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晦气!民俗禁忌被怒刷一星,导演夹带私货,恶意诅咒观众?

真晦气!民俗禁忌被怒刷一星,导演夹带私货,恶意诅咒观众?

首页模拟经营请叫我导演大人游戏更新时间:2024-04-26

今年国内影迷最热闹的“地下狂欢”,正在上演。

四个月前已经开始酝酿。

号称“华语十年最强恐怖片”

上映后票房已破1.6亿台币,位列台湾鬼片影史票房第二,豆瓣开分8.0。

前排影评一条比一条吊胃口:

“目前华语没有比这个更恐怖的”;

“平常爱看恐怖片的我现在还在腿软”。

当然我们院线依然无缘。

好不容易等到昨天下午,片源在奈飞线上公映,冲到豆瓣热搜榜首。

然而。

评分却从8.0一路降至6.8。

怎么回事?

所有激动、赞叹、失望、愤怒……

都关于这个字:

《咒》

Sir昨天早早充好了奈飞会员,掐着点播放,并在晚上夜深人静时独自二刷(就这样还是没顶住中间暂停缓了缓)。

相应的解读和影评大家应该都看了一些。

Sir今天来一篇进阶版。

结合电影里容易被忽略的细节,以及电影外的背景资料、导演采访。

回答三个目前吵得最凶的争议:

1,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

2,恐怖吗?

3,晦气吗?

开始正文前Sir想分享导演柯孟融一句话。

关于《咒》的初衷:

我只是把自己最害怕的东西集合起来,分享给观众而已

问题或许就出在这句话。

导演没有骗人:

电影之所以能在国内掀起如此大的舆论。

恰恰在于,这次“分享”太彻底了,他“害怕的东西”,离我们太近了。

温馨提示:本片部分镜头包含密集/晃动/虫类/精神暗示等恐怖元素,易引起生理不适,请谨慎选择观看;本文涉及轻微剧透,介意的毒饭可先收藏。

01

一封母亲的遗书

“你们相信祝福吗?”

若男(蔡亘晏 饰)对着镜头面前的我们,缓缓说出这句话。

她说。

其实我们在不知不觉中,相信我们的意志可以改变事物的结果。

她有自己的苦衷。

不久前。

若男自己的精神状态刚刚好转,便将6岁的女儿朵朵(黄歆庭 饰)接回家抚养。

在这之前,小姑娘一直由爱心人士启明(高英轩 饰)照顾。

她叫他“爸爸”。

母女团圆,刚开始一切正常。

但就在教会女儿写自己的大名后(关键信息)。

怪事,便在身边,接连发生。

“陈,乐,瞳”

身边闪现大量蠕虫;女儿眼里产生异物;扫地机器人自动开机……

冷不丁停电。

楼下,灯光一闪一闪。

空无一人的电梯在深夜突然打开。

不只你被吓到。

若男也快疯了:

她发现女儿的行为也越来越怪异。

深夜念叨自己的名字;照CT,发现居然有四排牙齿;半夜说房间有“坏坏”,求妈妈把“坏坏”赶走。

不仅如此。

朵朵还趁人不备,爬上阳台,往下一跃——居然安然无恙。

但在这之后。

她便像中邪一般。

皮肤溃烂,手脚皱起,半身不遂。

前。

方。

高。

能。

这也是开头那一段“祝福”的由来。

若男希望屏幕面前的我们,可以一起陪她念这句咒语:

“火佛修一,心薩嘸哞”

她说。

这样可以集结力量,帮助朵朵渡过难关。

求我们,救她的女儿。

因为她曾触发一个恐怖的禁忌。

六年前。

怀有身孕的若男、男友阿东和弟弟阿原组成“破鬼特工队”,拍摄民俗传说。

这天,他们来到兄弟俩的老家——陈家村。

据说这里的村民信仰诡异,村内还有一条“不可说”的秘道。

也是巧了。

村里的姨婆一来,就看出若男身怀有孕。

想将她献给神明“大黑佛母”,当然,包括她肚里的小孩。

同时附加条件:

神明要的不是她们肉体,而是名字——从此真名不能再用,不能再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关键信息 1)。

于是若男为了拍下更多真相,自愿被村里祭祀的小女孩带走,进行“法事”。

而阿东和阿原,则跑去秘道探险。

结果。

一个被焚祭,一个疯魔。

时间回到现在。

若男带着朵朵别无他法,只好和启明一起到处求门路,甚至拜访会作法的神公神婆。

可哪知,不仅孩子没有好转。

神婆夫妇二人,一个死,一个——

所以现在。

若男说,她只有我们了。

你。

愿意帮她吗?

02

你到底在怕什么

Sir开篇说了,本文只涉及“轻微剧透”。

对。

以上只是电影最表面的一层故事。

有没发现哪里不合理?

比如,妈妈为什么要在犯禁后,再把女儿接回身边?

