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人的碰撞”之与神同行

10.2“人的碰撞”之与神同行

首页枪战射击深海大狩猎3D更新时间:2024-06-26

10.2.1 基因隐匿的“与兽同行”

人类文明是什么支柱起来的?是“造物”。人类社会的一切,从“旧石器时代”开始,都在它的基础上发生——“造物”首先分为两类:一类是造物师的造物,其成果除了浩渺无尽的星际物质,还有地球上阳光普照、星月浅唱,万物生长。另一类是人类的造物,含地面的物质产品,精神文化作品,深海的潜艇、探测器,天上的人造卫星、空间站,登陆月球、火星的航天器,以及飞抵太阳磁场边缘的“旅行者”飞船。

人类的造物又分两类:一类是“造福”地造物。它主要包括人类衣、食、住、行、性、用、玩的物质产品,和相应精神文化作品,满足人类的各层级需求,供人类生存、发展,促进人类进化,或者过犹不及地拖曳人类进化,导致很多人退化、堕落。

另一类是“造祸”地造物,主要指惩罚、*戮、毁灭性的装备及武器,和相应精神文化作品——部分人类造物的出品既可民用、又可军用;“造祸”的若是用来促进、保护“造福”地造物,则发挥其反作用——这体现了两者辩证互动,相互统一的一面。

手工造物、机器造物和越来越自动化的智能造物,是人类造物的三种形式。后者与造物师的造物最接近。宇宙中的物质和生命自动演化,看上去自然发生,但是其中“力”和“能量”的变化、转化,及“规律”的施用和应用,又似乎时时处处洋溢着有知有觉的生命气息——如同全自动的生产车间,明明无一人在里面,却全部都是人的投影。

完全不需要人工参与,既能全自动产出,又能自我繁衍、无限进化的造物,目前人类实现不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地面上跑的、深海里游的、半空中飞的,都是人类的造物。它们自成体系,自发构建自给自足、永续发展的生态系统,达到有知有觉,尤其是自给造物的程度,就成为“人造小宇宙”,或曰“人造自然与生物社会”——人类即是它们的造物师,或曰“神”。

众所周知,人类社会之外的自然界是修罗场,所有生物挂在“食物链”上肢残骨碎、流血至死——如果生命是造物师的实验,人类之外的其它生物显然是实验失败的产物。它们若获得超级进化的机会,掌握了超高科技和超级武装,飞出太阳系,遍布所有星际空间,宇宙及造物师的终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毁灭。

人类不是正在灭绝其它生物、制造战乱、破坏地球、自我毁灭吗?是的。这是因为人类已经整体偏离了“造物”的轨道,正在越来越普遍地向具有“人文特征”的普通动物退化。大多数人如打扑克、搓麻将似的,呵呵在与普通动物相仿的“下三层六类需求”的满足里——他们表面上越来越目空一切,不可一世,光鲜、挺拔、练达、贵气,识见辽远、思虑深沉……实际上,支柱人类文明的“造物”,与他们只有扫码转账、揿按机器、纸上谈兵的关系。

这由人类“动物性”的“食物链”惯性,“社会性”的攀比心理使然;“造祸”地造物即根源于它们。庆幸的是,人类还致力于“造福”地造物,并因此具有“本心”、“壹心”,升格出“本我”、“超我”,克制“自我”的“动物性”和“个人价值”习性,创造永恒的文明。

假如生命都是试验品,她与人类的熹微希望和一线生机全系于此。我们之所以在感叹时光易逝,人生如白驹过隙,或者困顿、煎熬、哀伤、孤苦、愤懑、焦灼之余,还能努力奋斗地活着,也因这一文明的希望和生机尚未破灭。不幸的是,眼见科技越来越神奇,生活越来越富足,人类越来越智慧,人文越来越精致,人性反而越来越退化。“造物”自动复制,文明转向虚幻——它们将被造物师收回去了。

生活在阳光下,穿行在文明中:相对于客观环境,我们必须凉、暖适宜,安全无忧,干净清爽;相对于物质产品,我们必须穿得轻薄舒适,吃得齿颊留香,喝得回味无穷,住得开阔敞亮,行得快捷畅达,用得轻巧便利,性得酣畅淋漓,玩得精彩刺激;相对于其它物种,我们必须赏玩随意,取用由心,高高在上,洋洋自得;相对于他人,我们必须相互有念儿,出入有面儿,聚会有乐儿,往来拔份儿,相伴如沐春风,同行风和日丽……

这些都是“消费的体验”,其中主要包含“下三层六类需求”和“价值需求”层级的“个人价值”获得感的体验。当它们满足的时候,我们就喜、悦、乐;当它们压抑或缺失的时候,我们就哀、恶(wu)、恨;当患得患失的时候,我们就忧、惊、恐——再根据强弱程度不同产生各类细分的心绪——当面临复杂的情境梳理不清时,各种心绪还可能悲欢交集喜忧参半爱恨交加哭笑不得地掺杂在一起。

