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玫瑰——马柳蒂娜和她的Pe-2轰炸机

长空玫瑰——马柳蒂娜和她的Pe-2轰炸机

首页枪战射击阿尼亚射击更新时间:2024-09-22

有一次飞行我甚至看见了德军飞行员的脸。他飞得很近,原本想从右侧切入攻击我们,但是机枪手持续的射击让他放弃了这次机会。为了躲避我们飞机侧面的机枪火力,他加油门飞到了我的斜前方。他超过我们并短暂保持相同速度,这样我们就没有任何火力能打到他。此时他的飞机距离我们只有20米,突然他转过头来,我就看见了他的脸。隔着两层玻璃我看不太清,但是个年轻男人,一闪而过的眼神非常平静。当时我作何想法?你要这么问的话...我想当时我们都只是想击落对方而已,没有想别的,而身处我斜前方的他并没有什么危险性...”

587航空团的女飞行员们和Pe-2合影

这是两次被授予红旗勋章和卫国战争一级勋章,参加过维捷布斯克、奥尔沙、道加夫皮尔斯(德文斯克)等战役的Pe-2俯冲轰炸机的飞行员埃琳娜·米罗诺夫娜·马柳蒂娜(Elena Mironovna Malyutina)的自述。是的,一名女飞行员,一名俯冲轰炸机飞行员,一名功勋卓著的飞行员。马柳蒂娜在十月革命前夕出生在彼得格勒(1924年才改名列宁格勒),她个人坦言在很小的时候就对飞行很感兴趣:“当看过这些轻翼飞将在天空中划过,你很难再会想着追求其他什么东西。”1936年马柳蒂娜十年级毕业的同时还在列宁格勒航空俱乐部拿到了正式飞行员资格,她与另外72名女孩一起组成了一个独立的女性飞行中队。因为成绩优异,马柳蒂娜得以进入巴塔伊斯克飞行学校(Bataysk Flight School)深造,并且在第二年她还飞上了“苏联战前飞行员摇篮”——Po-2。

588航空团的“暗夜女巫”们飞的就是Po-2

 “我在学校时的教官是古比娜·柳芭(Gubina Lyuba),她后来作为第125近卫航空团(125GvBAP,另一个名字更加如雷贯耳“第587航空团”)的一个编队的指挥官参加了攻击。我到团里(125GvBAP)的时候她已经牺牲了,这种事是常有的。她在叶尔尼耶(Yelnya)附近阵亡了。当时她的座机发动机受损,速度掉下来后落在了编队最末尾。护航机带着其他轰炸机离开了,她则成为了德国战斗机的目标。阿尼亚·亚佐夫斯卡娅(Anya Yazovskaya,僚机)的机组成员基本都死了,因为飞机直接摔倒了地面上。艾拉·奥萨泽(Ira Osadze,编队另一机)的机组成功跳伞,但是机枪手摔断了脊椎骨,没救啦。而艾拉和领航员瓦利亚·沃尔科娃(Valya Volkova)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回到了团里。编队指挥柳芭在飞机被击中之后下达了跳伞命令,领航员很快跳了出去,但是机枪手卡佳·巴图赫蒂娜(Katya Batukhtina)的跳伞时伞绳挂在了尾炮塔上,无法脱离。柳芭见状爬到巴图赫蒂娜附近把她从飞机上摘下来让她成功跳伞了,可此时,已经没有足够的高度留给柳芭了...”

在Pe-2前合影的苏联女飞行员们

 在学校的这一年基本都是在干杂活,学习飞行理论和普通教育科目。从飞行学校毕业后,马柳蒂娜被派往喀山,在乌拉尔航空集团的特殊应用飞行队。特别应用飞行队是做什么的?

“飞行队是送邮件的。而来到喀山的女孩子们则负责从事化学品处理(受教育人士不足),总之是特殊工作。机场没有正经的跑道,有时候我还得兼职放羊,总之就是什么都不足,什么都缺,连专业的风向测量人员都没有。”

1940年的时候马柳蒂娜转隶到马格尼托哥尔斯克(Magnitogorsk)的民间航空队任教官,新单位的设备不成问题,但是...

“一个女人,很难在全是男人的团队中立足,当时,队里几乎都是男性飞行员。我刚来的时候,编队的指挥官,一个英俊的男飞行员,直截了当地对我说:‘我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开飞机’。我刚去的时候他是我的飞行考核员,他直接在考核记录里写‘驾驶技术不够标准,无法担任教员’。可想而知当时我有多沮丧!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诉说的人!不过后来我让他们接受了我的飞行技术,再也没人对我‘开飞机’这件事说三道四了。编队指挥也认可了我,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挺融洽。我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他们对我那么刻薄:作为一名女性,我必须拥有一个单独的帐篷,在我面前他们都很拘谨,不敢互相开过界的玩笑,给队里带来了许多限制...“

