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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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我听说了一起“非正常坠崖”事件,一辆大巴意外翻车坠落悬崖,我详细调查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并整理在案,留以研究。
故事要从一辆盘山公路上的大巴说起······
寒冬,崇山峻岭间一辆大巴在盘山公路上缓慢地行驶着。
大巴看上去像开了一整个世纪,车身锈迹斑斑,随处可见整片脱落的油漆。徐德伟穿着一件灰色的羽绒服,坐在大巴第二排。这车每开一会儿,窗户就会因为不停的震动而自己滑开,导致徐德伟不得不隔一会就去关一次窗子。
“你弟弟选的这车还真是······”他的新婚妻子筱妮躺在他怀里,无奈地笑了笑。
徐德伟说:“这家伙,临走前一本正经地说这次的安排一定让我们满意。我回去非找他算账不可!”
“下次出来玩,我们还是自己找旅行团吧。他那边的旅行社才刚起步,各方面和外面的大旅行社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徐德伟点点头,看向前方,有些担心这辆车能否顺利驶过眼前的陡坡。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风雪呢!”筱妮轻声说。
“嗯······”
“那个时候我们不会还在这条山路上吧······”
“不会的。农家乐应该已经不远了,天黑前我们一定会到的。”
徐德伟虽然嘴上说天黑前一定到,但手心里着实捏了一把汗。他瞟了一眼仪表盘,速度只有二十码不到。这已经是这车走山路爬坡的最高速度了。
如果他们没法在天黑前到达目的地,这一夜暴风雪过去,路面积雪结冰,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没法开车。到时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们可就真的被困在山里了。
想到这,徐德伟皱起了眉头。筱妮躺在他怀里闭上双眼休息。
他们身后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长发女孩。女孩穿着粉红色的毛呢大衣,鼻梁高挺,眼睛水灵,她左手举着一面小镜子,掏出口红补了个妆,然后从包里拿出自拍杆和手机,打开视频直播软件,开始了今天的直播。
“大家好,你们的小可爱上线了。先给大家看看我在哪······”说着,女孩把手机镜头对准了窗外。
女孩的后面坐着一个胖子。他肥大的身躯几乎占了两个位子,此刻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包薯片。
和胖子并排的另一边两个座位上坐着一位眼镜男和公子哥。眼镜男约莫二十五六岁,一头短发,脸庞轮廓分明,整个人看上去像把瑞士军刀一样凌厉。公子哥发型油光锃亮,只顾低头玩着手机。
再往后车里还坐着大约十来个人,不是在睡觉就是看着窗外发呆。
看着车子慢慢开过了最陡的一段山路,徐德伟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路几乎都是下坡了,速度应该会快很多,天黑前到农家乐应该问题不大,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下坡的路上,车子越滑越快,徐德伟看着窗外的景色像快进的电影一样从眼前闪过,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他抬头看了司机一眼,犹豫要不要劝他开慢一点。
司机是个皮肤黝黑的光头大汉,大概是之前的爬坡让他憋得难受,这会儿他左右摇晃着脑袋,嘴里嚼着口香糖,像个磕了药的不良青年。
车子前方两百米的地方突然出现一道急弯。司机松开油门,轻踩刹车。猛然间,他好像从梦中清醒,死死咬住了口香糖,脖子上露出一根青筋。
他不敢相信刚刚踩刹车的感觉。他当了十几年司机,脚上的感觉比手还灵敏,刚刚那一脚刹车踩下去分明是踩了个空。
车子没有减速,依旧加速下滑。
司机冒出一头冷汗,随口把口香糖吐在车里,再次猛踩刹车。但车子就像尾巴着火的野马,不顾前方的悬崖峭壁,加速向深渊驶去。他的脚不停踩着刹车,右手拉起手刹,目光在前方的路面和脚下切换着。慌乱中,连车子的运行方向都变得不稳。
车上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发出嘈杂的交流声。
徐德伟拍醒筱妮,大声说:“快!把安全带系上!”说着,他把筱妮扶正,掏出她座位下的安全带插进卡槽。没等他摸到自己座位上的安全带,车子就已经开到了弯道口。
司机猛打方向盘,整车人像布娃娃一样被甩到大巴一侧。徐德伟一下从座位上弹起,身体横着穿过筱妮和前面座位的间隙,一头撞在了另一侧的椅背上。
车头首先撞上了路侧面的围栏,紧接着整个车身横了过来,猛烈地砸在围栏上。围栏断裂开来,大巴翻滚着坠入了悬崖。
刺骨的寒风像刀片一样刮在徐德伟的脸上。他感觉自己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只记得大巴撞裂了栏杆,然后自己就像掉进了万花筒,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醒来,感觉寒风从四面八方侵入他的身体。他用手撑起身体,尝试站立起来,突然听到一旁有人在喊:“别动!小伙子别动!”