接回身边后,又为什么亲自教会她写名字?(女儿这六年用的一直是乳名“朵朵”,而不是被诅咒的真名)

还有那个片尾一闪而过的镜头:

OK,Sir不能提示更多了。

种种迹象表明:

女主母亲,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清白”。

这就涉及第二个争议,《咒》到底恐怖吗?

在Sir看。

如果以视觉带来的惊吓和刺激来说,《咒》并不算太激烈,它的“恐怖”更多来自沉浸的氛围感,以及挑衅的互动感。

尤其后者。

正印了电影那句台词:你了解越多,“诅咒”越深。

观影前有必要了解的,是这段真实新闻:

“2005年,高雄市吴姓油漆工全家自称神明附身,全家起乩多日未进食。家人拿拐杖、神主牌互殴,以点燃的香烧皮肤,甚至互相泼粪,喂食粪便。二十八岁的大女儿起乩多日,暴毙身亡,法医鉴定是多重器官衰竭致死”。

直到大女儿死后。

一家子人,才逐渐清醒过来。

这正是导演要分享的,“观众最害怕的东西”。

正如血浆之于欧美,鬼怪之于日韩,僵尸之于香港……

民俗禁忌——

显然是华人,尤其是台湾的“恐怖特供”。

(前方高能预警)

△ 《红衣小女孩2》《尸忆》

但《咒》没有选择台湾本土已有的民俗故事。

而是从剧本到美术,特效到反转,服务于一个全新的体系——虚构“大黑佛母教”。

虽说导演在采访中曾提及灵感来自于云南教派。

譬如片中的大师“释空云”,原型是云南的禅宗高僧释虚云。

但结合画面以及剧情元素。

许多人仍觉得“大黑佛母”,像是印度的“大黑天”与台湾著名邪教“圣母”,或是台湾土神石母的结合体。

母神形象。

却啖人血肉。

△ 大黑天

因涉及到宗教祭祀,顺理成章引出电影的第二大优势。

恐怖元素的密集。

佛母庙天花板上的孔洞;朵朵嘴里的牙齿;身上蜂窝状的溃烂;当然还有最后一幕,佛母的脸。

(Sir贴心不放图了)

不舒服吗?

不舒服就对了。

这就是和观众互动的一部分。

让“诅咒”,更直白。

不仅如此。

迎合邪教元素的血腥恐怖(Gore Horror)——秘道中的腐肉,中邪之人不断掉落的牙齿,若男突然间流下的鼻血等。

让无数观众崩溃的蟑螂,被拍死的蠕虫,以及吃头发的蛤蟆,属于恐怖片中较为少见的“昆虫恐惧”。

最后,少不了打破“第四面墙”。

利用视觉残留,以及视觉错觉效果和“不让想/偏要想”的心理暗示,将互动做到最足。

然后。

反转,打碎。

△ 马车轮效应(Wagon Wheel Effect)

一个细节是。

若男和启明驾车“鬼打墙”那一段,电线杆上曾出现白色人影,之后收音机自动响起,播报焦尸死亡新闻。

许多人没看懂,却依然觉得恐怖。

为什么?

诡计藏在“焦点”:

汽车一次一次不断回到原点。

白色人影的对焦,也一次比一次准,直到最后第三次才做到最清晰。

当时看不懂没关系。

要的,就是让你沉浸、怀疑,并且后怕。

因为电线杆那个上面的东西

(就是)那个心理医生

她就是那个上吊的焦尸

除此之外。

其他一些故事上较为模糊的部分,导演都在幕后采访中给出了解释。

知道剧本上仍有不足。

于是这波自问自答,算是补救。

比如朵朵跳楼,取回菜刀的桥段,来自于导演的童年阴影。

秘道中四处摆放的镜子,实则形成阵法,互相折射,如迷宫般困住佛母。

最后的结局,若男将所有镜子打碎。

佛母因此也被解禁。

至于陈家村的人们。

大概就像台湾那些曾经风靡,如今荒芜的宗教团体。

被城市隐藏的他们,只有自己知道身上曾背负什么样的业障。

以及最后。

朵朵死了吗?

这个问题,导演说:

问你自己。

答案,电影一开头就告诉你了。

03

我们容不下“咒”吗

最后,最扎眼的争议:

不只是豆瓣刷一星。

部分观众在社交平台上发布“场外言论”。

有说导演夹带私货,恶意诅咒观众;也有说是导演对看盗版人群的报复;还有人扬言其中的咒语是真的,故意被流传出来为祸民间。

真的吗?

