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我32师于1984年11月28日出击968高地后,上级要求其坚守抗敌反冲锋。但刚占领的阵地抗炮击能力极弱,恢复工事也难很快见效,而敌人见失去高地,反冲击又无功而返后,对我立足未稳占领分队实施猛烈的炮火报复。
据94团报告:我多数伤亡都是在打反冲击中和不及早撤离的延滞时遭敌炮火打击造成的。问题是战前军师指挥员就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攻占后是撤是守又迟迟不能明确决断拖延了时间。后来军在作战总结中承担了责任称:出击968高地的战斗军没有及时采纳师撤出战斗的意见,增大了不该出现的伤亡。
右一钟春明,右二陈代明,左一李光卓,左二周永生,左三笔者,与刘师长合影(右三)
出击968高地战斗共毙敌34名,后又毙、伤反冲击之敌一部。回撤时因需首先送回伤亡官兵,故敌阵地大量可缴获物也只好放弃,仅带回轻、重机抢各1挺,冲锋枪4支,火箭筒3具,电话机1部及部分弹药、物资。但当日我也牺牲战士6名,伤官兵23名(含其它阵地伤6名和师直防化连伤亡各1名)。
说到师防化连牺牲的战士真有点偶然:12时许94团报告有名排长负了重伤,请求师派小车到小坪寨将人急送南温河63*医院救护所抢救。我当即指派军务科长徐厚凯带林品驾车前往接送。稍倾,林品跑来报告说“车子乱挡了,一时还难排除”。
抢救伤员时间紧迫不容拖延,我便电话令防化连长刘晓华、即刻安排该连“防化侦察车”前往执行接送伤员任务。临近18时,却接报告说:该车在返回途中经662.6高地附近时遭敌炮击,志愿兵驾驶员黄学康被敌弹片击中已经牺牲!另有防化连卫生员孙秀宝受伤,就近96团已派医生和人力赶往救护!
紧急后送伤员
待徐科长回来才知道:他们赶到小坪寨将伤员排长很快送到南温河*医院,看到伤员排长得到及时救治后才往回返。先送94团跟车医护人员回小坪寨,在那里又按刘晓华连长给驾驶员的安排,接上该连换班撤回的3人防化侦察小组一路都安全顺利。
但下山过曼文山口进入弯路后,即遇敌炮击。驾驶员黄学康正欲停车让大家下车躲避炮弹,此时竟又有炮弹在车的左前方数米外爆炸!汽浪似乎要将小车掀翻,徐科长应声推开右车门跳下,幸免于难。但等他起身招呼大家赶快疏散躲炮时,却见驾驶员在座位上没有回应,上前搡搡才发现已快不行了,另有卫生员左大腿流血不止!
他立即与随车战士将俩人弄下车就地包扎救护,驾驶员竟全身不见伤痕与血迹?但人却已经牺牲!经救护医生检查才发现左胸部位有个“豆大”弹孔,确认弹片正击中心脏造成大出血而亡。这让我想起“7·12”时40师刘昌友师长“弹片虽小只要击中要害足以致命”的告诫!卫生员大腿流血虽然较多,但处理及时已脱离危险。当晚,黄学康遗体送麻栗坡烈士陵园安葬。
【1984年5月,40师师长刘昌友冒着危险,登上刚刚收复的老山。2019年1月31日,刘昌友将军驾鹤西去,享年82岁】
驾驶员林品知道此不幸事件后对我说:参谋长,今天好侥幸哟!如果我去了那出事的就可能……并再三解释说他的车子当时确实出了故障,他和其他驾驶员一起修了几个小时才搞好。我说你小子命大!也无须辩白。应该说,如果是你去执行这趟任务,还可能就错过了敌人炮击的时机和地点,会是个安全顺利的结果呢。
次日,我特意去防化连(指挥所外农场房),也才知黄学康是我师上老山时从33师补充来的志愿兵驾驶员,四川井研县人,已婚还育有个3岁女孩。我嘱咐政工科和刘晓华连长:这是名打仗时才抽调来参战的志愿兵,咱们不能亏待了人家!你们报直属党委要给他记功!要收拾管理好他的遗物,以后协助政治部好好安抚他的家人。
【黄学康烈士,生前系11军33师第99团班长,四川井研县人,1952年5月生,1973年1月入伍,1984年12月4日牺牲,年32岁,追记三等功,葬于麻栗坡烈士陵园】
再看已拖回来的“防化车”,挡风玻璃破碎,左侧车身及车门留有十余处星星点点的弹洞,左前、后轮胎均已被击破。部队撤回西畴后,该车经修理恢复了行驶状态。
12月3日,上级截获敌军医处报告:从11月18日至30日的12天内,仅敌2军区医院就已经收治伤员161名(此应不含轻伤员和被击毙数)。
我师此战之后,参加“老山轮战”的1军、47军等都曾组织出击968高地。在我师实战经验基础上,都是用了“快打快撤”战法,均获得较好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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