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品康姨妈两次被折磨的场景,才发现她的恶在别人眼里真不算个事

细品康姨妈两次被折磨的场景,才发现她的恶在别人眼里真不算个事

首页体育竞技撞头赛车天地对决更新时间:2024-06-07

康姨妈作为知否中最让人厌恶的人物之一,其表现出来的疯狂,阴狠,毒辣已经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按长柏的说法,这人俨然已经精神失常,只会祸害四方(早就神智不清了,歹毒疯狂至不可思议,按照她的狂妄逻辑,凡是得罪她的人都得吃苦,凡是挡在她路上的都要消灭,几年前就该关起来了。)。

“他怎么会答应?”

书房里,父子俩隔桌对坐,桌上置一壶清酒,两个冷碟,另一盘子酱香浓郁的胭脂鸭信。

盛紘一脸愕然,“你姨父姨母虽是夫妻,但早成水火,现下有这么好的藉口,休妻还来不及,怎肯乖乖听话。”

长柏一手拂起袖子,替父亲斟酒,缓缓道:“姨父房内有位姓金的姨娘,颇有手腕,不但有儿有女,且宠爱十数年不衰。”

盛紘一愣,立刻道:“莫非,前阵子给老王爷为妾的,就是这位金姨娘的女儿?”

长柏点点头,放下酒壶,轻声道:“侯爷手下有人能牵线到金姨娘身边心腹。不论姨母是被休还是死了,姨父正房无人,必然续弦。若娶回位年轻美貌的,这位金姨娘该如何自处?”

盛紘缓缓接下去,“是以,这位金姨娘最愿见到的,就是你姨母这位正房夫人名存实亡,既免了新夫人进门,她又能在内宅当家,儿女受惠。”

长柏道:“送姨母进慎戒司,对外只说是去庄子养病了,可保三家颜面。”

盛紘笑了下,瞬即皱眉道:“可你姨父想休妻不止一日了,肯听妾室劝说么?”

“肯的。第一,金姨娘之女在王府颇受宠,姨父好些事得靠老王爷。第二,姨父会被如此告知——为了姨母下毒之事,王盛两家已吵翻了天。王家决意要保住姨母,而盛家……”长柏微微一笑,“快被说服了。”

盛紘了悟,笑道:“你姨父若不答应送人进慎戒司,这事就会被大事化小。”

长柏道:“而父亲会说,老太太毕竟醒了过来,休妻会祸及几个外甥,到底不忍心。”

“既不能休妻,到时,只怕你姨父还会卖力叫我不可忍让,定要将人送进去!”

康姨父没有人证物证,巴不得快些摆脱康王氏,只能入壳,盛紘抚掌而笑,夸道:“想不到我儿竟有陈平之才!”又调侃道,“你对康家内宅怎这么清楚?”

长柏正色道:“康家是祸患,迟早出事。舅父和父亲屡屡相助,我总觉不妥,早留了心。”

这么麻烦的事得以解决,盛紘高兴得连饮两杯酒,然后不忍地叹道:“到底是你嫡亲姨母,若非你妹子闹得这个地步,我也不愿如此狠心。”

谁知长柏肃穆道:“父亲此言差矣,哪怕妹子不闹出来,我也非要追究。”

盛紘愣了愣,扯动嘴角:“……这是为何?”

“莫非父亲想一辈子受要挟么?”长柏再为盛紘斟了杯酒,“这件事,此时发作,理在我们;以后再说,父亲也不免落个‘怠慢嫡母,凉薄忘恩’的名声。亏得此时闹开来,不然,待祖母百年之后,有人拿这说事。我们不死,也惹身膻。”

“此事已被捂住,谁会再提。”盛紘不解,康姨妈和王家巴不得把这事埋了呀。

“徐家可大有人在。”

盛紘失笑:“老太太和娘家断绝已久,徐家怎会来抱不平?”