Sir绝对捍卫观众针对一部电影自由评论的权利,前提是,针对电影。

作品层面,《咒》不是没有瑕疵。

太多恐怖手法和桥段,资深恐怖影迷一眼能看出拼凑和借鉴痕迹。

比如全身写满经文的献祭,大量伪纪录片式视野局限的手法重复,甚至“诅咒接力”的核心剧情也不算新鲜。

当然。

观众的“信以为真”,某程度也证明了电影的成功。

导演不止一次强调过:

影片的宗教设定均为虚构,请大家不要害怕。

“大黑佛母之所以能让人有所触动,是因为大部分经费都花在了神像的设计和制作上。”

就连佛母的脸。

柯孟融都做过20多个版本。

包括经文、咒语和手势,都是幕后团队的努力,而绝非对现实宗教的照搬。

-所以看完蛮多人说

这是真的某个宗教来的吗

-那时候美术指导在上面下很大功夫

包括那个(壁画)都是我们自己画的

而之所以如此用心。

正因为,《咒》不光是一部恐怖电影。

它也是导演的一片“自留地”。

翻翻柯孟融的前作就会发现。

这位青年导演,几乎在《咒》之前,并没有出过什么大热的高分作品。

但在社交平台上。

一直热爱电影的他,这么写道:

“从小喜欢万圣节的整人玩具,喜欢说鬼故事,喜欢讲笑话,我喜欢人们因我而起的各种情绪。”

“那是我最大的奖品。”

而关于《咒》。

他也坦承,自己将会做一个“一字宇宙”。

以《咒》为首,其后则是《醃》《困》《偶》《葬》——全部取材于台湾发生的真实恐怖事件。

例如《醃》会做成传统鬼片,《困》则是亲情惊悚。

而《咒》系列。

第一部大获成功,第二部已经在制作拍摄中。

导演说了。

这将会是一个以“朵朵”为主视角的全新故事:一个只会发生在小孩身上,内核却全然成人化的作品。

而之所以说是“自留地”。

大概除了对恐怖的热爱之外,在《咒》里,我们还能看出柯孟融的一点私心。

比如那个最后,基本上都来不及被看见就关掉的黑屏。

“Black Nose”。

是柯导已经去汪星的小狗,名叫黑鼻。

而这样的温情。

在电影中,最明显的表达便是亲情。

壁画上的细节中,灵童几乎都统一望向佛母,呼应着朵朵对爱的渴望——没有爸爸,启明出现;失去妈妈,若男回归。

若男或许自私,但最后也不难看出她的自省和愧疚。

不然。

也不会有这美到与全片“脱节”的一幕。

在此之上。

Sir还想分享一个私人的观察和解读。

电影中最多的意向,大概是“洞”

秘道、朵朵身上的溃烂,掉光牙齿的口腔、滴血的天花板、佛母的脸,或是无所不在,对准彼此的镜头。

以及一个最明显的——海报。

在另一版海报上,导演甚至设计了一只长满洞的手(图就不放了)。

洞。

小的是窟窿。

大的是深渊。

里面是看不清,填不满的虚无。

就像若男给到观众最多的镜头,就是她那双睁大的,黑漆漆的双眼。

当你知道早在六年前,她已经知晓腹中胎儿遭厄,为母爱割舍亲情。

六年后却因邪念,将女儿接回。

墙上不是“欢迎”,而是“我们来了”

教女儿手把手写下名字的瞬间,一切即将反噬。

写一个胖胖的“乐瞳”,或许是希望用此刻的快乐去填满那个越扯越大的“洞”。

《咒》的主题,仍旧是人性与邪念。

佛母庙的泥人,可以因为若男那时的善而集体朝向她;神婆店里的神像,也会因为不敌恶意而转身背离。

这才是柯孟融想要表达的。

最可怕的咒。

不是经文,而是被经文掩盖的邪念。

说到这里,Sir也理解大家所说的“晦气”。

它何尝不也是一种“咒语”。

当我们面对未知的,非常规的,甚至触碰禁忌的力量,闭起眼睛,张嘴念咒,似乎是最本能也最安全的反应。

具体到电影,这股“力量”则是某些冒犯的表达。

别的片子暂且不提。

这在恐怖片领域,简直重灾区——

华语巅峰《双瞳》,曾被认为是X教题材;

韩国的《娑婆诃》,被指出是对传统佛学的贬低;

北美的《午夜凶铃》,传递诅咒录像带,更是对观众大不敬……

幸好。

后来我们渐渐知道了:

这些恐怖片的确在传播某些犯禁的思想。

比如《双瞳》以极端的禁忌凝视人性逼上绝路的失控;《娑婆诃》以佛教切入,面对那些善恶之间难以厘清的纠缠;《午夜凶铃》录像带流传到最后,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整个社会施加在一个女子身上的恶意与麻木……

是的。

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晦气”都是导演故意而为之。

为的是模糊现实与电影之后。

那砸向麻木的当头一棒。

就像《咒》的最后。

当母亲来到佛母像面前,用红布缠上眼睛,念着咒语,试图以蒙蔽视线的方式得到救赎。

结果怎样?

她失败了。

但也成功了。

因为当她选择放弃个人的意志。

将所有的不安、罪过、忏悔,通通献祭给一尊看似强大,实则神秘的“神像”时。

她自己。

也变成了另一个传递恶意的“佛母”。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助理:穿Prada的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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