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上尘

法上尘

首页模拟经营妖怪旅店测试版更新时间:2024-06-15

从玉皇山顶往下走的时候,邱甄已无心观赏周围武陵源般的美景了。玉皇山真美,临山时的惊叹,登山时的兴奋与愉悦因在观景楼上的遭遇丢失的一无踪影。在山顶,红砖碧瓦七层高的观景楼鲜艳地从绿树丛中拔出,檐牙高啄,上耸云霄。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令邱甄高兴的是上观景楼不要门票,他带着这股兴奋都无暇顾及一楼二楼琳琅满目的各色民族服装和纪念品,一下子就爬到了六楼,这里与别处的嘈杂不同,寂寂寥寥,游人也默无声息。有木鱼声传来,循声望去,在楼阁门前有俩和尙双手合十静静地立于两侧,出于好奇,邱甄踱到门前往里瞧,在他瞧时,门右边的和尚微微颔首, 俯身,鞠躬,缓缓伸出右手指着里面说:“施主请里面上炷香吧。”看到邱甄有一丝犹豫,那和尚虔诚地说:“请施主不要迟疑,此山是一座圣山,此处的神灵也格外地灵验,出门在外保个平平安安,上香是免费的。”

邱甄用双手恭恭敬敬地接了香,踏进阁门。正面是一座三米多高的如来坐像,有两位菩萨侍立,在佛像前两侧各整齐地摆着三张方桌,桌子上安放一铜制的座牌,每张桌子后面都有一老和尚俨然地坐着,佛像前有三个黄色大垫子,邱甄知道那是让人跪拜用的,就上前跪下,扣拜,虔诚地许下自己的心愿,在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一和尚上前殷勤地挽留:“施主,请留步,这里有六位得道高僧,你可任意找一位,将你许的愿写下,以便让他们为你念诵求福。”

邱甄就近到座牌上刻有“忠智大师”的桌前坐下,大师双手合十施礼,拿出一个本子,翻到一空白处,和颜悦色地说:“施主,这是你我的善缘,请将你所许之愿写在这里好了。”邱甄刚才许了三个愿,一个是合家健康,一个是发财顺利,一个是能在本次旅行中求一艳遇。大师让他写,他便只把前两条写下。写完之后,大师又发话了:“请将您的姓名、住址、出生年月写上,以便我们为您念诵祈福。”邱甄一一照写,刚要罢笔,见大师正端详他,像有话要说,便禁不住问:“大师,有何辞教,请直说。”

那大师稍微顿了一下,说:“施主,面阔耳方,男人女像,应属事业有成之人,但行事多率直,当防小人啊。”邱甄一听这话有些意思,便暂丢了去意。大师又说:“从你的生辰来看,你性情和而刚,行事曲而直,对事所求太真,太自信,依你生辰八字按照干支五行来算,一六四八当是你的吉祥数字,您可把这一数字写在您的姓名后面。”他又照实在姓名后写下“1648”。大师又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施主可捐出这钱数,将来不仅可免小人之害,还可遇难呈祥,万事如意。”说罢,自己拿起笔来在那后面加了一个“元”字,又合上本子让他看,那封面上赫然地写着“功德簿”三个字。

邱甄一下子傻了眼,在香烟缭绕和众僧的烁烁目光中,他又不好发火,可是他身上确实也没带这么多钱,便用婉商的语气说:“大师,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能否少捐点?”大师正色说:“施主,出家人不大诳语,看你穿着打扮你一定能出的起,我们所慕的钱是用来在这玉皇山上建寺庙用的,等寺庙建成的时候,凡捐资在千元以上的,我们将立碑刻上名字,以让后代人万世谟拜。”“可是,大师,我身上真的没带这么多现金。”“那你身上有多少现金?”邱真掏出钱夹看了看,除了信用卡,只有不足一千元现金。那大师显出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也罢,施主,你确实是一个诚信的人,你可把“1”字去掉,我们一样会为您念诵功德的。”

邱甄一出来便没了兴致,脚步变得沉重了不少,也无心再上顶楼观景了,下得楼来,不辩东西,也找不到自己的旅行团了,见有两条下山的路,一条是上山时走过的,便信步走上了另一条下山的路。越走,路越窄,两边的树木越密,光线越加昏暗。他心里纳闷,如今这个世道,连出家人也开始设圈套骗钱了,不对,那些和尚肯定也是假的,现在这社会上,除了钱是真的,还有什么是真的呢?连猪狗禽兽可随意来的性交,到了人类社会都与金钱联系起来了,用钱包二奶,化钱嫖娼,把本该最天然最本性的东西都让钱给玷污了。

