摆动着,前面不远处就是凌波的家了。凌波的家在一个叫“云阁关的高档小区里,这小区都是别墅样的小楼,每个小楼四层,一、二层为一家,后有个带果树的院子,三、四层为一家,楼顶带平台,凌波的家就住在三、四层。临街还有个带落地窗的大凉台,里面捆放着白色的小圆桌,平时凌波就喜欢和咪丽在这个小圆桌上吃饭,看着外面的风景。

此时咪丽不在家,说是要在学校排练节目,这个野丫头八成有男朋友了。楼波靠在车座上看着窗外的雨,雨小了很多,不需要刮水器了,晚饭怎么处理呢,凌波思量着是不是给何泽打个电话一起吃饭,自己一个人实在懒得上厨房,何况何泽傲饭的手艺相当的不错,顺便可以把碗都刷了。凌波拿出手机刚想给何泽拨打电话,车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

一个中等偏高的女子,头上挽着高高的发警,白暂的脖子上系着一条淡紫色的纱巾,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怎么这么像凌波一直渴望能不期面遇的南宫紫霖虽然看到的只是这个女子的背影,但她走路不慌不忙的姿势,还有透露出来的那种气质,是凌波再熟悉不过的了。

女人在肖凌波家楼下停了下来,从兜里拿出钥匙,肖凌波心里狂喜起来,南宫紫霖是他高中时的同学,他一直在心里抹不掉她的影子。紫霖待人很温和,却性格腼腆,喜欢独处,不擅与人交往,所以凌波一直到现在也没跟紫霖说过几句话,只是偶尔通个电话,聚会时见见面聊过儿句,但在凌波的心中却一直珍藏着她。没想到,紫霖就住在这里,而且更没想到的是,紫霖竟然就住在他的楼下。

那女人拿钥匙开了门。凌波顾不得找放在车里的伞,他打开车门冒着雨匆匆地追了上去。

“喂,老同学,想不到会在这......”凌波激动的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那女子转过身来,竟然是一幅陌生的面孔。

凌波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那女子大概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有一双很秀丽却很冷漠的眼睛,光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凌波尴尬地道歉着,心中骂着自己想紫霖想疯了,又暗自嘀咕,怎么跟南宫紫霖这么像呢。

那女子冷冷地看了凌波一眼,打开房门走了进去,随手就要将门关上,凌波不甘心就这么被打发了,他慌忙挡住即将要关上的门:“对不起,大姐,我还想问一下,你认识南宫紫霖吗?"

那女子略微愣了一下,依旧冷冷地看着凌波:“你是谁?怎么认识紫霖?"

“我叫肖凌波,就住在楼上。”凌波连忙回答,“我很早就认识南宫紫霖,我们是高中时的同学。”

“哦 ”那女子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就将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这......”凌波傻站在门口,他真想砸开门,好好问问这个冷漠的女人为什么如此对他,算了,真是个怪女人,也不知道她究竟跟南宫紫霖是什么关系,看长相应该是姐俩吧,也许什么都不是,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

凌波垂头丧气地走上楼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看着、脑海中叉浮现紫霖的身影。凌波和南宫紫霖在同-所大学该,只不过凌放在新闻系,而紫霖在物理系,比凌波小一届,毕业后紫霖留校当了教师,凌波到报社当了记者,他常猜测像紫霖这样漂亮的女教师会赢来多少令人爱慕的目光,可是至今没有听到她恋爱的消息。留校工作以后,紫霖一直住在学校宿舍,过年节的时候也住在学校。父母应该还健在,为什么看不到紫霖的家人呢?

凌波叹了口气,犹豫着拿出手机,想了想又放了下来,给紫霖打电话总让他心里有些发慌。

【4】

兴台市的中心剧院,是靠近大海的一座宏伟的蓝色建筑,整个建筑呈半圆型,外墙全部是深蓝色的玻璃墙,就像一块晶莹透彻的蓝宝石,镶嵌在黄色的沙滩上,与不远处的蓝色大海相互辉映,成了兴台市一道亮丽的风景,是兴台这所城市引以自豪的建筑之一。每当有重要的演出活动,差不多都在这个剧院举行。

这一天中心剧院的大型演出场坐满了人,记者肖凌波和摄影师何泽早早地在剧院占领了最佳位置。

何泽不断地调试着镜头,昨天的镜头晃得太厉害,他没有拍清楚罗纳奇气宇轩昂的气质,何泽一面试着各种角度,一面注视着其他家摄影师占据的地形,在心里不停地比较着,希望自己拍出的镜头是最好的。

凌波坐在何泽身边,不时地在手中的小本上记录着新闻内容:观众席上坐满了听众,充分说明了人们对生命科学的热爱,渴望得到健康知识,罗纳奇利用基因科学,创造了医学史上的奇迹,提高人类生命的质量,是人类医学上的飞跃,他创造的一个又一个医学史上的神话有目共睹......共睹?写到这里凌波又把上面的话划掉了,都是一些空话,共睹了什么呢?市里领导说罗纳奇是了不起的医学奇才,把他当成神话一样,其实自己一点不了解。

“你应该再往左偏一点。”凌波索性合上手中的记录本,开始对何泽指手画脚,“这样就能把他们出场时的神态拍得更清晰。”

“从出场到坐到讲台上,有两个镜头就足够了,我把这两个镜头切换到一起够你编辑的了。”何泽潇洒地拢了拢半长的头发。

“不够,不够,我还想拍到他们细微表情的变化,尤其那女孩的眼睛,我敢肯定她的眼睛每分钟都在变化着。”凌波语气充满神往,梦丽那忧郁却依然美得令人心动的眼神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凌波,你到底想让我拍谁?”何泽烦怒起来,“我也许该给那女孩专门来个写真集。”