鲁迅先生说:“悲剧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是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后半句细想不是。我们看喜剧,剧中的人摔“大马趴”,死撑面子却被连番揭穿,炸弹响过后满脸锅底,把宠物梳妆打扮得毛秃尾炸等,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是因为剧中人的“个人价值”,包括其自身的“生物价值”,烘托他的“生物价值”和“物质价值”瞬间出糗、落魄,让我们的“个人价值”相对之立显优越,自我的价值感来不及经过价值观方面的理性辨析、筛分、界定,心绪猝不及防、猛然发生的缘故。

还有一种喜感,令我们“微微一笑”。这是因为剧中人(编导设定的)刻意藏匿、躲闪的“私密”(喜剧“包袱”的一类),被我们早就智慧地勘破了,其后得到验证,令我们的“个人价值”相对之显得优越(智力的优越)的缘故——现实中遇到这类情境,我们看破而不说破,压抑、掩饰着试图避免被对方察觉,冒犯对方,又没完全克制住,于是“微微一笑”——既亲和,又不失分寸——实际上是一类带有自我保护性质的喜感,比忍不住哈哈大笑沉稳、含蓄得多。

再深地细想,如上情境我们第一次入眼、走心时,捧腹不止,再看则喜感降低,三看就索然无味了。因为我们的价值感以其下心理的“依赖”与“独立”需求满足的“依托感”和“超脱感”、“封闭”与“开放”需求满足的“安全感”和“扩张感”,及“性爱”与“传承”需求满足的“性爱欲”和“传承欲”为基础——“超脱感”、“扩张感”喜新厌旧,无新不欢。同一“包袱”反复抖搂,喜感即降低渐至消失;如果模仿、抄袭、拾人牙慧,被价值观鄙视,还令人生厌。

综上可见,对于“个人价值”的恣意追逐,幸灾乐祸,追新求异,自我优越感若不过脑则哈哈大笑,不顾它物、他人的感受,是刻在我们基因里的功能——这在道德层面不提倡,但它对于我们、人类,乃至生命,却是最原始的进化推动力之一,偏个体。

“悲剧毁灭的价值”,包括生物价值、物质价值、“人的价值”。越是经久沉淀、累积的价值,越是“人的价值”,不管系于个人还是群体,被毁灭都会令我们悲伤。这也是“最原始的进化推动力之一”,偏群体——由于生物性、人性综合体现为“生命意志”,所以越是坚定、恒久、强大、可贵的“生命意志”被毁灭,我们越悲伤。

这有什么可值得我们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吗?更深入细想,普通动物在抢占领地、筑造巢穴、捕食、求偶的时候,追逐的也是我们前面所述的“下三层六类需求”满足的体验。它们也有记忆,能计划、设想,追溯过去地回味,预想未来地垂涎,步步为营地即时、延时地捕获以上体验。

群居动物的个体,追逐王者的地位、耀武扬威的姿态、颐指气使的得意与人类无异——不同之处在于,它们针对的需求对象、价值对象相对单一,行动机械,奋不顾身,让人们误以为它们没脑子,只靠本能和感性生存。

人类追逐“消费的体验”,“心理时空”无比丰富,能够抽象思维、数字运算、多重评估、复杂运作,在时空跨度、内容富余、浮华虚饰方面远超普通动物:为了吃一支梦想的冰淇淋,学生能整个学期埋头苦读、争分夺名。为了在自家的房子里踏实睡觉,员工能月月还房贷,年复一年地忍受枯燥工作、繁重加班、上司蹂躏。为了与心仪的异性一夜情,猎男、欲女能把三十六计、孙子兵法的精华用尽,玩命地小额贷、透支信用卡讨异性欢心。为了占据聚光灯下的C位,舞者不惜台下十年功,并暗戳戳把对手的腿算计瘸……

人们从小追逐类似需求及价值,“消费的体验”日积月累。它与相应只管学习争名次,不劳而获享生计的需求满足的体验交合,逐渐形成顽固的心理和行为惯性——人们普遍认为,学习培养的智力、书本知识,支持意识活动,构成理性,可以节制人们的感性。个人学有所成,工作赚钱,人生便能步入正轨。

但是,前面的智力、知识,后面的工作、社会经验,合成的“智识”为主的理性,却往往敌不过“体验”支配的惯性,自觉臣服,只是不得不将其“不劳而获”纠结为“捷径所获”,甚至损人利己、两败俱伤地“偏门所获”、“犯罪所获”。这将人们沿着追逐“个人价值”的方向越推越远,并在相互影响的氛围中,扩散成强悍、偏执的家庭效应、圈子效应、群体效应、社会效应。

体验尝不到,活着很无聊;体验不可得,生活特郁闷;体验太遥远,人生极枯燥。现实生活中,即时的体验品不着,人们只好借助翻阅、滑屏、看影视、打游戏等,竭力联想、想象、幻想,浸入回味、垂涎、意淫的“虚拟体验”。这替代不了真实,会令人滋生虚无、幻灭感,越来越颓废,久之报废。所以努力赚钱、现实地消费才是出路——如果个人的努力不如意怎么办?拼爹、比床伴儿、傍款、寄望子女,狐假虎威最自然。

普通动物求生存、争配偶、抢王位,都会亮爪牙、拼耐力,嘶吼、炸尾(yi)巴,或者筑巢引凤、拉寄生的异伴为自个儿助阵,这和人类没有本质的区别。它们沿着“个体价值”的方向,抱团取暖、同命相怜、惺惺相惜、交媾繁衍,释放喜怒哀乐的情绪,爆发忧恶(wu)恨恐的情感,与人类也相仿。

