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岩
从小镇走出来,再回到小镇去,小镇青年返乡就业,已是大势所趋。据媒体报道,近日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科学研究院联合某平台研究报告显示:县城、乡村数字化从业者比例超过了一二线城市;小镇青年已然成为数字平台的就业主体,农村劳动力占数字平台就业比例超过六成。
“小镇”不容小视,“小镇青年”不容小视。从媒体综合报道的国家统计局数据来看,小镇青年形成显著的规模效应,数量已达2.27亿人,是一二线城市青年的3倍以上;就从业区域来看,有的留守小镇,有的走向全国各地,而且曾以一二线城市居多,“北上广”曾是他们的青春安放之所,北漂、沪漂、广漂、深漂曾是他们的“代名词”和奋斗行为轨迹;从职业类型来看,有实体创业者,有云上创业者,其中不乏青年学生;从生活状态和思想动态来看,小镇青年同样面临着人生的抉择与生活的考验,即便是返乡就业,也依然是激情与焦虑相伴、机遇与挑战并存。
当然,小镇青年返乡就业更不容小视。如果仅把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作为“返乡潮”的根由,则不免有些以偏概全。其实早在前些年,关于小镇青年返乡就已引发舆论高度关注。综合来看,国家战略与政策调整、城市化建设进程及功能布局、就业市场发展态势、信息化技术应用,甚至家乡的发展变化和青年的家乡情结,或可成为影响他们返乡就业的主要因素。从多年来的“返乡潮”中,不难看出小镇青年这一群体的职业期许和人生理想,这是新时代的青年群像记忆,也是我国新生劳动力和新型劳动力资源自然性流动、规律性变化的动态缩影。
首先,小镇成为小镇青年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随着经济发展,城镇化建设和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为小镇青年创造了更多条件,提供了更多机会。在乡村振兴战略指引下,农业越来越成为有奔头的产业、农民越来越成为有吸引力的职业、农村越来越成为安居乐业的美丽家园。自党的十九大以来,战略意见、战略规划和乡村振兴促进法相继颁布,不止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也为小镇青年提供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法治保障和政策支持。
其次,小镇青年是网络文化的新力量。信息化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插上了腾飞时空的翅膀。数字平台服务全线下沉,让县城、乡镇的数字生活更加丰富、更加便捷。在万物互联、线上线下互联、与都市别无二致的云空间里,小镇青年通过问鼎“云”端、“云”世界,寻到了“商机”、找到了“捷径”,越来越多地成为数字化从业者,而且也逐渐成为消费升级新势力。
再次,小镇青年是务实拼搏的一群人。没有哪一个人没有理想抱负,也没有哪一个人的人生是“不食人间烟火”。一二线城市的就业竞争,加上吃住行、青年阶段的家庭负担等方面的基本生活因素,无形中增加了小镇青年的就业成本和精神负担。不无现实的是,科学的自我定位和理性的心理调适,对小镇青年尤为迫切。既要尽力而为,又要量力而行,既要仰望星空,又要脚踏实地。既要有“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的人生目标和职业期许,又要有“跳一跳摘桃子”的发展劲头和创业勇气,更要有“有多大能力唱多大戏、有多大舞台唱多大戏”的现实判断和自我评估。否则,“丰满的理想”和“骨感的现实”就会发生错位,看似微不足道的“牛奶”和“面包”势必会成为实现精神追求和价值取向的阻碍。显然,小镇青年也是掌握了基本生存法则。
最是故土难离,最是家乡情结挥之不去。除却以上因素,对故土的眷恋,对家乡的热爱,应是小镇青年返乡就业最深层、最持久、最原生的动因。生于斯长于斯,然后奉献于斯,小镇青年对小镇有着不同寻常的文化认同、情感自觉和主人翁意识,而且用最淳朴、最接地气的方式归根反哺,表达自己的人生态度,实现自己的价值理想。这既有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基因脉承和薪火赓续,也是未来城镇化建设和乡村振兴事业中不可估量的人文要素和情怀魅力。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宏伟蓝图,需要的正是这种文化力量。
良禽择木而栖。亮丽的青春不一定非要在大都市安放,幸福的人生不一定非要在大平台实现。小镇青年返乡就业,不按青春“空格键”,不留人生“空档期”,在“无缝接轨”中有效实现自我价值,何尝不是一种最优选择。以三四线县城和乡镇为主的“小镇”,为小镇青年打开了走向外部世界的“一扇窗”,更为他们敞开了回报家乡、建设家乡的“一扇门”。小镇青年也因此成为联通小镇与世界的最强纽带,成为致力于新型城镇化建设和乡村振兴事业的主力军、生力军。
(作者系媒体评论员)
来源: 光明日报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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