凌波不理会何泽的埋怨,他的目光扫向人群中,不经意中与一个青年的且光对上,那青年冷冷扫视了他一眼,又望向了舞台。这青年眉头紧锁,目光冷漠古铜色的肌肤透着一种力量,凌波注意到他有些特别,他带着一种愤怒的神态。

还未到九点,中心剧场已经座无虚席了。凌波注意到坐在前排正中央的是个头发有些灰白,中等偏胖的男子,五十多岁的样子,眼睛却闪烁着睿智的光,似乎还透着一丝嘲弄的神态。凌波认出他是著名的爱国企业家岳阳峰,凌波一直想找机会对他作一次采访,在兴台市岳阳峰的名气是相当大的,想约到他也是很不容易的,今天他静静地坐在观众席上,这样的机会很少,一会儿争取点时间采访一下。

九点整,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兴台市的市长贺子青神采奕奕、大步流星地走上台来。

“同志们,在这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美丽的兴台市迎来了一位重要而又珍贵的客人,创造人类医学史奇迹的伟大人物罗纳奇教授。”贺子青有着中年男子特有沉稳气质和动听的声音。

掌声再一次响起,瘦高的罗纳奇在人们热烈的掌声中走进舞台中央,白暂的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他被工作人员请坐在中央椅子上,前面的讲桌铺着考究的深紫色台布,工作人员为他倒上一杯茶,他微微起身表示着谢意。

“大家都知道,罗纳奇是国际知名的学者。”市长贺子青在大家的掌声慢慢停下来后继续说道,“他在当今最前沿的学科生物医学研究方面一直处于领先地位最令世人瞩目的是他在基因研究方面的贡献。他成功地研制出修复基本的工程无数个被判死刑的重症患者改变了命运,恢复了健康。他突出的贡献被授予医学界的最高荣誉。”

掌声再一次热烈起来。

“罗纳奇又一个伟大的创举是他成功的研制了转基因产品,提高了产量降低了成本,令商业市场出现了新的竞争。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他的非凡贡献。”贺子青停顿了一下,又兴奋地讲了起来。

“南太平洋的多罗岛是座景色优美的小岛,有着悠久的历史,然而几年前.这座美丽的岛上突然流行一种可怕的疾病,很多人身上突然长满了鱼鳞状的脓包奇痒无比,最后浑身溃烂而死。这种可怕的疾病像风一样在岛上传播,过往的船只纷纷远离这片海域,一时间,多罗岛成为无人问及的死亡地带。有多家政府曾组织过医学考查队来到这里,都无法解释这可怕的病因,更无法解决这一疾病。直到两年前罗纳奇来到这死一般沉静的地方。

“他在海洋生物身上提炼出一种菌素,经过一番改良,注射到病人身上,脓肿消失了,病人不再感觉奇痒难耐。如今多罗岛又出现新的生机,岛上的居民又开始扬帆出海。罗纳奇又在这座岛上创造了奇迹,他的名字家喻户晓。”

“他的确太了不起了。”何泽一边拍摄一边叨唠着。

凌波专注地听着贺子青激昂的讲述,听着人群中发出的阵阵掌声,*,罗纳奇能*基因,让生命再次燃烧,多么高深的智慧,凌波被罗纳奇的事迹所感动了,他匆匆地在本上记录着,然后又向四处望去,没有那女孩的身影,他看到岳阳峰紧锁着双眉,与周围人的表情极不谐调,表情十分冷漠。

“罗纳奇教授有着许多伟大发明,我在这里无法--地介绍给大家、罗教授能在百忙中光临我市进行考察,是我们兴台市的骄傲,我希望我们兴台市的人民能分享罗教授成功的喜悦,希望他的研究成果能为我们兴台人民造福,让我们兴台的人民拥有健康美好的未来。”贺子青激昂的讲述令场上观众掌声雷动。

“罗教授,我可不可以代表好奇的兴台市人民问一个问题?”贺子青面向罗纳奇礼貌地问道。

“当然可以,我会尽量满足兴台市民提出的问题。”罗纳奇用和蔼可亲的语调温和地回答着,场上立刻鸦雀无声。

“我们知道你最近正在研制新的科研成果,可不可以让我们兴台的人民先分享一下你的成果呢?”贺子青满怀期待地问,台下一阵掌声。

“在我的科学成果没有应用到市场之前,我是严格保密的。”罗纳奇正了正身子、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下台下,“不过——”罗纳奇的脸上又露出一丝微笑,“为了回报热情的兴台人民,我还是忍不住要透露一些给大家。

“是什么?”台下人群忍不住齐声喊着。

“基因芯片。”罗纳奇看了一下静静望着他的观众,“就像电脑芯片一样,基因芯片是指在一个硬币大小的芯片上,储备有上万条甚至数百万条基因,把人类目前所了解的基因图谱全部收集进去。”

“这个基因芯片有什么用途呢?”贺子青问道,同时摆摆手,示意观众肃静。

“基因芯片的临床作用非常大。”罗纳奇清了清嗓子,“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你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突然发高烧,你完全没必要急着找医生,你只要用棉签在他的嘴里擦了几下,然后把上面取下的标本放进一个装有基因芯片类似掌上电脑的仪器内,这个仪器很快就得出结论:你的儿子是因为感染了链球菌而得了脑膜炎。随后,仪器给你推荐了除青霉素以外的其他有效抗生素,因为基因芯片知道你的儿子对青霉素过敏。”

“哇,太神奇了!”台下观众惊叫起来。

“听起来像个天方夜谭呀!”贺子青忍不住加了一句,“不知我们什么时候能享受基因芯片带给我们的方便。”

