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冲过封锁,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枪林弹雨中闯关。但是谁要是抢劫她的药物,这却是万万不可行的,在那一瞬间她完全忘记了危险。
过了关卡后回到丛林这一路还算顺利,再也没有遇到阻拦。赵美玲和鲍伯很担心政府军或者民兵追上来,一直在反光镜看着后面是否有车追啦。幸好,一直到诊所,都没有汽车追来。
塞里拉护士一直守候在村头,看见汽车过来才松了口气。
塞里拉:“终于等到你们回来了,担心死我了,一路上顺利吗?”
赵美玲:“药品差点被抢了,回头我再给你讲。”
塞里拉:“药品都收到了吗?还有两名伤者继续救治。”
赵美玲:“什么状况?”
塞里拉:“大量失血,已经止血了,间歇性意识不清,并有昏厥发作。盐酸多巴胺注射液,甲磺酸酚妥拉明注射液、芬太尼、依托咪酯、林格氏液我们都需要,诊所里已经没有了。。”
赵美玲:“但愿这次的药物里有这些。”虽然赵美玲开的采购单上有这些抢救用药物,但是她不确定是否准确的采购到了这些药物。
停好车后赵美玲和塞里拉急忙跳下车搜索需要的药物,打开几个纸箱后,谢天谢地,车里不但有这些药物和手术器材,而且都分类装在最外侧,防治传染病类的药物装在卡车的最里面。甚至有几种些药物和器材是拆散后组合在一起的,一次急救刚好使用上这几种药物,仿佛知道赵美玲下车就需要这些药物。
赵美玲嘀咕道:“这真是帮聪明的士兵和配药师,看来他们对战争急救很有经验,把我需要的考虑好了。”
虽然经过了一天的奔波,但是赵美玲马上又投入了手术中,虽然很累,但是一旦进入了手术状态,她就觉得像小时候绣花一样,静静地有条不紊的完成,至于时间的度过完全没有察觉。直到数小时手术完成后,她才觉得几乎都直不起腰来了。
今天赵美玲觉得很幸运,不但收到了药物和器材,又无损地回到了小诊所,刚好又用这批药物抢救了两名伤者,非常合理的药物装配又让她节约了不少时间,完成手术后,她甚至心情感到一种长久难以获得的愉悦。虽然她的笔记本上已经有45名病人死去了。但是,至少今天不会再有人死去,笔记本上增加的数字是幸存者而不是死亡者这一栏了。
但是,在这场屠*中,谁又说的准第二天有多少人死去呢,又多少人被送到诊所来无法救治而死去呢,毕竟,能抢救过来是极少数。生命何时被终结,谁也说不清楚,也许昨天还是鲜活的生命,今天就在躺着赵美玲那张简陋的手术台命悬一线。
肯加马他们抓到一个胡图民兵,送到赵美玲的诊所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虽然肯加马受了伤,但是他仍然坚持在路口放哨,路上跑来一个浑身是血的胡图民兵。肯加马急忙招呼着同伴下来拦截,他们担心这样是民兵们来刺探的,后面也许跟着胡图民兵。
几人从隐蔽的树林里跳到大路上来,看着突然从旁边跳出几个手持刀的男人,来者吓了一大跳,没等肯加马一伙动手,他自己却昏了过去。一个男人踢了他几脚,他仍然没有醒来。大家提议干脆直接*了这个胡图人。肯加马制止了他们,他建议还是送到诊所来,等他清醒过来好好审问下他。
这个胡图人正是昨天将赵美玲放走的法拉基。他身上有两处枪伤,但并不致命,一处子弹击碎了肩胛骨,另一颗子弹击中了小腿,子弹穿过肌肉嵌入了腓骨,造成腓骨骨裂。还有几处刀伤和被殴打的痕迹。赵美玲取出来两颗子弹,给他处理好了伤口,这些都不并致命,只是过多的失血和长途的疾奔让他昏迷了过去。过了两个小时,法拉基苏醒了过来。却告知大家一个惊人的消息,乌林扎穆正带到人马赶来诊所,要武力抢劫赵美玲刚运回的药物。
