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我就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看手机,5点半。我叹了口气,踢开被子爬起来。要在6点前赶去公司,因为只有那时候路上没车,不会堵在路上耽误太久。
家里就我一个人,妻子和两个孩子前年就离开我回老家去了。她嫌我拼命工作,整天疲惫回家没什么好脸色。可是不这样,我们一家人又怎么过得去呢?
洗漱完毕我便背着装满干粮的小书包出门了,街上还没什么行人。天色阴沉沉的,路灯在昏黄的光线里忽闪。我走在路上,脚步有点踉跄,昨天晚上加班到半夜三点多,现在有点头重脚轻。
到了公司,我把桌上的快熟面和火腿肠吃了,喝了几口咖啡。才刚坐下来批改文件,领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最新的那个报告写得怎么样了?今天我需要看一下进度。"
我只好打起精神,赶在8点半之前把报告完成初稿。我一个人对付不完所有的工作量,只有牺牲掉休息时间。每次领导布置任务的时候,我都会头疼:哪些是重点先做,哪些可以暂时放一放?不过这点小诀窍也帮不了我太多,因为有太多工作是必须在限期内完成的。
上午的工作就在一阵风风火火中度过。中午的时间根本不够我休息,我随便吃了几口泡面就又投入到工作中。顾不上吃饭,有时候忘了喝水,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手在键盘上飞快敲打。
下午3点多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新的工作还在不断增加。我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打了个盹。这时突然接到老婆的电话:"怎么不接孩子们的电话啊?他们很想你。"
我连忙掐灭了香烟,匆匆回了几句话。孩子们在视频里都要哭了,看到父亲这么憔悴的样子。"对不起啊孩子们,爸爸最近工作太忙了。等再过段日子爸爸就回去看你们,到时候亲自给你们讲故事。"
挂了电话,我双手扶着额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样的生活,我竟然已经过去五年了。而且看不到尽头,前途一直阴郁无光。赚钱的确是为了养家糊口,可是这种被工作牢牢束缚的日子也未免太痛苦了。
正当我陷入迷惘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同事打来的:"喂,领导说今晚加班,你准备好资料了吗?"是啊,还有加班,我该拿什么心情去面对呢?
就这样,我又在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熬到了九点多。期间没喝过水,没上过厕所,就那么机械重复着完成简单的重复工作。领导走过来检查我的进度,见我完成得很不理想,脸色铁青地训斥了我一番。
"你当初面试的时候可是说过自己什么都会啊,怎么现在这点活都干不好了?要不要我们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工作能力?"
我只能强打精神,保证马上就会把工作完成。领导走后,我彻底没精打采了,昏昏欲睡地趴在桌子上。这时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妻子在问我现在几点下班,孩子们还等着视频和我拜晚年呢。
我哪里还有心情拜年,只觉得身心俱疲,筋疲力尽。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告诉妻子实情时,领导又把我叫了过去。原来刚才的工作做得还不够细致,要重新再改。
我只得乖乖照做,一个人又熬到了午夜时分。终于,在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我总算把今天的工作量全部消化干净了。精疲力竭地回到家,爬上床时已是天明。
这只是日常生活中普普通通的一天,还不算太糟,没有出现什么其他意外状况让我加班到天色放亮。偶尔也会有比这更惨的情况发生,比如领导临时加个会议,或者有新的行政任务下达,那这一天就再也休息不了了。
唉,不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嘛,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如此拼命。身边的同事也是如此,大家都在苦苦支撑。他们大多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我看着就心疼。只希望我们都能熬到头,等到生活好起来的时候再好好休息吧。
我睡眼惺忪地想着,似乎真有人在召唤我,是妻子打来的电话。我装作没听见,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梦中我变成了一头驰骛疆场、奔走江湖的骡马,驮着沉甸甸的担子,走啊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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