然而,这并不妨碍它们中的蚂蚁、蜘蛛、蜜蜂、金丝燕等,连的穴、结的网、筑的巢、黏的窝,极其繁复、精致、精美、精妙——从这个角度推想,我们可以认为,有些普通动物的需求满足,已经在它们的种群之内、个体之间的“价值需求”层级之上,达到了切实的情感、美感的层级。

与之相比,个人无不具有文明的“人文特征”,并凭此自视为万物之灵。但是,当下人们的物质、精神文化需求,基本由机器复制的物质产品和抄袭、拼凑、迎合消费、疏离造物的精神文化作品满足,倘若让人们徒手连穴、结网、筑巢、黏窝,大部分人的出品必然脏兮兮、乱糟糟,粗劣、鄙陋,一塌糊涂。蚂蚁、蜘蛛看到,直接笑掉门牙;蜜蜂、金丝燕瞅见,立马头昏脑涨,既而惊觉:人类这物种,竟然如此低能、低级、低等?

人类当然绝对不服。人人认为学习、成长、工作、赚钱、消费、生活天经地义,文明得很。大部分人以坐在办公室里高收入为体面,以发号施令赚大钱为荣耀。他们的工作,客观上促进了大部分机器复制品、流水线作品的产出和流通,维持着人类社会的运转。但是他们的内心,对“造物”的“造福”成果、“造祸”后果漠不关心,大多只盯着名牌、降价、大腿、热搜,月底到手的收入和回报,天天热望加薪、升职、出名,盘算最多的是生活质量高低、面子得失、寻开心、找刺激等。

在追逐“个人(体)价值”的道路上,他们“与兽同行”;在“创新”的作为中,他们瞄准“个人(体)价值”幸灾乐祸,追新求异,攀比无度。与普通动物稍微不同的是,他们用抄袭、模仿、存款,刷卡、转账地消费体现其“个人价值”,维系情感,支架美感,自以为因皈依而“崇高”或“类群体崇高”。普通动物,尤其同物种群居生存的,则靠自食其力、求生进道增进团结,彼此守护,甘于奉献,勇于牺牲——两者的价值感、情感、美感一虚一实,物种根本特性的发展、进化一退一进。

10.2.2 “创世”小弯路 人类一大步

真正把人类和普通动物拉开物种距离的是“以物克物、与物交融”的“造物”。蜘蛛、蜜蜂、金丝燕只会利用现成的无机物、有机物,混合自己分泌的体液结网、筑巢、黏窝。这类行为,一没利用工具“以物克物”,二没深入物性、改变物性地“与物交融”,三没创造出超然物外与反观自我相结合的造物成果。所以,普通动物创造不出哪怕用石斧劈开树桩的本物种文明。

造物师之“造物”,以终极粒子(或弦)及其承载的“力”和“能量”为原点,编制其变化、转化的原初“规律”(包括源代码和源程序),设定相应路径、步骤及密码等,由其自然演化、进变。这一“造物”,以矛盾为原动力,从终极粒子(或弦)的有无、碰撞、融合开始发生连锁反应——根据当代科学家的测算,历经一百三十多亿年,促成了当下的宇宙。

人类的造物,实际上一直揣摩、模仿造物师之造物而进步。就表现而言,人类用斧头劈树桩成木柴,点燃木柴烧水,烧水器具经陶器、铜器、铁器等演化,其后沸腾的高压锅即是蒸汽机的原型;以蒸汽机被广泛使用为标志,第一次工业革命发生;机器带动了人类社会的发展,二次、三次工业革命转瞬即来……

其间,人类造物的连锁反应的加速度呈现及螺旋提升乃至轮回迭生,与“创世”过程何其相似。区别只在于造物师之造物既无限微观、又无限宏观,而人类的造物从自身作为碳基生物体,仅能有限感知的“物的磨砺”开始,发展至今,依然被局限在原点(地球)。

去年,杨振宁先生在一次公开论坛中说,他相信无形的造物者(本书使用“造物师”这一概念)存在,因为整个世界的结构不是偶然的;他看过的美妙的东西太多了,包括眼前用以讲话的麦克风;如此多的美妙的东西不可能自然演化产生……

网民纷纷对此发想。有网民以热力学第二定律为依据,认为物质不能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自发地从混沌状态变为有序状态。他举例说,让一堆铁在几亿年的时间内,尽情地碰撞和发生各种物理、化学反应,也不可能组合成一辆汽车;一堆物质,在宇宙中无意识地碰撞几亿年,经各种物理、生化学反应的作用,偶然生成一部手机,也不可能……

网民没有想到的是,倘若造物师真的存在,汽车、手机,乃至当今最先进的造物成果,如卫星、空间站、航天器、天眼、核电站、光刻机、强子对撞机、超级计算机等,在他的眼里毫无意义——宏观上,它们与星球、星系、黑洞、宇宙相比,约等于无;微观上,它们与哪怕细菌、病毒类的生命体相比,都落后数十亿年。