一想到性,邱甄心里微微松宽了些,他对“性”有着自己崇高的理解,“性”字一个竖“心”加一个生理的“生”,崇高纯洁的性爱应该是建立在“心心”相印,互相爱慕的基础上,加上给双方带来的生理上愉悦和快感,才是真正的“性爱”,他一直追求着这种崇高的性爱,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妻子可以带给他生理上的满足,心理上的距离却越来越远。有一回,他认为桃可以带给他,可桃和他做爱是让他为她的男朋友调动工作,和桃的性交连生理上的快乐都算不上了。

一想到桃,邱甄就仿佛感受到她那年轻的富有激情的身体,心里热乎起来。也许正因为她的刺激,他才决定拿出半个月的时间到这传说中像世外桃源的自然仙境来旅游,到大自然中洗涤一下自己在尘世功名利禄追逐中落在心灵上的灰尘,更希望在这如画般的环境中遇到一位天然的姑娘,实现自己无功利制约的欢洽的自然性爱。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拿眼睛望周围去寻觅,这一看,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再返回山顶?不太可能了,一是累了,二是山顶的旅馆未必能用信用卡,看两边岩石壁立,加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见阳光,原来看到那些如一根根竹笋耸向天空的奇山怪石,现在却像要化作猛兽奇鬼向自己扑来。脚下的路已没有人工砌成的台阶了,两边的草已渐渐侵窄了山路。他想,不管什么路,顺着走肯定能下山的,像这样蜚声海内外的旅游景点,山下肯定会有宾馆的,最起码也该有卖山货的老百姓。他这样想着走着,前面的路已很分辨出来了,树、灌木、草却越来越密了,他忽然想起应该给导游打个电话,旅行社一定会想办法帮他的,他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在着深山里根本没有信号,这下他有点慌了。他已是在穿行了,两边的草叶、树叶已不仅是侵路了,而且开始亲他了,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没有一点路的痕迹了,他彻底迷失了道路。

他发现周围特别的静,静得怕人,周围都是山,他陷在谷底了,一点风也没有,也没有阳光,汗已经从他浑身的鸡皮疙瘩上渗出。这么静,会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拿出手机,调了调铃声,手机响起了“铃儿响叮铛”熟悉欢快的曲子,他不想让这声音停止,他不停地变换着手机的响铃,直到手机在显示“16:48”时没电了。铃声消失后的寂静,让他心里更慌了。他开始“跑”起来,他越跑越感到身后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抓他。以前,他在装潢华美的办公室里也曾有过这种寂寞孤独的感觉,也有许多人把手伸向他,向他要权、要钱,可没有眼前这样真实,如果不能摆脱眼前的寂寞,要的将是他的命,他开始唱歌,唱“妹妹你大胆往前走”,唱“咱们工人有力量”,唱“新阿瓦尔古丽”……声音和着山谷的回音渐渐变得凄凉,直到停止,重新又陷入一片死寂。

他在无望中朦朦胧胧听到了一种声音,他朝声音走去,他听清楚了那是流水的声音,他重新兴奋起来,沿着山涧的溪水一定能走出去,他甩掉恐惧,大约用了十分钟才赶到水边,水流很小,缓缓的,很从容。从水流及周围地面的情形来看,他可以判断出自己已基本上到了山底,这给了他信心,真的,顺了水流走了不足一里路,水流变宽,树木开始为水流让开了一条路,天空渐渐明朗起来。再往前走,山崖也呈现出豁口,想必水要从那里流出。他坐下来,用手捧着喝了两口水,把鞋也脱了下来,让脚也透透气。

他的心随着视野开阔也开阔起来,这种心情又使他成为一个旅游观光者。周围的山秀奇,变化多姿,加上崖壁上探出的千姿百态的松树,比图画中的、盆景中的还要美,比导游领着游览的景点不知美多少倍。地势变得平坦,水变得平静,天共云、山共树倒影在水中像照片一样清晰。他心里想,他如果是风景处的领导一定要把这一片开发出来。他难得的好心情很快被黄昏的来临和饥饿赶得无影无踪了,他多么希望附近能有一户人家。