“德伟,你趴着,不要站起来!”
这是筱妮的声音,徐德伟仰起头寻声望去,看见筱妮和一群人站在车尾的座位旁。一根大腿那么粗的树枝从窗户横插进车里,挡在他和人群中间。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正趴在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此刻已是夜晚,挡风玻璃的另一面是一片黑暗、虚无的深渊。
现在整个大巴是车头朝下地倾斜着挂在悬崖上。如果不是几棵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小树卡住了大巴,现在所有人恐怕都已经变成山里的孤魂野鬼了。
“德伟,你不要动,我们把衣服连起来,把你拉上来。”筱妮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眼镜男手中用衣服串成的绳子。
那个做直播的女孩,拿着手机,镜头对着下方的徐德伟说:“他醒了,他醒了,现在我们要把他救上来。”
她的镜头下,徐德伟像一个垂死挣扎的小虫,随时都会因为玻璃碎裂而坠入深渊。
刚坠落的时候,她也害怕得不得了,但车子被三棵树稳稳地卡在了悬崖上之后,她发现自己的直播间里涌入了大量的观众,一时间她的粉丝数量爆炸式地上涨。虽然身处险境,但看见自己的粉丝越来越多,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喜悦。
徐德伟喘起了粗气,脸贴在玻璃上轻声喊道:“把衣服扔下来。”
筱妮把衣服串起来的绳子轻轻丢到徐德伟的手边。胖子和眼镜男在她身后拉着绳子的另一端,公子哥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徐德伟缓慢移动着自己的手臂,慢慢接近绳子。突然,一只手从他手中抢过绳子,同时他感觉有人在玻璃上踩了一脚。
原来是司机。
司机一直坐在驾驶位上。大家的视线都被树枝和座椅挡住了,再加上光线昏暗,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司机也在车头。司机看见救命的绳子抛了过来,便一把抓住了绳子,同时一脚踩在了玻璃上要往上爬。
随着司机这一脚,徐德伟很清晰地听到了“吱吱”的声音从身体的一侧传到了另一侧,那是玻璃上产生裂纹的声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玻璃哗啦一声全碎了。
徐德伟猛地双手抱住司机的一只大腿。
车尾处,筱妮哭着尖叫了起来。眼镜男和胖子弯下腰,把脚卡在两边的座位下,紧紧地抓住绳子,一点一点地把司机和徐德伟往上拉。
直播女孩的手机屏幕上已经飞满了弹幕,粉丝们都沸腾了。
徐德伟根本不敢睁开眼睛,他脚下一片虚无,完全没有着力点,全身的肌肉像打了硬化剂一样死死地紧绷着。
不一会儿,他听见筱妮喊:“抓住两边的座位!”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拉了上来,现在两边的座椅触手可及。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一边的椅背,双脚用力蹬在车底,和司机一前一后,顺着中间的过道,穿过横插进车里的树枝走到了车尾。
筱妮一把抱住徐德伟哭了起来。徐德伟大喘着气,精神有点恍惚。刚刚过去的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和死神擦肩而过,不自觉地,他的眼眶里也噙满了泪水。
司机站在人群中间,见大家都看着他,摊开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刹车突然失灵了。”
徐德伟松开筱妮,转身一拳打在司机的脸上。如果不是司机一脚踩碎了玻璃,他也不至于那么惊险。
司机倒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徐德伟跟着又要补一拳上去,被眼镜男给拦了下来。
“别打了,还是想想怎么上去吧!”
徐德伟放下挥舞的手臂,说:“报警了吗?有没有人打110?”
直播女孩说:“已经打过了,但外面雪太大,他们只能徒步走上来。”
眼镜男看了看没有玻璃的窗户说:“这么大的雪,直升机也飞不上来。”
徐德伟看向窗外,现在漫天飞雪,寒风呼啸,所见之处除了密密麻麻的白点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整个天空就像收不到信号的电视台。
徐德伟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自己昏迷了三个多小时。他问筱妮:“有和家里联系吗?”
“还没有,刚刚醒过来就一直在想着怎么救你。”筱妮钻进徐德伟的怀里说,“好冷啊!”