“我已经成功地研制出了这种基因芯片,它不仅能给你的身体建立一个健康的档案,而且能准确的分辨基因的类型,改变不正常的基因图谱,治愈许多疑难的病症。通过这小小的基因芯片,让那些患天生基因缺陷的病人及早恢复正常状态。我有两个病人,是一对夫妻,严重的基因缺陷,使这对夫妻不仅相貌丑陋而且严重畸形,倍受社会的歧视。”罗纳奇说到这里拿出两张照片,一个长着青蛙样的脸,另一个好似狒狒一样脸是狭长的,二人脸上都长着片片的疙瘩。

“这两人好难看呀。”观众唏嘘着。

"这两人靠拾垃圾艰难地生存着,还生了一个女儿,不幸的是,女儿也同样患了基因缺陷症,不足五岁却像五十岁的老人,典型的早衰症,这对夫妻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他们选择了自*,抱着女儿投向了大海,万幸的是他们的女儿被人救了上来,送到了我这里,我将她收为养女,几年来我不断地修复她那不正常的基因,逐渐改变了她的基因形态,如今有谁还会认为她难看呢,今天我将她也带来了,就是想让大家看看基因修复治疗后的结果。”罗纳奇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望向舞台的一边,声音颤抖着“梦丽,我的好女儿,站到爸爸身边来。

整个剧场鸦雀无声。

凌波和何泽也跟大家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一位披着长发的白衣少女翩然地出现在人们面前,这个女孩 20左右的样子,雪白的衣服勾勒出魔鬼般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精美”。

“啊,就是她。”凌波认出这就是昨天那个忧郁的女孩,不过此时的梦丽双眼闪着晶莹的亮光,不再忧郁,而是露着甜甜的笑意。

凌波疑惑地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用手拉着何泽的衣角,何泽突然反应过来,赶紧伏在摄像机上。观众群里有人发出惊叹的口哨声,随后赞叹声和掌声不断传来。

“梦丽,你感觉兴台市美吗?是不是和我一样喜欢这里?”罗纳奇笑着问女

儿。

“兴台真是个美丽的地方,我喜欢这里,谢谢爸爸带我到这里观光。”梦丽用甜美而又娇嗔的声音说着,罗纳奇慈爱地看着她。

真是与昨天大不相同,在昨天的斜风细雨中,梦丽显得那么柔弱无助,眼中明明透着深深的悲哀,难道我看错了吗?理解错了吗?今天的她简直判若两人,神采奕奕,甚至有些卖弄风姿,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梦丽。凌波不解地看着台上宛如仙女般的梦丽。

“梦丽,我的好女儿,你对眼前的生活有什么感受?”罗纳奇亲切地问着。

“生活是多么的美好,我爱这美丽的世界。”梦丽甜美微笑着望着台下的观众悦耳的声音有丝丝的颤抖,“我爱蓝天白云,爱大自然赋予人类一切美妙的事物,我要像天使般享受生活带给我的快乐。”梦丽陶醉般激动地说着。

“她真美,真像天使一样可爱。”观众中有人喊道。

“我能不能像她一样变得漂亮起来呢?”观众中的一个女孩期待的声音。

“那么你还记不记得你那可怜的父母呢?他们相貌丑陋严重畸形吗?”一个冷酷的声音传来,就像一团冷气,盖住其他赞叹声,是那个很特别的青年,锐利的目光冷拎地射向舞台。

梦丽那漂亮的脸僵住了,迷人的眼睛呆呆地望着那青年。

罗纳奇皱起了眉头,他打量了一下这个青年,眼中顿时闪出一丝慌乱,他站起来挽住梦丽的肩怜爱地轻轻拍着:“梦丽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她没有儿时的记忆,在她的生活里只有快乐”他望着那冷漠的青年,“这位先生,假如你五岁时就失去双亲,你愿意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吗?”

“是呀,这人怎么这样!”观众也都不满地瞪着那冷漠的青年。

那青年目光犀利地盯着台上的梦丽,周围的人流露出不满的情绪,不断发出“嘘嘘”声,青年没有理睬他们,又盯着梦丽继续说:“你是真的感到快乐还是在演戏?"

“请不要提及与本次演讲毫不相*事。”贺子青语气严厉地对那青年说道“罗教授要说明的是基因修复的结果,如果你对此有异议,可以在会后咨询。”贺子青严肃地看着青年说。

青年冷笑着没有作声

“好了。”贺子青微笑地走到梦丽身边,“请坐下吧。”他指了指梦丽身后的座位,“你刚才说得很好,你这年纪的女孩就应该生活在快乐中。”

梦丽有些茫然地坐了下来,罗纳奇松了口气,他坐在梦丽身边和蔼地拍了拍梦丽的手,梦丽猛地将手抽了回来,罗纳奇微微一笑。

“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我们应该看到积极的一面,一个科学的诞生也许会付出沉重的代价,但它带给人类的却往往是巨大的贡献。”贺子青沉稳的声音有着极强的说服力。

肖凌波注意到梦丽好像浑身颤抖起来,她的目光透着一丝惊恐,眼睛紧紧盯着那男青年。

“贺市长说得对。”罗纳奇接过贺子青的话,“我所取得的每一项成果都凝聚着人们无法想象的痛苦。”说到这里他面容沉痛地看着观众,贺子青表情不易察觉地一愣。

“我必须提到和我一起搞医学研究的同事,他们为了研究各种病毒对基因的损害,夜以继日的实验,导致身体受到严重的损伤,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正是他们无怨无悔的付出,才有了今天这伟大的成果。”罗纳奇语气沉重地说着,镜片后闪着点点的泪光。

