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在前方的废墟中穿梭,但是却在一处房屋的墙下停下,我们的方向看了看,随后向我们招了招手。林一拉着我小步快跑至卢克的身边。此时原本不时露出灿烂笑容的金发青年一脸严肃,他低头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显示屏,似乎在测量或观察什么。很快他点点头,转身轻轻推开房子下带着神秘诡异图案的大门。
屋里一片漆黑,外面隐约的夕阳让我们只能窥见屋内的一隅。就和无数正常的房间一样,里面放置着不同的家具,错落有致。
卢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电,点亮,随即示意我们关上房门。屋内瞬间变得无比黑暗,外界的声音似乎无法传入屋内。
卢克在屋内缓缓走动,手电的灯光在屋内的墙上来回闪烁,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林一摆弄着手中的显示器,此时我们处于山边不远处的一个废弃小镇中。这并不是离山体最近的小镇。但是卢克却坚持这里是最佳的藏身所在。
我和林一以及卢克一致认为接下来我们最佳的选择就是找到一个隐秘的角落然后躲藏起来,直到这个疯狂的游戏结束。毕竟,有了项链的我们可以说是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而接下来我们最需要的就是躲开那些没有项链而会为之*戮的人们。
在这场充满罪恶的‘游戏’中,人才是最可怕的变数。
屏幕上一个12个小时的倒计时在不徐不慢的闪动。我和林一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了看仔细找着什么的卢克,心里涌出一丝怪异感。
从头到尾卢克的表现都太镇定了,镇定到我们私下怀疑他是不是这场游戏组织者的一部分,又或者,他以前曾经参加过类似的游戏。这也是为什么当他语气坚决的说要来这里时,我们压下心中的疑问没有追问的原因。
“上楼。”他低声说道,此时他平时有些有趣的中文口音中都透着一丝紧迫。
随即我们通过一个狭窄的楼梯上了二楼,由于地上铺了地毯,因此我们的脚步声在这沉默的屋子内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同样,在一阵搜索后在二楼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带着我们上了三楼。随后再次细细的搜索起来。终于在一间卧室的房间内,他手中的手电照向的墙角一处。
那里有一个小而不明显的符号!
看到符号的卢克,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随即用肯定的声音道:“就是这里。”
他伸手指了指刚才手电照的那个墙,示意我们一起上前搜索。他双手轻轻按在墙上来回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我和林一有学有样,上上下下的一并搜寻。
突然在我按到墙上某个部分的时候,我感觉手中的墙面微微一震。我顿时停住,随即带着一丝不确定轻声道:“这里……”
卢克和林一向我看来,随即靠了过来,按了按墙面,没有反应。就在他们继续研究时,我突然感到身后似乎有什么动静。
猛然转身,身后的卧室墙上突然无声的出现了一道黑暗的空间,一扇隐藏的大门被刚才的机关无声打开。
我伸手轻轻拍了拍林一的肩膀,他看了一下我,随后看向了身后墙上的空洞。
卢克轻轻走了上去,手电的光随之打了过去,我们随后跟上。
这是一个十米左右的小房间,里面堆着一些补给。房间的尽头有一扇窗,被木头封住,能通过间隙很好的观察外侧的同时隐藏好我们的身影。
这一切看起来更加奇怪了,似乎卢克在上岛前就知道有这么一处“安全屋”。
此时卢克已经开始将身上的战术包放下,靠着其中一个墙角缓缓坐了下来,明显放松了许多。
我和林一在另一头坐下,这时进来的那扇门又没有一丝声息的关上。
“我知道你们有许多问题。”他抬了抬头,随即关掉了手电避免被外面的人看到。此时天色已经完全进入黑夜,灯光很容易被外面的人发现。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活下来。”他轻声道。
“好好休息一下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疯狂的游戏我们马上就能看到结局了。”
黑暗中他轻柔的声音回荡着,仿佛幽幽的叹息。
我不禁靠在林一身旁,身体蜷缩在一起闭上双眼,让自己的恐惧封闭在思绪的深处。
如果我猜的没错,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外面将会是地狱一般的场景,而这里是唯一的避风港。
这一切的疯狂,终于要有个结果了吗?
我和林一为什么在这座岛上,是谁将我们放在那条船上?这个疯狂的游戏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那些身着怪异服饰的人又是谁,他们口中那个难以发音,所谓的伟大存在又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迎接我们的又将是什么?
