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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零三队已经出来二个月,十天前他们发现了这处绝壁,从地质结构来看,这里属于喀斯特地貌。前面的水流声很大,预计是个大型瀑布。
“队长,还没联系上局里吗?”马敏辉三十来岁,已经有十年野外经验,算是陈国栋队长的得力助手。
“电台只怕是摔坏了,一直没声音。不过我们有留标记,问题不大。”陈国栋四十五了,看外表能看出五十五。但体能不输给队里任何人。
“那帮孙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们。”赵长磊是队里最年轻的一个,才二十六,一头长发下,是稍显白净的面容。
“这个瀑布只怕要破纪录了!”走在最前面的,是花小云。男性,也不娘,反而很彪悍。属于队里的武力输出,唯一的手枪就由他保管。
“难说。”张谨行跟在他身后,冷冷的回应。
“难说个毛,就你踏马乌鸦嘴!”马敏辉一直和张谨行不对付,有机会就顶几句。
“阿辉~”陈家栋通常都会压着他,同样实惠也会给到他。
“你们就没听出来,这水声不正常吗?”张谨行站定,回身看向陈家栋。
五人站定,都认真听水声。震耳欲聋的水流声粗听没有任何异样,但有经验的人就会分辨出不同。最主要的是,这么大的水声,却很单一。通常瀑布的水花声是由多重声音组合而成,可是这里,明显的只有上方冲刷岩石及下坠的声音,却少了撞击水面的声音。虽然这种声音会重叠在一起,只有很细微区别。
“妈呀!这得有多深?”赵长磊仔细听过以后,才发现其中的奥秘。
“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陈国栋先行一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就听不出来。几年前他受过听力损伤,此后听力只有常人的一半,这些年他都是靠着经验,而掩饰了听力的障碍。
沿着水流的方向,五人又走了十几分钟才到瀑布边沿。映入眼帘的景象只能用壮观形容。整个瀑布有百多米宽,往下飞坠足足有二百多米,落入一个巨大的坑洞中。也不知坑洞是不是瀑布冲刷而成,但从规模来看,目测坑洞洞口直径至少也会有三百米。
“原来这一带的地表水,都消失在这里了。”陈国栋放眼看向下方,近百里的丘陵都没有出现水脉。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这一带的植被相对瀑布之上要匮乏、贫瘠。
“地下暗河吧?”张谨行站在悬崖边缘,用望远镜看向坑洞深处。实在太远,又有水雾遮挡,只能模糊看到下面有几个阶梯式的台阶。
“下面可能还有溶洞,这里海拔太低,水资源都浪费了。”马敏辉放出一个信号发射器,看着它徐徐落入坑洞中。随之信号接收器发出急促的信号声:嘀、嘀、嘀……嘀……
维持了三分钟二十一秒。以信号发射器每秒下降2.7米计算,到最后消失点的直线距离为542米。信号发射器抗撞击的强度为70吨,大概的意思就是从一万米高空扔下来砸在岩石上,也不会损坏。而信号发射器的直线发送距离为二千米,水下发射距离为200米。从这点来看,要么就是沉入水底,要么就是坑洞下有干扰信号的矿脉。如果是后者,对四零三队而言,将是重大发现。
“我们下去。”陈家栋果断决定。从下降速度及撞击预判,发射器落在水中的可能性不大,反而下面会有强磁场的可能性更大。这一带以喀斯特地貌为主,同样也伴生着大量的矿产资源。类似这种磁场变化的,主要考虑是有大型的铁、钴矿,当然也会有镍的可能。总之不管是哪种,都是国家急需的储备资源。
要下去,并不算特别难,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常年野外勘探的人。在崖壁上找好固定点后,他们就开始下降。整个过程用了一小时,除了赵长磊有点喘,其他人都还好。收回绳索后,在坑洞旁边支了帐篷为第二天下洞做准备。
“还是不行,这个电台扔上面吧,带着也是累赘。”第二天一早,陈家栋又摆弄了会儿电台,还是没动静。上次被赵长磊摔了一下,然后就成了摆设。
相对从悬崖上下来,要下到坑洞里更难,因为常年水的冲刷和浸润,那些个石头又光又滑。要不就是厚厚的一层苔藓,抓手的地方都没有。
五人研究了半天,才选择从坑洞背阴的一侧下去。因为这里相对苔藓要少,又不是主要的冲刷区。从安全考虑,五人都继续使用了双绳下降方法,将锚点设置好以后,陈家栋第一个下去。
下降了二百多米后,陈家栋才到底,这期间他已经建了六个锚点。快到底时,他才听到身后的水浪声。只是这里实在太大,完全超出想象。应该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比起上面的坑口大了几倍。
向上面示意可以下来后,他就开始观察这儿的环境。虽然这时已近正午,但下面还是很昏暗,只能模模糊糊看清,瀑布最后消失在一片巨石林立的区域。这些不知被冲刷了多少年的巨石,都是圆滚滚的堆积在一起。