观众敬佩地看着罗纳奇。

贺子青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罗纳奇,却发现身边的梦丽身子抖个不停,于是轻轻地拍了拍梦丽的肩轻声说:“梦丽,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大家的目光也都转向了梦丽。

梦丽木然地点了点头,刚才的喜悦神情完全变成了一种茫然的表情,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甚至柔顺的头发也一根根飘立起来。

贺子青感觉不对劲,连忙扶住梦丽,同时略抬了抬手向罗纳奇示意。

罗纳奇似乎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愣了片刻说:“对不起,我女儿梦丽今早可能忘记吃药了,韦之夫。”他向台下招呼着。

韦之夫一脸惊慌地跑上台来。

“带梦丽回去吧。”罗纳奇强打精神说。韦之夫点了下头,连忙去搀扶梦丽。

贺子青面对着台下的观众微笑着说:“尊敬的市民们,让我们把今天的报告继续下去,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有个健康......"

话没说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刺耳的声音划破整个剧场,梦丽暴躁地将细高的韦之夫推出老远,摔下台去,然后向风一样尖叫着飞速地冲向台下,以至头发笔直地向后延伸着,在人们惊愕的目光中,冲出门外,很快不见了踪影。

剧场大乱,罗纳奇瘫坐在椅子上,韦之夫满头是汗挣扎着爬到台上,和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将罗纳奇带离舞台。

贺子青试图维持秩序,对台下乱哄哄的观众说:“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罗教授的演讲还是很成功的。”虽然提高了声调,却没有一个人在听他说,于是干巴巴地接着说道,“那么,好吧,今天就到这里,请不要拥挤。”

【5】

肖凌波和何泽坐在电脑前盯着画面,画面反复播放着上午中心剧场发生的*乱,梦丽的头发正如暴怒的狮子般四处炸开,飞一般地冲向外面。

肖凌波又将画面回放,那个冷漠青年说话时,梦丽脸上的笑容脱间僵住了。

凌波把画面定格在那个冷漠的青年男子身上,这个青年穿着黑色的短衫,牛仔裤,头发略显零乱,他的眼光透露着一种*气。

凌波又把画面定格在梦丽身上,梦丽目光望向那冷漠的青年,眼中透露着惊恐。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凌波托着下巴沉思着说。

“有意思。”何泽也挺着下巴沉思着,“太有意思了。

“此时这两个人分别在什么地方?”凌波说。

“谁知道呢?”何泽说着开始整理拍摄的图片,“这不是咱要操心的,让贺市长操心去吧。”

肖凌波懊恼地捶了一下桌子说:“现在连那个青年叫什么,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如果弄到这方面的消息,就太有新闻价值了。"

肖凌波情绪激昂地说着,转头却发现何泽开始玩起了电脑游戏,以往凌波总会跟何泽一起玩,两人常常在电脑前对着打,*得天昏地暗而忘了时间。此时,凌波却没有这个心思了。

“我去海边看看,你呢?”凌波问。

何泽头也不抬,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扔给凌波,又继续盯着电脑玩了。

【6】

南宫紫霖这几天心情非常糟糕,第一次参加国际研讨会,就受到同行的质疑她的论文《不同星体上的时间与空间》没有说服力。当她在讲坛上阐述完对一颗超新星的见解的时候,台下一片不以为然的窃窃私语和嘲笑声,人们把她的理论看成异想天开,甚至有人说她是自不量力的小姑娘,她没有得到一个支持者,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会议没有参加完,她就匆匆地赶到机场,没有一个送行的人,她背着一个不大的旅行包,买了当天的机票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南宫紫霖靠在机舱的窗前,望着白云在自己的身边飘浮着,泪水悄悄地流了下来。那篇《不同星体上的时间与空间》文章论述的观点来自于妈妈辛若梅的-封信,那是一年前南宫紫霖给妈妈的信中谈到自己研究新的课题,题目是一颗超新星引发的奇异物理现象。这种奇异的物理现象在天文界引起争论,紫霖开始涉及这方面的学术领域,她在信中主要写了自己对父母的思念,顺便写了一下自己目前对这门新学科有很多困扰。信发出去很久没有收到回信,事实上,自从父母五年前出国以后,她收到的信越来越少,最后这封信是半年多以前收到的,母亲在信中的语气变得冷漠,没有一丝关心女儿的话,却说了一些关于这颗超新星引发的物理现象,表明是一颗超大质量的恒星处于毁灭状态,正在吞噬它的卫星。信在最后告诉紫霖不要来信了,她们的研究进人关键的阶段,将换一个新的工作地点,不要来信打扰她的工作。口气冷冰冰的,像一盆冷水泼到紫霖身上。紫霖心痛了好几天,她不断地寄信给妈妈,却石沉大海。紫霖开始专心研究课题,她常拿出妈妈这最后的信反复看,妈妈和爸爸一样是医生,怎么会对物理也有这么深刻的研究,而且跟传统的物理理论完全背道而驰,紫霖根据妈妈这封信尝试着写了一篇学术论文发表出去,于是她有机会参加了在瑞士举办的国际研讨会。在学术界里,她还是个很浮浅的学生,在兴台大学才任教两年,就公开反驳那些资深学者的主张,参加国际研讨会的学者,都是来自不同国家太空领域的专家。紫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对自己的理论这么自信,当她满怀信心地站在讲台上面对众多的学者时,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幼稚,她的理论与传统的物理学完全背道而驰。面对一片质疑声和不屑的目光,紫霖完全不知所措。

透过窗口,她依稀看到兴台在大陆的某一点上,大海涌动着浪花。自己灰溜溜地逃离瑞士,比预计回国的日期早了好几天,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散散心。

