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几十双眼珠子的注视下,黑衣人居然真的敢开枪。
“砰!”
我的身体在枪响的刹那,重重砸了下去。直接被人扑倒在地。
“抓住他!”
翰墨压在我身上,大壮在最上面,胳膊上,一片血红。
他的话音刚落,七阳已经踉跄着跳下了台阶。
“啪啪啪!”
黑衣人紧张之下,胡乱地用枪砸在七阳的身上,几下之后,猎枪直接成了零件。
“你麻痹!”
黑衣人砸完,转身就跑,七阳只抓住一片碎布。
“抓住他!”
我挣扎着,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踏踏踏!”
黑衣人见势不对,连猎枪零件都来不及捡,快速越过马路,像只灵活的猎豹,冲进了那漆黑的巷子里。
我被众人搀扶了起来,黑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来吧。”
我皱眉冲七阳喊了一声,随即看着大壮胳膊上的铁砂子血洞:“没事儿吧?赶紧送医院。”
“草,土质猎枪,一次一枪,没事儿。”大壮查看了一眼伤口,摆手示意并无大碍。
“还是去包扎下,这玩意儿可不好清理。”
翰墨*一句,随即斜眼看着我,那意思好像在问,我知道不知道黑衣人是谁。
我冲他摇摇头,心中却更加疑惑了。
这特码,一个拿枪吃饭的,居然连我一根毛都没碰到就跑了,这是不是不江湖啊。
“别愣着了,赶紧走。”
老裴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说那边有个诊所,最近严打,最好别去医院。
“老秋,快点,一起。”
燕秋酒一醒,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就撕扯着他的神经,听见我招呼,连忙跟了上来。
经这么一折腾,谁也没有约泡的心情了,叮嘱了两句,全都回家了。
一个小时后,我和翰墨,站在门诊室外的马路牙子上,相对无言。
“知道是谁么?”翰墨冷着脸,平静地抽着烟,瞳孔之中*机涌现。
“……不确定。”我狠狠地措了措脸蛋子,十分纠结:“不瞒你说,下午就有人给我示警,说有人要*我,没想到,晚上就应验了,但这*手,一点也不像刀枪炮的大手子啊,连七阳都比不上。”
翰墨深有同感,问:“你知道谁给你发的信息,找出他,不就知道是谁想给我们下手么?”
“不行,关机,黑卡。”
聊到这儿,枪击案件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异常的焦躁起来。
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在背后捅刀子的损篮子,绝对让你防不胜防。
“有方向么?”
“……”我咬着嘴唇,想了半晌,对他说:“出了这事儿,公司就先别回了,你去摸摸那个二爷的底,顺便把丁少轩那边也查一下。”
“是他们?”翰墨一下子就来气了。
我一把拦住他:“如果我认定是他们,肯定不需要理由就干了,但就是不确定啊。”
他看着我,顿了顿,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
……
另外一头,奔跑的黑衣人,在开枪之后,直接上了出租车,来到汽车站外面,打了一辆黑车,开始往外逃窜,俩小时后,黑车停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岔路口,说啥也不走了。
“咋不走了呢?”
“哥们儿,还走啥啊,这都快出市区边缘了,再走,我是真不知道咋回去了。”司机有些小怕怕地侧了侧身子,小心翼翼地摸着电话,准备一言不合就报警。
黑衣人看了看四周,相当讲理地摸出五百块钱来,放在中控上,下了车。
他摸着黑,走了大概半小时,来到一个村子,随即在村头的一个院子面前,摸出一长串用绳子捆在一起的钥匙。
“吱嘎!”
他打开了院门,随即走向堂屋,熟悉地打开点灯,躺在堂屋内的藤椅上,手指有些颤抖地点了一根烟,长长地吐出几口烟雾。
一根烟之后,他的情绪稍微平定许多。
但这还不够,他在西屋找出来一坛泡了至少五年的泡酒,排开封印,端起坛子,大口喝了几口,辛辣的烧刀子,呛得他眼泪鼻涕横流。
他躺在藤椅上,缓了不知道多久,这才摸出电话,打了过去。
“事儿我办完了,钱你得给我。”
“你是办事儿了,但没办明白。”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对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轻声细语地说道:“那个何大壮挨了一枪,向南屁事儿没有,这钱,我不能给你拿。”
“……你是真的要做绝?”黑依然咬牙切齿。
“你坑我的时候,就没想过,你的结局?”
“啪。”电话被挂断。
黑衣人心有不甘,躺在藤椅上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一大早,他在院子里转悠了两圈,认认真真地看了看这个破旧的老院子,这个承载他童年记忆的老院子,随后,锁着大门离去。
他走了,他又回来了。
他要为他的付出,为他的下半辈子,博一个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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