徐德伟抱住她,看着窗外飞雪说:“他们徒步上来可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这时直播女孩说:“大家一起来看我的镜头,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还活得好好的,来来来,都露个脸。”虽然还要挨半天的冻,但不断上涨的粉丝数着实让她心里感到很愉悦。
这时,胖子从自己的大包里掏出几袋散称的小零食,分给大家。直播女孩接过胖子给的饼干,笑眯眯地说:“谢谢胖哥哥!”随即把饼干在镜头前晃了晃说,“大家不用怕哦,我们这里还有吃的,能撑到明天呢!”
突然,眼镜男的手机响了起来。
“对,是我,怎么样了?你们估计什么时候能上来?”
听上去像是救援人员打来的电话。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看着眼镜男。
眼镜男听着电话,脸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最后说:“好的,我知道了。”挂掉电话,他对大家说:“进山的路发生了事故,从山上滚落的碎石把路给堵住了。明天早上,救援人员到不了了,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打算。”
大家的精神再度紧张起来,原本看见的希望似乎变得有些缥缈不定了。
几个小时前,在城市的另一端,德智旅行社里,徐德伟的弟弟徐德智双腿交叉翘在办公桌上,悠闲自得地刷视频直播。猛然间,他把脚收了回来,站起身,绷直的大腿把椅子弹到了身后一米多远的地方。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屏幕上正在直播一辆挂在树上的巴士。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哥哥徐智伟坐的大巴。
他把手机拿到女朋友吴颖眼前,说:“竟然没有直接摔下去!他们还活着!”
吴颖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结结巴巴地说:“快,快去救他们啊!你,你这可是在做犯法的事啊!”
“你个小娘们小点声!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我对那车做了手脚!”
徐德智在旅行社里来回踱步,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做点什么。看见哥哥没有直接摔死他总不放心,如果车里的人成功获救,这件事追究起来很可能牵连到他,毕竟车是他安排的。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徐德智想到这里,拉着吴颖说:“和我一起进山!”
“现在?去救你哥?”吴颖看了看外面,已经飘起了大雪。
徐德智冷冷一笑:“去*我哥!”
徐德智趁着雪才下没多久,地面上的积雪还不多,开车带着吴颖先去了一个搞矿石的朋友家。从朋友家里弄到了炸山用的炸药后,徐德智驱车向山区开去。
一路上,吴颖一直默不作声,这时突然开口说:“德智,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我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怕?我家马上就要拆迁了,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爸妈的财产嘛!现在就是机会。”说着,徐德智拿着炸药走出车,往路边靠山的一面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路面。天色已晚,路面已经覆上了一层五公分厚的雪,且没有人踩踏过的痕迹。这令他很满意,说明救援人员还没有赶过来。
吴颖坐在车里,借着前车灯,看着不远处的徐德智,两只手的手指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虽然外面很冷,但她的手心却在冒汗。她不敢相信自己爱上的男人竟然如此狠毒。虽然她也很想要徐家的财产,但*人这种事,对她来说是想都不敢想。
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自己是帮凶吗?
她是目前这个世界上,除了真凶外,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徐德智是个连高中都没考上的混子,而她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应该拥有自己的判断力。
想到这,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了1-1-0三个按钮,手指悬停在拨出键上。
正当她犹豫时,她突然觉得眼前多了一个阴影,抬头一看,竟然是徐德智隔着车窗正看着她。她吓得两只手一抖,没有拨通的电话摔在了脚下。
徐德智在窗户外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人竟然想要报警!
他猛地拉开车门,一只手拽住吴颖的衣领,将她从车上扯了下来,对她咆哮道:“你个死娘们要报警,想害我?”
