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的东山

谢安的东山

首页游戏大全遗忘之丘林中小屋更新时间:2024-06-09

谢安的东山

东山,是属于谢安的。

东山再起、东山高卧、东山之志、醉卧东山……

“东山春酒绿,归隐谢浮名。”

“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

“溪树参差绿可攀,谢家云水满东山。”

“东山妓逐飞花散,北海尊随逝水空。”

“东山终为苍生起,南浦虚言白首归。”

“中年长作东山恨,莫遣离歌苦断肠。”

“谁似东山老,谈笑静胡沙。”

“何处觅东山,筝泪落清樽。怅石城暗浪,秦淮旧月,东去西奔。”

……这一笔笔的绝唱,将东山,凝固成了一个永恒的情结与意象,关于“达则兼济天下”的理想,关于“穷则独善其身”的力量。

而这一切,都来自一千七百年前的谢安,来自他一生智慧与事功书写的传奇,更来自那风淡云轻,从容不惊,却永远汹涌奔流的强大气场。

作为谢安隐居山林之所,历史记载的东山有三个地方。其一是在今(浙江省)上虞市南40里上浦镇境内的曹娥江东侧,《世说·赏誉》注引《续晋阳秋》曰:

初,谢安家于会稽上虞县,优游山林,六七年间,征召不至。虽弹奏相属,继以禁锢,而晏然不屑也。

《稗史汇编》中记录的东山,除上虞外,还有临安集贤。据说,当年谢安为避朝廷征诏而躲进那里的一个山洞,十余年后,当地人得知谢安东山再起当了宰相,便将此洞所在的山头亦名之为东山。南京也有一处东山,在今南京市东南隅的梅岗附近,那是谢安出任东晋宰相后命人用土堆垒而成的一个小山头,名之小东山,此山周围曾经有过许多谢氏族人的坟墓,也一度成为谢安本人的魂归之地。这三处东山如今都成了旅游景点,也按照现代惯例,修建了崭新的园林。正如乌衣巷找到的只是幻灭,这三处东山,虽只去过南京一地,想来,也只能徒留物是人非的特色式魔幻吧?

但东山永远在那里,在我们每一个人都能看到却难以触摸的地方,发出永恒的召唤。

无论是上虞还是南京还是临安,号称东山的地方都不是很大,属于典型的江南丘陵,但也和所有人迹罕至的僻静丘陵一样,有清溪幽壑,苍崖松涛、碧泉瀑布、青藤老树,白石沙洲……人的志趣自可以与山水冥合,人的情感也不禁消融于这蒙蒙雾气之中,人生的失意与得意,遗憾与追思,哀愁与快乐,都消散于时间流逝中,汇成江河,汇成山川,汇成白云,汇成青空。

……像东山这样的丘陵,有很多,尤其在隐逸之风的魏晋,贵族们纷纷购置山林建筑别墅以求性灵合一,超发脱俗。曾在东山隐居的名士也有很多,如阮裕、戴逵等。东山之上,明月清风,渺渺空迹,悠悠岁月仿佛一日一生,一生一日……那样迷人的意境,毕竟难以拒绝。

阮光禄在东山,萧然无事,常内足于怀。有人以问王右军,右军曰:“此君近不惊宠辱,虽古之沉冥,何以过此。”

——《世说新语栖逸第十八之六》

戴安道既厉操东山,而其兄欲建式遏之功。谢太傅曰:“卿兄弟志业、何其太殊?”戴曰:“下官不堪其忧,家弟不改其乐。”

——《世说新语栖逸第十八之十二》

但谢安,只有一个。

最初,东山并不属于谢安,选择东山的,是谢安祖父谢衡。晋怀帝永嘉五年(公元311年),永嘉之乱。为保全性命,大批仕族纷纷南逃,时在西晋朝廷任散骑常侍之职的谢衡,也举家南逃会稽,但他没有回祖籍山阴,而选择了兼有水陆之利的上虞东山,从而成为东山谢氏的始祖。当时的东山,除了国庆寺香火续存外,几乎没有其他名物。一生笃信儒学又重名物的谢衡对东山倾注了极大的热情,以自己的意趣和审美,修整国庆寺,疏浚始宁泉,并着手在东山上修建大量的楼台亭阁与谢氏宅邸,只是这些规模宏大的计划并没有完全成型,他便悄然去世,葬于东山之下。

谢衡一生,以儒生自居,以儒学立命,曾做过洛阳太学校长,在那个推崇老庄之道的时代,只能被边缘化。然而他也不由自主熏染上飘然物外,性向自然的风尚。始于东山的梦想,终于从他转至了自己的儿子们,乃至到了谢氏一族最优秀的子弟,谢安身上。