略举一例:目前科学家已经观测到,细菌鞭毛马达的转速为2400圈/秒,是目前地球上最高效、最精密的“引擎”。与之相比,F1赛车引擎的转速仅为18000转/分。而细菌鞭毛引擎的动力部分仅由30个蛋白质组成,相当于只使用了30个零部件,其能效转换比达到100%;F1赛车发动机则最少使用了5000个零部件,能效转化比只有50%左右。

造物的速度方面,最常见的大肠杆菌分裂速度非常快,一次仅需要二十分钟,完全“自动化生产”。F1赛车发动机的曲轴需要两个月才能造出来,每个发动机的造价不低于五千万人民币。比赛结束后,引擎必须完全分解检查,用电脑分析以后再重新组装,以延长发动机的寿命。

结构、动力方面,沙门氏菌鞭毛马达由联动杆、外膜环、周质环、内膜环、分泌装置、接头装置等组成。每个装置都精密至极,丝毫不浪费能量,产生的动力惊人。科学家为了能“拆解”鞭毛发动机,使用300千伏冷冻电镜平台,观测到鞭毛马达是一个6.3兆达尔顿(MDa)的超大复合物,高约460埃,1埃等于0.1纳米,直径260埃,包含了12种不同的蛋白质,总共有175个亚基。

未来发展方面,细菌的引擎是一种超分子蛋白质机器。人类目前还不能制造纳米级别的发动机,终极目标之一是制造轴转子纳米机器。虽然目前科学家大概知道了鞭毛发动机的强悍,但是还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就是鞭毛的大部分是在细胞的外面组装而成,所以必须存在自组装机制,也必须存在确保不同组分的最佳长度的机制。这是如何做到的呢?——对于造物师来说,至少几十亿年前,他就编好全自动生产、复制并进化之的代码、密码和程序了。

尽管经过数百万年不懈努力,人类的造物水平还很初级,但是其加速度发展的态势,世人皆知,所以前景不可谓不光明。造物师的“造物”,与人类的造物同质、同道、同理。作为人类的一员,个人若能致力、执着于造物,以之为心理出发并一以贯之的“本心”,人性发展的价值内核,和安身、立命之本及归宿,便能“与神同行”。

从人类进化的宏观角度看,“与兽同行”只是人类在行万里路至今的末端,走了一二十里螺旋倒退、蓄势提升的弯路,其中蕴含深刻的客观必然性。自“旧石器时代”开始,人类一直努力“造物”,但是不管个人独自,还是群体协作地造物,既零散,又拘泥,还千辛万苦,浅尝辄止,越来越踟蹰不前,举步维艰——若无质变发生,恐怕挨不到令恐龙灭绝的灾难爆发,人类就成遗迹了。

人性好逸恶劳,又闲不住,难耐寂寞和无聊。在饱食终日、逸居而无教的客观条件下,心理的“独立”和“开放”需求倾向“知易”,而非“行难”;偏好猎奇逐鲜,而非造物。人们为了满足生存需求,造物只要能将就,便不再深入、拓展。比如劈柴,能烧就行;制衣,能保暖就行;饮食,能饱腹就行;盖房,能遮风挡雨就行……除非能从中体味到价值感及其上需求满足的情感、美感等,领悟到超越“自我”的道、理或使命,人们才会全心全意造物,持续提升自己的技艺水平,否则只愿如普通动物一样俯首顺命、嬉逐游戏。

旧石器、新石器时代,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物资有限,人们没有物质条件为了学习、积累手工造物技艺而耗材费时,只能在创收中边磨砺、边提高。那时的人们也不会像后世的匠人:烧一窑瓷器,只留下其中得意的几件贡贵人或飚高价;不会做皮衣只用小牛皮最细软的一层;或者*几百只鸡,只取其舌头做羹;制毛笔,只抽取尾尖的几根毛……个人独自或群体协作“造物”,既无法沿“物力”和“物质能量”的方向突飞猛进,也万难在“规律”的施用及应用方面综合归纳、统一认识。

如此,人类的造物水平发展极慢。耗费数百万年,还在用石器刀耕火种,穿葛衣采摘、狩猎,拉竹弓击*、防御——这就有必要把大多数物资集中在少数人手里,令他们脱离繁重的偏体力劳动,整天闲着没事干地想穿天上的云,吃长生不老的丹,住广寒宫的楼宇,脚不沾地日行千里等……反正用不着他们亲自动手制衣、炼丹、建房、造车。在他们的吃奶想象和催命驱赶下,造物者嘴里冒血、肩膀裂肉,咬嚼子、弓身子,拉套索、挨鞭子地往前冲——人类的造物水平才一日千里、两日万里、三日绕赤道半圈地提高了起来。

少数人想,造物者干,人类社会随即跨入国家文明阶段,驶入加速度发展的快车道。但是如此发展,预设了致命的bug,那就是脱离造物的少数人缺失“造物内涵”——他们深怀动物野性,擅长啸聚围猎、偏好虚张声势,追逐浮华虚饰,徒具“人文表征”——人面兽心的“智识”主导人类社会,将其逐步引向了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极端。