紫霖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了起来,杂志的尾页是介绍兴台市的概况,以及周边的环境。米加、连虾、如云是属于兴台市的小岛,是休闲度假的好地方;还有由一个小渔村改建的圣滨城,被称为兴台市的世外桃源。兴台市很大一部分靠山、连绵的山脉像绿色屏障,里面建有度假村,林中花园等。紫霖感叹自已在兴台市这么多年竟然许多地方都没有去过,她决定利用这几天找个地方住下来,好好想一想。

飞机徐徐在兴台机场降落,紫霖拿着背包直接去了售票大厅,买了去米加的船票,杂志上介绍米加是个珊瑚岛,草叶建的房屋很有特色,听起来不错,紫霖幻想着夜间划着船飘荡在平静的海面上,仰望满天的繁星,会产生怎样的感觉。她看了看时间,又到机场的餐厅买了份便餐吃了起来。

【7】

杜北北穿着花花绿绿的沙滩服,吹着口哨,背着画板,赤着双脚,戴着一顶白色的遮阳帽,鼻子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遮阳镜,悠然自得地在沙滩上走着。

已经在这里消磨好几天了,一幅像样的作品都没画出来呢,回去怎么跟老麻交代呢?你这个假期都干吗了?你都留级三年了,你想到什么时候离开学校啊?哇,老麻的叫声都会*死我,弄不好还得降级一年,老妈会被气死的。

杜北北一面想着老麻生气时的样子,一面寻找着绘画的题材,画海滩太枯燥了点,而且不少艺术大师都用不同的色彩表现过形形色色的海滩景色,再画就没什么意思了。画假日的海滩,也不好,人物太多,得画到什么时候呀。画船也没劲,表现不出什么主题,唉,画什么好呢。

他沿着海岸线东张西望地走着,脚下的细沙渐渐的少了起来,变成了粗糙的石头,他不记得把鞋扔到什么地方了,只好一面骂着自己,一面小心地踩着沙子走。突然,杜北北眼前一亮,啊,一个令人激动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在延伸进海中的一块巨大的礁石上,一个身姿健美的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双手抱肩,微微倾斜着身子,眺望着大海深处,太阳开始偏西,红红的夕阳照在这男子挺拔的身上,发出朦胧的光。

再靠近点,杜北北在乱石中不停地跳来跳去,啊,从这个位置上看,这男子的侧影清晰的呈现出来,贴身的背心,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肌肉;棱角分明的半边脸,透着俊美,透着凝重。火红的云朵下、深蓝的大海边、翻卷的浪花中、黑黑的岩石上挺立着一位青年男子。他的眼神在眺望着什么,是在向往着海的那边?是在思念着远方的亲人?

好一幅动人的画面,就叫《天人合一》,杜北北思绪飞扬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支起画架,全神贯注地勾画起来,千万别动,就这个姿势,求你千万别动。

凌波沿着海边慢慢地走着,也许是职业的关系,他总是希望对梦丽的报导能有个结果。夕阳的余晖将云朵染成片片的红色,一丝惆怅在心中涌动着。咦,那不是在刚场看到的很特别的青年吗?他站在那干什么?

【8】

凌波一眼就认出那站立在海中岩石上的青年就是上午在中心剧场中惹事的青年,离他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一个花里胡哨的青年正在画他,大概是一起来的,不然他怎么一动不动,标准的模特姿势。

潮水已经涨得很高了,那青年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凌波踩着零散的岩石,跳跃着来到那冷漠的青年身边:“嘿,哥们儿。”凌波轻松地打着招呼,那青年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好似雕塑一般对凌波置之不理。

“海水涨潮了,你看看你身后没路了。”凌波继续说着,那青年依然深深地注视着遥远的海面,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痛楚,这锐利而痛楚的眼神,令凌波再次想起梦丽那凄楚的目光,这锐利而痛楚的眼神,同样令凌波产生一丝的震撼。

“嘿,哥们儿。”凌波试着想打破男子的沉思,“我们去沙滩上走走如何?"那青年依然不动地望着远方。

“朋友,你能不能让开点。”杜北北看见凌波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于是冲着他不满地叫了起来。

“对不起,我让开,你接着画。”凌波抱歉地向杜北北摆了摆手,又绕到那青年的另一侧,“你是模特?你的身材可真棒。”

“请你走开。”青年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好,我这就走。”凌波没趣地向后看着,寻找着可以落脚的地方,潮水几乎将身后的岩石淹没了,他小心地向隐约露出的黑色石头踩去,“哥们儿,好心告诉你一句,快离开吧,海水很快就会淹没你的,你不会想不开吧。”

终于跳到了岸上,回头一看,海水淹没了所有岩石,那青年依然不动地站在那里。

杜北北像落汤鸡似地举着画板从海水中扑腾过来:“啊,吓死我了,差点被海水淹死。”

“那人是你的朋友?”凌波指了指岩石上的人。

“好在画还没弄湿。”杜北北盯着画板,好像对宝贝一样轻轻地擦着,"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人,他怎么还不回来?”凌波又指了指那青年。

“他会不会想自*?”杜北北惊恐地睁圆了眼睛。话音刚落,那青年突然一个鱼跃跳下大海。

“啊!”凌波和杜北北两人同时惊叫起来。

“快,我们快去救人。”凌波慌忙地脱下短袖格衬衣,拉着杜北北向大海跑去。

“放开我,我不去”杜北北惨叫起来,手里还死死地抓着画板。

“他是你的朋友,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凌波怒斥着,夺过画板向远处扔去。

“那是我的杰作。”杜北北挣扎着向画板扑去,西板在天空划个弧形竟落在海里,很快不见踪影,杜北北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凌波拉着杜北北向海面上拖去。