原来赵美玲在法拉基冲过封锁,乌林扎穆赶到的时候赵美玲已经了无踪影了,萨利姆得知自己的一名民兵帮助赵美玲逃脱后非常愤怒,,他下令乌林扎穆处罚这个部下后再*死,然后令乌林扎穆立即带着人马去诊所抢回这批药物。
把法拉基被绑在树上一阵毒打后,民兵和士兵们就着手准备去抢劫药品类,竟然没有人看管法拉基。晚上法拉基偷偷地挣脱了绳索。在小屋的后面,他清晰地听到乌林扎穆吩咐士兵和民兵们,无论如何都要抢劫到这批药物,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人,哪怕他们是外国人,只是*人后掩盖好尸体就好了。法拉基赶紧连夜逃跑了,他要把这个消息通知赵美玲。
当民兵们发现法拉基逃跑时他已经跑出很远了,急忙上了车追赶。法拉基受了毒打,自然跑不快,他搭了一辆逃难的车,可是快刀鲁基拉的时候他不得不下车徒步逃亡路,因为逃难的车将一直向东开出国境,而他得向西去往山区的诊所。天亮的时候乌林扎穆一伙就发现在路边逃跑的法拉基。听到后面的汽车声和叫嚣的声音,赶紧钻进树林,他可以从这个地方穿过树林,即可以躲开追捕,又节约了路程。
后面车上下来两名士兵,很快又把他赶上了马路,法拉基不得不钻出树林回到马路上,出来之后,乌林扎穆带领的卡车依然在后面追赶着,法拉基拼命地向前跑,可是一声枪声后,他一个踉跄扑到在地,右肩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被一颗子弹击碎了肩胛骨。一颗打在地上的跳弹,几颗子弹还继续地打在在他身边地上,溅起一阵阵的泥土和沙石。突然枪声密集的响起,法拉基绝望了,自己肯定会死在这里。但是他发现子弹并没有击中自己,反而是打在汽车上的的叮当声。法拉基抬头看了看。路边丛林里潜伏着一些人正和乌林扎穆一伙交上火了。
丛林里埋伏的是图西武装,乌林扎穆一伙不得不仓皇应战,顾不及受伤的法拉基。趁着双方交火的时机,法拉基赶紧爬着离开了战场,一直爬到看不见卡车的地方,他才爬起来忍着剧痛继续沿公路逃跑。就这样,他才逃脱追赶,却被肯加马一行抓住。乌林扎穆一伙并没有被击退,毕竟他们有政府军,实力要强于零星的图西武装。交火只是延缓了他们的前进的步伐,不过袭击也让乌林扎穆更小心了,不敢一路直奔诊所而来,而是一步步探明树林里是否有埋伏再前进。
赵美玲庆幸肯加马他们没有一刀*了法拉基。可是,这个诊所也许也保留不住了,乌林扎穆他们迟早会过来抢劫。
鲍伯医生:“我们得把药物转移了,不然会被他们抢劫的。”
赵美玲:“是的,我们得把药物运输到基伍湖边的难民营里去。”
鲍伯:“现在大路肯定被胡图人封锁了,我们不可能通过公路吧药物运输出去了。”
赵美玲:“从后面有条小路可以绕道基伍湖,不过要翻过两个山,以前我做医疗接种的时候,经常走这条小路。”
鲍伯:“太好,我们可以从这条小路吧药物转移了。”
赵美玲:“只是这条道路到基伍湖至少要几天时间,这么多药我们需要很多人才能运输完成。”
运输人员不是问题,村里还有一些村民和难民,胡图民兵过来了,他们也要撤离。赵美玲找来图娅,自从图姆被飞机运走后,图娅最大的心愿就实现了,她知道图姆从此就安全了,甚至会有一个比较美好的人生。从那以后,她对赵美玲的佩服就增加了感激之情,一直都不愿意离开诊所和村子。在诊所里,她也知道了法拉基带来的消息。
赵美玲:“图娅,我们要把药物转移到基伍湖边难民营里去,你能找人帮忙把药物运走吗?”
图娅:“什么时候?”
赵美玲:“最好今天晚上。”
图娅:“好的,我会找姆潘达大叔他们来帮忙,马上我就去丛林里叫一些人回来。”
傍晚图娅就回来了,赵美玲出了诊所,姆潘达打算带着20多个人站在外面。赵美玲和护士们已经把药物清点好了。除了留下少量的药品,其他都准备运走。
鲍伯:“Merlin医生,什么时候出发?”