“若是有人在后指使呢?”长柏淡淡道,“花红月好时,自无人提。可若盛家有了关口呢?若是我,就留着这把柄,要紧关头再插上一刀。”

盛紘笑声戛然而止,细想下,不由得冷汗淋淋——记起件往事,自己会试时那年,元阁老和宋阁老争夺首辅之位,两人旗鼓相当,先帝也好生为难,此时忽有言官上奏,参元阁老吞没亡兄家产,气死寡嫂。

其实元家长嫂素来体弱多病,又无儿无女,哀毁过度而亡也是有的,可她娘家跳出人来喊冤,还拿出许多似是而非的人证来。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元阁老就此败北。

“这事根本捂不住。”长柏沉声道,“别说康姨妈,她身边知道的人也不少。那些个管事,婆子,一天就能叫六妹妹拷问出来。何况有心人有意图谋。”

盛紘少年时就发宏愿要光大门楣,倘若将来儿孙有出息,位极人臣,怎能却叫此事拖累?听了儿子这话,越想越惊惧。

“不止如此。还有康姨妈,倘她将来以此要挟父亲呢?到时物证人证已不复可查,姨母咬住是母亲下毒,父亲为了官声名望,枉顾事实,掩盖真相。”

盛紘拍案大怒:“刁妇岂敢?”

“她连到亲戚家下毒都敢了,何事不敢?”

在长柏看来,康姨妈早就神智不清了,歹毒疯狂至不可思议,按照她的狂妄逻辑,凡是得罪她的人都得吃苦,凡是挡在她路上的都要消灭,几年前就该关起来了。

“为长远计,就要快刀斩乱麻。到内务府过一趟,将来有人提起,父亲就都有底气了——祸首已伏法,太太也在家庙忏悔多年,老家众人皆可为证。然后外祖母再拿了身契,把姨母身边的人清理干净,此事妥帖矣。”

盛紘呆呆看着儿子,心里又欣慰又骄傲。愈看儿子愈像过世的老泰山。平素跟锯嘴葫芦似的,可一旦说起来,又如头头是道,情理俱通,直叫你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虽说跟次子长枫更气味相投,但他最倚重信任的还是长子。无论做人为官,论老练精干,两个小的都远不如老大,将来自己归老,家族还要靠长子支撑。无论王氏有多少不好,能得这么个能干儿子总是大赚。

“是以,父亲决不能让步,这几日一定要顶住。”长柏反复叮嘱

盛紘坚决心意,重重一拍桌,咬牙道:“非要将康王氏关起来不可!

长柏缓缓松了口气。他了解父亲远胜于父亲了解自己,盛紘在感情上从来左摇右摆,只有实际利益,才能最坚定他的决心。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跟疯子讲道理是没用的,对待疯子就该用对待疯子的方法去对付她,

在原著里,康姨妈就狠狠地受过两次折磨,让她生不如死,准确地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我姨妈,两位嬷嬷收下轻着些哟。”明兰吩咐。

那两个婆子齐声应了,两人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挟住了康姨妈,动作十分娴熟,康姨妈立刻动弹不得。

她们原是先帝四王府的罪奴,平日里替王府里的掌刑嬷嬷做做帮手,后来逆王谋反,事发后自尽,全府获罪,她们这些小鱼小虾也没逃了。

她们这种人,无儿无女,又没什么品级,被押了一年多,又病又弱,谁知一道圣旨赐给了新贵大将。因为她们来历敏感,平常也没什么人理睬,亏得新夫人厚道,给她们请大夫瞧病,好吃好喝养好了,又给拨了些差事,教新进府的小子丫头们规矩。她们还顺道认了几个干儿子干女儿,想着能如此到老,也是福气。

此回夫人领着她们来盛府,这等内宅阴私,她们在王府见多了的,当下就抱定了不问,不说,不听,好好办差,不但报了顾侯夫人一番恩情,以后日子能更好过些。

康姨妈两边挟住,也不知那两个婆子如何拿捏,只觉双臂酸软,挣扎也使不出劲来,只能奋力地左右扭动身子,两个婆子反向把她胳膊一拗,肘部顿时传来钻心剧痛。康姨妈哎哟痛呼出声,疼得几乎淌泪。抬头正见明兰嘴角一丝冷笑,她愤而朝王氏大叫:“妹子,好歹我是你亲姐姐,你就由得这死丫头这么折磨欺侮我?”