杜北北开始恨自己身上不长一点肌肉,在凌波的手里只能像小鸡一样无力的挣扎。

“救命呀,我不会游泳。”杜北北的脚浸泡到了水里,他恐惧地大叫起来。凌波恼怒地将杜北北摔在沙滩上,独自向大海深处游去。

“好吧、好吧。”杜北北落汤鸡似的被海浪冲得摇摇晃晃,“我多少还会游点,让我来帮你把这讨厌的人拉上来。”杜北北一面说着,一面试探着随着凌波的身影向海中游去。

好在脚还能够着地,唉哟,不好了,脚下什么都没有了,杜北北在海中扑腾起来,黑黑的海浪把他在海中批来抛去,像一片树叶被卷进大海,离海岸越来越远,他拼命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海水灌进他的嗓子,他痛苦地咳嗽着。

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哦,可怜的妈妈连儿子的尸骨在哪都不知道。杜北北在海中一面挣扎一面悲哀地想着,这时,他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推出海面,他又能看见海岸了。

凌波和那惹事青年一左一右拖着杜北北来到岸上,两人都身体强壮水性极好,他们在海中相遇,默默无语地同时又游回来,救起无助挣扎的杜北北。

两人一直拖着杜北北到海浪打不到的干松地方,放下他,然后一屁股坐下来,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杜北北趴在地上,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好半天他才慢慢坐了起来。”谢谢谢。”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在海里扑腾什么?不想活了?”那青年冷冷地说了一句。

“什么?”杜北北叫了起来,随后一阵咳嗽,"我、我不想活了?我是因为你不想活了才下海救你的。”他气呼呼地站了起来。

“你......”那青年惊奇地看着杜北北,“你是说你刚才在海里拼命挣扎大喊救命,是为了救我?"

"当然了,你没事跳海干吗?”杜北北恼怒地问道。

“我......”那青年一时语顿,说不出话来。

"这是误会。”凌波连忙解释,“我们以为你有什么事想不开,所以我们就跟下去了。”他又转向杜北北,“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拉进海里,我以为你是他的朋友,所以一着急想拉着你一起去救他。”

“我怎么可能跟他这种怪人......”杜北北瞪了那青年一眼,又降低了声调,“这样冷冰冰的人成朋友。”说完又重重地坐了下来。

我叫肖凌波,你叫什么?”凌波向那青年问道。

“冷岩。”冷岩冷淡地说着,神色凝重地望着波涛翻滚的大海。

“冷岩,冷岩。”凌波低头默念着。

“真是名如其人,冷得跟岩石似的。”杜北北在一旁加了一句。

肖凌波打量着好似落汤鸡的杜北北,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把他削瘦的身体清晰地显露出来。皮肤白净。像是个书生。

此时天色已晚,月光洒在海面上反射着惨白的光,肖凌波脱下外套用力拧着,杜北北立即也脱下外套往外拧水,月光下依然能清晰地看到杜北北身上条条的肋骨。

冷岩依然凝望着海面,任湿衣服贴在身上。

“把衣服脱下吧,穿着多难受。”凌波对冷岩说道。

冷岩毫无反应。

凌波摇了摇头,看着忙乎着的杜北北笑道:“你可真够骨感的了。

杜北北将衣服甩在肩上道:“爹妈给的,就这么瘦,咋吃也没用。”

两个聊着天,杜北北很健谈,讲起自己绘画艺术的天分,却交不出一幅让老师满意的作品,讲起自己对绘画独特的见解和创作,却留级三年至今无法毕业,好不容易找到灵感,画出的作品却被大海吞噬了。他一面吹嘘自己了不起的地方,一面感叹命运的无奈。

凌波一面听杜北北滔滔不绝的自述,一面观察着冷岩,冷岩依旧专注着大海“冷岩,我上午在中心剧场见过你。你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凌波笑着说。

冷岩没有理睬凌波,继续盯着漆黑的海面。

“冷岩,你为什么要问梦丽那么奇怪的问题呢?让梦丽精神好像受了什么伤害。”凌波坐在冷岩的身边继续问道,见冷岩依旧不作声,于是感慨起来,“梦丽那么漂亮,原来是后天基因修复的,罗纳奇的医术真是太了不起了。"

“你相信罗纳奇的鬼话。”冷岩激动地站了起来,“梦丽本来就那么漂亮、罗纳奇根本就是个魔鬼。”冷岩不由得喊了起来,两手愤怒地拧到一起。

“你以前认识梦丽?”凌波吃惊地问。

冷岩默不作声地看着远处,凌波站了起来走到冷岩身边继续问道:“你是说罗纳奇在欺骗大众?"

“罗纳奇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冷岩愤愤地叫道。

“怎么会?他的那么多成果是与世共睹的呀。”凌波更加不解。

“骗子,凶手,魔鬼。”冷岩咬牙切齿地说。

“冷岩,你这么说得有根据。”凌波说。

"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相信我,我也不需要你们相信。”冷岩吼道,“罗纳奇现在是个名人,我什么都不是,但是他可以欺骗整个世界,却骗不了我,早晚有一天我要给他好看。

“我相信你。”凌波果断地说,“即使我判断错了,我也要弄清错在哪里。”

冷岩沉静下来,又将目光投向了大海,凌波叹息道:“不知道梦丽跑到哪去了?我真为她担心。”

冷岩指向漆黑的大海:“在那里。”

凌波惊讶着:“你的意思是,她投向大海了?"

