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乐在芬兰:独狼托马斯

金属乐在芬兰:独狼托马斯

首页枪战射击金属咆哮2更新时间:2024-07-27

【编者按】就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夏天,Tuska露天金属音乐节在芬兰赫尔辛基走过了第21个年头,而芬兰小镇莱米的市长尤西·斯图尔也来到音乐节现场,为家乡领取了“金属乐之都”的荣誉称号。

提起芬兰这个遥远的北方国度,你会想起什么?极光、桑拿、诺基亚,还是前段时间在国内社交网络上突然火起来的“精芬”梗?

在芬兰,和桑拿房一样数量众多的,还有金属乐队。对这个每10万居民中就有着平均53.2个金属乐队的国度来说,金属音乐是最重要的文化输出媒介。这种被许多人误解甚至妖魔化的音乐流派,在大多数国家仅仅是亚文化的一部分,在这里却享有特殊的地位。

沉默寡言的芬兰人为何如此钟爱凶猛奔放的金属乐?还是来听听芬兰金属乐队成员自己怎么说吧。

芬兰人托马斯·索科宁(Tuomas Saukkonen)很符合人们对于金属乐手的那些刻板印象:魁梧的身躯、冷酷的相貌、暴戾的咆哮、张扬的纹身……如果你对他的创作历程有所了解,或许你会更加认为这是一头凶悍的独狼。

2005年,托马斯曾将当时的乐队Before the Dawn(破晓之前)所有成员驱逐出队,理由是他们不够积极和专业。金属乐队中由于音乐理念不合而发生成员变动是很正常的事,但像托马斯这样一下子踢走所有队友实属罕见。当2011年乐队再次发生成员变动后,托马斯则评价说:这次变动结束了一段充满挫折的时期,并让乐队上下变得更敬业和专业。

而到了2013年,托马斯做了一件更令人意外的事:他将自己所有参与的乐队计划——包括Before the Dawn、Black Sun Aeon(黑日永劫)这两支颇受好评的乐队在内——统统结束,并宣布接下来将专注于一个名为Wolfheart(狼之心)的新乐队。

在当时的媒体采访中,托马斯解释说,他意识到自己仅仅是在维持这些乐队的存在,实际上却已丧失了继续自由创作的热情和动力,因此他希望能够撇开这些过往的计划,专注于Wolfheart,重新开始。

芬兰乐队Wolfheart(狼之心),左二为主创托马斯。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显然,托马斯对于音乐创作的执着在一定程度上令其展现出了“暴君”的某些特质。这一方面使得他写下的每首歌都刻有他毫不掩饰的个人印记,另一方面也让我对于这头独狼会如何应对邮件采访的问题有些担忧。

虽然忙碌于新专辑发行前的最后工作,托马斯还是交上了一份严谨而认真的答卷。字里行间,丝毫未见采访外国艺人时常有的敷衍、含糊、回避,也让人足以察觉到“暴君”这副人格面具背后的种种。

1.

自托马斯解散全部乐队计划,成立新乐队至今已过去五载,Wolfheart也已出了《Winterborn》(生于冬日)、《Shadow World》(暗影世界)、《Tyhjyys》(空虚)三张全长专辑。把最好奇的一个问题放在了开头——此时此刻的托马斯会如何评价Wolfheart的这五年,以及当初的这一决定?

对此,托马斯的答案很简单。在他看来,Wolfheart正行进在正确的轨道上,如今的他能够更专注地将创作热情放在一个乐队的作品中,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被自己铺开的太多摊子牵扯过多精力。

当被问及做单人计划和在一个完整的乐队体系中创作有何区别时,独狼托马斯还是表现出了对当下这批队友的赞许,“尽管Wolfheart大部分的音乐创作由我一人负责,但每一个乐队成员还是在演奏中为Wolfheart增添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特质。尤其是米卡(主音吉他手),他出色的吉他solo是Wolfheart音乐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看得出来,能够找到一群合拍的伙伴,让如今的托马斯能够将更多精力集中在创作上。而对于这位可以因为动力和热情的丧失而开除队友、解散乐队、另起炉灶的“暴君”来说,长时间里保持稳定而专注的创作状态是一件何其可贵的事情。

在Wolfheart成立之初,托马斯曾表示,新乐队要达到的最低要求就是将Before the Dawn的力量感和Black Sun Aeon的氛围感继承下来。Before the Dawn作为典型旋律死亡金属的迅猛暴烈,与Black Sun Aeon中迟缓沉重的厄运金属元素,看似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特质,但托马斯却认为,一首好歌总是应该像一股风暴:狂野,充满能量,但在最核心之处永远有一个安静平和的风眼。

实际上,这个比喻也正代表了托马斯这十多年以来一以贯之的创作理念。

托马斯在《Winterborn》专辑发行时期的宣传照

2.