王氏站在椅子旁,木木的:“大哥别说二哥,姐姐也别说妹妹了。”刚才还想着抵赖到底,让自己背黑锅呢,这会儿她倒想起姊妹之情了。

明兰忍不住想笑,很少听王氏说出这么押韵又含意丰富的话。

康姨妈还待大叫,一个婆子迅速伸手在她下颚捏了下,康姨妈闷闷呼痛一声,下巴立刻脱了臼,她半张着嘴,嘶哑着叫不出来。

目送两个婆子将康姨妈押走,明兰转头道:“爹爹哪儿去了?”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康姨妈长这么大,估计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苦,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后面陆续有来。

明兰不欲再听她的疯话,只淡淡地吩咐:“两位嬷嬷,动手罢。”

两个婆子得令,立刻从地上一个大包袱中取出一团布料,轻轻一抖,却是半尺宽十几丈长的灰黑粗布,康姨妈看得发慌,忙爬起来要跑,被一个婆子一把拿住压在椅子上。

然后两人手上不停,左左右右的缠绕起来,宽阔的布条先平平绑住她的手脚身躯,然后继续不停的缠绕,连人带椅子缠起来,最后缠在柱子上,足足绕了几十层。

康姨妈被牢牢缚在椅子上,背贴着柱子,周身便如一只蚕蛹,这粗布十分结实,她连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不由得惊叫道:“你想做什么?你你,莫非想对我用刑?!”嗓子喊得高,心下已是怯了。

明兰满意地左看右看:“恰恰相反,是怕姨妈想不开,自己伤了自己。”若这死女人豁了出去,来个撞头或是自残,下面的戏就不好演了。

她转头微笑道:“辛苦两位嬷嬷了。王府的手段果然了得。”

一个婆子道:“这原是宫里传出来的把戏,专伺候那些不懂事的贵人,防她们自戕自伤。”

康姨妈气急败坏,张嘴又要大叫,她身边的婆子迅速塞了团破布在她嘴里,便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明兰点点头,吩咐道:“每一两个时辰给她灌些汤水,吃食就不用了,拉撒由她在身上罢。”只要不脱水,饿一天也不算什么。

两个婆子应了声,然后送明兰离去,门口留了两个侍卫看着,她们就能轮换歇息了。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明兰毕竟顾忌着康姨妈的身份,不敢伤及康姨妈,所以尽管康姨妈被明兰一顿拿捏,也只是身体感觉难受而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并没有真正伤及筋骨(验伤也验不出来),等到康姨妈到了慎戒司之后,她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皮肉之痛,什么是生不如死,也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渺小。

好容易人走干净了,一个素衣的中年女官缓缓从屋角走出,阴恻恻道:“这般忤逆不孝,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康王氏开口欲骂,那女官伸手就狠狠扇了她两个耳光,直打的她两耳发鸣,她犹自不服,才骂两句‘贱婢’,那女官接过身边婆子递过来的薄木板,照康王氏面颊用力抽下去,一连抽了十几下,打的康王氏两颊充血,高高肿起,嘴角破裂流血。

“你嘴巴再不老实,我就继续打。看你的性子硬,还是我的板子硬?”那女官面无表情。

康王氏半张脸痛得发麻,几欲晕死过去,偏绑的牢固没法动弹,只能咬牙道:“要我受你们的糟践,我宁可去死!”

那女官丝毫不动容,冷漠道:“我劝你别来寻死觅活这套,这儿死的人多了,多你一个不多。”当然活着更好,可以多一份供奉。

说着转身出去,三四个糙陋粗壮的婆子一拥而上,迅速把康王氏里外扒了个干净,收走绫缎后,扔下一套粗布衣裳,康王氏羞愤难当,却也没胆子光着身子出去,只得强忍脸上疼痛,边暗暗咒骂,边恨恨穿上那散发着霉味的布料。

四边门窗紧闭,静得叫人发慌,康王氏越来越害怕,难道自己下半辈子真要困在这个鬼地方,不不,她不会的,一定得出去,前半生遇到多少险关,她总能渡过,这次也行!谁也别想欺侮她,她是兰溪王家的嫡长女!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康姨妈这人看似恐怖厉害,但事实上并没有多大的能耐(至少在正道上没有多大的能耐,只能捣鼓一些歪门邪道),每回出事都只会用同一招去解决(求爷爷告奶奶),如果王老太太不护着她,那些亲戚们不帮着她,她根本掀不了多大的浪(也不会枉送了这么多条人命),这一点,盛家老太太早已经洞若观火。

啪!

