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有一档节目以关注认知障碍群体进入了大众视野。《忘不了餐厅》以其温馨,幽默轻松又充满泪点的风格,赢得了众多好评。
很多人也都知道认知障碍会真实地存在于身边,甚至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全球阿尔茨海默症患者人数亦是逐年增加,并且年龄不局限于老人,有的青壮年甚至都可能患有此症。
认知障碍影响一个人的思考能力,行为和言语。他们会逐渐忘记过去发生的事,甚至是上一秒的事,会自己胡言乱语,错乱的记忆和认知让他们的言行变得怪异无章法。
但事实上,这是一群可爱如小孩一般的人。
店长黄渤曾说,在白忙档期之中接下这个节目,是因为他的父亲也是认知障碍患者。愧对于年轻时没有多陪父亲,父亲患病后,很多时候都忘了自己是谁,那种感觉非常难受。
而很多观众关注这个节目,往往也是因为家里有这样的长辈。他们发病起来,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不记得了,相比于死亡,遗忘是一个更让人难以接受的过程。
大姨患有认知障碍已经将近十年了。家里人都在找病因,迷信的说法是家族不幸,被祖宗反噬诅咒了,而有的说她年轻时伤了脑子现在“不好使”了,有的说她是自己心理压力大抑郁成疾疯了……众说纷纭却没有办法真正得出结论。
人到了一定年龄,认知就像一辆奔腾的火车,突然遭到了堵塞,那便是遗忘的开始。很难找到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突然的认知障碍,也许她在过去几十年的生活里,一点点地经历了某种心理折磨,到那个点终于发作了。
从生理上而言,是脑血管病和脑萎缩引起的认知障碍,在医学上还属于探索阶段,并不能彻底治愈。
人体就像一部会思考的机器,也有一定的使用寿命,到了一定的年头之后,零件会慢慢地损坏,动作迟缓,活动力下降,机能也会下降。身体需要用心维护,才有可能为你服务更多的时间,只有爱惜它,才不会生病。
大姨患病后,意识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她和《忘不了餐厅》中的几位老人不同,她并不想几位老人一样会遗忘身边的人和事,而是在脑海中形成了另外一套认知。比如,她总是认为住在村里,总有人想害她,她觉得家里的水很脏、有毒,所以她要离开那里。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收拾包袱,骑着自行车或者出门搭汽车,去外地“流浪”一段时间,直到最后家人找她回来。
患了认知障碍的老人,就像一个小孩,偶尔迷蒙中透出可爱来。就像《忘不了餐厅》中的公主阿姨、珠珠阿姨一样,她们做的事,说的话,最大程度地遵从本心,保持了像孩童一样的天真本性。公主阿姨喜欢娃娃,爱漂亮,喜欢被夸,在意表扬。许多言行就是一个孩童的模样。
大姨患病之后也是如此,偶尔嘴里说着“胡话”,在外人看来她是精神不正常,其实她只不过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她们不需要别人告诉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们有自己的“小算盘”,有时候尽管笨拙地像个学大人模样的小女孩。
据调查,我国60岁以上的老人近2亿,而65岁以上痴呆症患病率达6.6%,80岁以上的患病率更是高达22%。全球更是没三秒新增一例认知障碍患者。并且患病个体的年龄并不局限于60岁以上的老人,像大姨患病那年才五十多岁。
认知障碍群体越来越庞大,和他们相处、他们的生活起居也越来越需要得到关注。和认知障碍群体相处,需要很大的耐心和智慧。很多子女就是因为受不了患病父母的“折磨”而不愿近身照顾,要么请专业保姆,要么送进疗养院。在面对患病的亲人,我们常常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沟通。
首先,不要否定他们的“奇思异想”。当他们对你说一件事,或者做了某种行为,不要急着否定和骂他们。对于你来说,这些言行是一种“妄想症”的表现,但对于他们而言,这些就是正常的,你知道他们也许已经无法判断对错或正常与否,所以不需要对此加以苛责。
至,有时候必须要顺着他们的“奇思异想”,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听你的话,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慢慢地将他们往常理的方向引导。
像前些日子,大姨一个人带着包袱去了离家很远的地方。她在陌生的地方,用极少的钱,吃很少的东西,一个人过了一个星期,睡在当地民居院子的大树下,和当地人有了交集。直到被家人找到,又劝又哄骗又诱惑才肯跟家人回家。
她自己在外面过腻了就会回去的。家人问她什么时候腻?现在就腻了好不好?接着和她讲了亲人如何担心她,外面的世界有危险等等,终于把她说服回家了。
在和认障碍老人沟通的过程,绝不能据理力争,因为这时的他们可能已经失去了对事物的理性判断,和他们争辩一些事物的对错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他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思考方式,这时就很难改变他们固有的想法了。在认知障碍时,更加难以让他们形成相对准确、符合普遍情理的认识。
和他们通也绝不能责备或打骂,不要用命令的口吻告诉他们“你不要……”“你不能这样做……”,这样会打击他们的自信心和自尊心,长辈们都很看重自尊,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和他们沟通,反而可能达不到想要的结果,还有可能因此而导致更深的家庭矛盾。
认知障碍群其实内心非常孤独,他们也会为自己的衰老和遗忘而苦恼,很多老人常常一个人坐在着,几个小时不动弹,呆呆地望着某一点。其实他们非常需要陪伴,不管是亲人的还是旁人的,只要有陪伴,他们就会很开心,病情也会得到减缓。
陪伴一个有认障碍的老人,需要耐心和同理心,要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和他说话,考虑他的感受。
这一点在《忘了餐厅》节目中就有很好的引导,黄渤店长、祖儿、坤元都和老人们打成一片,他们能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感受,陪伴他们、协助他们度过每一个在店的日子。因而节目呈现了一种温馨和欢乐的氛围,在去年夏天众多具有口碑的综艺节目中脱颖而出。
一个限定的节目,达的价值观对于节目而言是最核心的内容,能否引发大众的思考和响应,都衡量着节目的质量。别开生面的《忘不了餐厅》,用特殊的群体,从事服务行业来接触外界,和人打交道,既是对这个群体的观察,也是希望引起大众对该群体的关注和关爱。
尽管它存在着这样样的问题,但在众多娱乐文化产品之中,它更传达了人文关怀,更有人情味。
,文/当归 202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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