除了一些电吉他音色上的偏好外,许多乐迷印象中的“芬兰之声”往往由清嗓和原声吉他作为典型特征。在数段狂暴的旋死段落间点缀上清嗓唱腔和原声吉他的元素,就好像芬兰广袤的冬季森林中间,突然出现一个个静谧的湖泊。

Wolfheart中同样也能找到不少这样的编排,但对托马斯来说,在重型曲目当中穿插一段柔和舒缓的段落,或是在原声吉他搭建的主体架构中于副歌部分使用极端嗓以加强反差,这样的技法恰到好处,无需为了悦耳旋律再额外增加清嗓和原声吉他的份额。

因此,托马斯的创作主线始终保持在狂野风暴的模式之中。同样的,他对钢琴/键盘的使用也遵循着自己坚守的理念。在Wolfheart二专《Shadow World》中,对这两种乐器的使用相较前作有了显著的增加。在采访中,托马斯解释说,使用钢琴是为了让Wolfheart的音乐更有氛围感,而使用键盘是为了在保持吉他不变的情况下多一层旋律性配器。

托马斯俨然是一名希望完全掌控每一个段落走向的音乐人,尽管这样的回答看上去有些机械化和工具化,但从另一个角度也映衬出了他对于自己想要实现何种效果和目标极为明确。这一点从他对于歌词的创作喜好上,反映得更为淋漓尽致。

死亡、鲜血、冰霜、寒冬、狼群、战争、愤怒……这些相互关联又极为鲜明的意象反复出现。对此,托马斯毫不讳言,自己是如此痴迷于自然和战争这两个主题。出于这种狂热,托马斯写下了一行行描绘美丽的自然风貌和英勇的战场搏*的歌词,“我并非是在赞颂战争,我想重现的只是在经历几百天的惨烈鏖战后,敌人再次发起进攻前的片刻,坐在冰冷的战壕里的那种疲惫和绝望的心境,在残酷的战场上挖掘出每个人背后的英勇与力量。”这样的创作灵感来源在我们看来或许会有些单一,但既是出自托马斯的笔下,却让人也能够理解。

极其喜爱北欧自然风貌的托马斯,对于MV的取景也是颇为看重。二专中《Zero Gravity》一曲的MV,乐队就奔赴挪威北部沿海地区,在巍峨群山和幽静峡湾之间进行拍摄工作,大量的航拍和远景使得整部MV颇有旅游风光片的感觉。

而8月14日发布的新单曲《Breakwater》的MV,托马斯与拍摄团队更是远赴冰岛,在4天时间里行驶了1500公里,以寻找合适的取景地。在MV中,托马斯戴着兜帽走过冰原、苔原、瀑布、黑沙滩这些冰岛的标志性景观,甚至跳入寒冷刺骨的水中,最终寻找到或许是维京上古神器的不同部件,最终组合成了一柄战斧。

但到了9月6日发布的第二支单曲《The Saw》的MV,内容却变成了一名魁梧的男子在某种奇怪的仪式中用钳子把自己的牙齿一颗颗拔下来,并整齐排列在一把奇怪锯子的护手上。MV的结尾,在巨大火圈之中,扛着锯子的男子与手持战斧的托马斯正面遭遇。

诚然,托马斯对于自己坚持的想法有一种非凡的执行力,但邪典感十足的MV三部曲剧情走向究竟如何,只能留待第三支单曲的MV问世之后才能揭开谜底。

芬兰Tuska露天金属音乐节,爸爸为孩子也画上了常见于黑金属文化中的尸脸(Corpse paint),并戴上保护听力的耳罩。 Jesse Kämäräinen 摄

3.

对于大多数极端金属来说,如咆哮和兽吼般的极端嗓唱腔使得大多数听者甚至无法捕捉到歌词中的只言片语。在这样的情况下,极端金属中唱的部分更多起到的是展现韵律和节奏的作用,而芬兰语由于其音素的特性使得被认为非常适合用于咆哮。在托马斯看来,由于芬兰语的辅音极为强力,因此不仅适合极端嗓,对于金属乐的节奏编排来说也非常合适,另外它也有利于歌者更为清晰的吐字发音。

与金属乐契合的不仅仅是芬兰语,还有芬兰人的思维模式。当被问及金属乐在芬兰为何如此受欢迎时,托马斯将这个理由放在了第一位。对于处在完全不同文化环境的我们来说,要理解另一个民族的民族性格和思维模式绝非易事。但看似条理清晰、编排严谨、难以接近却内含有巨大能量的金属乐,或许真的与外冷内热的芬兰人有着不少相似之处吧。

此外,乐队在芬兰很容易找到排练场所,金属圈子对各类风格都持有兼容并包的开放态度,诸多成名已久的老牌金属乐队如夜愿、博多之子等对年轻乐队也起到激励和榜样作用……这些都是为何北国芬兰会拥有如此之多金属乐队的原因。

末了,问托马斯,在他所有创作的歌曲中,最能代表祖国芬兰的是哪一首。托马斯在采访中首次出现了犹豫,“嗯……因为我写了差不多200多首曲子了,所以挺难回答这个问题。我会选Black Sun Aeon的《Routa》或Wolfheart的《The Flood》。”

新专辑制作期间,托马斯(右)在录音室。

4.

