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记者 王兵 李波 赵博文 见习记者 蒲忠宁
校对 杜蕾
73年后再次踏上当年战斗过的地方,2019年9月24日这一天,有一场错过了73年的战友见面在等待着两位抗战老兵——抗日战争时期鲁中军区老二团三营通讯班的徐焕伍、赵现忠。
“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我今天很高兴,终于见到了老战友。”徐焕伍(左)对赵现忠说道。
8月8日,记者在徐焕伍老人家中采访的时候,老人曾经委托记者为自己寻找当年的战友,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他们,重叙当年战友之情;9月3日、9月7日,记者两次到临沂市柏林镇燕峪村看望92岁的抗战老兵赵现忠老人,老人说自己有个心愿,希望有机会到淄博看望当年的老战友,看看自己战斗过的地方,拜谒老营长刘佐在黑铁山上的铜像。
9月24日这一天,两位抗战老兵的这个心愿终于成为现实。
73年后再回淄博
“我爷爷前天的时候睡了一天,现在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可能是听到要来看望战友太激动了吧。”9月24日早上7点,赵静开车从临沂市柏林镇燕峪村出发,经过近4个小时的行程,中午11点许到达鲁中晨报社。“我们还带了点核桃、板栗,让徐焕伍爷爷尝尝我们沂蒙山的特产。”
在晨报大厦广场,赵现忠老人下了车,舒展了一下腿脚。老人抬头看着眼前的城市,“到淄博了?以前我在这里跟着刘营长打过仗。”
赵现忠(中)与家人来到老战友徐焕伍居住的小区。
看到赵现忠老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记者立即联系了淄博高新(田氏)骨伤医院康复医学科的孟琪大夫,请他一起到见面现场。
老战友见面
下午3点半,记者来到赵现忠老人休息的宾馆前,老人胸前挂着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
赵静笑着说:“爷爷说,去见老战友,可不能马马虎虎,得收拾得干净利索点。”
“你这还能走呢,我不行。我大你两岁,我属虎的,94岁。”9月24日下午4点,赵现忠一家来到老战友徐焕伍的家中,徐焕伍拉住了老战友的手。
赵静与徐焕伍老人合影。
“大哥!”赵现忠老人喊了一声。
“我可不是不站起来,不行啊。”徐焕伍说道,“我们是一个战壕的老战友!”
徐焕伍老人换上了当年解放军的军装,下身是土黄色的军裤,上身是棉麻布的白色上衣,胸前挂着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章、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
“我们通讯班的班长名字叫张贵胜(音),教导员是张锡正,后来调到山东生产指挥部,任政治部主任。营长是刘祥斋,后来刘营长改名刘佐。”徐焕伍说,“我是1950年从上海退伍回家的。”
都是机炮连的战士
“我在1946年下半年到1947年,在荣军学校第五分校上的学。”徐焕伍老人说,这个学校是在济南。
“我父亲后来到了第九分校。”赵现忠老人的儿子赵庆坤说道。
“山东一共九个分校,我所在的第五分校,就在现在的庆云县。我曾经在文工队当过副队长,那时候排演戏剧白毛女,我能把唱词都唱下来。”徐焕伍说道,“我在1945年入党,党龄74年了。”
“三营有个机枪连,您还记得吧?我父亲曾经在机枪连当通讯员,受伤之后,就被调到营部去了。”赵庆坤说道。
“不对,是机炮连。连重机枪带六零炮,叫机炮连。我受伤后,曾调到机炮连担任一班班长。”徐焕伍说,担任班长的时间大概是在1946年,再具体也记不清楚了。
赵现忠胸前挂着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
“我父亲在机炮连待了挺长时间,当时有4挺重机枪。”赵庆坤说道。
“对,有九二式,还有马克沁重机枪,那个得用水来冷却。对了,还有加拿大手提(机枪)。”徐焕伍接着说。“当时重机枪一个班一挺,一挺重机枪配射手、副射手和弹药手,打起来得用两只手扶着。”
看到徐焕伍比划双手持枪的姿势,旁边沉默多时的赵现忠老人也抬起手比划起来,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我父亲也在机炮连当过兵,那个时候部队正好驻扎在淄川的杨寨。”赵庆坤说道。
都当过通讯兵
“我记得当时在鲁南有场战斗,是打顽敌王洪九。那个时候,飞机总是给他空投物资,有粮食、弹药,飞机投得也不准,让我们的部队给捡到了。”徐焕伍谈起了当时的战斗经历。
“对,我父亲就是在打王洪九的时候负伤的。”赵庆坤说。
“王洪九突围,我们一直撵着他打。”徐焕伍说,“年龄大了,智力减退,我们通讯兵的任务是干啥呢?旗语、号音、哨音,这些都是传递信息的工具,就像旗语,手拿一个红旗、一个白旗,交叉手势代表什么?这样展开代表什么?100多个旗语都得背过。通讯班不要没文化的。”
徐焕伍(左)与赵现忠一起回忆当年的战斗经历。
“70多年啦,您记得这么多,真是了不起,我现在都不记得十八九岁的事情了。”赵庆坤笑着跟徐焕伍说。
“那时候的战士有三大任务,战斗、生产和团结群众,一夜行军上百里,驻扎下来后,先给群众扫院子、挑水,然后才能休息。驻扎后,我们通讯兵也不能休息,你*是通讯工作,你要知道七连在哪里、八连在哪里、九连在哪里,到时候要把首长的命令传达下去。”徐焕伍说。
“我父亲记得当时是从咱们淄博博山开始追击的,那个地方叫神头,一直追到蒙阴,在那里还挖了战壕,我父亲在战壕里被敌人的冷枪打中,右手负伤了。”赵庆坤介绍。
“我是在新莱战役中受的伤,把骨头打断了。”徐焕伍说着笑了起来,“我现在住进养老院了,身体不行了。我听说你还住在家里?我们以前的这些老战友都快没了。”
“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我今天很高兴,终于见到了老战友。”徐焕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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