吴颖坐在雪地里哭了起来,她觉得现在面对的不是自己的男朋友,而是一个雪地里的恶魔。
徐德智从车里取出吴颖的手机,点亮屏幕确认了一下,画面还停留在110的拨打画面。他退出画面,把手机丢回车里。走到吴颖面前,蹲下身和吴颖面对着面。
吴颖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虽然她的手按在雪地里,但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雪的温度,她只想回到车里,离开这座山,离开徐德智。
“想回去吗?”徐德智问。
吴颖哭哭啼啼地点点头。
“那上车吧,坐后面。”
吴颖不敢动。
徐德智突然大叫起来:“我他妈叫你上车,你个臭婊子听见没有?”说着,他一把抓住吴颖的头发,朝车后座的位置走去。
他从后备箱里找出一根麻绳,把吴颖绑了起来,横着放在车后座,又找来一根手指粗细的长树枝,在驾驶座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启动了汽车。但他并没有往回走,而是踩着油门慢慢把车往山上开了过去。
真是受够了这个女人,徐德智心想,这个女人平时只会唠唠叨叨,回娘家还和亲戚朋友说自己没出息,没正经工作,文化水平低,现在倒好,关键时刻竟然要出卖他。当初是怎么和这个臭娘们好上的?徐德智在心中默默骂了自己一句。
走了没多远,他听见身后轰隆一声。是刚刚的炸药爆炸了,一瞬间山上树泥横飞,巨石很快便把后面的路给堵了起来。
他把副驾驶位上的背包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前,里面是剩余的一点炸药和工具。然后他拨动方向盘,把车朝着悬崖的方向开了过去,吴颖在后座疯狂尖叫着,但她的声音在漫天飘雪的大山里显得如此渺小。
离悬崖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徐德智用刚刚路边找到的树枝顶住油门,打开车门,自己滚了出去。汽车像吃了兴奋剂的短跑运动员,全力向悬崖冲去。
又是轰隆一声,徐德智的小车在悬崖下化作一阵火光,照亮了峡谷。
徐德智站在悬崖边,看着下面冒起的火光和黑烟,心里十分满意,现在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了。
车外寒风呼啸,雪势似乎小了一些,但气氛也没有更乐观起来。
“你弟真不靠谱,给我们安排这样的车子!”筱妮钻在徐德伟怀里打着哆嗦说。
“这车是你弟弟安排的?”公子哥终于开口和车里的人说话了。
徐德伟说:“本来这次不准备找他的,但他听说我要出去玩就主动给我张罗,我不好意思拒绝,就给了他一个面子。”
公子哥不屑地弯了弯嘴角说:“不会是你弟动了手脚,想把你害死吧?”
“怎么可能?那是我亲弟!”
“哦?是嘛。我可见过不少亲兄弟,为了一点财产争得你死我活!”
“不,不可能,我弟弟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这种事他做不出来。”徐德伟直摇头说道。
“天知道,说不定就是你害得我们被困在这悬崖上。”
公子哥这么一说,司机接过话来:“说来也奇怪,这车我都开了好几年了,这条路我也开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从来就没出过问题,怎么今天就栽在这了?”
眼镜男坐在一旁说:“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呆很久,大家把吃的喝的都集中起来,我们定时定量分配吧。”
胖子听了,第一个把包扔到了人群中间。直播女孩在一旁拍手叫好:“胖哥哥真棒!”
不过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这么做,所有人都说自己没有了。其中还有人说:“刚刚那个谁,你弟弟安排的车让我们变成这样,我看你最应该把吃的都拿出来给大家分了。”
“对,弟弟事情没做好,做哥哥的要帮弟弟担着。”人群里其他人应和道。
胖子见状,哼了一声,把包从人群中拿了回来,皱着眉毛说:“人家现在和我们一样困在这儿,刚还差点死了,不比我们好哪儿去!”
直播女孩的镜头一直对着胖子,一时间极富正义感的胖子吸粉无数。
大家不再说话,两三人一团地围在一起取暖。徐德伟紧紧抱住筱妮,在她耳边轻语道:“累了吧!累了就闭会儿眼,我会一直在这边看着。”
筱妮白了他一眼说:“现在哪有睡觉的心思。拆迁的事,你还没有和你弟弟说吧,你要早点和他说,说不定他就会给我们找辆好车了。”
徐德伟亲了一下筱妮的额头说:“别多想了,休息一会儿吧。别救援队还没来,就先把自己累垮了。”
筱妮嗯了一声,闭上眼休息了起来。
这时夜已经很深,虽然这车里没有玻璃遮挡,一直在窜风,但大家这一天也都累了,此刻都安静了下来,衣服上有帽子的都把帽子戴了起来,眯上眼睡觉。
直播女孩也停止了直播,现在她的手机电量只有百分之十不到了。今天虽然身处险境,但直播却做得很成功。她期待着早点从这里出去,好好享受粉丝暴涨带来的福利。胖子就坐在女孩身边,抱着自己的一包食物,闭着眼。直播女孩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公子哥一个人占着两个位子,双手抱胸睁着双眼,全无睡意。眼镜男坐在他的前面,也闭上眼睡了起来。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徐德智一边走着山路,一边大口吸着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前面的路还很长,他不想自己还没走到目的地就累倒。
雪越来越大,他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一个没过脚踝的脚印。风雪吹过,脚印就会被重新覆盖起来。徐德智觉得这是老天在帮他消除作案痕迹。
要去*自己的哥哥,想到这事儿他就有一种畅快的感觉。徐德智觉得哥哥在家里即将拆迁的档口,帮他开什么旅行社,肯定就是想让自己觉得欠他个人情,好让自己在拆迁的时候不好意思跟他争房子。
不知道走了多久,雪渐渐小了,天也变得明亮起来,但整个山里除了风声之外依旧安静得可怕。徐德智走过一道上坡,看见前方几百米的地方,路边的栏杆被撞坏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目的地了,兴奋得像老狼见了兔子一样,不自觉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等他走到围栏破裂的地方时,突然想起车里还有一个女孩在做直播。于是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的情况,发现她已经停止了直播。这让徐德智感觉又是老天在帮他,只要女孩没有在直播,就不会有人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徐德智站在悬崖边目测了一下大巴车到上面的距离,也就30米左右,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根麻绳,把炸药的定时器设置到五分钟后,同时给自己手表也做了一个五分钟的倒计时。做好这些,他把炸药重新放回背包里,用绳子穿过背包的背带,打了个结。
他站在悬崖边,手里握着绳子,看了看下面的大巴车,嘴角微微上扬,大声对下面喊道:“哥!我来救你了!”