少数人巧取豪夺造物者“造福”的造物,穷奢极欲享受,误导社会越来越偏执、扭曲地竞相追逐浮华虚饰的“个人价值”;造物者“造祸”地造物,则被少数人用来侵占、掠夺、*伐、屠戮……造物者难免因此躁动,身体不得不熬心造物,心理却一代又一代地觊觎迷世浮夸,渴望摆脱桎梏处境——人类社会“与兽同行”,只用了短短几千年,便把自个儿和国家文明挨个儿膨胀到了自我毁灭的边缘。

Z本主义解放了人类的造物,却保留了传统国家文明致命的bug。仅仅两三百年,人类的造物成果就发展到了能圈养一切、毒*人类、毁天灭地的程度;高精尖地造物,还借助计算机虚拟地“超验”感知,把手工造物及半自动机器造物残存的“心验”彻底丢掉了。

基本上用不着手工造物,或只需简单、肤浅的手工造物,所有人都可以躺在前人的造物成果上,扫码转账、揿按机器、纸上谈兵,翘二郎腿品茶香、足不出户购全球地享用物质产品和精神文化作品无比丰富的国家文明。

很多人相对于“造物”,如攀附在其“结界”表面,晰晰流流、稀袭拉拉划拨触角的微生物,只知道饕餮眼前的细菌,仰望高处的繁华,饱尝人情的辛酸,想象宇宙的虚无——随着“结界”加速膨胀,他们活得越年长,越晰流稀拉地浮荡;噙着些许琐碎的“消费体验”,套入成型已久的心理、行为习惯,更无力将身心与人类社会的支柱接连,并以此与之血脉、筋络贯通——如果人人如此,人类社会的支柱随即坍塌,“结界”亟如梦幻泡影般破灭;个人如此,只是终有一天化尘归土,形神俱灭。

只会动脑、动口,不会动手,却占有最多人类造物成果的少数人,依然企图像以前的世袭贵族一样,垄断知识和武力,奴役造物者及其技艺。但是时移势易,他们机关算尽的聪明和手段,已经全部被逼退至反误了卿卿性命的前夜——于是,他们操控高精尖的人类“智识”,全力升级智能造物支柱人类社会,尽量以完全自动化的机器劳作彻底取代半听话的人工!

这是拿冷冰冰的“智性”代替“人性”,用人工智能清算人类的造物。现在及将来含着“奶嘴乐”醉生梦死的人们,被放养、散养、圈养如自然保护区、景区、动物园的猴子还无知无觉、陶醉其中;继续浑浑噩噩、开枝散叶几代,除了被列入清除计划,定点、定量、定时地清除,能有什么前途?

造物师设定的生命进化规则被强行更改,人类社会的发展与之背道而驰,目前延续的社会行为惯性必将峰回路转——人类的造物如同被压在五行山下的齐天大圣,一旦破空而出,其数千年蓄势而发的连锁反应便开天辟地、驱神伏魔。发展至今,缺失“造物内涵”的少数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将他收服,施以枷卡锁缚、嚼套绳勒、斧钺加身、棘抽鞭打,令其拖着五行山做牛做马。

如今全球范围的资本过剩、产业过剩、劳动力过剩,只是他顶翻负重后的小试牛刀——随着他法天象地、吹毛成兵、七十二变、筋斗云腾起,金箍棒化身亿万抡开,三大过剩必会愈演愈烈。数以十亿、几十亿计被甩出职场的人们,要么躺平、游戏至死,要么运用过剩的资产、过剩的物资执着造物,奋斗终生——拐过一二十里的弯路之后,人类社会正无可阻挡地扭转身心,面向永恒的时空,再次与神同行——这一趋势,谁能阻挡得住呢!

10.2.3 由造物价值到“神之洞见”

“与神同行”从造物开始,以创新延续。我们小时候,喜欢被别人称赞聪明、可爱、漂亮等,流露出心理对自我具有的生物价值的追逐倾向;喜欢亮宠物、穿新衣服、展示新玩具博人羡慕,流露出心理追逐烘托自己“个人价值”的生物价值和物质价值的倾向。

以此与他人发生“价值碰撞”,我们会审视这类价值,因自我“个人价值”的某些不足而失落,洋洋自得某些自我“人文表征”的优势,或羡慕、嫉妒他人,容不下他人。这会促使我们改进自己,孤芳自赏,自高自大,或顾影自怜、孤僻自闭,如跟屁虫似地追随他人等。

朝着“个人价值”的方向自卑,自恋,孤勇,追随……久之成“瘾”。所有言行举止、识人待物、为人处世都围绕之展开。这样发展下去,我们的心理会越来越“自我”,即使追捧、追随他人,也出于自己的偏执,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我们也喜欢手工造物,前提是自由自在地造:裁纸、叠纸、折纸飞机,铲泥土、和泥巴、堆“城堡”,砍树枝、拉皮筋、做弹弓,搅面粉、揉面团、捏小动物等。在这些方面,我们之所以容易两分钟热度,玩过即放弃,主观上的根本原因在于我们不会创新、越做越改进,又厌倦单调、重复;客观上因为大人不夸奖、不支持、不引导,不助教;嫌我们不务正业、贪玩,浪费食材……我们无法通过它们获得相对于大人的“价值需求”的满足。