从咸康四年(338)辞王导掾到升平二年(358),谢安禁锢自己逾20年,从二十岁,到四十岁,这几乎是一个人最年富力强,能干出事业的黄金阶段,然而谢安选择了“晏然不屑”。在这段时间里,谢安沉醉于与王羲之、许殉、支遁往来,“出则渔弋山水,入则言咏属文,无处世意。”的生活,刺史庾冰迫他出仕,谢安只赴任月余便挂冠而去。有司屡次征召均不赴,名望渐高,辞心愈坚,俨然要“小隐”终老。

此时他自然有晏然不屑的资本,他祖父虽然是个“异类”,可儿子们却名望渐高:谢鲲出任豫章太守,官位不特别大,却因放达清流之名享誉当世。谢安的父亲谢裒追随琅琊王司马睿渡江,原本不是显赫门第的北方谢氏家族因此进入权力的核心。几位兄弟,堂兄谢尚,亲兄谢奕、谢万都先后担任如豫州刺史、安西将军一类手握重兵的要职,风头正盛。无陨越之虞的谢安自可以安心优游东山之间,经营他的“东山之志。”何况,那个时代本就推崇隐逸之风,做隐士,原本就是积累声望的捷径。

不过,更让谢安沉醉的,或许是这晏然不屑的优越感本身吧?在他的《兰亭集诗》与《与王胡之诗》(很可能作于谢安隐居期间)中,他反复宣泄着对隐逸生活的陶醉:如《与王胡之诗》第六首:

朝乐朗日,啸歌丘林。

夕翫望舒,入室鸣琴。

五弦清激,南风披襟。

醇醪淬虑,微言洗心。

幽畅者谁,在我赏音。

或在《兰亭诗》中畅怀山水之美与游春之乐:

伊昔先子,有怀春游。

契兹言执,寄傲林丘。

森森连岭,茫茫原畴。

逈霄垂雾,凝泉散流。

如此逍遥自适、应物无累、仿佛已与道合一,哪里还容得下什么功名什么地位,什么利益什么权势?东山的一日一夜,一山一水,一云一藤,都深深根植在谢安眼中心中,充盈着他的生命——那已是他能获得的极致——曾经沧海。

然而,二十年后,谢安还是舍弃了这片他人生的净土,主动卷入了那个时代最风云动荡的漩涡之中。

很多人说,谢安绝非“安心”东山,他内心始终有一个庙堂理想。他们举出《晋书·谢安传》的一个例子,谢安之妻刘氏曾对丈夫说:

既见家门富贵而安独静退,乃谓曰:“丈夫不如此也?”安掩鼻曰:“恐不免耳。”

这被后世看做谢安高自标置的证明。可谢安若是有心政治,却能一退便退二十年,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如果只是等待时机,他首先得能预见自己必定长寿。毕竟当时,四十岁已经是一个人的暮年,谢安几个兄长都没能活过这个年纪。在人均寿命不到四十岁的魏晋,无人敢说自己能有这样的远见和命数。而若一开始就打算故作姿态一辈子,讨论他的初衷为何,又有什么意义?且通透如谢安,自然也可想见,花了二十年时间大张旗鼓给自己鼓捣出来的“人设”,若有一天垮塌,引起的反噬将会多么严重!

倒是简文帝看透了他,当他听说谢安当时在东山蓄妓,“每游必以妓女从”。简文轻描淡写道:“安石必出,既与人同乐,亦不得不与人同忧。”

与人同忧!”这确实是谢安的要害。豁达超脱如他,也未能放下所有。即使可以保持不苟流俗,物我两忘的状态,可以抵御权力地位声望的诱惑,甚至,可以忘掉济世安民的志向,忘掉自我价值实现,建功立业的热情,但那份隐隐之“”并未消减,那就是对谢氏家族的责任。而这份责任,又由此推开,变成一份对天下苍生的责任。

责任,或许,原本就是这世上最沉重的。

因此,其弟谢万作吴郡太守时,一向深解其弟个性才华的谢安便随他赴任,以便随时匡正不逮。谢万受任北征,“矜豪傲物,尝以啸咏自高而未尝抚众,兄安深忧之,自队主将帅以下,安无不慰勉。谓万曰:‘汝为元帅,诸将宜数接对以悦其心,岂有傲诞若斯而能济世也。’”谢安担心弟弟的鲁莽冒失,防患未然的做了许多弥补措施,还是无法阻止谢万兵败。于是,谢氏门楣系于一线之时,隐忧不断的谢安也终于出仕了——只是这样的出仕当中,包含着多少的不得已。