徐德伟刚听到弟弟的声音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上面又喊了两声,这回他听得清清楚楚,他睁开眼,双手握紧筱妮的手说:“来了!我弟弟来了!德智来了!他来救我们了!”他说着笑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把筱妮的双手捧在胸前说,“我就知道这事不是他*,他来救我们了!”
筱妮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
所有人都顺着声音望向上方,小雪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悬崖边在向他们挥手。
“哥,我给你们带了吃的过来,一会用绳子递给你们。上山的路堵了,救援人员还要很久才能上来,你们先吃点东西顶着。”
“好,你把东西放下来!”徐德伟彷佛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正挂在悬崖上,兴奋得像个小孩,他对身边的人说,“怎么样?我弟来救我们了。”
他大笑着抬头看向悬崖上方。
徐德智在悬崖边,时刻看着左手上秒表的倒计时,把背包从悬崖上往下放。他看着时间,控制着背包下落的速度。他不想给哥哥留太多的时间,免得他发现背包里是炸药。
离爆炸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徐德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理会裤子口袋里的震动,现在没有什么事比把“食物”安稳地送到哥哥手里更重要。
徐德伟拉着筱妮的手,脸上洋溢着喜悦。车里的所有人都抬起头,面带笑容,看着即将落到车里的背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在离爆炸时间还有三十秒的时候,徐德智加快速度把绳子往下放。
背包上沾满了雪,雪水反射着阳光,像个金灿灿的宝藏。
最后十秒,徐德智松开握着麻绳的手。背包穿过窗户落进车里。
徐德伟笑着一把拿起背包,抹去背包上的雪,拉开拉链。
他并没有看见食物,只见黑黢黢的背包里亮着一排红色的数字:
“00:03:25”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红色的数字快速减少到零。
徐德智站在悬崖边,举起左手,看着上面的倒计时结束。
轰的一声,无数条火舌从背包里爆射而出,整个巴士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球翻滚着坠入深渊。
徐德智在悬崖上哈哈大笑。他辛苦了一夜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一种解脱感弥漫在他的身体里。
正当他觉得自己赢了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他不耐烦地掏出手机,一看是妈妈打来的。
“妈?”
“德智啊,妈跟你说个事。”
“你说。”
“上个礼拜我们和你哥哥一起开了个家庭会议,咱家不是快拆迁了嘛,你哥说了,那套房子他就不要了,全部给你,然后我们再拿出十万块给你把你那旅行社好好装潢一下。”
听到这,徐德智面无表情,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冲击着他的泪腺。他像个野兽一般对着手机咆哮道:“开家庭会议为什么不喊我?”然后,他把手机丢下了悬崖,“骗我!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欺负我!”
他跪在悬崖边大喊,声音已经不像人的声音,根本分不出来是在哭还是在笑。
研究成果人的心意很难完全正确地传达给另一个人,正是因为这样,才产生了很多令人遗憾的误会。
在故事中,哥哥徐德伟帮弟弟开了旅行社,却被弟弟误会成一种竞争拆迁款的手段,使得弟弟起了*心,犯下了罪行。假如弟弟能够早一点知道哥哥的真实心意,这样的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也提醒我们,在处理事情时应该充分交流,确保对方能得知自己真实的心意。
·END·
作者 | 大橘喵
图片来源:千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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