殊不知,这是我们“与神同行”的发端。手工造物绽放我们的“人性之根”;这根扎得越深广,越结实,我们人生之树长得越高大,越磅礴,将来可能参天摩云,为无数人遮风挡雨——以造物及其创新,持续赢得“价值需求”的满足,还是凭借“个人价值”,不断往上累加自身及身外的生物价值和物质价值,令自己长面子、遭眼红、受追捧,决定我们“与神同行”还是“与兽同行”。

如今,大部分成人的人性之根自幼被斩断,错过即失去:想造飞机、火箭、航天器、航空母舰,绝对不会;学手艺,开作坊,根本不屑;只能高不成、低不就地混日子;天天馋名牌、别墅、红唇、迪拜、拉斯维加斯等,日日打卡、公交、地铁、电动车、菜市场……长吁短叹。

若要与神同行,逆天改命,必须先把“人性之根”找回来,并且在持续造物的创新过程中超越“与兽同行”,寻着比物质享受、猎奇逐鲜、性奋刺激等“消费的体验”,更具人生的价值及意义,更有意思的,情感、美感、景仰等心理需求满足的“造物的体验”。

与神同行以“物的磨砺”为根本,在“人的碰撞”中持续深入、升华。其碰撞形式以“斗技”为中心,围绕之展开,而非“斗勇”、“斗智”、“以德服人”。其碰撞的心理内核聚焦在“人的价值”,对外展示于“造物”的出品及其“造福”的影响。除此之外,对于与神同行的造物者来说,以“人文表征”展示的“个人价值”的攀比,相对于人生来去,人类文明的当下及未来,没有任何意义。

根据人性需求层级,与神同行的造物出品,首先要满足我们和他人的生理的和心理的,生理的或心理的“下三层六类需求”,经历“需求碰撞”;其次要满足我们和他人的“价值需求”,经历“价值碰撞”,获得自我及他人的认可或推崇——相应“造物”,才能持续下去——既而得以依次满足我们和他人的情感、美感需求乃至更高层级的需求。

造物及其出品,在“下三层六类需求”层级,就要满足我们和他人心理的“独立”和“开放”需求。这俩需求,一位针对新环境、新挑战,另一位针对新时空、新事物——若要满足它们,并且形成它们分别与相对应的心理“依赖”和“封闭”需求辩证互动、彼此转化着满足的良性循环、螺旋上升,造物必须持续不断地创新(含造物过程中的点滴改进及进步)。这是人性通过造物得以承续、提升的核动力——若无创新,造物即步入死胡同。个人可能转入由造物创收所得而烘托“个人价值”的生物价值和物质价值的追逐。

“价值碰撞”是一道分水岭。造物的价值碰撞对象不仅包括我们的造物出品当下针对的联带群体(含消费群体、鉴赏群体、评判群体等),竞争对手及其造物出品,还包括前人及其造物出品,以及我们预想的联带群体、竞争对手及其造物出品——如果我们的造物出品能够战胜竞争对手,赢得以上碰撞对象的认同或推崇,就能持续发展下去;反之,则容易夭折,中断,终止。

“造物”必然要学习前人,汲取前人的经验。现实社会中,有些人在学习、积累的过程中,只与前人及其造物出品碰撞,或面向未来,超前地造物,不去和当下的联带群体、竞争对手碰撞。如此,他们可能在不远的将来,以超先的造物出品脱颖而出,也可能越来越孤僻、自我陶醉、固步自封,经偏执步入死胡同。

创新地造物,不管独自进行,还是众人协作,经历价值碰撞,都能在“价值需求”层级,令创新者赢得“自尊需求”的满足。与之协作的他人心理“归属”之,自能分享其荣誉、荣耀。持续创新下去,众人之间的情感日积月累地深厚,去伪存真的美感共鸣日益普及并提高——群体的“景仰”、“善爱”需求自然发生,并且在经久满足的过程中累积、升华至“迭生”,抵达“重生”与“永生”。

日本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山本耀司说过:“自己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撞上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所以,跟很强的东西、可怕的东西、水准很高的东西相碰撞才会知道自己是什么,这才是自我”——这一感悟,大概基于他遇到更强的殿堂级服装设计及艺术作品时,受到的心灵撞击体验。不过,他的反思局限在“本我”,尚未升格至“超我”——如果仅就以上感悟评判的话。

造物,由偏体力劳动到偏脑力劳动,包括劈柴、做馒头、手工裁制服装,偏至绘画、书法等,无不蕴含造物者的“人力”、“身心能量”与“物力”、“物质能量”的变化及转化的交互和融合。其共同指向是造物者借助对相应“规律”的施用及应用的经验,沉淀相关体验,无限精细、精确、精准、精妙地造物,产出精益求精与恢阔宏远交相辉映的出品,更接近人类、生命、物质的终极……

不同的造物者,擅长不同地“造物”。他们认知相应“规律”的施用及应用,逐渐积累的经验,如大千世界的万事万物各不相同,又不相通,彼此大相径庭、别如霄壤。但是他们感受的“力”和“能量”的体验看似天差地别,实际上九九归一,大同小异——“造物的体验”持续沉淀,同时在“人的碰撞”过程中反复淬炼,必将促进不同“造物的认知”在共同的价值、情感、美感等需求层级结晶,经普及与提高的良性循环而渐至统一。

