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7日,日本海军偷袭美国珍珠港,致使日美双方正式兵戎相见,太平洋战争拉开了序幕。两国自美军佩里舰队黑船事件以来积累的矛盾被一次性点燃,整个太平洋都被战火烧得通红。实际上,在珍珠港事件爆发之前的半年内,日本和美国在外交上已经处于了半冷战状态。美国不仅对于日本施加了经贸制裁,还在1941年6月冻结了日本在美资产。双方的一切沟通管道旋即封闭,陷入了实际的僵局之中。在这一阶段,日本在国内开展了模拟偷袭珍珠港的军事演习,制定了详细而周密的战争计划。但是这一切都是在很平静的状态下进行,两国的外交领域都陷入了静默状态。整个太平洋显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平静,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潮汹涌。直到珍珠港事件犹如晴天霹雳,彻底击碎了日美关系,双方才彻底撕下了面具正面对抗。其具体的情形如何,且待在下慢慢道来。
珍珠港事件
暴风雨前的宁静日本由于国内的法西斯军国主义占据了主导权,从近卫内阁第二次上台后就开始在世界范围内四处生事。在东南亚插手荷属东印度,法属印度以及泰国等一系列地区的内部事务,从中攫取利益。甚至军方还出台了《对南方措施纲要》,据史料记载:
“《对南方措施纲要》这个方案认为英荷一体,不可分离。它的设想是:抓住时机,对马来和荷属东印度行使武力,以便从根本上解决所谓南方问题。但是,陆军省武藤军务局长主张南方问题必须由海军担任主角,因此陆军方面不要向海军提出此案,原则上要等待海军方面的提案。”
这实际上就是日本入侵东南亚的战略雏形,可见日本蓄谋已久。因而美国在1941年6月正式冻结了日本的全部在美资产。自此之后,日美双方就走入了死胡同,双方虽然没有断交,可是却已经不存在互信的基础和谈判的先决条件。直到日本偷袭珍珠港的当天下午,美国收到了日本的宣战书,前后长达半年,日美的外交实际上是处于平和状态。
珍珠港事件爆发后,罗斯福签署宣战书
在这半年中,日本方面的的行动简单概括起来就是“决定开战,制定计划,组织军演,外交静默”。1941年9月6日,日本裕仁天皇在御前会议上正式下了与美国开战的决定。还留下了一首和歌:“四海本来皆兄弟,缘何世上起风波。”说明此时的日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开战,10月17日东条英机正式被推荐为首相,战争的车轮开始旋转。之后的日军大本营立刻就说服了长期不和的日本陆海军,形成了以陆海军协同作战为基础的战争构想。很快,《对美英荷战争指导纲要》正式出炉,日本正式走上了战争之路。随后就是由日本海军负责组织的军事演习,主要就是针对珍珠港的具体轰炸打击。据约翰·托兰的《日本帝国的衰亡》记载:
“ 对珍珠港进行偷袭的飞行训练,在日本四大岛屿中的最南端的九州岛上加速进行。其他驾驶员则在南方鹿儿岛海湾附近训练。这些飞行员将担负驾驶高空轰炸机和鱼雷轰炸机的双重任务。帆布覆盖着的物件原来是两艘小型潜水艇。驾驶员们使潜水艇偷偷地通过海湾的出口,演习如何对美国战舰进行鱼雷袭击,但是,连他们的教官也不知道这就是假设的珍珠港。”
这样的军演很明显是针对美军的珍珠港基地,但是由于在日本的内部进行,保密工作做得也非常好,所以没有被外界侦知。
偷袭珍珠港的罪魁——山本五十六
而外交方面却一直都在进行着类似表演一样的静默,1941年11月26日,日本驻美国大使野村吉三郎还曾经拜会过罗斯福。据史料记载:
“野村和助手来栖拜会了总统。罗斯福说,他仍未放弃实现和平解决的希望。但是,日本不久前占领法属印度、向南面调动军队,以及发出的敌对言论,所有这些,实际上都给美国政府和人民泼了一盆冷水。”
这只是一种私人的会面,不代表官方。日本正是这样的虚与委蛇,才让美国方面产生了战略误判。正如同我在之前的文章所讲,美国一直以为日本的进攻目标是菲律宾,才会在珍珠港损失惨重。可以说,日本人在外交静默期麻痹对手的策略还是很成功的。
野村吉三郎
而美国方面,他们在这一时期也没有闲着。他们的活动概括起来就是“警告、备战,监视、怀疑”一方面由美国国务卿赫尔出面继续与日本大使周旋,另一方面他们也向位于东南亚的麦克阿瑟等人发去了日本可能动武的警告。而位于马尼拉的亚洲舰队司令托马斯·哈特上将也已作好战斗准备,时刻待命。位于美国的情报部门也开足马力侦听监测日本政界、军界的情报以及日本军队的动向。但可惜的是因为美国国内的政治斗争和白种人的傲慢偏见,使得很多份情报都被美国政界人为无视了。其中也包括了当时的美国驻日本大使格鲁的预警情报,他曾经在十一月中旬向华盛顿发电报。电文明确指出:
“本大使预料日本将转回原来的甚至超过历来的立场。这样将会导致一次本大使曾称之为全力以赴的、破釜沉舟的尝试,实际上那是冒着整个民族剖腹自*的危险。”
但是这份文件却被冠上了“杞人忧天”和过分“亲日”的帽子。当时的美国陆海军首脑马歇尔将军和斯塔克将军都向罗斯福呼吁不要采取任何可能加速危机的行动,他们认为日本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珍珠港事件最终爆发,美国付出了非常沉痛的代价。
当时的美国驻日本大使格鲁
为何在半年的时间内局势会突然恶化首先,现代国际外交有其内在的规律,一旦两国在某项重大问题上陷入了长期的对峙不妥协,那么两国的关系势必会恶化,甚至走向战争。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不仅适用于大海,也适合波诡云谲的国际外交舞台。当时的日本驻美国大使野村吉三郎是美国总统罗斯福的私人好友,当时派遣他前往美国一方面是借以拉近关系,同时也有借助他麻痹对手的意图。因为野村不仅是普通的外交人员,还是日本的海军大将,在日本军界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也是当时国际外交领域内军衔最高的人员之一。野村吉三郎曾经担任过日本驻华盛顿大使馆的武官人员,也是在这一时期和罗斯福有了一定的私交。同时派驻华盛顿的还有特工出身的岩畔豪雄大佐,这个人有很深的间谍背景。在这样的情况下,日本在华盛顿的情报工作一直处理得很好。这也是华盛顿一直没有摸清日本动向的重要因素。所以才在这场外交静默期中处于下风。
美国国务卿赫尔与野村吉三郎
其次,两个国家的目标不一样。当时的日本法西斯军国主义者已经逐渐疯狂,他们不仅残酷而且从骨子里热衷于战争。所以说,他们的一切外交努力从一开始就是以战争为备选项。可是最初的美国人的心中却不希望爆发战争,因为这会影响国内的发展以及欧洲战场的格局。所以和平是他们的目标,而战争是日本的目标。日本在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日本和美国的战争可能,换句话说太平洋战争的爆发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因此一直能争取主动,处于优势地位。而美国却在外交领域频频出错,国家整体的目标并不明确,这就逐渐丧失了优势地位,所以才会在珍珠港折戟沉沙。
太平洋战争前的日美关系对于未来的启示日本当时是亚洲第一,世界第五的强国,论经济实力并不比任何一个国家逊色。而且它在大萧条中受到的冲击非常有限,并不涉及到以战争来转移国内危机的问题。所以,太平洋战争本来可以避免,就是因为法西斯军国主义者的疯狂才最终导致了悲剧和战火。“好战必亡”是从古至今的铁律。作为国家而言,很多问题都可以通过谈判解决,无法填平的实际只有自己的贪欲。二战结束之后已经七十余年,战争的硝烟本来应该远去。但是,随着国际上的民粹主义波动,很多国家内部又开始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为了选举利益,不断迎合民粹势力,实际上和当年的军国主义政府没有分别。现代外交领域内,兼容并包,互惠互利,求同存异才是正道。有任何问题都应以谈判为手段解决,不应该单纯以强硬的手段破坏外交现状,阻塞沟通管道,甚至将意识形态的差异上升到民族国家的范畴。冷战早已远去,意识形态对立的两大阵营不应再出现在如今的社会之中。正如同当年日美长期的外交对峙,结果只能是灾难性质的悲剧。只有和平,才有光明,只有和平,才有安宁。
守望和平
综上所述,日本和美国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前曾经有过长达半年的对峙。日本一心求战,美国一心求和。由于国内政治上的斗争,美国并没有成功预测出真正的日本动向。而日本利用这半年时间正式下定决心偷袭珍珠港,并且制定了周密的战争计划,并且付诸了军演。而美国仅仅只是停留在了监视和警告东南亚驻军的层面上,忽略了真正的危机。最终导致珍珠港事件的爆发,美国迎来了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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