他的愿望渐渐变得近了,眼前虽然没有路,却多了几块平整的地,到后来竟有一大块修整的很好的花园。一大片美得让人受不了的花,他进了那片花园,刺棱棱的枝干微曲着像水底的水草一样向上挺起,挺到人腰部以上,支开一朵朵灿烂的花,有黄的,有红的,黄的花花蕊也是黄的,红的花蕊是紫色的,含苞未放的花朵像荷花箭,微开的像玫瑰,开的正艳的像花圈上的绢花,也要的已结着小莲蓬似的果实,他置身这片花海里,被这美丽的花和它散发出的香味迷住了。更让他兴奋的是,在花园靠山的树林里阴约地露出一间草屋,他什么也没想就径直向那小屋走去。

草屋单扇的木门没有关,他敲了敲门,无人应声,他想也许这里不常住人,抬腿便要往里迈。“嗨!”身后一声把他吓了一个趔趄,接着是一串“咯咯”的笑声,一个仙女,他脑子里一闪念,真的是一个仙女,皂白色镶有粉红花边的对襟褂,水红色的缎质肥腿裤子,正捂着嘴冲他笑,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

他不知如何是好,挪了挪脚解释道:“小姑娘,我迷路了。”那姑娘仍是笑,像听不懂他的话,他尽量用自己最标准的普通话重复了一遍,又加了一句“我非常饿”。那姑娘才把手从嘴上拿开,虽然不出声,脸上依然洋溢着笑意。那张脸太美了,美得让邱甄都忘了饥饿。姑娘笑着示意让他进屋,屋子很小,迎门有一张板床靠在后面墙上,床上草褥,褥上铺着竹席,席上放着花枕头、毛巾被,有一大竹签嵌在墙上,签上挂着一个带盖的竹篮。姑娘从床底下抽出一条凳让邱甄坐下,自己跪到床上取下竹篮,拿给邱甄,里面是半篮米饭,邱甄饿坏了,没有餐具?他抬头看了看那姑娘,那姑娘用手向嘴里比划,让他用手抓着吃,他也顾不得太多,抓着就吃起来,米饭很松散,有一股清淡的甜香味。

吃饭的时间。姑娘又用竹桶盛了水来,坐在旁边笑着看他吃饭,他吃饱了,抬起头看着那姑娘说了声谢谢。姑娘不说话,把篮子那过去也用手抓着吃起来,他边喝水边打量那姑娘,他真是太漂亮了,他心里想在现实中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眼睛清澈明亮,双唇鲜嫩娇艳,低头抓米饭的时候,他分明看见了从她领口倏忽而过的没带胸罩的丰满的天然的乳房,他为自己这一眼很羞愧,他脸上的尴尬影响了那姑娘,她像生了气侧转过身去,那娇羞更让他心跳加速,他的屁股也不自觉地离开了条凳,身子向姑娘那边探去,那姑娘猛地抓起一大把米饭一下子塞进了他那合不上的嘴里,随后又“咯咯”地笑起来,他也含着饭傻笑着。

吃完了饭,姑娘把篮子挂到墙上,天已上了黑影,两个人都不说话,邱甄心里跳得厉害,姑娘一直微笑着坐在那里望着门外。他搭讪地问:“请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嫦娥”

“嫦娥?你长得比月亮上的嫦娥还要漂亮呢。”

“真的?别人也这么说。”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不是,还有小黑、小灰、小花……”他还没说完,忽然煞有介事地站起来走出屋门,朝天空望,天空变的灰暗,晚霞也早已卸了妆。他跟出去,发现他不笑了,表情很庄重地望着天空像在等什么?忽然,她又笑了,“啾啾”的却不是她的笑声,声音越来越大,满耳都是了,周围的树林里响起了鸟儿的歌声。