一个茶盏重重地被摔在地上,碎瓷四溅,里头粘稠的琥珀色液体打湿了铁锈红的薄绒毡毯,厅堂里的丫头婆子俱是低头垂肩,屏声敛气。

“这事你到底知不知道!”盛老太太脸色阴沉,拄着乌木云头杖巍然而立。

王氏手足无措,连声辩白:“怎么能…怎么能…儿媳全然不知此事。”她比窦娥还冤呀。

“都是你那好姐姐!一副狼心狗肺,没半分正经太太的模样,上拢不住丈夫,下管不好儿女,闲了得空便拿妾室庶子女出气,除了求告娘家兄妹,还能有什么本事。尖嘴利牙,刻薄歹毒,合该送祠堂动家法!”盛老太太吃了康姨妈的心都有,骂得极不客气。

王氏听得不大入耳,忍不住替姐姐辩了两句:“不是说,是顾家太夫人瞧上兆儿的么?也不是姐姐有意的……”她越来越轻,最终在盛老太太吓人的目光中住了嘴。

“真不知所谓!你也是当家主母,谁家闺女是摊板上的猪肉,但凡看中了就拿去送人做妾!康家几辈子的脸都叫她丢尽了,纵是再厌恶庶女,也不该这般糟践!她什么心思,不过是打量着自己的儿女都婚配好了,便放开手脚胡作非为!”盛老太太重重击案。

王氏被骂的脸上发臊,却又无可辩驳,不敢回嘴,却听盛老太太话锋一转,怀疑地瞪着自己,高声喝道:“你真不知?别是你和她一道串通的罢!”王氏慌张地连连摆手:“请娘明鉴呀,儿媳确然不知的!我素来将明兰与如兰一般看待!”

盛老太太缓了口气,忽指着王氏道:“你,去寻你那黑心肠的姐姐,跟她把话说清。不论她有什么打算,这事咱们不乐意,她若还要盛家这门亲戚的,就赶紧打消念头!”

王氏吓了一大跳,心中极不愿意:“这,这…不妥罢。纳妾本是常事,就算姐姐做错了,事已至此,就将错就错吧…”

乌木云头杖重重拄在地上,光亮的水磨青砖发出刺耳的声音,盛老太太开口就骂:“适才你还说拿明兰当亲闺女;若这事落在华兰和如兰头上,你也是这般!”

王氏张口结舌,盛老太太眯起眼睛,威严地瞪视她:“文家亲家母几次要给姑爷纳妾,你是怎么去吵的?华兰和袁姑爷刚好了几日,你就撺掇华兰趁早收拾那几个小的。你很当我人老糊涂!你若不去,我就自己去,把她的那些丑事歹事往外头一抖,看谁硬气!”

“娘,别,别,我去,我去还不成么!”王氏辩驳不得,只得应了。

“那你还不快去?!”

王氏愕然:“这会儿就去?天色已暗了呀。”

盛老太太一个刀眼过来,骂道:“你姐姐一有要事,别说这会儿,就是三更半夜也来敲过盛家的门。怎么,她来得,你就去不得了!”

王氏无奈,只恨姐姐多事,害得自己平白被训了一顿,当下便收拾妆容,驱车前往康府。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知否里面风流子弟不少,例如说长枫,比起康姨父,长枫更加胸无大志,但是柳氏却硬生生地把长枫变成一个稳重上进的人(虽然远远比不上长柏,但是够用了),而康姨妈,只会一味用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段去控制丈夫,去“持家理事”,害人害己的同时,还引起了丈夫的厌恶,她这样的本事,还真不如没有。

一个身着宝蓝色斜纹绣团薄绸的中年男子,疾步往里屋走去,院中的丫鬟婆子无不露出惊讶神情:这些年来,若非太太有请,老爷是绝不踏入主屋一步的。

康姨妈正端坐堂中和儿子康晋说话,她神色和蔼:“你好好办差,我已与你舅舅说了,待你这任满了,就给你谋个外放。”康晋年近三十,面容白净敦厚,他闻言便低声劝道:“娘,您别再去求舅舅了。前阵元儿还来信说舅母的不是,您再这么着,舅舅又要为难了。”

