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noTalk第037期手艺人故事
采访 撰文 | 小若
孙奕周,
壹周陶艺工作室的创办人,
本科毕业于景德镇陶瓷大学,
现在在广州美术学院读硕士研究生,
并担任陶瓷实验室教辅员一职。
他创作的陶艺品大多为生活器皿,
希望在齿轮高速运转的机器时代,
人们可以慢下来,
用心去感受生活的质感。
| 遇见景德镇,爱上拉坯 |
孙奕周从小就喜欢画画,
每次看名家访谈的电视节目,
看到一半就直接铺开一张白纸,
把电视上的画作直接临摹出来了。
高考前他在电视上看到景德镇,
据说这座城市里流过的每一分钟,
都有成千上百人以瓷器为圆心在转动。
为了追寻这座传说中的瓷都,
他到了景德镇读大学。
第一次接触泥巴,
他最喜欢的成型方式是拉坯,
因为所有造型都可以任自己控制。
拉坯,是手的舞蹈,
创作者在转动的轮盘上,
用双手塑造出了姿色各异的形态,
这也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 不是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可以计算的 |
大学期间,
孙奕周有时候会为了练习拉坯而逃课,
大二就在校门口租了一间小小的工作室,
专门用来研究和练习。
为了赚取租金和生活费,
他和搭档做了的一款冰裂釉耳钉。
晶莹璀璨的冰裂釉很受人喜欢,
但制作过程却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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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裂釉和其他釉不一样,
为了增加层次和立体感,
需要的釉面有一定厚度,
并且釉的流动性大,
量一旦掌握不好,
烧制过程很容易就作废了。
他们一开始做的时候成功率很低,
1000个耳钉最后烧成的只有20多个。
然而最大的问题在于,
每次开窑整个棚板都粘满了釉极难清理,
甚至需要花一天时间磨去上面的釉,
最后连烧窑的师傅都不愿意再借棚板给他们烧了。
当时很多人问他们,
“这样做划得来吗?”
但是这个世界上,
并不是所有可以计算的东西都是重要的,
同样也不是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可以计算的。
有时候,你只需要选择相信,
去相信自己的那份喜欢足够惊天动地。
后来他们尝试了别的方法,
自己找了一些配料调制后涂在棚板上,
解决了烧制过程中粘坏棚板的问题。
又不断地试验,调制配方,
之后耳钉的成功率已经高达到90%了。
在景德镇,
一般一个销量很好的成品出来,
两周后市场就会出现很多复制品。
但孙奕周他们做的冰裂釉耳钉,
两年内都没有人可以做到。
再次回想当初别人问他的那个问题,
答案不言而喻。
| 把对生活的感觉注入器皿之中 |
来到广州,他一边在广州美术学院任职,
一边捣鼓着自己的陶艺工作室。
原本一栋破旧的老房子,
他亲自改造出了日本小而美的感觉。
这栋房子的空间结构很诡异,
像迷宫一样,
但绕不出去的每一个角落,
都会遇上安于一隅的陶艺品。
孙奕周追求的生活,
是一种拂去世界各种诱惑、
在这个世界拼搏后给自己留下的一片心灵净土,
因此他的作品都有一种自然淳朴的气息。
他不喜欢在作品上有过多装饰,
认为这样会破坏陶器的纯粹性。
就像这一款柴烧茶壶,
利用柴薪为燃料烧制,
火烙下的吻痕和木柴燃烧后的灰烬产生的落灰釉,
自然、朴拙,独一无二。
没有柴烧的环境,
他也喜欢制作出柴烧质感的器皿。
通过不同的釉色搭配,
营造一种变化和对比。
制作器皿看起来只是几个结构的拼凑,
但正因为是器皿更需要考虑功能性问题,
一个茶壶如何做到出水合理,
茶壶柄如何做到握手舒适,
这些都与人体工程学有关。
孙奕周对陶不断的研究,
将陶慢慢融入到自己生命的血液里。
对于他来说,做陶器就是他所有的生活。
在景德镇的那几年,
他有过最穷的日子,
和搭档两个人搜遍全身的钱加起来不到2块钱,
于是只能买一块饼分着吃。
但那边的生活,
却是他至今最恋恋不舍的回忆。
那里的生活很慢,
有时候一群人在一起,一边听歌,
一边拉坯、上釉,
所有创作都随心而为,
釉色和造型中都透露着音乐里的节奏,
好像把高山流水都印在了作品之上了。
因此他希望在这种烙印在记忆里的生活,
不管身处哪里都依旧可以过上,
用做陶器那种不烦不躁的心境,
过一种平淡自如的生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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