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爱情,你可以来;
如果你喜欢咖啡,你可以来。
我在拐角的咖啡馆等你……
等你来听一个故事……
第一章
“你好,欢迎光临。” 琛哥欢乐的声音。
我抬头看了一眼进门的客人,又是她,已经是第三次看到她光临这家咖啡馆了,她今天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风衣,昨夜的起风,让这个城市有了一夜入秋的感觉,她的风衣围裹着修长的身材,时尚而妩媚。大波浪随着高跟鞋的韵律也是一晃一晃的,她趟着猫步来到了柜台点单的机器前。
在她进入咖啡馆的瞬间,站在柜台后面琛哥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我看到这一幕,停止了写作,琛哥的眼神让我觉得他期望发生些什么。而同样在柜台后面的小伊正在忙碌着为之前点单的客人制作一杯一杯咖啡。
“今天想喝些什么呢?”琛哥的脸颊有些红色。
“我想要甜一点的咖啡。”她咬着嘴唇说,看着越发的性感。
“那么……来杯焦马吧。”琛哥此时的眼神却紧紧地盯着点单机器的屏幕。
“好呀。”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亮出了付款码。
“请在那边稍等。”
这家咖啡店开在我家小区对面,正好位于一个拐角处,装修的很复古,一种欧陆风情的味道。我的职业是一名作家,如果天气不错,我每周会光临这里几天,这家咖啡馆有一个在角落里的靠窗位子,我很中意。比较安静,也很隐秘,方便我思考和创作,来这里写作的习惯我已经养成了半年多了。
1941年,萨特在巴黎著名的花神咖啡馆里看着眼前忙碌的服务员,又看看自己面前的咖啡杯,他的思考产生了一部哲学巨著《存在与虚无》。
由于这个故事,我坚信咖啡馆总是可以给我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思想,就算没有吧,至少喝了咖啡能够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
咖啡馆是由一对情侣经营的,路人不太留意咖啡馆的名字,我也是在一次无意的时候看到了J&J的标记,但是具体为什么叫J&J,我也没有多问。通常我们小区的居民都称呼这家咖啡馆为拐角的咖啡馆。
琛哥是从北方来上海发展的,他大学读的是商科,所以经营一家咖啡馆是让他能够发挥经商的特长;小伊是他的女友,她没有上大学,她从小痴迷于旅游,她去了云南和巴西,研究咖啡很多年。他们告诉我,他们各自去云南旅游的时候相识的,在大理的洱海边,两颗寂寞的心各自坐着看海,然后他们看了一眼对方,于是就不再寂寞了。从大理回来之后,他们就盘算如何开一家咖啡馆,再过了一年,就有了这家店。
小伊空的时候喜欢和我聊天,她恳求我什么时候能够把她和琛哥的故事写进小说里。我说找机会吧,她会隔几个月问我,机会来了吗?我总是笑笑不答。
咖啡馆的常客,我认识不少,有全职妈妈,送了孩子上学之后,过来喝一杯,她们会问我,能否培训全职妈妈写作的。我笑着说全职妈妈是一份职业,作家也是一份职业,我们只是分工不同。
有谈生意的商人,有做作业的学生,有喜欢聊天的退休阿姨和爷叔,琛哥和小伊在柜台后面看着每天人来人往,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喜欢头脑能够清醒。那些喜欢寻找刺激的客人,大概率会去这条街上另外一头的酒吧。
而她的出现,我隐隐感觉是一种特殊。我从来没有在琛哥的眼里看到这种羞涩和惶恐,即便他看着小伊,也没有这种眼神。
她拿了咖啡,朝我这边走来,“我可以坐你旁边吗?”她问我。
“可以。”我赶紧把笔记本电脑朝里面挪了一下。
“你是在写作吗?”
“是的,在写作。”
她从包里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打开这个瓶子,她往咖啡里倒液体,她的这一举动让我禁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啊?”
“是威士忌。”她把一小瓶全部倒进去了。
“怎么感觉你像爱尔兰人啊?”我笑着说,“你来咖啡馆是为了清醒还是为了迷狂?”
“我为了忘却。”她看着我,然后猛地喝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威士忌的木香味。
“如果你一直记着你要忘却,那么你只能是越记越清晰。”我看到琛哥的眼神看向了我们这里,是因为他闻到了酒味,还是因为他被她吸引住了?
“你说如果咖啡遇到了酒,会是怎么样?”
“咖啡遇到酒,清醒的依然清醒,糊涂的依然糊涂,就怕清醒的装糊涂。”我能够闻到她嘴里呼出来的威士忌味道。
她看着我,她的眼睛很漂亮,我感觉像猫一般,一眨不眨,她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种,透着眼神,向我蔓延过来,那就是愤恨,夹杂着酒味的愤恨。
“那应该就是他了。”说完,她一饮而尽,起身,拿着包走出了门。
“期待再次光临。”看着她突然离去的背影,琛哥猛然反应过来,说了这一句。
我朝着琛哥笑了笑,他走来过来,“她怎么了?”
“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就是来了几次的客人。”
“你想认识她吗?”我压低了声音问。
“啊……”他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我忙去了。”这时有客人进来了。
隔着窗户,我感觉到秋天的凉意,风把马路上的树叶吹得零落飘扬,黄黄的树叶该落下了,年复一年,人如果像树多好啊,该去的去,明年该来的新叶照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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