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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俄罗斯、阿塞拜疆、亚美尼亚三国外长10日在莫斯科发表的声明，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达成在纳卡地区停火协议，各方同意自当地时间10月10日12时起在纳卡地区停火，在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协调下交换战俘和遇难者遗体。但此后双方均指责对方违反协议发动袭击，交火仍不时延续。
本次武装冲突从9月27日爆发当天，双方便动用了坦克、火炮、无人机、直升机和防空导弹等装备。虽然亚阿两国并非军事大国，但从这轮武装冲突中，人们也得以一窥未来战争的某些特征。
无人机正深刻改变作战样式
在叙利亚战争、利比亚战争、也门战争以及全球反恐军事行动中，无人机早已成为战场的“常客”和“狠角儿”。此次纳卡冲突中，无人机的表现更是堪称“惊艳”。以阿塞拜疆为例，其购自土耳其的TB-2中型察打一体无人机，携带MAM-L小型激光半主动制导空地炸弹，对亚美尼亚的地面装甲部队进行多次精确打击，以致亚军在后期冲突中不敢轻易投入装甲部队。
特别是，阿军使用TB-2无人机配合购自以色列的“哈比”-2反雷达无人机，成功摧毁了亚美尼亚十余套防空系统，其中包括一套S-300防空系统和一套“驱虫剂-1”反无人机电子战系统，展现了惊人的破防能力。
此外，阿军无人机还对纳卡纵深地区的亚军补给线实施了空袭，导致部分亚军士兵在冲突后期因粮食弹药匮乏而被迫放弃阵地。
无人机在纳卡冲突中的表现，引发了人们对传统的制空权作战理论的再思考。传统观念中，制空权更多是指使用空军有人驾驶战机在一定时间内对战场空域的控制权。然而，传统的喷气式战机并不是对低空空域进行长期控制的最佳选择，而长于低空打击的武装直升机则面临越来越大的反制威胁。此次冲突中，阿军仅凭借无人机便取得了战场的制空权。由于无人机具有成本低且续航时间长的特点，战时可通过多批次轮换部署的方式，实现对目标空域的全时段监控。一旦发现目标，便可实现“发现即摧毁”，从而极大降低空对地压制作战的难度和成本。同样，装备无人机的陆军地面部队也可获得争夺低空制空权的能力，大大降低对空军空中支援的依赖。
可以预期的是，随着各国对无人机技术和战法研究的深入，特别是无人机向智能化和集群化方向的发展，未来搭载各种设备的无人机将能够完全自主完成指挥通信、侦察跟踪及火力打击等任务，在未来战争中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
地面部队作用仍不可替代
此次冲突中，尽管阿军占尽空中优势，对亚军造成沉重打击，但其地面部队却推进缓慢，导致最终占领的地区面积远不如预期。亚军地面部队尽管面临巨大空中威胁，但往往能够利用“地利”，灵活运用地雷战、伏击战、合围包抄等战法，大量消灭阿军地面有生力量，迫使阿军后撤，导致阿军空中优势无法通过地面部队转化为对领土的实际控制。
纵观整个冲突过程，补给线、制高点、城镇定居点等地面目标仍是战场争夺的焦点。冲突爆发当天，阿军地面部队就占领穆罗夫达格山脉的一个制高点，对连接纳卡地区和亚美尼亚的一条高速公路实施火力封锁，切断纳卡境内亚军的重要补给线。双方地面部队也常围绕某个城镇定居点展开拉锯式攻防，激烈巷战不时发生。
双方地面部队在冲突中的表现再次证明，尽管武器装备在战争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但决定战争胜负的仍然是人。阿军虽然装备先进占尽优势，但这种优势并没有转化为“胜势”。10月7日的冲突中，占尽空中优势的阿军占领纳卡南部部分地区后，训练有素的亚军士兵利用地形、天气等有利因素悄悄逼近并包围该地区，用狙击枪、反坦克导弹、火炮发起突然进攻，击溃阿军部队。事实上，这种阿军刚刚占领某个村庄旋即又被亚军夺回的情况，在此次纳卡冲突中并不罕见。这也表明，在涉及领土控制权改变的武装冲突中，仍需要进行实际的占领和控制，地面部队的作用仍然不可替代。
军队建设必须考虑现代战争的高消耗特征
此次纳卡冲突，亚阿双方从一开始便摆出不惜一切代价决战到底的架势。9月27日当天，亚美尼亚就进入全国戒严状态，进行全国总动员。阿塞拜疆也从9月28日零时起进入“战时状态”。然而，战场的高消耗立即让双方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双方共损失45架无人机、近60辆坦克和装甲车，人员伤亡超过750人，此外还包括亚军数个防空导弹系统和阿军的4架直升机。随后几天，双方公布的各项战果数据不断翻番。虽然不排除双方有夸大战绩的可能，但对于一年军费约20亿美元的阿军和约5亿美元的亚军来说，持续的战场高消耗依然是“无法承受之重”。亚美尼亚被迫拉出二战时期的火炮作战，阿塞拜疆也面临着巨大压力。一定程度上说是高消耗促成了双方最终停火也并不为过。
值得一提的是，阿军高中低搭配的无人机建设模式在应对冲突的高消耗方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阿军在战前曾将大量苏联时期价格低廉的安-2双翼飞机改造成无人机。在战斗中，安-2无人机负责引诱亚军防空系统开火，紧跟其后的TB-2无人机及“哈比”-2无人机则负责对暴露位置的亚军防空阵地实施精确打击。可见，面对高消耗的未来战争，不能片面追求武器装备的“高大上”，高中低搭配是提高装备的总体效费比、控制战争成本的有效方式。
图①：9月28日，阿塞拜疆炮兵部队向纳卡地区的亚军阵地发起进攻（视频截图）。
图②：9月27日，亚美尼亚民众在首都埃里温参加招募志愿兵的活动。
资料图片
来源： 解放军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