马柳蒂娜和Pe-2的照片

 战争爆发后,学员的培训开始加速进行,到1942年8月,马柳蒂娜和战时批次学员一同毕业。1942年底,她被派到后备航空团,在那里接受再训练——首先是多用途的R-5,然后是SB轰炸机,到1944年她开始飞Pe-2。1944年3月,马柳蒂娜和另外9名机组人员一起,被派往前线的第587俯冲轰炸机团。

587航空团的Pe-2

 “Pe-2?关于它我能说些什么...复杂的飞机,滑翔性能很好,但是动力太差了,最优秀的机组也只能携带1200公斤的炸弹。中队指挥官费杜腾科(Fedutenko)是第一个起飞的,我们都跟在她的后面。操纵杆杆力太大了,起飞的时候费杜腾科没有足够的力气抬起机尾。领航员只好站在她的背后,两个人一起用力才抬起飞机。驾驶舱也是为中等身材的设计的,技术人员就在我的座位上放了个枕头。至于飞行本身,则没有任何问题,我们都是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我们倒是有一个技术比较差的飞行员,她两次滑出了跑道,不过好在机组成员没事。飞机也没大碍,换块铁皮就好了。”

587航空团冬季合影

 马柳蒂娜的故事很长,在此无法一一讲述。但是我一定要摘出这一段来讲给大家,这是1944年7月28日授予马柳蒂娜红旗勋章的颁奖词:

“1944年7月24日,在近卫团的9架Pe-2轰炸机编队中,马柳蒂娜中尉对德文斯克市以西的敌军集结地进行了轰炸。这次任务是在困难的气象条件下进行的,当地能见度非常低。在接近目标时,9架飞机遭到了敌人的猛烈的高炮拦阻。尽管处境艰难,机组人员还是完美地完成了任务。马柳蒂娜的座机被高炮击中,她的腹部受了重伤。她告诉领航员:我受伤了,我需要急救,我在哪里可以降落?马柳蒂娜继续飞行,努力保持了自己在编队中的位置,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在领航员尤申科娃的呼唤下醒来后,马柳蒂娜同志再次握住操纵杆,以巨大的意志力,使出最后的力气,带领飞机穿越前线,到达领航员指示的最近的战斗机机场。由于失血过多,她三次失去意识,但当她清醒过来,她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仍握紧操纵杆。马柳蒂娜同志断然拒绝了领航员提出的机腹强行着陆的建议,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能损坏飞机”,并命令领航员放下起落架。完美着陆后,她再次失去了知觉。在短短的25分钟内,近卫军中尉马柳蒂娜以强大的意志力,使出最后的力气,奋力救出机组人员,为祖国保护了宝贵的轰炸机。由于在为苏维埃祖国的战斗中表现出的勇气、胆量和英雄气概,近卫军中尉马柳蒂娜值得被授予红旗勋章。”

编队飞行中的Pe-2

 马柳蒂娜本人则这样描述:“在第一架九号机投完弹后,我顶替了它的位置。在轰炸航线上的轰炸机是很脆弱的,因为为了命中目标你不能改变航向。在第二次进场投弹的时候,我感到头晕目眩,很不舒服,我对领航员列娜·尤申科娃(Lena Yushenkova)说‘我好像中弹了’。接下来的旅途非常疲惫而痛苦,但我必须得找一个机场降落,尤申科娃不停地对我说坚持住,还让我闻了闻氨水的味道。有着这刺鼻的气味相伴,我觉得轻松多了。我们去了战斗机机场,释放了襟翼,对准了跑道,飞机成功地在跑道上滑行。降落的时候我几乎用光了一辈子的力气,才稳住操纵杆。之后我只记得我站了起来然后就不省人事了,直到晚上我才在*医院的病房中醒过来。”

图中后排中间就是马柳蒂娜,马柳蒂娜右侧就是尤申科娃

 获得红旗勋章以后,马柳蒂娜还进行了23次成功的飞行。特别是在1944年10月27日,摧毁了敌人的火炮阵地后,她再次成功地完成了最困难的降落,当时飞机左发动机冷却系统和增压器被高射炮弹的碎片打烂了。1945年1月15日,马柳蒂娜驾驶着她的Pe-2成功降落,油箱和左发动机散热器被击穿。1945年4月,她参加了摧毁泽姆兰半岛上的德国集团军的行动,每天要出动两到三次。

马柳蒂娜本人,在一份关于她的宣传册上签名,题头就是Pe-2,时间为2015年

马柳蒂娜的故事很长,但我想说的却很短:在勋章和赞美的光环背后,我们也能看到女性在战争中付出的惨痛代价。励志而主旋律的英雄故事并不能掩盖战争的蛮不讲理与残忍血腥,它从没让女性走开,恰恰相反,它将悲怮,苦痛和死亡平等地置与每一个普通人。这即是潘多拉魔盒中最骇人的神之诅咒,让每一个参与进去的普通人都饱尝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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