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1974年春,公社领导召开了公社全体教师和我校学生参加的大会。
会上传达了上级对马振扶中学事件处理的决定等文件,其中对马振扶中学校罗长奇和老师杨天成开除公职並判刑两年的决定令人震惊,也令当时许多老师心惊胆颤。
马振扶事件是1973年7月,唐河县马振扶公社中学学生张玉勤与其母亲因买衣服吵架,情绪不好,曾嚷嚷着不活了,要自*。恰巧初二期末英语考试题不会做,交了白卷。不但如此,她还在试卷背后写道:“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懂ABC,也能当接班人。”
张玉勤的做法受到了班主任杨天成老师的批评,也受到了校长罗长奇的不点名批评。张玉勤感到压力大,受不了,再加上之前与母亲生气的原因,就跳到当地水库自*了。
“四人邦”借此事件大做文章,把马振扶中学当作“”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回潮”的典型,在全国掀起了反“回潮”风暴。各地教育部门和学校也开展揪“罗、扬式人物”活动,教育战线刚出现的抓学习新局面也烟消云散,“读书无用论”又开始在全国蔓延。
我们学校也受到影响。学生们原先尊重老师,刻苦学习的局面不见了。有些表现积极的学生还在学校板报墙上贴出了“学英雄,反潮流”的大字报,
大字报对一些老师进行批判,揭露我们学校中存在的“回潮”现象。甚至个别的还把我作为“白专”典型进行不点名的批判。我当时看到后心中有点小郁闷,
但又想,反正你没点名,我也不承认,你拿我也没办法。我不理你,看你怎么办。好在我在学校里政治表现也不差,
也没有违犯纪律现象,又无其他恶行,老师和不少同学对我都不错,这事就没有再恶化。后来,慢慢地也就消声匿迹了。
大字报“风波”虽说过去了,我本人没受什么损失,遭什么罪,但学校决策跟原来大不相同了。
首先,学习抓得再也没以前紧了。考试、检查减少了,纪律也没有人好好去抓了,学生学习劲头明显小了下来。
其次,学校大力推进“开门办学”活动。如带领部分师生到山东梁地头学校参观,学习他们带领全校师生编织芦苇席的“开门办学”经验。
接着,学校又请工农兵代表来学校作报告,组织学生到工厂、农村等地方进行实习,要求教学与工农兵相结合,与实践活动相结合。
我们学校最典型的是组织全校师生到学校西南几里远的沙河地(也即是学校的教学实验基地),进行深翻土地活动。
每个老师学生都分有任务,谁翻的多就表扬,少的则批评。每个人的任务是,挖深一米,宽一米的沟,把下面的土翻到上面来。说是翻得越深越好,粮食产量越高。有人专门拿着尺子检查,翻得不够标准的不能交工。
我也与其他同学一样分得一份深翻土地的任务。由于我年龄小,个子低,力气小,怎么也赶不上那些年龄大个子高的同学翻得深,翻得快。
为了赶上他们,我只好少休息,多干活。这样以来,我的劳动量明显比别人大许多。
但由于有一种不服输心理,也不好意思向别人求援,更不好意向老师说,硬撑着干下去。结果,弄得手上都是水泡,腰酸腿疼,饭都懒得吃。
这样,一直持续一两个星期,终于,我累病了:头疼恶心,干哕难受。老师安排两位同学送我回家,休息治疗了一个星期,才慢慢地恢复过来。
1974年在“开门办学”中悄悄地快过完了,我们就要高中毕业了。谁知上级来了指示,说毕业时间改到1975年署假前。这样,我们又得在学校多混半年。
转过年就是阳历二月,到六月份毕业也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比较轻松愉快。
首先是光荣地入了团。这是我从初中就开始向往的。年年写申请,不断向组织汇报思想,积极参加劳动,扫地,擦黑板,写板报等,没少努力争取。
1975年4月份,组织上终于同意我加入了共青团,心情有点小激动,心想:“政治上终于和其他同学平等了!”
每到期中期末也不考试了,毕业考也没有进行,成绩单自己填。自己的事自己办,自己的家自己当,分数自己认,老师签字即可。这事你说新鲜不新鲜?那时年轻,也没考虑那么多,认为不考试就能拿到分数,咋会不高兴?
这事不但我高兴,全班同学没有不高兴的。因为啥?学习无差别,人人都平等了呗!尤其是原来学习差的,也是自己填写成绩单,再傻的人也不会给自己填不及格吧?
现在回想起来,这纯粹是自己糊弄自已。你给自已打再高的分也没有用,关键是没有学到知识,没有真本事。到社会上一混就会露馅,到时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学习既然不紧了,就有时间玩了。于是,我交了一批朋友。用相当多的时间与要好的同学谈理想,谈未来。
当时,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同学有十多个,大家都能说到一块,还不断在一起吃喝一顿。
同学们身边一般都没多少钱,所以都是把同学请到家里,由家里安排请同学吃一顿。同时还喝酒,同学们都比较尽兴。记得有一次喝酒时,一个同学喝得有点多,逮住醋喝了半碗。
由于我们这些同学平常在一起时间多些,建立了较为深厚的友谊,到毕业时都依依不舍,有的还大哭了一场。
但有点意外的是,学校在五月份安排学生找单位实习,然后才能毕业。
我的毕业实习是回到村卫生所学习医疗技术。在实习中,我学会了肌肉注射。因时间太短,静脉注谢没学好。
抓中药和西药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认真不把药抓错就行。所以,我学会了抓药。
打肌肉针学的比较好。但打肌肉针也有技术含量。如打肌肉针讲究“两快一慢”,即扎针要快,拔针要快,推药要慢。再一个,打针要找准位置,消好毒,不然,就会出问题。
说起肌肉注射,我还遇到一次惊险的事。一次,医生给一位病人开了氯霉素肌肉注射针剂。
我接到处方后把针剂从药房里取出来,打开把药水吸入针管。然后,经过消毒,给病人进行肌肉注射。谁知当药水推到一半时,病人突然昏倒了。
我赶紧喊医生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医生说:“是过敏了。打一针付肾素就好了。”我按医生说的,给病人注射了一支付肾素。一会,病人就恢复了正常。
这次晕针事件让我明白了用药过敏是多么可怕,医生的责任有多么重大。从此,我对医生始终都很敬重。
实习用了一个月时间,卫生所负责人给我写了很好的鉴定,使我高中得以顺利毕业。
实习结束后,学校没再上课,我只是把实习鉴定交上去后,到六月份就领到了高中毕业证。
就这样,我像坐“过山车”一样地结束了两年半的高中生活。其中收获了两个明显:一个是明显学到了文化知识,另一个是明显学到了劳动知识。
美好的青春年华像水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流淌远去了。我,又回到了原来生我养我的地方当了一个地球修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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