冷岩沉痛地点了点头:“我看着她投向了大海,可我追不上她。

“那她岂不是......唉,冷岩,你也别难过了,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先回去。”凌波拍着冷岩的肩说道。

冷岩摇了摇头。

凌波又说道:“冷岩,你先住到我那吧,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正希望有人跟我作伴呢。"

杜北北突然跳了起来:“啊,凌波,是真的吗?你家就你一个人吗?太好了。我正愁没地方住呢,我的钱快花光了,交不上宿费了。”

凌波没有理睬杜北北,他硬拉起冷岩,向自己的家走去。

【9】

紫霖转乘轮船来到景色秀丽的米加小岛,小岛人烟很少,安静美丽如同世外桃源,南宫紫霖立即喜欢上了这里。这一片海域有许多这样的小岛,组成一个环形的群岛,紫霖戴着遮阳镜随着游玩的人群坐着船在几个岛屿间浏览,看着各色皮肤的人兴致勃勃地跟当地人交换着礼物,用随身的小玩意换当地人穿的树皮衣,还有那些皮肤黝黑的当地渔民,一个猛子从船上扎在海里,不一会儿,就将一条大鱼扔上船,然后就在船上烧烤这条鱼,免费给乘船的人吃。紫霖吃了一块鱼肉,一口气喝光了手里抱着的大椰子,然后将椰子的空壳用力扔向海里,瞬间跳出一头海狮将椰子顶走了,逗得紫霖哈哈大笑。夕阳很快出现在天边,紫霖意犹未尽。决定就在这里住几天。

萦霖找了家靠近大海的旅店住了下来,办理好人住手续后,她迫不及待地跑到房间,躺在舒适的席梦思床上,这一天很疲惫却十分快乐和满足,几天来的烦恼暂时被忘得干干净净。

她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兴台日报,坐在沙发上慢慢地翻看起来。

报纸的头版是著名的国际医学专家罗纳奇在兴台中心剧场演讲的内容,以及兴台市的市长贺子青做的介绍,在显著的位置报道了在中心剧场发生的意外。再加上一系列彩色图片,吸引了紫霖的目光。她细细地读完了报纸的整版内容,又端详着梦丽的彩色照片,这个漂亮的女孩有着这么可怜的身世,而且,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疯狂起来,真是不可思议。紫霖的好奇心被深深地吸引了,文章的落款是本报记者肖凌波。

紫霖独自一人散步在海滩上,肖凌波的形象像电影般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两人同在一所大学,不同的学系,凌波比自己高两届,是新闻专业的学生他看紫霖的目光真诚亲切,形象帅气举止优雅,多次让紫霖怦然心动。时光就在这若有若无中流逝,肖凌波毕业到兴台市电台当上了记者,就很少见到他了,两年后紫霖留校当了老师,除了逢年过节偶尔通个电话以外,再没有什么接触

海风吹着紫霖的长发轻轻地飘动,如今看到肖凌波的名字还是让她回味无穷,她人神地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就这样简单快乐地了此一生也是一种幸福吧咦,那是什么?被海水冲剧的沙滩上,一个人影正缓缓地爬行。

紫霖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的确是个人,一会儿停下来,一会儿又费力地爬行着。一片乌云遮住月亮,那人影隐没在黑暗中。紫霖小心翼翼向那人影走去。

幽幽的月光下,一个女人趴在湿湿的沙滩上喘息着,乱蓬蓬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紫霖将那女人扶到自己的肩上,向居住的旅店艰难地走去。

紫霖将柔弱不堪的女人放倒在床上,又忙着脱下女人湿透的衣服,衣服沾满了泥沙,破碎不堪,紫霖又打些温水,忙着给那女人擦洗身子,梳洗头发。然后拿出个被单盖在女人身上。女人沉沉地睡了过去,紫霖疲惫地躺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10】

漆黑的海面波涛汹涌,大海中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海蛇,一块黑黑的巨大礁石上,一个扭动的人形正吃力地向上爬着,白色的衣裙破碎不堪,纤细的腰身渗出点点的血渍,零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两条修长的大腿裸露着,紧紧地贴在漆黑的礁石上。

她*着,哭泣着,不断有吐着信子的蛇滑过她的身体,她突然仰起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甩起零乱的长发露出苍白的脸。

“啊——”冷岩猛地从床上坐起,梦丽那张被痛苦扭曲的脸在撕扯着他的心,又是题梦,冷岩不知做过多少次这样的噩梦了,梦丽每一次都会出现在噩梦中。

灰蒙蒙的天空,依然可以看到太阳那微弱的轮廓,又是一个雾蒙蒙的早晨。凌波伸了伸懒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中,他打开电视,还没到早间新闻,昨晚由他现场报道的新闻片没有看到,他知道在早间新闻里还会重播,现在正播着一连

串恼人的广告。

“冷岩,冷岩,来看看我报导的新闻节目。”凌波一边从冰箱里往外拿些吃的食物,一边叫着冷岩。

昨夜他终于说服冷岩住到这里。凌波的家很宽敞,妈妈去国外陪爸爸做生意去了,咪丽这几天没有赖在家里,几乎天天住校,凌波怀疑咪丽在大学处对象呢她从来没有老老实实地在大学呆这么久。除了父母和咪丽的房间,凌波的家还有两间闲置的客房,凌波给冷岩倒出一间房让他住下,冷岩身上独特的气质以及谜一样的身世深深地吸引着他,他预感到从冷岩身上会挖掘出更多的新闻。

凌波轻轻敲了敲冷岩的房门,没有回音。咦,哪儿去了呢?凌波来到洗手间洗了一下脸,然后拿着毛巾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找着冷岩。