“这你别管,只要你外祖母在一日,王家还轮不到你舅母做主。”

康姨妈还待再说两句,冷不防瞅见丈夫站在门口,她楞了半刻,康晋连忙作揖行礼,恭敬道:“爹来了。”康老爷瞥了长子一眼,冷冷道:“你先出去,我和你娘有话说。”

康晋素来敬畏父亲,当下也不敢多说,转身就出去了。

“真是稀客,哪阵风把老爷吹来了。”

康姨妈冷眼看着直如陌生人般的丈夫,只见他明明已年近五十,却只如三十几许般儒雅文秀,思及自己为了家里日夜操心,却早生华发,人老珠黄,她不禁一阵气闷。

康老爷几步走进来,挥手把左右丫鬟都屏退,脸色随即沉了下来:“我再不来,怕你把我的儿女都卖了还不知道!”

康姨妈心头咯噔一声,却强撑着道:“家计艰难的人家,卖儿卖女倒也不稀奇。”

说及银子,康老爷也不禁面上一臊,随即喝道:“你把兆儿弄哪儿去了?”

“她身子不好,病了几日,这会儿天热,我怕她染的是时疫,危及家人,便把她送到庄子里养病了。”康姨妈早有准备,说起来脸不红气不喘。

“放屁!”康老爷不禁爆粗口,“到了今日,你还满口谎言。康家正经的姑娘,你当是丫头奴才,说卖就卖,说给人做妾就做妾!你眼里还有我么?!”

康姨妈知事已暴露,沉下一颗心,嘴里不饶人,讥道:“老爷如今倒像个做爹的了,还知道心疼闺女,只不知老爷这十几年来见过兆儿几回,怕是父女俩当面走过,老爷也未必能认出来罢!

“休得顾左右而言他!”康老爷眼色发狠,“你只说,兆儿哪里去了?”

“想来老爷已知道了,何须多问!我给兆儿寻了好前程。”

“你,你……”康老爷指着妻子,颌下三络长须不住抖动,显是气极,“你居然叫兆儿去做妾!我们康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丢脸?”康姨妈冷哼一声,提高声音,“丢康家脸面的怕不是我罢!老爷的好二弟,前年将庶出的一个闺女给人做小时,你怎么不去摆长兄的款儿,去责备他们丢脸?”

思及几个不敬长兄的弟弟,康老爷又是一阵恼怒。“何况……”康姨妈语调一转,软乎了语气,“我这也是为了康家。前阵子,老爷不是正谋着起复么?若顾侯能帮老爷一把,岂不事半功倍!”

早在决心趟这浑水起,她就备好了说辞,“以前咱们和顾家只沾了个转折亲,还得看我妹子妹夫的脸色。你不是总瞧不上妹夫么,说他圆滑,一味地钻营,丢尽了读书人的风骨。如今,只要顾家收下了兆儿,虽名声难听些,但得了实惠。外甥女顾着亲戚的面子,必不会亏待兆儿,只要兆儿能生下一男半女,咱们也能和顾家直接来往,岂不两全其美?”

其实这只是一半理由,还有一半是存心给明兰难看,看那小庶女如今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她就来气,顺便出口恶气。

康老爷从头听到尾,脸色一阵青白一阵红紫,似是有些心动,又似是恼怒非常,一把胡须抖个停。“你,你做的好事!”憋半天,他才憋这句话来,然后把一张纸摔在康姨妈面前,“你自己看看罢!”康姨妈狐疑不已,缓缓拾起那纸来看,才读得几行就脸色大变。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康老爷不住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骂道,“我本托妹夫在都察院照应些,别像上回似的又是一纸劾疏坏事!本来好好的,谁知几日前有人弹我素行不捡,昨日吏部驳了我的条陈。”

康姨妈心头一团乱麻,慌乱道:“不是说妹夫如今调任兵部管粮道了么?兴许都察院的事弹压不住,也是有的。”这是她生平头一次替盛家人说话。

“什么调任,那是高升!”康老爷又妒又恨,火直上涌,“照常例,左右侍郎要三品才能任职,盛紘这才升至四品一年哪!还主管兵事粮道,肥差又是要差,你可知这是何意?”