社会上曾经流行一类价值标准,即“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表面上,这是两类人不同身份的对比,实际上是指造导弹的高级知识分子,不如做小买卖的赚钱多,物质享受得嘚瑟,属于“知识无用论”的一类通俗表达——从价值观角度看,它是拿金钱为代表的物质财富的价值,烘托“个人价值”,与造物及其成果体现的“人的价值”碰撞,捧高前者,贬低后者——这一令社会偏执、拧巴、扭曲演化的弊病,至今依然盛行。

两者有什么可比性呢?造物者造物,是追溯造物师的足迹,向其讨教、学习,解码其设定的疑难,探索人类、生命和物质的来、去。通俗地说,造物的过程,是“与神对话”的过程;造物而能创新,仿佛“与神的邂逅”——“个人价值”的追逐者自我标榜、相互标榜,属于具有人文特征、本质与普通动物雷同的自我(个体)陶醉或相互追捧,若是将之定义为“人的对话”及“人的邂逅”,有些儿不够准确。

如果卖茶叶蛋的自制茶叶蛋,与造导弹的造物者可以同道对比。人们通常认为造导弹属于高精尖制造及科技创新的领域,制作茶叶蛋只需运用相关传统工艺,进行简单的手工复制操作即可,两者的价值差距极大。这是事实。

不过,如果把鸡蛋及茶叶蛋制作使用的老抽、八角、茶叶、姜葱等调料,都微观至光、电、离子的程度,进行优化配比、超微粒子融合地创新,提升其口感、营养价值及食疗功效等,那就进入高新生物科技的领域了——如此,两个领域的造物者就有了共同语言,如果深入沟通,彼此理解,定能碰撞出火花,互有启发——相知相得,惺惺相惜。

执着于造导弹或制作茶叶蛋,无限精深下去,造物者通常渐渐地“滞于物”,即只对自己的专业领域感兴趣,性格孤僻、固执,不擅交际,不通人情世故,不解风情等。这实际上是人们的误解。

造物精专至一定高度的造物者,若与对频的同道协作、交流,被对方质疑、纠错,倘若对方理、据充分,他会欣然接受,即时改正,还由衷地感激对方。他的“心理时空”及其内容物远超于常人,对于世态人情、时局变幻的体察也洞透幽微,只是不愿分心介入其中。由于他的心理需求满足,早就超越美感(包括“返真”与“审美”)层级,所以在坚持内心认定的真实方面,远比常人较真,显得执拗。

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容不下异见,倚仗权势打压异己的权威人士,才是真固执。其心理发源,恰恰不是“滞于物”,而是拘泥于其人设(包括身份、职位、名望等)标度的“个人价值”,在心理的“价值需求”层面偏执于“自尊”,放不下架子——他们反而是由于疏离造物而以“自我”为中心,被相应心理和行为惯性模式化的套中人。

本书前面章节,我们描述学生与父母的“需求碰撞”、“价值碰撞”如同打乒乓球,由于没有球桌,“乒乓球”三两回合便掉落——造物者之间,造物者与联带群众、竞争对手及其造物出品、前人及其造物出品之间的价值碰撞,也如乒乓球对打——“造物”即是球桌。

如此,造物者的生命意志作为乒乓球,在球桌上弹起、弹落,似灵魂出窍。久之,其“第二意志”丰蕴沛然、筋脉如织、激荡似鼓,流转自如,可以随心所欲地超脱身外识人待物、反观“自我”,节制其各类非理性的本能、*、需求表现及冲动——与其价值碰撞的联带群众则无此修为。因为他们各个发出的乒乓球很快掉落,造物者与千万个他们对打,才得以不停歇地弹、弹、弹……

造物者的造物如果深入物质、生命的本源,针对的群体庞大(比如男人、女人、国人、全人类),其“心理时空”将格外宏阔,内容物也无限丰富,以此支柱的“第二意志”审视往来古今、上下四方、世态人情、风云变幻……犹如以“上帝视角”透视宇宙、俯瞰人类,万千因果,俱在眼下——人人造物,与神同行,人人都能与造物师无限接近——人类不仅能以此自救,更能因此成“神”。

人类的造物分为手工造物、机器造物和智能造物三种形式。在智能造物越来越自动化并迅速普及的当下,大部分人即使工作以后,也远离手工造物,或辅助机器造物,从事些简单劳作,顶多在家务劳动中,施展些手工技能。内心普遍沦陷在“个人价值”竞相攀比的随波逐流里,对造物越加疏离。

不过,“造物的体验”不止于手工造物的实际体验,自可扩展至心理造物的虚拟体验——关键在于,个人是否以造物及其出品体现的“人的价值”,及相应价值观、价值感为心理内核,构建自己的“心理时空”,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矫正自己的情感、美感、景仰等需求及相应满足,并以此为人生的方向和归宿,付诸于行动,与神同行。