凌波走到楼上的平台上,见冷岩正站在那里向远处眺望着。

“看什么呢、冷岩?这么专注。”凌波笑着走到他的旁边。

“滨海路1号。”冷岩面无表情地回答着。

“滨海路1号。”凌波跟着念叨着,他随着冷岩的目光向滨海路望去。从这高高的平台上向下看去,街道和楼房掩映在一片雾色中。滨海路不算是个主要街道,更像是一条庄园式的小路,十分的幽静、整洁、美观,两边建有各种风格的别墅别墅与别墅之间被翠绿的花卉和蜿蜒的小河隔得很远,这是专供那些富有的海外商人以及一些重要人物准备的休闲住所。

滨海路1号是个不算大却很精致幽静的别墅,茂密的树木和红色的院墙将这座别墅掩映起来,显得深不可测。别墅在这条街道的尽头,靠近一处小小的海湾,罗纳奇目前就住在这里。

滨海路1号从建成到罗纳奇住进来之前始终没有人住。其他几栋别墅陆陆续续已经住进了人,1号别墅是最早被买下的,被什么人买下的,凌波并不清楚,买下以后一直放置到现在。

“你想进1号别墅?”凌波又问道。

“只要韦之夫在任何人都别想靠近那座别墅。”冷岩一动不动地站在平台上,语气依然冷冰冰的。

“韦之夫?”凌波问道。

“罗纳奇身边的那个人妖。”冷岩咬牙切齿地说。凌波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细高苍白的人。

“这个人有那么厉害吗?”凌波十分不解地问。

“不信你试一试,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靠近那别墅,韦之夫都会想鬼魂一样出现在你面前。

“真的吗?那晚上呢,我晚上等他睡着了,悄悄地潜进别墅,他也会知道吗?”凌波好奇地问。

“到了晚上他比猫头鹰还灵。”冷岩闷闷地说。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肖凌波冷不防说道:“你是在关注梦丽吧?”冷岩一动不动地站着,于是肖凌波继续说下去,“你在猜测梦丽会不会又回到1号别墅或者说你在担心梦丽回到哪里去?"

冷岩将脸扭向别处,沉默着。

“哥们,我和你一样关注梦丽的命运。”肖凌波说着拍了拍冷岩的肩膀,“别想了,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

二人走下楼梯,来到了客厅。只见杜北北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吃着面包。

“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凌波见杜北北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吃着东西,吃惊极了,随后想起来,昨天夜晚杜北北曾一起陪冷岩来过,见凌波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只好讪讪地走了。

“门没锁呀,而且我正好没地方去,就来找冷岩了。”杜北北满不在乎地说着。

“找我?”冷岩看着杜北北不解地问道。

“画画呀。”杜北北羡慕地看着冷岩那结实的肌肉,“我想让你再站在岩石上,摆出昨天那个姿势。”

“真无聊。”冷岩不屑地看了一眼杜北北,就坐在餐桌旁拿起一盒牛奶朝杯子里倒去。

“你站在大海中那个形象太美了,我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感觉,是你给了我创作的灵感,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交不上作业,又得留级了。你们不知道,我已经连着留级三年了。”杜北北痛苦地说着。

凌波乐弯了腰。

“有什么好笑的。”杜北北不满地看了凌波一眼,“我现在就像待嫁的老姑娘,连老师都不愿意留我了,巴不得我快点嫁出去。"

“快看。”凌波紧盯着电视看了起来。电视正在播放梦丽将韦之夫摔下台去,然后飞一样冲出门外的镜头。

“哇!”杜北北惊叫一声,“这个女孩竟有这么大力气。”

梦丽悲痛狂怒的特写镜头停留在屏幕上,冷岩冲过去关掉了电视,眼中流露出愤怒的火光。

“怎么回事?刚才的镜头是怎么回事?”杜北北好奇地问着,“那女孩是谁?她为什么像风一样往......"

“闭嘴。”冷岩愤怒地大吼一声。

杜北北吓得瘫坐在沙发上,傻傻地看着冷岩。

一时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餐桌上的东西。

冷岩眼中又浮现出悲伤的神情,他苦恼地靠在沙发上。手扶在下巴上一言不语。杜北北看看凌波,又看看冷岩,猜不出他俩为什么事这么费神。他放下手中的食物,拿起画板和笔,走到窗前看着冷岩,从这个角度看,冷岩的略带悲伤的表情极有魅力,而且冷岩正好处在沉默当中,姿势很像是个思想者,杜北北又来了灵感,在面板上飞快地勾勒出来。

"哇!”杜北北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叫了一声,将沉思的凌波和冷岩吓了一跳。“冷岩,你是不是跟那个、那个叫什么梦丽的是兄妹?”杜北北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高采烈地看着冷岩。

冷岩狠狠地瞪了杜北北一眼。

“哎、哎、凌波,你来看看,看看冷岩的眼睛,那个神态跟梦丽多么相似,梦丽在愤怒时候的镜头,就是冷岩这个样子。”杜北北得意地看着自己的画,凌波走过去看了着,杜北北把人物的神态抓得很准,梦丽和冷岩的确有相像的地方“怎么样,我这个画家够格吧!”

杜北北正洋洋自得的时候,冷岩冷不防将画纸一把夺了过来,他看都没看就将杜北北的画撕得粉碎,杜北北尖叫一声扔掉画板和冷岩撕扯起来,两人打成一团、瘦弱的杜北北很快被冷岩扔到地上。

杜北北气得脸都涨紫了,他挣扎着起来又想冲上去跟冷岩拼命,凌波赶紧抱住了他,将他推到另一个屋里。

“杜北北,你打不过他,还是别费力气了,消消气。”凌波劝解道。

“你看他,他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撕我的画,他、他这人简直不是东西。杜北北高声大叫着,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你要是再这样,就别在我家呆着了。”凌波也叫了起来,杜北北立即不吱声了,凌波将一杯水放到杜北北的手里,“别为这么点事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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