他深出了一口气,胸中妒火中烧,“这是上头要重用他!皇上把他当自己人呢,这才把他摆在要紧处!”至于皇帝为什么把盛紘当自己人,这个问题康姨妈倒没问。

“官场上的人都眼毒着呢,如今盛紘势头正好,又刚离任都察院,哪个不给他几分面子。倘若他有心弹压,怎会出事?!”

康老爷越说越气,走到妻子面前,恨声数落:“结了这门贵亲,盛家如今正得意着呢,哪里肯分一杯羹给旁人!你还上赶着送个贵妾去分宠?这不是挖人墙角么!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吃上羊肉,反惹了一身羊*!”

康姨妈又惊又惧,拿在手中的纸张不住的颤抖,无话可说之下,只能道:“你,你怎么不早说?你只说托了世交,没说又求着妹夫!”要是早知道,她也不会这个时候去撞枪口。

康老爷一窒,他素日瞧不惯盛紘出身科举皆不如自己,偏仕途比自己强,加之康王氏喜作势拿乔,便极不愿对妻子说有事托盛紘。

康姨妈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眼中阴戾之气更盛,她切齿道:“事已如此,既已得罪了妹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定要成了这事!”她忽想起太夫人的承诺,说只要兆儿进了门,她一定助她得宠生子。忆起这个,宛若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康姨妈喃喃起来,不停的说服自己:“不怕不怕。便是眼下难些,等个几年就好了。”

反正丈夫和自己不一条心,丈夫升官发财,只会助长那几个小妖精的气焰,不如图谋以后,等兆儿站住了脚跟,还能惠及自己的儿女。

啪!一个耳光重重落下,白皙的面颊上迅速浮起一个印子。

康姨妈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康老爷,哑着嗓子:“你,你敢打我?!”

“愚不可及!”

康老爷脸色阴沉可怖,放下手掌,“你当我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你那得意的好女婿适才来过了,说什么不忍妻妹为妾,若得我二人的许可,兆儿的婚事就包在他们夫妇身上。我直羞的一张老脸无处可放。”他也终明白了盛紘为何忽不肯相助了,想到自己辛苦谋划的仕途再度泡汤,真恨煞人也!

“若非看在你为公婆侍孝期三年,我定一纸休书给你!”康老爷咬牙切齿。

“别笑掉大牙了!”康姨妈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尖叫道,“你若有种,这会儿就休了我!别是舍不得我们王家的助力罢。你当我愿过这日子?!没完没了地讨小老婆,偌大的宅子都快容不下了!趁早撵了我们娘儿几个,你和你的小妖精过好日子去罢!”

康老爷大怒:“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你自己善妒歹毒,就休说这那!妻贤夫祸少,就是讨了你这祸害,我才郁郁半生不得志!若非为着父母之命,我焉能娶你!”

康海丰!你只有三妻四妾么!”康姨妈状若疯妇,上前扯着康老爷的袖子,“你这好色之徒,你当旁人瞧不出你那黑心肝么!倘你是个长进的,能立事当家,叫我能安生度日,别为儿女前程和银子操心,哪怕你讨上百个小老婆呢,我绝不吭一声!偏你装的道貌岸然,全无能耐,今儿求告我哥哥,明儿托付我妹夫,还要拿我的陪嫁来填窟窿!”

她用力捶打着丈夫,边哭边叫骂,“真没出息的,待我们娘儿几个好些也罢了!两头你好歹也落着一边呀!只会拿个大架子,见天算计我的陪嫁,我这一辈子全毁了!

“不可理喻!”