佛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旨在劝人为善。这无可厚非。但是个人之所以行动,并非仅由意念指令。“原性”能量释放,“游戏”冲动发作,需求“对应关系”引发或遭压抑反弹的内驱力,“心验”(包括体验和经验)的沉淀及累积相对于需求对象的心理和行为惯性,通常发挥决定作用。所以人性祛恶扬善的修为,远非观念教条地灌输、坐而论道地思辨、屏息静气地臆想、虚张声势地吓唬、美妙前景的诱惑的综合作用所能实现。

《楞严经》言;“心能转物,即同如来”。近代高僧虚云禅师解说,有些人“眼见色,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觉触,意知法,六根对六尘。没有觉照,随他青黄赤白,老少男女,乱转念头”——也就是我们前文描述的追逐物质享受,钱、权、名、利,心思围着“个人价值”打转——只有效仿圣贤,跳出它们的捆缚,才“能转万物,不被万物所转,随心自在,处处真如”。

我们借用这一佛家偈语,将其中的“物”,解读为“造物”,就合用了——个人如果从小成长在造物的氛围,经受其熏陶,又被造物地培养,修得匠心、匠艺,能匠造出得意而备受他人认同或推崇的匠品,累积丰沛的“造物的体验”,自然支撑其造物的认知,倾向以造物的价值观、价值感识人待物、为人处世——金钱至上、物质第一、出名趁早、享乐人生、崇智主义、浮华虚饰的人际、圈子影响及社会风气再厚重、恣肆,也难将他席卷。

但是,大部分人的“人性之根”自幼便被斩断了,“消费的体验”支撑他们的身心。所有知识储备必须经过它的筛选,再与他们启蒙、成长阶段,步入社会后的认知、经历合成相关“智识”,更与相应心理、行为习惯水乳交融地铸为一体。如此塑就的他们的“个性”格外“自我”,比电脑操作系统设定的程序还难修改,直如鲁迅先生在《呐喊·自序》中提到的铁屋子,万难破毁,令人绝望。

给人希望的一面是,当今人类社会,前所未有、人人睁眼可见地以“造物”为支柱,而非以“天灵灵、地灵灵”为支撑。绝大多数人辛苦工作、赚钱养家,他们“身在造物之中”,只是噤声、受束于传统影响、偶像欺骗、权威误导、媒体洗脑、社会风气等,“心在与兽同行”——造物不像前生、后世,无所从来,亦无所去那么虚无缥缈——只要心存造物,用心体味,哪怕虚拟地感悟,也可“心能转物(造物),与神同行”。

本章前文中,我们简析过“景仰需求”的“崇拜”与“崇高”。很多国粉崇拜普京大帝,其崇拜对象实际上主要是俄罗斯军事力量支撑的、由普大帝掌控的POWER。此POWER与国粉有实际价值交互的关系吗?半毛钱也没。如果真要发生关系,除非做为军火贩子与俄罗斯军队做交易,或者身为乌克兰亚速营、雇佣兵的一员在战场上举着Vepr突击步枪射导弹。

从人类造物的角度看呢?北约挑衅、制裁俄罗斯,阶段目标是压服或肢解它,终极目的是市场控制或瓜分俄罗斯广袤土地上的资源、能源——资源是人类造物的基础,能源是源动力,或曰生命线。它们若被北约拿下,后果可想而知。普大帝背水一战守护住俄罗斯,其资源、能源将源源不断地转化为造物及其出品,与我们进行互利互惠的价值交换。从这个角度看,不光国粉,世界上很多国家的很多人,将因此持续受益——这价值我们能实际感受得到吗?一定能。会基于此发生情感、美感吗?因人而异。

很多国粉崇拜比尔·盖茨、巴菲特等,实际上崇拜的是他们拥有的天文数字的USA$。尽管别人的钱与他们半毛钱关系也没有——除了在可劲儿地寻摸与之相关的信息时,能够缓解下他们内心对金钱的饥渴。

从人类造物的角度看,微软的Office办公系统呢?它早就与我们发生实际价值交互的关系了。尽管我们付费了或一直使用盗版的,但心里会默默地感谢比尔,尊敬他及其团队创造并持续升级这一“造物”——当盖茨卖掉他名下几乎所有微软公司的股票,转而陆续购买了接近1%美国的土地做大地主后,他与我们的实际价值交互便烟消云散了。

很多国粉崇拜好莱坞大明星,有些崇拜西方的大艺术家。同理,明星的大腿、红唇,在荧幕、舞台上暗黑耍酷、上天入地、大*八方、翻云覆雨、美艳不可方物……与他们有实际价值交互的关系吗?如果从人类造物的角度看,没有,便没有。

相对于艺术家的作品,如果国粉体味不到他们在“造物”时,灌注笔力、笔法、笔意、雕工、刀工等,对于“物力”、“物质能量”的变化、转化,以及相应创作“规律”施用和应用的精深、精确、精致、精妙地把控,只见不一样的形象、色彩、光影等,惊叹于作品动辄上亿的标价——也没有。

我们活着,只能借助“造物”,与他人发生实际价值的交互,从而促进心与心在实际而非虚拟的体验、经验方面的共通和交融。造物是人与人、个人与造物师、人类与造物师在“心验”深处对话、邂逅,修成“第二意志”,以“上帝视角”反观“自我”及他人、它物,审视当下时空、人生来去的唯一介质——人生在世,造物而已;心能转物(造物),与神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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