脑中疯狂的思考着这一切,充满了不停的思绪,而伴着这些思绪能清晰感觉到的是林一的体温。隔着厚厚的衣服我依然能够感到他的气息,这让我心安。
不知多久后,我感觉脑袋越来越沉,身体中的疲惫再次涌了上来。我慢慢的陷入了梦乡。
不知多久后,我突然被林一的身体动作惊醒,他捂着我的嘴。黑暗中他凑过来,在我耳边悄声的开口:“废墟里有人。”
我一惊,一丝残留的睡意瞬间远去。我们缓缓起身,除了衣服的摩擦外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窗边卢克伫立着,我和林一凑过来,看向窗外声音的来源。
那是几个拿着火把的人,围着两个背靠背紧紧站在一起的男人。他们对峙着,小心的看着彼此。
那几个拿着火把的人中有两个人站了出来,缓缓走向中间的两个人,随即撕打在一起。
中间的两个男人似乎学过某种格斗术,因此很快打退了第一轮进功。但是一旁拿着火把的人将手中的火把交给第一批尝试的人之后,就迅速扑了上去。
就这样两个来回,看着身手不错的两个男人终究被制服。他们的身体被重重的压在身下。
楼下不远处隐约有声音传了过来:“这个项链怎么摘下来?”
身下两个男人始终不停挣扎着,压在他们身上的人不断撕扯着他们脖子上的项链。
这时其中一个举着火把的人有些犹豫的试探开口:“也许项链在活着的时候是摘不掉的。”
他们几人一顿,随即双手死死的掐住被压在身下的人的喉咙。
我隐约能够感觉到从被挤压的气管中空气与气管的摩擦声以及那两个男人的求生的低哼。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许久后,那两个男人没了声息。而他们身上的两个人在剧烈的喘息声中又开始撕扯他们脖子上的项链。之间那原本带着绿色灯光的项链突然暗了下去,随即啪一声打开。
那两个人欣喜若狂的将它们拿在手中。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已经赢得了这场游戏时,突然砰砰两声枪响。
一个拿着枪的人突然开枪,打在他们身上。身边几个拿着火把的人看着他,那个开枪的人用沙哑的声音大叫:“不要怪我破坏游戏规则。”
随即他挥舞了一下手枪,示意道:“现在这里一共4具尸体。”
他定了定神,然后指了指地上逐渐失去生命但却依然在抽搐的身体:“四个项链,而我们有四个人。”
另外三个人手持火把,站在原地,转头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火把照耀着地上的身体,看着鲜血慢慢浸湿衣物,又看着那生命逐渐从那身体中抽离。仿佛是通过仪式在祭奠即将到来的死亡。
直到那项链上代表生命的绿色变得暗淡,两个项链啪一声打开。
众人没有动,直到其中一个人说道:“现在项链拿到了,我们快走吧!”
“刚才的枪声说不定会引来别的人。”
“接下来我们要更加团结,因为现在,我们是所有人的猎物。”
几人不吭声,捡起项链。
打开手中的显示器看了一下,随即似乎决定了一个方向。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那几个人中一个身影一个酿跄,正是那个拿着手枪的男人,他低声嘶吼,似乎中了枪,随即抵在墙上。另外三个人愣了一下,随即瞬间拔腿就跑,压根连帮那个受伤的男人的想法都没有。
只是其中两人没跑两步,就被黑暗中几个扑出来的身影扑倒。那几个人手持钝器,一下又一下的砸在身下猎物的身上。
慢慢,那两人也没了声息。
最先倒在墙角男人口中喷着血,不住惨笑。
那群手持钝器的人中突然有一个人欢呼,随即举起手中的项链大声叫了起来。
砰,一枚子弹擦身而过。
他愣住了,看向枪声的来源。躺在地上的那个淌血男人举起手中的枪对着他又开了一枪,只可惜因为流血以及受伤虚弱打歪了。
就在他想开第三枪时,身边的阴影处扑出一个身影,一刀扎在他的喉咙上彻底结束了他最后的挣扎。随后那个身影一把扯下他脖子上的项链转身就跑。
我捂着嘴看着这一切猝不及防的在眼前上演,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这些人都疯了,我想到。
不敢想象是什么原因才能让*戮变得如此简单。
似乎岛上的人终于都被逼到临界点,在饥饿、死亡、绝望、恐惧等情绪的渲染下将人性压抑在最深处的黑暗面都爆发了出来。
接下来,在我们面前,数个类似的场景出现。他们开始还以团体的形式出现,后来能狩猎的人越来越少。绝望下那些没有拿到项链的人开始内讧,攻击起了团队内部的人。