康老爷叫她哭缠的心烦厌恶,一把甩开她,大步走出屋子,头也不回。

康姨妈委顿在地上,捂着脸面呜呜哭了起来,她也不知该怨恨谁

父亲慈爱,原也不固执与康家接亲,母亲是从来看不上这个浮夸自大的康氏世家子的,是她自己在屏风后头瞧中的;当初她嗤之以鼻的盛紘却日渐出色,愚笨没能耐的妹子却愈发风光;疼爱妹妹的兄长有了妻儿后,也渐渐不那么有求必应了。

她直觉得天地无眼,明明自己容貌既美,又有手段,偏这般命苦,独自哭了半天,她忽想起一要紧事,赶紧收起眼泪,忍着心酸整顿妆容,又叫人备车要出门。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康姨妈的一切罪恶,皆在于“狂妄”两字而起,

也许是王老太太对她的太过偏爱,让她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生来就该过别人不一样的生活,更觉得人人都应该顺着她,至少身边的人都应该顺着她,以至于当身边出现了比她过得好的人时,或者说不顺从她的人时,她就心生怨恨,

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不能不接受挫折教育,因为挫折教育不但教会了人坚强,更教会了人学会认清自己,

只有认清了自己,才能学会谦虚,才能知道自己在浩瀚无边的宇宙中,在广阔无垠的世界里,在滚滚前进的时间车轮下,自己不过是渺小的存在,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而已。

知道自己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粒细沙后,人自然不会去做自己本就做不到的事,不会去强求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去整天地怨天尤人,

也只有认清了自己的界限所在,才能懂得知足常乐,才能知道什么是幸福。

问题是:王老太太有让康姨妈好好地接受过挫折教育吗?

眼看自己的骨肉反目,王老夫人心如刀绞,眼前一片模糊,肺中如火烧般疼痛,大女儿还不住的摇晃自己,一遍遍哀嚎祈求“救我”。

她渐渐聚焦了视线,眼前出现长女酷似自己的面孔,再看看又急又怒的小女儿,然后下定决心,抬起胳膊用尽力气一巴掌打下去。

康姨妈被一下打得偏过脸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皱褶的眼皮翻得像隔夜的千层饼,她捂着脸颊,“…娘,你…”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王老夫人含泪道:“你自小随我们在任上,被捧着夸大的,便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你哥哥嫂嫂,你妹子妹夫,还有旁的亲戚……你觉着人人都该顺着你,依着你。但凡有一丁半点不顺心,就生出怨愤,总念着要讨回口气,事事睚眦必报。仗着我和你爹的宠爱,胆大包天,一步步走错,到如今,竟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禽兽之事!将骨肉至亲一股脑儿累进去了,我…我护不了你了…”老人泣不成声,苍老的面容满是痛苦。

王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万分感激地看着母亲。王舅父心有不忍,似想说些什么,被王舅母扯了下袖子,又闭上了嘴。

盛紘心中放下一块重石,处置姨姐总比处置自己老婆好,他转头看明兰,却见小女儿站着一动不动,静静望着王老夫人,面上现出很奇特的神气,好似有些失望,又似隐隐敬佩。

“娘!”康姨妈终于回过神来,凄厉的尖叫一声,“您要舍弃女儿么?!”她心中惊惧之极,语音调子都颤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这么多年来,母亲说归说,骂归骂,最后总是肯帮自己的。那年丈夫最宠爱的小妖精和她肚里的孽种一齐见了阎王,丈夫几乎要请族长写休书了,母亲还不是护着自己顺当过关了么?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经过了,眼前这关也必然能过去的!

她伏在母亲腿上哭道:“我的婚事是父亲定的,这几十年来女儿过得生不如死。如今母亲却想撒手不理,天下哪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呀?!若是爹爹在世……”

“休得辱没你父亲一世清名!”王老夫人勃然大怒,“三个儿女中,你爹最对得住的就是你!在西北任上许多年,你寄住成大学士门下读书,你妹子托付给他叔父,只有你,始终养在我们身边!可这些年,你一桩桩一件件,对得起你爹在天之灵么?!……这回,我再不能替你遮掩了,不然怎么对得住亲家的情分!”

想起长女自小言语伶俐,在父母跟前卖乖撒娇,比老实木讷的儿子聪明,比直来直去的次女机灵,老夫妇不免多疼了些。没想娇宠成患,酿出今日大祸。她不禁又流下泪来。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致那些只会一味夸奖孩子的父母,你还是适当地骂孩子一下吧,必要时给孩子一点教训,让孩子知道个好歹,知道什么是可为与不可为,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还有旁人,都应该这样,

因为被夸着长大的孩子,通常都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你不去教他的东西,社会的鞭子总会替你教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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