虽然看起来怪怪的,不过他暂时还没新发现。在他准备整理出休息点时,就听到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上面摔下来,嘭的一声,砸在一个石头上。
陈家栋真的吓到了,快六年时间没出过安全事故,怎么就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不及多想,他立刻跑过去,只能从衣服看出是赵长磊,早上还好好的人,此时整个脑袋血肉模糊。从高处坠落时,刚好脑袋撞在岩石上。而在他旁边,还散落着好多动物骸骨。
说实话,陈家栋已经亲手给二个同事收尸,赵长磊是第三个。也是最惨的一个,遗言都来不及留。这时他没法去责怪谁,只能先向上方示意停止下来。
但不及了,又有一个掉下来,是马敏辉。惨叫都没有,如同一个沙袋般,嘭的摔在不远处。因为是脚先着地,整个身子对折了一下。陈家栋过去看时,只见到他的口鼻都在流血,已经没有意识。再摸脉搏,也没有动静。
他开始慌了,上面出了什么事?他下来时设置的锚点都很稳妥,不可能滑脱。再说掉下来的二人,身上都没有绳索,感觉就是松开绳索自己跳下来的。
他再次向上方打出停止的指示,上面静静的,除了身后巨大的水花声。
剩下的二人怎么样了?等了有几分钟,看不到任何动静后,陈家栋决定先上去。他必须确保剩下的两人生命安全,这是他作为队长的责任。攀登所消耗的体能非常大,陈家栋攀了有五十米,已经开始喘。主要是他下来后就没休息,又接连遭受精神重创。停在半途,陈家栋手开始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一种特别的声音,有点刺耳。似乎在那个时间,脑袋里一阵晕眩。但很快,声音又消失了,依然还是震耳欲聋的水波声。他以为是太累了,稍事停留后,又继续往上爬。
啪,很大一声,一颗照明弹从上面打下来。整个坑洞前所未有的明亮,将下面的一些细节呈现。陈家栋就是在这个时间回头,刚好看到,在对面崖壁上,有个巨大的人脸。准确的说,是个人面雕像。因为刚好藏在岩石后面,没有被瀑布冲刷到,所以还保持着清晰的模样。不过这个雕像在坑洞上方是看不到的,只有站在下面或者攀在中间,才能看到。从雕像风格来看,非常古朴简洁,还透着一股阴森威严。
照明弹应该是花小云发的,因为他通常都会殿后,要确保上面的锚点安全。这时发照明弹,显然是发现了问题。可惜他们缺乏有效沟通设备,陈家栋只能不断挥舞手中的探灯,示意不要下来。
这时第二颗信号弹又发出来,是红色的,这是危险的警示。红色光线下,原本隐藏在崖壁内的人像显得异常恐怖。陈家栋更急了,照明弹还有二十颗,花小云没必要用红色信号弹来代替照明弹。这时的红色信号弹,只能说明上面出事了,让他们赶快上去。
陈家栋顾不得自己的体能,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攀爬了有几十米后,他又听到那种特别的声音,这次更强烈,而且他还感觉到了一股气流。因为一直处在紧张状态,所以对身周的特别敏感,虽然脑中一阵晕眩,他还是快速转过头去,刚好看到人脸巨像附近的水流被吹飞。那感觉就似人像在吹开面前的水流,又似在吹口哨。
似乎明白了什么,陈家栋转过头,继续往上。因为太快,好几次都差点摔下来。直到他看到张谨行。
张谨行缩在一个石窝中,已经失去知觉。诡异的是,他也没有系绳索。只是他很幸运,这个石窝够大,刚好将他围在里面。
陈家栋探了探他的气息,很微弱,脉搏也是若有若无。他在附近找了找,张谨行的绳索就在旁边不远。确认没有外伤后,陈家栋才将他系在绳索上,然后自己再往上爬。
终于离得坑口不远了,可他没有看到花小云。只是这时他没时间去想,只求尽快上去。但他才爬几米,又听到那种要命的声音,这一次特别强烈,他差点就昏过去。不过很快他又恢复过来,咬着牙往上爬。
坑上面没有人,除了零乱的行李,什么也没留下。在离坑口一百多米的地方,陈家栋找到散落的照明弹,但没看到信号枪。究竟发生了什么,到最后也没能找出答案,只是后来专家分析,可能石壁上发出的次声让人产生了幻觉,花小云可能在幻觉中跳进了瀑布中。瀑布进入的地下水系,都是以溶洞为主,花小云的遗体会很难找到。
张谨行是三天后才救出,半年后才清醒,不过他对当时发生的事一点也不记得。只是模糊的记得有去勘探,至少过程则一点也想不起来。
其实陈家栋也有事隐瞒,那就是马敏辉应该是被人从上面扔下来的,而且是在他失去意识后。但他没说,因为嫌疑最大的张谨行确实是昏迷了。而失踪的花小云当时还在坑洞上方。这样说,就应该还有第六个人存在。
对于巨像的研究,其实是五年后的事,只是有人隐约说巨像嘴里有很多金属管。不过后来研究工作就进入隐秘,就连瀑布、坑洞都被封锁了。
陈家栋那之后一直在负责坑洞工作,虽然他对此始终有阴影。可是只有他在护具保护下,才能完全不受影响的上下坑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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