数个小时的疯狂后,所有人都对身旁的人失去了信心,他们开始以个人或小团队的方式试图生存。
文明仅存的组织结构终于瓦解,变成了一场几个少数团体以及个体间的厮*。
我无比庆幸待在这个安全的空间里,这沉寂的黑暗将我们和外面深夜带来的黑色绝望所隔离。
我手心忽然一紧,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林一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而他的脸色一片惨白,一向平静的面孔微微发抖。
一旁的卢克,则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
*戮、疯狂以及混乱是这一夜的名字。我想人类已知的语言中没有词汇能够更加准确的描绘这一晚上人性所展露出的挣扎。
所谓的人在文明社会下的特质被生存的*所挤压,剩下的则是最原始的博弈。
以一个一个生命为代价的游戏终于迎来了重点,在某一时刻似乎是厌倦了眼前扭曲的游戏,又似乎是达成了某种既定的目标屏幕上笼罩的圆圈终于再次紧缩。
我们所在的房间被正好处于圆圈的范围内。
我和林一抬头,又看了看手中的屏幕。
这一切不可能只是个意外。
一旁的卢克深色平静,颇为有仪式感的整理着身上的装备。不含一丝感情的蔚蓝眼神没有看向我们,他的神色被有些发紫的天空远处的破晓光芒所点燃。
发紫?!
我突然意识到整个岛上的星空都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就连探出海面的日初所散发的光芒都未能将这怪异的颜色所覆盖。
这美丽又诡异的色彩让这一切套上了一丝不详。
我知道某种我不能理解的事物在我们到达这个岛上的那一刻起就默默的发生着。
那淡淡的紫色装饰了街道上的色彩,似乎地上的鲜血以及尸体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我突然感到略微黑暗的房间内如此压抑,恐惧笼罩着我,生存的直觉告诉我,那是灾难的预兆。
不安笼罩着我,身旁的人变得陌生,似乎下一秒随时可能变成吞噬生命的猛兽。
“美子?”一旁的林一似乎发现了我的状态,轻声叫了我一声。
此刻的他也笼罩在透过狭小空间渗透进来的淡紫色光芒下。我看到他仿佛看到了行走的恶魔。
如果林一对我动手,我会怎么样?心底一个从来不可能有的想法涌了上来,而这一丝念头仿佛是潘多拉的盒子,打开的瞬间就不可制止。
我向后退了两步,这一晚见到的画面和耳边隐约听到的挣扎以及哀嚎声历历在目。
“你的敌人不是这座岛,而是你身边的人。”
“有时候人才是最可怕的动物。”
“有时候你们才是猎物。”
“这座岛,它会让你们看到最真实的自己。”
“还有你需要认清你最信任的朋友。”
这时林一似乎看透了我内心的恐惧,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向我探了过来。我突然一个激灵,一个从来没有产生的念头回荡在脑海间,从一开始的微语逐字逐句变得越来越响亮。
“逃离这里,远离他们。”
“远离这一切!”一个低语声徘徊着。
“来到那个伟大的存在身边,以卑微的身份服侍它,见证它的存在。”
“只有在它的身边才能让你拥有安全感。”
我突然一巴掌打开林一探过来的手,在他惊骇的表情中走向暗门,门悄然无息的打开。我随后义无反顾的向外冲了出去。
卢克的身影差一步就能挡住我,却被我一肘击打在肋骨处。
“美子!”林一在我的身后低声的喊道,只是此刻我只想远离他们。
我冲了出去,向外跑去,黑暗让我不安,让我挤压深久的恐惧完全爆发了出来。
只是当我跑到一楼的时候,我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三个人吓到。
而他们也被我的出现所震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小心的潜伏在一楼,似乎依托房间也躲开了这一晚的*戮。‘
我愣在楼梯口,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是那三个东南亚裔男子。
其中一个手中握着AK47,另外两个人则手边拿着利器,刀子还是匕首这一刻我没有看清楚,但是顺着他们身边的微弱光源,我能依稀看到其中两个人的袖子上有着依稀可见的伤痕和血迹。