赵美玲:“马上就出发,你和戴森医生负责把药物送到难民营里交给奥德丽医生去好吗?”
鲍伯:“好的。”
赵美玲:“如果奥德丽医生不在,你就全权处理这批药物了,你知道它们怎么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鲍伯医生在非洲工作了十多年,当然非常熟悉这里的情况,甚至比赵美玲更知道怎么发挥药物的最大效果。
鲍伯:“是的,我明白。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赵美玲:“不,我留在这里,你们先离开。”
村子里一片混乱和忙碌,大家都收拾着东西准备撤离了。20多个人,一人背着一两箱药鱼贯走过诊所后的小路,然后钻入丛林,后面再跟着难民们,直到最后一人走进丛林。
赵美玲对吉娜护士说:“你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吧。”
吉娜:“你呢?”
赵美玲:“我和塞里拉护士留在这里。”
吉娜:“那我也要留下。”
赵美玲:“你必须离开,我和塞里拉是外国人,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而你是图西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吉娜:“那你们也一起走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赵美玲摇了摇头:“这里还有一些无法离开的病人和伤员,要是我走后他们就没有人照顾了,去吧,哪里的人也需要你的帮助。”
吉娜含着眼泪告别了赵美玲和塞里拉,然后也钻进了丛林,赶上大部队。
这一夜,又剩下了赵美玲和塞里拉护士两人,一如屠*之前长久的日子,丛林里很宁静,偶尔有一声鸟鸣声远远地传来,快天亮的时候,才听见河马低沉的叫声从河谷里远远地传到村里,更显得这个丛林里的小村庄的宁静。赵美玲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度过这样的夜了。
因为遇到图西叛军的反击,乌林扎穆带领着手下浪费了整整一天时间才来到萨干达村。过来石拱桥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村口,村子一片宁静,丝毫没有图西武装的影子。但是安静也让他害怕,他担心旁边有埋伏,这里已经是图西人的地盘了。
随着汽车慢慢进入了村庄,并没有想起他们担心的枪声,也没有突然飞来一只长矛和箭。他们又恢复了猖狂的样子,加大油门向诊所冲去。一顶帐篷被飞奔的汽车卷到到车下,然后撕得粉碎在车下拉出长长的布条。帐篷里一只没有来得及拿走的锅被撞飞到旁边的草丛里,把藏匿其中的一群织巢鸟惊飞。
乌林扎穆很快就发现了停在诊所旁边的两部卡车,依然盖着鼓鼓的篷布。士兵们急不可耐地开车冲到卡车旁边,一名士兵拉开车门,准备进去直接把车开走,另几名士兵拉开篷布,上面的药物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满车的杂物在上面,放佛只是两辆准备逃难的卡车,从来都没有过药物的影子。
乌林扎穆看见诊所旁边的小路凌乱的脚印,潮湿的地方都踩成了稀泥。他示意两名士兵追过去,沿着小路进入丛林。
乌林扎穆紧接着冲进诊所,赵美玲和塞里拉护士正照顾一名发着高烧的病人,他因为受伤又昏迷了无法离开。
赵美玲冷静地说:“你好,乌林扎穆先生,又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乌林扎穆:“药品在那里?”
赵美玲:“你需要药吗?有人受伤吗?”