他灿烂地笑着说:“小花它们回来了。”原来她说的小花是小鸟的名字,他若有所悟,但他不明白这林子里为什么白天没有鸟,快天黑了,鸟才出来呢?他拿这个问题去问嫦娥,费了好大劲,她才明白,她的话让他更讶异。“白天,山前边有很多人,有人卖鸟食,有人就买,买了拿来喂小鸟,让小鸟飞到他们的手上啄食,和小鸟们照相合影,那些鸟食都是人们特意加工的,鸟儿们特喜欢,白天它们就飞去吃,吃饱了再飞回来。那些 人真傻。”说玩又笑起来。邱甄已习惯了她的笑,甚至对她的笑声、笑容有了瘾。他觉得她真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最淳朴最天真的女人了,这样的女人,世上难寻,所以人们心目中的仙女也就是这种富有大自然气息和大自然融和为一并体的女人罢了。

天黑下来了,邱甄早已不急着走了,他狡猾地问那姑娘:“嫦娥,你晚上一个人在这儿住吗?”

“是啊?”

“那你不害怕吗?”

“怕啥?”

“有坏人啊?”

“你是坏人吗?人家都说我阿爸是坏人,说他种毒品,可阿爸对我可好了。”她才知道前边田地里那些美丽的花是罂粟花。

“那你不怕鬼吗?”

“哪有鬼啊?只有在人的心里才有鬼。”

他觉得她好像在说他自己似的,忙改口:“还有狼呀、老虎呀等野兽,你也不怕?”

“狼你也害怕?小灰就是一匹狼,它的窝就在那。”她用手往屋后指了指,“有一次,他受了伤,我给它送饭,还有一次,它给我叼来一只山鸡呢。”

她真的是一位仙女,邱甄心理想着又试探着问:“小姑娘,你能带我走出这山吗?要不,我只能住在你这里了。”“走出去?可远了,你住这吧,我正好有个伴,我有好长时间不见个人了。”他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真诚的挽留,她看他的样子又引得他心乱跳起来。“那我住哪儿呢?”“和我住一起不行吗?”姑娘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他倒有了一丝惭愧。

他真困了,但是她却坚持让他陪着在门外看月亮,看了月亮又数星星,终于她伸了个懒腰,拎着他跑到小溪旁,脱下鞋子跑进水里,把头伸到水里泡了好大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喊:“快来洗刷。”他也下了水,望着她用手拧着湿漉漉的头发,月光下,水光中,真像月中的嫦娥,除了她撩水的哗哗声,她头发上的水溅到水面的“吧嗒”声也清晰可闻,周围一片寂静。她抬头看了看月亮说:“小鸟都睡了,咱也该睡觉去了。”

进了草屋,还没等邱甄反应过来,姑娘就脱的得一丝不挂靠墙那一侧卧下了,朦胧的夜色遮掩了他红涨的脸庞,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却没有丝毫亵渎她的意思。他也脱了,但没有脱内裤,他把衣服叠了叠当枕头睡在了另一头,但刚躺下呼吸便变得粗了起来。姑娘翻过身来问他:“你病了?你的脚好臭啊。”他真的病了,头上的筋都快跳出来了,声音也变哆嗦了,“你嫌我的脚臭,我和你一头睡,好吗?”“那也好,说话也方便。”

他挪过去后,手却不知道该怎么放,气喘的更粗了,直吹得她耳后的头发都飘起来了,她转过身来笑着说:“你把人的耳朵弄得怪痒痒的。”他顺手把她揽过来,把嘴唇放在她的额头上,将身体贴在她的身体上,这样一来他反而不狂躁了,像是泡在温泉里,他合上眼,陶醉在身心的愉悦中,他的手不由地开始抚摸着她的身体,她的呼吸也变粗了,终于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你把人摸的怪痒痒的。”他说“你也可以摸我。”说着握着她的手导引着摸自己,渐渐地,她的笑声变的不连贯并有了丝丝颤抖,变得尖利,变成了*……他的呼吸变的急促,窒息……终于归于平静,人与人之间变得潮乎乎的了。

他吻着她,搬过她的脸来对着她,深情地问:“你喜欢我吗?”“喜欢,我们这里很少见你这种细皮嫩肉的男人,长得和唐僧似的。”“还喜欢我什么?”“你这个人好,不着急,不像别的男人也不管你舒服不舒服想干不想干就硬来,弄得人家怪疼的,和你来,真舒服。”说着她的手先不老实起来。他的泪下来了,是在不知不觉中下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了掩饰自己他忙去亲她的眼睛,把自己的眼睛埋在她湿漉漉的头发里,第二次下来,他没听她说几句话就睡着了,太累了,他睡得很香,脸上堆着一种孩童才有的笑容,一个梦也没做,但直到他醒来,还觉得自己是在梦中。