于是,东山,终于从谢安飘然高卧的心灵栖息地,变成了他一生的痛,一身的念。

虽然离开东山,东山却未曾从谢安的生命中消失过,哪怕一刻。

四十岁出仕的谢安,毕竟已退隐二十余年,朝廷屡召不至。玉在奁内自可以说稀世珍宝,君子之德,若一旦被人所用,也不过成了待价而沽,受人鄙薄。何况是隐逸之风的魏晋?出山的谢安一开始便受到了群嘲,

谢公在东山,朝命屡降而不动。后出为桓宣武司马,将发新亭,朝士咸出瞻送。高灵时为中丞,亦往相祖,先时多少饮酒,因倚如醉,戏曰:“卿屡违朝旨,高卧东山,诸人每相与言:‘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何!’今亦苍生将如卿何?”谢笑而不答。

——《世说新语排调第二十五·之二十六》

这无疑反应了当时人们对高调隐居的谢安半途反悔的困惑。而更严厉的批评还在后面,谢安出任桓温司马后:

于时人有饷桓公药草,中有远志。公取以问谢:“此药又名小草,何一物而有二称?”谢未即答。时郝隆在坐,应声答曰:“此甚易解。处则为远志,出则为小草。”谢甚有愧色。桓公目谢而笑曰:“郝参军此过乃不恶,亦极有会。”

——《世说新语排调第二十五之三十一》

桓温持药草询问谢安,在郝隆回答后又“目谢而笑”并称赞郝隆发论精辟中肯,足见其矛头直指谢安,意在借机嘲讽他。而郝隆于广座中褒处贬出,其论还得到桓温首肯,这篇对谢安带有明显贬义的笔记,被对谢安多为肯定与钦羡的《世说新语》收录,更说明当时的社会舆论对谢安不留情面。多年后,桓玄还曾就其出仕事询问其侄女谢道韫。《世说·排调》注引《妇人集》载:

桓玄问王凝之妻谢氏曰:“太傅东山二十余年,遂复不终,其理云何?”谢答曰:“亡叔太傅先正以无用为心,不以(此二字据文意补)显隐为优劣,始末正当动静之异耳。”

林下之风的谢道韫说的很是婉转,只说“动静之异”“显隐”自是无心,但想来也无法解决桓玄心中的困惑。“变节”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头等大事,想来谢安当初的“东山之志”有多张扬,此刻就有多尴尬勉强。

他不得不回归东山,那座安抚了他二十年隐居优游岁月的东山。这既是保持形象的必须,也是权力斗争的策略:要力挽狂澜的他,在重视风评的东晋,必须获得舆论的支持。何况此时谢安所面临的,并非只有谢家,更是日渐强盛的北方,和不断萎缩,内部权争不断的东晋这个烂摊子。他四十出仕,熬了七八年后,临近五十才算展露头角,谢安不得不如履薄冰,此间,谯郡桓氏桓温皆曾表露出篡位之志,并付诸行动。谢安晚年曾自言:“昔桓温在时,吾常惧不全。”(《晋书·谢安传》)其时距桓温去世已十六年,但他对当初那种死亡恐惧感记忆犹新。可见心里承受压力何其之大。桓温去世之后,这一境况也没有好转,王敦、桓温在家族势力达到峰巅时的篡权行动在人们心理上造成阴影,使人们对势倾内外的家族及其关键人物心存疑忌。东晋中期,陈郡谢氏仍被视为“新出门户”(《世说·简傲》);及至谢安出仕并官任宰相,谢氏迅速从众多士族中崛起,势盛内外,谢氏子弟占据朝廷内外各要职,无疑会遭到猜忌和排挤。谢安的女婿王国宝就挑唆当时皇族权贵司马道子与谢安的关系:

王国宝专利无检行,安恶其为人,每抑制之。及孝武末年,嗜酒好内,而会稽王道子昏謍尤甚,惟狎昵谄邪,于是国宝谗谀之计稍行于主相之间。而好利险诐之徒,以安功名盛极,而构会之,嫌隙遂成。

(《晋书·桓伊传》)

可见,即使手握重权,又立下再建东晋之功,谢安在朝中过得未必如意。桓伊曾在孝武帝宴会上吟唱《怨诗》:

“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乃有见疑患。周旦佐文武,《金滕》功不刊。推心辅王政,二叔反流言”时,“(谢)安泣下沾衿,乃越席而就之,捋其须曰:‘使君于此不凡!’帝甚有愧色。

桓伊以唱《怨诗》的方式讽谏孝武帝,后者面露愧色,足见主相矛盾及谢安遭猜忌的情势非常明显。谢安于桓伊之《怨诗》心有戚戚,以至大庭广众之下泪流满面,情不自禁地“越席而就之,捋其须”——他内心有着无处可诉的深深的痛楚和无奈,又有谁能知晓?他只能不断表达自己的隐逸之志,出山是形势所迫,并非恋栈权位,尤其是当政治环境险恶之时,这样的表白就更加急迫。