他们见过血,我心中一沉。这意味着在这座岛上他们不可能是无辜的。
理智瞬间回到了我的脑中,我开始为我的鲁莽所后悔。
脑海中许多画面来回穿插,我深呼一口气,从身后缓缓的拿起了平底锅举在手中看着他们。
脚下缓缓的移步,似乎像是受惊的兔子慢慢移动到房间的角落。
其中一个男人缓缓的将一楼通往外界的大门堵住,而那个拿着AK47的男人则缓缓的举起了枪。
枪口,正对着我。
他们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向我缓缓的靠近。
我没有动,心中知道此刻我最大的作用就是吸引注意力。
一个女人,年轻的女人,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哦不如果不算我手中的平底锅的话,在封闭的空间中是让人提不起危机感的。
而我手中的平底锅似乎为这紧张的气息增加了一丝娱乐的元素。
其中一个男人打量了我一下,咧开嘴随即笑了起来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另外两个男性大笑了起来。
随即三个人形成一个半圆,向我逼近。
猎物,我想到,他们肯定是把我当成了志在必得的猎物。
就在那个拿枪的男人走过楼梯口的瞬间,两个黑影扑了出来。
一个扑在了那个持枪的男人身上,另一个则冲向了离他最近的手持利器的身影。
砰!枪口的火焰迸发。
AK47的枪声回荡在房间内,
麻木的我下意识一挥,手中的平底锅一沉。一个响亮的金属声响起。
低头无意识的看了看身上,又抬头。除了面前扭打在一起的两团黑影外,似乎我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此刻另外一个走向我的身影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随后缓缓抬手捂住了脖子上已经开始流血的伤口。
他看着我,抬起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随后鲜血从他的口中涌了出来。
他倒下,目光涣散的看着我,不相信上帝和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闷哼声在房间内响起,我反映了过来。
林一和一个黑影在地上翻滚着,他被对方压在身下,死死的挡住对方借助身体压下的匕首。
我冲过去平底锅用力的挥舞。
响亮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身影歪了一下,瞬间林一扑了上去夺下了匕首。
当我抬头看向卢克的时候,他面色平静的也看向我,但蔚蓝的双眼似乎在燃烧。他手中握着AK47,而那个持枪的身影头歪着倒在地上。从头和身体的角度来看,他应该已经从这个世界不甘的离开。
林一气喘吁吁的站着,看着面前面露绝望的男子。卢克抬起手中的枪,指着他。
“等一下!”我和林一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们对视一眼,这一刻我确认林一还是那个我认识的林一。
此时我再次为我之前的行为后悔。
为什么我会怀疑这样一个在我身边的同伴?
卢克平静的说道:“不是他,就是我们。”
“况且这一切之后,他也不可能活下来。”
林一气息转缓,平静了下来。他看着眼前颤抖的男人,缓缓的挡在了卢克身前,挡住了枪射击的方向。
“他缺一个希望。”
“而我们不缺什么。”
他指了指脖子上的项链,又指了指地上两具尸体。
“我们不应该去审判一个在绝境中试图生存的人。”
卢克看了看他,耸了耸肩,放下手中的枪。
“你是boss,你决定。”
居然同意了。
几分钟后我们离开,那个死里逃生的男人低声哭泣着,仿佛在一场不可思议的游戏中的活了下来。
但是我和林一都知道,真正活下来的是我们。
最起码作为人的我们,人性依然在我们身体内,将我们与野兽区分开。
几个小时后,这一阶段的游戏结束了。
一个大大的红色点出现在了地图上。
那个红色的点在远处的山脚下,此时已经是上午,但是整个岛似乎依然笼罩在那诡异的紫色光芒下。远处的太阳此刻似乎被隔离在另外一个空间。
我们小心的走了过去,卢克手中的枪将心怀不轨的人拒之门外。
终于,来到了那个地点。
金色面具的人身边站着无数身穿长袍的身影,他此刻似乎有些兴奋,大声的喊道:
“赞美你们!”
“赞美这场盛大的游戏!”