周围一片寂静,不是潮湿的床发出的吱攸的声音,不是枕边的几根长长的秀发,他还真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人呢?是不是自己遇到狐仙了,他索性想,要真是遇到狐仙妖精的能享受这无边的天然的性趣,就是死了也值。他穿了衣服走出来,看见久违的太阳已端端地挂在天空上,昨天来时已是黄昏,他也没来得急好好看看这儿的环境,这小草屋背山面水,在水与小屋前有一块整齐的田地,密密麻麻地种着迷人的罂粟,水那边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不远处又是山,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他环顾了一下发现屋后有烟,顺着烟走过去,原来是嫦娥在那里烧水,炉灶很简单,由几块石头垒成,柴木不是很干燥,烟显得粗大,她就蹲在那儿,头发顺左耳边垂下去,看不清脸,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冲他笑,不同昨天的傻笑,眼光羞涩地内敛着,格外动人。

吃过饭,邱甄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他俩到的小溪里去玩耍,又过了小溪来到对面的丛林里。林子里有许多鲜艳的山果,都是他不认识的,也不敢摘着吃,嫦娥对那些果子一律不闻不问,知识跑来跑去嗅草中的花,有时还和花儿说话,她非常敏捷,轻敏的像一位仙子在林中飞来飞去。最奇妙的是一种花,两个花瓣卷成球形像两只眼睛,两根花蕊长吃喝地像须子一样伸出来,她用手去轻轻碰那两根“须子”,它变慢慢地蜷缩成一团,两个花瓣同时舒展开,把花蕊严严实实地包在里面。

她逗完了花又采花,才了一束花,像桂花花瓣又比桂花饱满,她举到他面前,他俯下身子去闻,她却嘻嘻笑着摘下一朵吃了起来,看他津津有味的样子,他也吃了一朵,满口说不出的清香味浸得全身都舒服清爽。他也开始寻那种花,他专心地找花时,她却藏起来,他在灌木丛中像无头苍蝇乱撞时,她又一下子冒出来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他就转身顺势把她抱在怀里,有好几次他都吻了她,每次吻她,她都热烈地回吻,还试着咬他的嘴唇,有一次还轻轻地咬了他的鼻子。他俩在林子里嬉戏,没有多少言语,越来越和谐,像两只快活的鸟儿,一直听到群鸟回巢的声音,他们才回到小屋。

吃过了晚饭,两人偎依着坐在水边玩耍,还没等月亮上来,嫦娥就央求他去睡觉,一上床,她便疯狂地戏弄他,骑在他身上,把乳头朝他的醉里塞,两个人疯狂而欢洽,最后相拥着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来时,看她还睡着,就轻轻地捋她的头发,抚摩她的额头、脸颊,她娇艳的脸颊上泛着桃色的光韵,一丝笑意,他禁不住吻了下去,却吻出了一阵嗤嗤的笑声,她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狂热地吻起来,又吻得他受不住了,两人又折腾了一阵,才在汗水淋漓中起床。他有些疲乏,精神却清爽。吃饭时,竹篮里的米饭已不多了,她让他先吃,他吃一口也抓着喂她一口,她就笑着吃。

吃完了饭,俩人拥作在一起,她两手环着他的腰,他用左手揽着她的身子,用右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周围非常寂静,这种寂静唤醒了他,他该走了,但他怎舍得离开呢?他自己想为什么非要离开呢?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但老婆孩子还有那一滩子事业。带她走吗?把她当二奶关在一个笼子似的别墅里,她愿意吗?那还是她吗?摩挲着秀发的手停了下来,他慢慢拾起她的下颌来,茫然地看着她,她清澈的眼里也掀起了涟漪和问号。

“嫦娥,我要走了,我必须得回家,回我的家,你能跟我走吗?”

她看了他一会儿,又嗤嗤地笑着说:“你当然要走了,你是一个神仙从仙山山上来,我怎么能跟你走呢?”

“我不是实现,如果你不是仙女的话,你能不能跟我走?”

“你真不是神仙?你怎么从仙山上来呢?”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一个迷路的人,你能带我出去,跟我走吗?”

“不,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山,阿爸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让我回不去,让别人也找不到我。”

“为什么让别人找不到你呢?”