乌林扎穆:“昨天你们从机场拉回来的药物。我们需要这批药物。”
赵美玲:“对不起,我不知道。”
旁边两名士兵听力,端起步枪对准赵美玲和塞里拉护士拉起来枪栓,试图武力威胁她们。
乌林扎穆:“把枪放下。”
赵美玲冷冷说到:“上次就给你们说过,不能带枪进入诊所。”
乌林扎穆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两名士兵出去了,守候在诊所外面。
乌林扎穆:“Merlin医生,请你再次考虑一下。”
赵美玲:“不可能,我不可能把药物给你们。”
乌林扎穆:“我们可以付钱购买。”
赵美玲:“对不起,我不是商人,不销售一分钱药品。”
乌林扎穆恼羞成怒,掏出手枪说到:“我说过我要拿到药物,就是要拿到药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乌林扎穆大吼一声进来。两名士兵夹着受伤的法拉基进了屋,然后扔在地上,法拉基发出痛苦的叫声。法拉基因为受了伤,无法离开村子,大家就把他藏在一间小屋里,没想到外面的士兵们搜遍了整个村子,把他找了出来。乌林扎穆挥了挥手,两名士兵又出了诊所。
乌林扎穆轻蔑地说了声:“高密者,告密者的下场是一定会死的。”
他把手枪对准法拉基,对赵美玲说到:“告诉我药物在哪里。不然我*了他。”
赵美玲:“药物已经运走了,不在这里了,你得不到它们的。”
乌林扎穆扣动了扳机,碰的一声,一颗子弹击中了法拉基的头部,鲜血和脑浆喷了一地。
赵美玲大叫一声:“NO。”但是无法阻止乌林扎穆的开枪。塞里拉护士一声尖叫,身体也害怕的颤抖起来。
乌林扎穆煽动着鼻翼,手猛烈地捶着桌子,大声吼道:“药物在那里,把药物交出来,不然你们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两个女人只是惊恐地看着他,仍然不肯说出一句话。乌林扎穆又开了两枪,把赵美玲正在护理的一名昏迷的病人枪*了。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鲜血从胸口冒了出来,湿透了那张简易的病床,一直流到了地板上。
两名士兵听见枪声,冲了进来,乌林扎穆挥挥手枪,说到:“出去,把们关上。”
两名士兵转身出了门,然后把门关上了,笑了笑,守卫在门边。
乌林扎穆把手枪收了起来,面目狰狞地笑着走向赵美玲。
赵美玲:“你想做什么?”
乌林扎穆:“尊敬的Merlin医生,不要以为你们是外国人我就不敢动你们,我已经给你们了机会,看来你们不吃点苦头是不肯说出药物的下落。”
边说着边向赵美玲逼过来。赵美玲一点点地向后退缩。乌林扎穆高大身体像一堵山一样压了过来,乌黑的皮肤就像一大片乌云一样,把整个诊所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乌林扎穆继续说到:“你们这些外国人,和图西人勾搭一气,压迫我们胡图人,和他们一样该死。终于,你们的死期也到了,以后都是胡图人的天下了,该我们胡图人展示自己力量的时候了。”
赵美玲已经退到后面撞到手术台了无法再后退,乌林扎穆扑了上来,一只手掐住赵美玲的脖子,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赵美玲拼命地挣扎,但是无异于一只落入狮口的瞪羚那徒劳的扭动。
塞里拉护士在旁边吓坏了,过来拉乌林扎穆,可是被他一把就推开,重重地摔在旁边的长条凳上,然后跌落在一滩血迹里。
赵美玲一只手推着乌林扎穆,一只在后面的手术台上胡乱的摸着,突然,她摸到一把上了刀柄的10号手术刀。赵美玲抓起手术刀,迅速准确地从乌林扎穆的脖子上的颈动脉划了过去。乌林扎穆觉得脖子一麻,鲜血像潮水般的喷出,他一抹脖子,手掌上全是鲜血。
乌林扎穆惊恐的说到:“你对我做什么了?”
赵美玲:“割断了你的颈动脉,你在5分钟内就会失血死去。”
乌林扎穆用颤抖的声音:“快救救我。”
赵美玲摇摇头,没有办法了,别说是赵美玲不想救他,就是赵美玲全力救他,也无法在这个环境下把他抢救过来,失血的速度太快了,远远超过控制。
乌林扎穆终于自己体会到了死亡来临的恐惧,他又是恐惧又是愤怒,他欲拔出枪来*死两个女人,但塞里拉一下按住了他的手。乌林扎穆再也没有力气拔出手枪,慢慢地他身体软了下去,鲜血不断从他的脖子上涌出,在地上腻了厚厚的一层。乌林扎穆的身体在地上的血滩之中抽搐着,频率越来越慢,慢慢地,最后手指头动力一下,不到五分钟就再也不动了。他大大的眼睛一直瞪大着望着赵美玲和塞里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这两名女人手里的现实。
赵美玲和塞里拉恐惧地看着乌林扎穆死去,塞里拉差点叫出声来,赵美玲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如果外面的士兵冲了进来,看来这幅场景,屠*就会发生在她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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