人们沉默着陆陆续续围绕着他,此刻我才发现,岛上的人比想象的要多很多,现场一共大概200-300人。看起来许多人应该是从不同的登陆点上岸,来到了这里。
许多人身上都带着血迹,他们手中拿着形形色色的武器。
“你们有一些人来过这里,你们应该知道,既然你们已经取悦了伟大的存在,那么你们应该得到奖励。”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你们是游戏的胜利者,接下来是属于你们的荣誉时刻。”
“因为你们的表演,接下来你们将获得它的回应。”
他们双手扶肩,微微鞠躬,口中念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祷文:
“伟大的Ittcahyi-Da, 您是一且的开始,也是一且的终结。”
“万物因您而生,也因您而亡。”
“我们终将迎接您的降临。”
“我们是您的子嗣、您的臣民、您的羔羊。”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疲惫而导致的幻听,这声音似乎形成了一个整体在岛上共鸣。而空中的紫色光芒更加浓郁了一些,似乎遥远的天空中隐约有什么在回应着这一切。
突然一个身影疯狂的大喊:“不,你们不能这样。”
众人抬头看去,金色面具的祷文停止了,似乎被打断让他不快,但是看到眼前的画面后又较有兴趣的沉默,任由事态发展。
那个和我们一起上岸的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跪在地上疯狂的嘶吼着,死死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你答应过我给我一个项链的。”年轻人用含糊不清的英文说道。
“你不缺这一个项链。”
他的泪水混合着鼻涕淌在脸上,声泪俱下。
“求求你!”
他看着眼前那些和他一个队伍的人,哀求着。却只换来了沉默。而那个团队的所有人,包括那个圆脸女孩以及长发少女只是沉默着。
年轻人缓缓站起来,此时他的眼镜已经歪倒一旁,他酿跄的走到那个高大的男人身前,跪了下来哀求道:“求求你。”
“我想活下去!”
“我做了你们让我做的一切。”
“我只是想活下去。”
高大的男人面露轻蔑,看着他随后啐了一口痰,正中年轻人的头顶。
那个年轻人用手摸了摸头顶,随即缓缓摘下了眼镜。
此时他的情绪已经崩溃,眼神涣散身体不停的摇摆。
突然他大声的叫到:
“伟大的Ittcahyi-Da, 您是一且的开始,也是一且的终结。”
“万物因您而生,也因您而亡。”
“我们终将迎接您的降临。”
“我们是您的子嗣、您的臣民、您的羔羊。”
他绝望的嘶吼,似乎这一刻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那个金色面具口中莫名的存在上。
随着他的祈祷,四周建筑物上的神秘符文似乎亮了一下,如同呼吸般的同他口中重复的怪异祷文呼应着。
那个高大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快,抬起脚想要踹下去。
那个金色面具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上前在高大男子身上轻轻一按。
那个估计有190cm身高的男人就这样口喷鲜血的飞了出去。
“一个狂信者?”金色面具的身影没有去看高大的男人倒地,却较有兴致的注视着面前颤抖的精神崩溃的年轻人。
身旁两个人拿出了某种仪器看了看,随即向他点头确认。
“太有意思了!”
“原来今天最大的收获是你!”
“你得到了伟大存在的认可,你在他的国度中可以拥有一席之地。”
金色面具兴奋的说道。
“带他去洗漱,换上干净的衣服。”
“接下里的仪式他是重要的一个部分。”
随即几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丝毫没有在意他身上的眼泪以及鼻涕。
他缓缓看向我们,现场没有一丝声音,怪异的眼眸中似乎透着一丝兴奋。
身边武装人员上前,将我们手中的装备收了起来,
他们确认我们的身份后用手中的仪器一扫,随即脖子一凉,项链被拿了下来。
我看着他们小心的清点项链的数量,将我们脖子上的项链和我们手里的项链编上号小心的分开装在两个袋子里。
此时项链上的光源并没有因为解除而消散,反而发出了淡淡的紫色光芒和整个天空遥相呼应着。
那光芒透着不详。
“带他们去清理,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们也是这个仪式重要的一部分。”
“他们已经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他们值得见证接下来的伟大奇迹。”
随即我们被像羊群一样驱赶,从山谷中一条隐秘的小道穿梭而去。
在小道的尽头是一座石头组成的城堡,它被山谷的雾气以及植被所遮盖。墙面上刻着同样风格的神秘符号。
此时城堡大门打开,仿佛吞噬人的野兽张开嘴,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这一刻,我和林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和恐惧。
随后我们被带了进去,像牲口一样被分批按照性别洗漱。
唯一让我庆幸的是,他们提供了衣服。
那是雪白的长袍。
穿上它的我们像是洁白的羔羊。
此刻我们只能惶恐不安的等待着,迎接我们接下来的命运。
也许就和放在案板上无力反抗的羔羊一样。
是的,此刻我们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当我们把武器上交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我们把自己交给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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