但一反常态在意起世俗眼光的谢安,何曾自己不内心有愧?对他而言,“东山再起”确是情非得已的改节,道德感越是强烈,便越难原谅自己的背叛。《世说·容止》载:“谢车骑道谢公游肆,复无乃高唱,但恭坐捻鼻顾睐,便自有寝处山泽间仪。”登临冶城时“悠然遐想,有高世之志”,对王羲之“虚谈废务,浮文妨要”的劝诫颇不以为然,“曾往临安山中,坐石室,临濬谷,悠然叹曰:‘此去伯夷何远!’”虽然以仕宦的身份行走于尘世之间,但谢安还是愿意以“东山之志”立身处世,想来也不仅仅是现实逼迫的掩护,更因心力交瘁之下,曾经成就自己人生最美好二十年时光的东山,便成了谢安的情感寄托与心灵支柱。在险恶的政治环境和巨大的时代压抑之下,“东山”是他为自己开辟的一个“世外桃源”,在那阴雨如晦的漫漫长夜,东山,始终在黑暗的尽头散发着光明和希望。

会稽上虞的东山远在千里之外,自然回不去了,可隔空凭吊,多少能一解东山之思。谢安登台辅后,在土山经营别墅,经常携子侄们游赏其间,“肴馔亦屡费百金,世颇以此讥焉,而安殊不以屑意。”“虽受朝宗,然东山之志始末不渝,每形于言色。及镇新城,尽室而行,造汎海之装,欲须经略粗定,自江道还东。”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谢安,在继续山林之游的同时,是否曾有过得非所愿的遗憾?

东山,也成全了谢安。

在谢安出仕后的二十余年,纷繁混乱,迷障重重,身陷漩涡之中却能清醒坚定,谢安的见识格局固然超出常人,但超然物外,不以己悲的心境与意志或许远比智力更重要。此刻的东山,便是谢安心中的明灯。心静如水,才能洞察百态;心中无我,才能舍生忘死;心念不动,才能处变不惊。因为无所留恋,因为心在别处,谢安才可以彻底淡看生死成败吧?

何况,那盘桓山间的雾气,壁立千仞的悬崖,有容乃大的河川……东山上的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早已教会了谢安一件事,那就是避锋芒而韬晦自处,直到一击必中,一决生死的时刻——

桓公伏甲设馔,广延朝士,因此欲诛谢安、王坦之。王甚遽,问谢曰:“当作何计?”谢神意不变,谓文度曰:“晋阼存亡,在此一行。”相与俱前,王之恐状,转见于色;谢之宽容,愈表于貌。望阶趋席,方作洛生咏,讽“浩浩洪流。”桓惮其旷远,乃趣解兵。王、谢旧齐名,于此始判优劣。

——《世说新语雅量第六·之二十九》

在那场整个家族、国运与个人生死命悬一线的时刻,谢安却无所畏惧,面不改色,让桓温动容。谢安心中自然有惶惑,否则他不会反复提及自己“惧不全”,但在那一刻,谢安把所有的恐惧都外显为强大的气场,一举挽救了整个家国的命运。更是这份定力,让他打赢了那场极其不可思议,实力悬殊的淝水之战。我想,正是由于他站在那座始终给予他力量的东山之巅——那是时代的最高处,从而拥有了远超他人的清醒与智慧。

谢太傅盘桓东山,时与孙兴公诸人泛海戏。风起浪涌,孙,王诸人色并遽,便唱使还。太傅神情方正,吟啸不言。舟人以公貌闲意说,犹去不止。既风转急,浪猛,诸人皆喧动不坐。公徐云:“如此,将无归?”众人即承响而回。于是审其量,足以镇安朝野。

——《世说新语雅量第六·之二十八》

自然与人的相合,居然可以达到如此地步!不知道那是面对海啸奔流,浪疾风高,貌闲意说的谢安可曾想过,二十年后,他将要面对比此刻更为凶险的时代和处境:他也会和此刻一样吟啸不言,直到最后一刻。

风起浪涌,战争、鲜血、多少人的生命、一个时代的命运……无数人事的湮灭似乎只为成全谢安,成全东山。

这大约,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了。

不到东山久,蔷薇几度花。

白云他自散,明月落谁家……

告别东山之后,谢安虽然念念不忘了一辈子,但却再也没能回过东山。

然而,东山会永远在那里。

即使有形的东山终会消失,但无形的东山,因为谢安的强大精神力,永远不会被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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