“别人找到我就想和我睡觉,阿爸就会生气。”

邱甄有些愕然,既然出不去,能不能原路返回呢?他在想,他忽然想到屋后的那座山,看样子能爬上去,怕上去的话肯定能看到玉皇山的,那就有可能辨出自己来的路。

在爬山的路上,他才发现双腿是绵软的,她却显得兴高采烈,还特意带他去参观了小灰——那只狼的家,在山脚的三块垒的不紧的石头下面,想鸟窝似的一蓬草,比她的竹屋还简单,幸运的是主人不在家,否则,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好几次停下来,她看到他的疲惫,建议唱山歌提精神,他让她先唱,她爬到一块大石头上朝着他唱起来:“山里的妹子想哥哥,神仙哥哥吆钻进我被窝,水里的鱼儿吆游的多快活,床上的妹子吆亲哥哥。神仙哥哥抛下妹子吆上山坡,想得妹子吆掏心窝……哥哥吆,哥哥吆,你要去哪?你还会坐着云彩回来吗——”

各声悠扬而嘹亮,引的群山回响。邱甄在练歌房里最喜欢唱民歌,老觉得自己对民歌感情的把握比那些大牌歌星还要好,头一次面对这没有曲子的山歌,有些词象“哥哥吆,哥哥吆,你要去哪”是直接用长音喊出来的,却不象听在耳朵里到是直接钻到心里,他被这质朴的歌深深打动了,几乎要流下泪来。她一个劲地摧他唱,他不知道唱什么,在这深山野林里,他就直着嗓子嚎起了“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嫦娥听得笑弯了腰,他自己真的提起精神来了。

山看上去不高。用了近两个钟头才爬到山顶,山顶南面是悬崖,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天湛蓝而高远,山如盆景多姿奇妙,他将双手伸向天空转了两圈,才定下神来去寻觅玉皇山的方位,他发现自己就在玉皇山主峰北侧的山坳里,正是玉皇山主峰东北侧延伸下来的一条“S”型山脊,迫着他东拐西折地到了这里,并挡住了他的视线,再往被看,由于对面的山太高太近了,望不出去,只见那如绿带般的溪水蜿蜒地钻进群山里。解了汗之后,他感到了一丝凉意。嫦娥在对着诸风喊山,唱山歌,山谷的阵阵回音像是在为她伴奏,时时惹起她的笑声。他拥着她指着玉皇山主峰说他就是从那里来的,她说那就是仙山。

他俩相拥着坐在山顶山,找到了回去的路,他心理由塌实转成分手的愁苦,嫦娥终于不笑了,一会儿捏邱甄的手,一会儿摸他的脸,她摸他的脸时,他就亲她,摸了又摸,亲了又亲。他叹息着说:“我们真的像在梦境中一样,我真怕这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等梦醒来,我还是睡在旅馆的床上。”

她好奇地问:“黄粱一梦是什么意思?”

他耐心细致地跟她讲,对儒生梦中的景象描绘的具体而生动。最后他自己深有感触地说:“真是事事如梦,人生更如梦啊。”

嫦娥突然问:“那个人如果在做梦的时候,忽然来了一条蛇把他咬死了,让他在梦境里死去,那他不就真的享受了一世的荣华富贵快活吗?”

嫦娥的问话是邱甄始料不及的,因为千百年来人们根本就没这样想过。他看见嫦娥呆呆地说了句“做梦真好”,便站起身来,双手上举,像芭蕾舞姿,又像一只凌空展翅的蝴蝶,他欣赏她的身姿,她冲他灿烂地笑着,转过身去,保持着这个身姿跳下了悬崖,当他反映过来跑到悬崖边上往下看时已不见了她的身影。他的脑子里觉得她下落的身姿应该像一只蝴蝶,更应该像一位仙女,她本来就是一个仙女。他心理一时竟没有痛苦,也不感到难过,只感到泪已如雨下,他高声喊着“嫦娥——嫦娥——……”从自己的怀里离开还不到一分钟,他真的不明白,周围幽仪片沉静死寂,在寂静中,他的耳边萦绕着她的笑声、她的歌声,这笑声这歌声在他的脑子里好象一直没停止过。邱甄觉得自己的魂魄已追随嫦娥而去,他却没有从悬崖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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