在采访中,对于Wolfheart签约大厂牌Napalm Records后即将发布的第四张专辑《Constellation of the Black Light》(黑光星座),托马斯并没有透露太多信息,仅仅回答说其中使用了不少交响和弦乐的段落来烘托氛围,同时整张专辑的气质会比上一张《Tyhjyys》更强硬,“描述自己创作的音乐总是非常痛苦的,所以我建议你去听一下新单曲,然后做一个自己的判断。”

如今,新专辑已然问世,听下来的确与Wolfheart以往作品有些不同之处。开篇就用10分钟长曲《Everlasting Fall》代替了芬兰旋死常见的纯器乐Intro,弦乐作为铺陈出现在了舞台最后方,营造出的氛围比托马斯的旧作具有更丰富的层次感,段落结构的前后编排也撑得起10分钟的长度。第二首到第四首,依然是Wolfheart熟悉的老配方。但从第五首《Defender》开始,无论是歌词还是音乐都彻底转入了战争模式,节奏吉他和双踩火力全开。尤其是最后一首《Valkyrie》,规整的强力节奏搭配键盘使得Wolfheart拥有了以往少见的大气磅礴之感。

老实说,这算不得是一张满分之作,但很好地保持了Wolfheart的一贯水准,并且能看出托马斯的创作风格发生的些微改变。在上一张专辑问世不到两年时间内,托马斯就再度交出这样一张作品,足见其高涨的创作热情。

Wolfheart乐队于9月底发行的新专辑《Constellation of the Black Light》

5.

与许多芬兰金属乐手一样,独狼托马斯也不是全职的音乐人,他的正职是园丁。现年38岁的托马斯已经做了20多年的园艺活,几乎和他玩乐队的时间一样长。芬兰的夏天短暂而珍贵,而对于园丁这项工作来说,夏天也是最忙碌的季节。但到了漫长的冬天,托马斯就有了大量的时间可以用来创作,或许这也是为何托马斯的音乐中拥有如此之多与芬兰寒冬相关的意象的原因之一吧。

除了园丁和乐队外,托马斯表示自己还会做一些演出的舞台经理、音乐节的技术制作等幕后工作,“所以我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工作200-250小时,很少有空闲时间。偶尔的闲暇时间,一般会去健身房,看电影,或是在沙发上‘葛优躺’着看美剧。”

葛优躺或许是托马斯极端自律的生活中少有的放纵时刻,对于大多数金属乐手视为老友的酒精,他严格地遵循原则,滴酒不沾。不止金属圈,即便从他来自于烈酒文化盛行的北方国度这一点来说,都颇为难得。

至此,这个曾两次带着前乐队来华演出、脖子上纹着汉字“爱情”的花臂大光头,原本在我心中勾勒出的粗犷形象逐渐消解。独狼托马斯的这张拼贴画,也终于补上了最后一块图案。自律的性格、旺盛的精力、强烈的掌控欲,共同为他打造了这一副人格面具,对创作近乎严苛的追求让这头个性十足的独狼常年游走在骄子与暴君之间。

真正的托马斯·索科宁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对于金属乐手的身份来说,只要他还保持着那颗狼之心,就够了。

托马斯·索科宁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关于“金属乐之都”:

2018年5月,芬兰外交部、芬兰Tuska露天金属音乐节、索尼音乐芬兰公司以及十座芬兰城市联合发起了“金属乐之都” (Capital of Metal)活动。芬兰金属乐队可以登录该网站,将自己的信息标注在芬兰地图上,帮助自己所在的城市竞选这一称号,人均拥有金属乐队数量最多的城市将最终当选。全世界芬兰金属乐爱好者们都可以参与活动,在活动官网上为自己最爱的乐队点赞。经历一个多月的比拼,芬兰东南部乡村地区人口仅三千余人的小镇莱米最终胜出。

莱米市长尤西·斯图尔(右二)来到Tuska露天金属音乐节现场,为家乡领取“金属乐之都”的荣誉称号。 Jesse Kämäräinen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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