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中国人都对土地有难以割舍的深厚感情,无论是"士农工商"的阶层划分,还是老一辈口中"安土重迁"那沉甸甸的份量,都反映出土地在世人心中的崇高地位。
这份思想催生了风格各异的南北园林,其中极为出名的便是坐落于山东烟台的牟氏庄园。
作为北方园林高院深墙的典型代表,牟氏庄园自成一派严肃敦厚、秩序井然,是北方规模最大的庄园。
其始建于雍正年间,历经岁月打磨,直至1935年才竣工,被人赞叹为"六百年旺气之所在"。
这等庄园的建造者牟墨林也卓尔不凡。原先只拥有百亩地皮的小地主牟墨林,凭借着远超常人的经营天赋,不仅将牟氏庄园扩建至四万亩,还建立了连富十代的商业神话。
牟墨林的第一桶金乾隆54年,即公元1789年,牟氏家族最为出众的牟墨林出生于胶东栖霞的一个小地主家庭。
在牟墨林接管家产之前,牟墨林的父亲通过自己的努力不断经营扩张,将家中的几十亩地发展为了几百亩。
父亲为了田产的奋斗感染了牟墨林,在他心中种下了一股冲劲,野心勃勃地想要将家中产业做大做强。
抱着这样的想法,牟墨林接受了家中产业。一开始,牟墨林只是利用家中的钱财和出租土地所获的资金来购买新的土地。
但很快,比父亲眼光更为长远的牟墨林就意识到了这样操作的不足。在当时高度固化的社会阶层下,商人的阶级流动性较弱,无法为家族产业带来更大的扩张。
一番筹谋后,牟墨林决定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经过一番超人努力,天资聪慧的牟墨林考取了嘉庆年间的太学生。
获得社会地位背书的牟墨林在商界越发如鱼得水,通过地租循环稳步扩大了牟家的产业。受到良好后天教育的牟墨林愈发精明灵活,不仅在家族产业的打理上勤勤恳恳,也敏锐地捕捉到了每一个扩张发展的机会。
为了能在与其他地主的交锋中胜出,牟墨林创新购买方式,向农民承诺即使卖出土地也仍能继续耕种。
此举在民间一时间广受欢迎,农民纷纷选择既能出售土地又能继续耕种的牟氏家族,为牟墨林带来了莫大财富。
通过这种土地购置的方式,牟墨林在打压其他地主、扩大土地规模的同时,还赢取了民心,将大批的粮食收入了仓库。
饥馑荒年,扩张之时道光年间,荒年不断。在《清史稿》的记录中,道光十三年春各个城池面临了罕见的旱灾,民众失去了农耕的生活来源,不得不四处流亡。
这样的荒年一直持续到十六年春,可谓民生凋敝,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但这样的荒年却成为了牟墨林扩张产业的大好时机。
通过创新性的土地购置方式,牟墨林家中的仓库积攒了大量粮食。此刻正是荒灾,面对大量灾民讨粮借粮的状况,乐善好施的牟墨林抓住机会,定下了粮食只换不借,允许灾民以地易粮的新规矩。
此举让广大灾民看到了希望。在以往的土地买卖中,购置土地需要花费不少银两。此刻灾荒连年,不少地主趁机压价,面对粮价上涨,不少灾民即使卖地也难以保证温饱。
牟墨林此举却截然不同。通过以地易粮这种方式,不少灾民直接得到了大量粮食可以保证一家老小的温饱。
与此同时,牟氏承诺即使换地也保有租种土地的权利,能够继续种植换取之后的口粮。如此以来,既可以得到吃食挨过荒年,又不至于丧失家业。
牟墨林的举措在灾民之间大受好评,大量灾民纷纷将土地还给牟墨林,甚至将分发粮食给他们的牟墨林称为"活菩萨"。
随着换地的进行,牟墨林家中的存粮消耗一空,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土地,牟墨林甚至斥巨资从外地引进大量粮食继续进行换地。
如此一来,荒灾反倒成了牟墨林的机遇。依托于先前积累的地产,牟墨林如同滚雪球一般加速扩张。
这般层层推进,直到1870年牟墨林仙逝之时,牟氏家族拥有的土地面积已经达到了极为惊人的45000亩,奠定了牟氏家族的庞大规模的坚实地基,成就了牟氏家族往后的繁荣富贵。
勤俭朴素,家训为先如此惊人的扩张没有让牟墨林冲昏头脑。作为太学生,牟墨林清晰地意识到骄奢必败这一道理。为了维持家庭财富,牟墨林为人低调谦和,乐善好施,生活作风极为朴素。
事关家中产业,更是躬身亲为,绝不假手于人。即使只是购粮贩卖这种小事,牟墨林也必定会亲自随同,以便随时检查粮食的成色。
除却奋斗在一线,牟墨林还善于维护人心。每逢灾年,牟墨林除却开展以地易粮之外,还积极为佃农提供住处、减轻租赋。
不仅广结善缘,还凭借自己太学生的身份,与其他各方势力走动斡旋,成为了地主之中的领头人,缓和了民众与地主之间的矛盾,在家乡建立了显赫威望。
为了能够将财富进一步传承为子孙,打破富不过三代的魔咒,牟墨林还建立了八大家训:
一是要控制子孙的支出,防止出现纨绔子弟,败坏家业;
二是要事先建立管理计划,控制庄园收支,开源节流,方能生财;
三是入仕为先,要求子孙勉励勤读;四是多在各个势力间走动,打好关系,以保牟氏家业万代不颓;
五是优待雇工,让雇工自发成为庄园警卫,保护家产;六是乐善好施,善待乞丐,以免其流窜为土匪;
七是家中常备武器;
八是坚持朴素,广行善举;
牟墨林足智远谋,这八条家训深谙各类要害,促使了良好家风的建立,造就了罕见的百年兴旺大族,成就了连富十代的大地主牟氏家族,不仅占地万亩,还深受百姓拥戴,获得了活菩萨的美誉。
文/李清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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